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果树比种庄稼还要麻烦,枣树和杏树嫁接好了,要随时把长出的侧芽去掉,保证树木的营养都能长在嫁接的地方。
茵茵把道理给陈长庚讲清楚,她也只是偶尔去地里看一看,活儿还是要靠陈氏兄弟来干呢。
陈长庚兄弟要负责把这些苗木都浇水、施肥,忙了好一阵子。四月里,满地的树苗都伸展着绿油油的枝条,树叶在枝条上哗哗地拍着巴掌,茵茵看过两次,心里实在高兴。
“今年树苗买得太多了,幸好雨水多,不然,靠你们这么挑水,还真成问题。”茵茵有点后怕地说到。
“反正当时打算,忙不过来就雇人的,早一年载上,早一年挂果呢。”长贵接声。茵茵把老小长命抽出来,跟了海叔。她要准备修房子了,那几间房的门窗,有些破败,翻修时需要换下来。
“海叔,你尽量让长命干,你教他就行。长命有力气,手也巧,人也乖。”长命毕竟还年轻,见茵茵这么夸他,高兴地不行,这里的农村里,传着一句老话:“灾年饿不死手艺人”,,能学一门手艺,是最好的事儿。再说,一般当徒弟的,都要跟着师傅白干三年,这三年,师傅也只是管个饭,不给工钱。现在茵茵这么安排,长命就等于学了手艺,还挣了工钱呢。陈长庚觉得有点不妥当,他来找茵茵:“东家,长命今年,你就不用给工钱了吧。”
“这个你不用管,你好好给我把地里的树木管好就是了。”陈长庚见茵茵没有和他商量的余地,并且也没说明态度,也不好再说,就不吭气了。
长贵见长富去了铺子,长命又学了木匠,就剩自己和大哥还在土里刨食,这段时间情绪有点低落,吃饭时,饭桌上就没有往日的笑模样,再加上鸭蛋也绷着个脸儿,陈长庚不爱吭气,鲁妈又忙个不停,外院里经常听到的欢声笑语,一下子就不见了。
茵茵见鸭蛋还这么伤心,她过来送饭时,就给她白眼,鸭蛋更难受了。这天,她服侍茵茵睡下,自己来到外间,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家里已经来了两个媒人,自己的事儿,小姐还是没有下定论,而北落里正,又托肖里正这么强势的媒人,让她心里七上八下。小姐以前,像个小妹妹一样,处处要她照顾,对她依赖也很大。现在不一样了,她长大了,尤其是分家后,小姐不论什么事儿,都极有主见,处事也比她老练多了。让她既欣慰又难过。
就像这次,她很喜欢长富,但一个姑娘家,这话她实在羞于启齿,半年来,她没少背着茵茵流泪。她自从进了张家,小姐又小,孤苦无依,她尽管也害怕张家那些个人,但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顾和保护着小姐。她对自己,倒是没花太多的心思,也从来没求着人,为自己个儿谋划什么。
她现在,弄不懂小姐的心意,又不知怎么完成自己的心愿。她曾无数次鼓起勇气,想要去求求小姐,为自己定下陈长富这门亲事,最后,她都没有说出来。茵茵微笑着,熠熠生辉的眼神,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怯生生,刘家大大小小都能欺负的小女孩了,鸭蛋心里十分疑惑,小姐以前都没出过门,到了乡下,忽然就会那么多东西,对种田经营,很是老练,现在对上门来给她说媒的,也是一副成竹在的样子。她曾想着求求小姐,让她成全自己和陈长富的好事。她也曾想过放弃,觉得自己是个丫鬟,丫鬟的命运,都是主子说了算的。小姐要还是小时候那么傻傻的,她去求或许有用,可现在,小姐哪里还需要她来教着怎么做呀,她害怕自己打乱了小姐的安排,让小姐为难。她的心思,每天在让小姐满意还是自己称心如意上,来来回回拉锯,实在是陈长富那英俊的脸庞和偶尔火热的眼神,让她夜不能寐,她太割舍不下了。
冬天天冷,为了省柴,她和小姐挤一个炕,天一回暖,她就搬出来了,她害怕小姐看穿她的心思,现在茵茵看穿了,她又害羞,怕茵茵打趣她,笑话她。
月光幽幽地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屋子的中间,她知道时候不早了,就闭着眼,强令自己睡觉,不然,明天打瞌睡,做不成事儿了。
第二天起来,长庚和长贵赶着牛车,去河滩捡石头,海叔和长命,嚯嚯拉着大锯做门窗。鲁妈端着笸箩把剩的一点豆子里的小石头子儿往出挑,冬生在念书,桂枝、鸭蛋和茵茵坐在一起纺棉花、做鞋子,茵茵看着这不是一家人,比一家人在一起和要和睦愉快的景象,心里很是欣慰。
“家里有人吗?”一个陌生妇女的声音,鲁妈放下笸箩,起身去开门,进来的人,叫快嘴刘婶。
“瞧这一家子,过得可是真和气。这又做木工活儿了?张家,你可真能行,分家一年功夫,你都要起两面房子了。”
“没办法,那边的房子再不修,雨水一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塌了呢。”
“婶子,你坐。”鸭蛋放下手里的棉条,递给她了一个小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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