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奇怪的——”
“夏毅,”顾予泽十分认真地与他对视,本来轻松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别再追着我了,我们本就不合适,不会有未来的。你这样浪费时间,不如珍惜现在或者未来的那个对的人。”
夏毅有些委屈:“为什么不能是你?我觉得我们以前挺好的……”
“不好,你觉得我闷,我觉得你太活泼。”顾予泽决定把话一次性说开,“之前的和谐只是委曲求全的结果,而你现在觉得我好,是因为我变成了你‘已失去’的那部分而已。你还这么年轻,以后会遇到谁都不一定,总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人会出现在你面前。”
“所以那个花店老板,比我更合适?”夏毅见他点头,又问,“哪里更好?”
“感觉。”顾予泽说得抽象,“而且他很喜欢花。”
“你们一起住了?”夏毅想起那箱寄到他宿舍的旧物,忍不住问。
顾予泽不说话,只是深邃地看了他一眼。单单一眼,夏毅就能看见黑琉璃似的湖水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与渴望。他不需要再问了,那是连他都不曾得到过的深情。
“……我本来买了花,想送给你……”夏毅指了指那束雅致的桔梗。
“不用了。送给我还不如送给你的朋友,今天是他们的节日。”顾予泽温柔地笑了,然后转身离开。
和夏毅说开,顾予泽觉得心情大好,更重要的,是他也提醒了他,不管季笙到底在闹什么别扭,他都得亲自去与他剖白内心。郑城斐都能和阮天宇一起住,为什么他就不能把季笙拐回家去给他种花养雀儿呢?
*
如今季笙几乎不接他的电话,短信也恪守利规。顾予泽想要和他深入交流,只得请阮天宇帮忙。郑城斐自然乐意,万一顾予泽成功了,阮天宇就再没有理由赖在季笙身边。他赶紧和阮天宇商量,可惜阮天宇这位爸爸,对自己的儿子其实没什么能耐,没问几句就被季笙又绕回到他自己身上。
季笙看懂了阮天宇的套路,背后里都是些谁,一目了然。但年少的故事他从未和小可爱提及,阮天宇结果还是没能打听到,季笙为什么就冷淡了。阮天宇知道他心里有事,到底还是希望顾予泽能帮季笙一把,所以对于饭局,即使季笙不愿赴约,却耐不住阮天宇亲自把他送过去。
他们打了的士,一路就开往临海的新区,阮天宇在水云居定了个包间,恰巧临湖,一转过头就能看见湖里的天鹅。
“谁告诉你这里新开张的?”季笙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得阮天宇打了个寒战。
“……同、事!”
季笙也不戳穿,慢里斯条地把茶水吹皱。阮天宇凳子都没坐热,就跳起来说要去趟洗手间,季笙懒得理他,把隔壁桌上的一小盒面包屑撕得更碎,拨到湖里惹来一大群争食的锦鲤。
阮天宇刚走,顾予泽就推开隔间的屏风门进来。季笙背对着门,低头认真地喂着鱼,清秀的背影令顾予泽瞬间起了拥抱的冲动。听到门响,季笙转过头,并不意外来的人是谁,一边朝他礼貌地笑,一边拂去手上的碎屑。
顾予泽本已经为藉口打好了腹稿,现在恐怕也是不需要用上了。季笙端端正正地坐着,给他拿了个新茶盏,浇一遍内外之后给他满上。
顾予泽给他递菜牌,季笙便摇头,说让对方点些招牌菜。顾予泽不好推辞,只得点了一条多宝鱼,又点了两样小炒和腐乳通菜。服务员走后,两人一时无话,各自端着茶盏小口小口地抿。
顾予泽端着茶盏,透过氤氲的热烟凝望季笙朦胧的影子。好像瘦了一点点,好像寂寞了一点点。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害怕唐突,心里像存了一口锅,慢火熬着他的心尖子,比当头一刀更是煎熬。
对面的人不说话,季笙也是如坐针毡,他只能慢慢又想去摸索着那盒面包屑,做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盼着才快点上桌,好找事情做。
这时候多宝鱼端了上来,季笙率先动了筷子,顾予泽想开口说话,那块鱼肉已经落到自己碗里。“先吃吧,吃完再说。”季笙的目光深深,带着不容置否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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