237 对话（1 / 2）

吴同再次走过去，接近南云的时候，她正顺着地上那个伊凡手指的方向，仰着脖子看着天空那些虚拟杂乱无章的星星，对自己身后的这些响动，全无察觉。

“……那这些星星都有名字吗？”吴同听到南云的声音。

“你知道的，它们都是虚构出来的，没有名字。”吴同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伊凡的声音。

“可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真实……”

“我看起来也很真实……”

“不……”南云条件反般的打断了伊凡的话，然后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最后轻轻的说：“不，你跟他们不一样。”

然后她就像着了魔一样用两只手拉过伊凡的手，似乎要坚定自己的信心一般说：“你别想骗我，我在图书馆见过另一个你，我查过，他的名字叫赵亮，他看书的时候，跟你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这次一定又是你的魔法对不对？你想跟我说话，但是又……”

南云说到一半，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朝着那变幻出天使翅膀的华婷婷望去，后者正在天空得意的做着各种飞行动作，不断的发出尖叫，看着那个快乐的身影，南云就像是认命似的点头说：“没关系的，我理解，只要你以后能像今天这样来看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你这样做，等于在丢掉你最后的一点尊严。”

南云眼神茫然的看向黑暗的远方，喃喃的说：“我不介意……”

伊凡的语气忽然转冷：“可我介意！”

南云神色复杂的看了伊凡一眼，有些不甘心的说：“可你还是来了。”

躺着的伊凡两手一撑，坐了起来，用怜悯的眼神看了南云一眼：“别傻了，你知道这只是你在自欺欺人，我跟那些星星一样，都只是你想象的产物而已。”

南云坚定的摇头：“不，你不是。”

“我就是。”伊凡的回答比南云更干脆。

“如果你是假的，那你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么多话？”

“如果我是真的，我怎么可能跟你这么说话！”伊凡说话间，站了起来，低下头对着南云说：“别再折磨自己了，你明知道跟我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南云慌乱的抬起头，有些不安的问：“你这是要走了吗？”

伊凡低头：“你知道，如果你不想我走，我是走不了的。”

南云闻言露出了浅浅的微笑：“是这样吗？”

伊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这样的。”

“那真是太好了”，南云的笑容更灿烂了，“如果我不想离开，你就能一直陪着我是吗？”

伊凡这次却没有回答，半晌后，他人猛地伏下身体，用两手按住南云的肩膀，对她低声喝道：“该醒醒了，南云！我是假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你自己虚构的台词！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

南云没有理会伊凡的愤怒，却是回应以淡淡一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喜欢就好了啊！”

“只要你喜欢，其他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掺入两人的对话。

南云和伊凡同时转过头，看到一个似乎有些印象的人正在朝着他们走来，南云记得他好像是意识网监察部的林泉。

“你找我有事吗？”南云对着林泉疑惑的问，似乎又有些反应过来似的，又对着伊凡说，“或者，你是在找他？”

林泉看了一眼伊凡，问道：“有个问题我突然想不起来了，顺便问一下，标准空间之手的施法距离是多少？”

伊凡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他盯着林泉看了半天，张口结舌，想说些什么，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南云不自觉的摇着头，紧张的用手去抓伊凡，仿佛这样能够给他一点思考问题的动力似的，她的手伸了过去，却只接触到虚无的空气，伊凡的身影就像一张融化在空气的画一样，逐渐的消失了。

林泉和吴同两个人都稍微出了一口气，看来情况还算好，她还没有到盲目坚信的地步。

南云现在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就像考试砸了锅的学生，颓然的把头埋进膝盖，声音沉闷着从传来：“我……我只是想跟他说说话……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林泉对着她摇头：“在我看来，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危险？”南云抬起头，看着林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正在迷失你自己！”林泉对南云解释，“而这样的行为，在我看来，是必须得到阻止的。很抱歉，为此，在最近的一个月内，你将被禁止登陆意识网。”

“难道我自己想像的权利也没有吗？”南云不能理解，“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你正在伤害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