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个计划太过庞大,所以他最终放弃了布尔松省的高原小道,只是将新征一支军队留在普艾斯城城外,这支军队将由查斯特的亲近心腹——格里亲自率领,而他自己则是带着手下已经熟悉的一干队伍,悄悄地,离开了贝格尔省。
昏暗的房间中,空气中漂浮着重重的尘埃,在光与影的交界中上下翻飞,浓浓的药味也遮盖不住那种腐朽潮烂的气息。
侍从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迈进房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各拿了一些物品的侍从,那侍从刚刚放下托盘,就听床上一个浑浊无礼的声音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啦?”
侍从惊了一惊,急忙恭谨地回答:“大人,今天是四月七日了。”
“哦——”那声音消了下去,没一会儿又带着颤音问道:“那么,是哪一年的、哪一年呐?”
侍从又是一惊,不知道床上的大人是不是已经真的年迈到连日子都记错,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分明精神奕奕地谋划自己的一切,然而他不敢怠慢,仍然战战兢兢地回答:“大人,今年,是新历九十九年啦。”
“哦、哦——都新历九十九年了,”老人的话语中带着一些茫然,更多的是惆怅,“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呀,一晃眼,我都在北方过了十几年啦——要知道,我可是完全的南方人啊——”
侍从见他难得有兴致与精神谈论,不由得稍稍放宽了心,与他交谈,试探着问道:“大人,您是南方人啊?倒是离乡很久了。”
老人在他的帮助下,靠着软枕坐了起来,他的焦距已经开始涣散,侍从一边小心地喂他喝药,一边与他交谈。
“南方人?嗯,确实,我可是莱芒省与佛里兰达省南部交界处的名城吉凯诺因望族出生,当时家里面有十几个兄弟姐妹,大家也是彼此友善,然而随着年纪长大,也都慢慢疏远了,我进了神学院后,就更加同他们少了联系,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呢,记得在南方,我年幼时,游泳可是一个强项,自从踏入了神学的领域,咳咳,”他伸手捂住口鼻,咳嗽起来,那些研成粉状的药兑成的药水就呛得溢了出来,另一名侍从急忙拿了手帕替他擦干净,给他轻轻拍打后背,好一会儿,老人才平静下来。
“真是老了啊,”老人推开剩下的半碗药水,“不喝啦,我也等不到那天了,什么雄心壮志,野心抱负,统统见鬼去吧!人老了是被催着走,不是人催着时间走啊,管他以后打得怎么样呢,我可一点不再关心了,我就在这张床上,安安静静地等死神带我走吧,兴许还能碰见贝尼兹陛下——嘿,这个总是抢我东西的混蛋!以后可要叫他好看!”
侍从不敢再答话,匆匆收拾了房间就退了出去,只剩下重新躺着的老人,喝了药困意上涌。
“嘿,我查斯特,可、可是一直都是别人最大的——威胁啊……”
他这么说着,已经完全被睡意淹没了。
乡间明媚的阳光晒得人暖意洋洋,植物们都是绿意融融,叫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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