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娃迷迷糊糊了一个晚上,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从遥远的山间里飘出一缕声音,悠长而富有弹性。《+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天空中飘荡着那片的乌云已经慢慢地淡化,周围是一片死寂,大地,村庄,山川,田野还在沉睡中,东边已经泛白,那一座突兀在东边的山头,稳稳当当地留出一个缺口,好像被天雷炸开了一个口,在等待黎明的到来。
亚娃不敢想象,昨夜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心里那种绞痛与精神的崩溃双重地折磨着自己,站在院子里,她摸着自己的脸,这张脸经过这一夜应该是憔悴了不少,苍老的面容更不是李昌朵的对手了。
亚娃拿起扫帚,一下一下地挥动着扫帚,把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狗儿拉着铁链子正从狗窝里爬了出来,不住地给亚娃摇着尾巴,看着空空的狗食盆子,她想狗儿一定是饿了,想让她喂点东西。
亚娃扔下扫帚,走进厨房,把一碗剩饭倒进了狗食盆,一会儿的功夫,狗食盆的剩饭便一扫而光,狗儿还不住地向亚娃摇着尾巴
亚娃走近狗儿,抚摸着它光滑的身体,狗儿更是发出呃呃的低吟声,还不住地用舌头舔着亚娃的腿。
亚娃的心里一阵抽搐:狗儿都这么通人情,讲恩德,那人呢,会说话还不如一只不会说话的狗呢?
谢岗卷起被子,发现亚娃已经不在,感到十分的纳闷:“咦,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去哪了呢?”
谢岗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发现亚娃蹲在狗的旁边,一只手搭在狗的身上,一只手拄着下巴,眉头紧锁,憔悴的面容显得更加忧伤。
谢岗心里有些发毛,亚娃平时都会在屋子里收拾屋子,然后是在厨房里做吃的,今天怎么天还没亮就起来了,还把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地,跟狗儿又这么亲热,是不是她已经发现了什么?这是谢岗此刻最容易想到的问题。
虽然说谢岗的心里盘算着怎么跟亚娃谈离婚的事情,但如果真的让亚娃发现他那些难堪的行为,他觉得接下来遭殃的还是自己,父亲那么疼亚娃,当初因为顶撞了大婶,谢岗的父亲便狠狠地揍了他一顿,至今还历历在目,现在自己弄出这么背信弃义的事,止不住父亲会怎么打,打倒是还可以忍受,一旦把父亲气出个好歹来,那该怎么办?
谢岗越想越怕,但只要一想起那个女人用孩子逼自己离婚,他的头就迅速地膨胀,是自己一时糊涂酿成了这样的大错,现在就算谢岗想收手,恐怕都没那么简单了。
谢岗不敢想象失去亚娃他会怎么样,只要一想到李昌朵挺个打肚子在外面胡说的话,被大婶听到耳朵里,更是一发地不可收拾。上次在玉米地里,谢岗用一巴掌取得了大婶的信任,也躲过了父亲的一顿打,如果被大婶知道当初是给她演的一出戏,鬼知道,像大婶那种人,究竟会做出什么狠事都是很难预料的事。
“怎么了?想什么你呢?这么早起来,我以为你去哪了?”谢岗站在亚娃的身后,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亚娃转过脸,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谢岗,穿着一身灰色的睡衣,卡通的图案是亚娃最喜欢的样式,现在,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穿在谢岗身上,她甚至觉得多看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她不禁觉得这几年来,她浪费得何止是倾注在他身上的一片真心,有好多她认为独具匠心的设计用在这样一个人身上,真是不值,太不值了。
“走吧。回屋,我有话跟你说。”亚娃的平静,让谢岗的心蹦蹦地跳了起来,他觉得即将面临的是一场生与死的审判。
这个房子里,到处都飘荡着谢岗和亚娃的回忆,墙上挂着他们结婚时的照片,炕上铺着是他们结婚时的被单,床褥,那种花色与样式都是亚娃觉得最漂亮的,包括桌子上带着金黄色色向阳日葵花的玻璃杯,这一切的一切,在亚娃看来都是一件件锋利的匕首,无情而尖锐地刺伤着她脆弱的心。
地上摆放着几双鞋子,凌乱而没有规则,亚娃想将它们捡起来,忍了又忍,她没有捡,亚娃觉得,只要一低头,目光接触到它们,就有一种腐蚀性的毒味将自己无可理由的吞噬。
亚娃轻轻地做在炕沿上,好像觉得自己是坐在别人家的炕上,心里畏缩着,纠结着。
谢岗跟着亚娃走了进来,四周环视了一下,总感觉今天的氛围特别的凝重,炕上凌乱的衣物和被褥,似乎都只是小偷劫来的,而不是这几年来,他和亚娃共同奋斗来的。
看见亚娃坐在炕沿上,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
谢岗的心里更是跳个不停,他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尽管抽着烟。
“先把你的烟掐掉吧,就几分钟而已,不占用你多少时间的。”亚娃抬起头,这时候,谢岗才发现她憔悴的面容和干裂的嘴唇。
“好吧。”谢岗站了起来,把半截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烟灰缸里冒着烟,烟头还一股股地冒着烟,谢岗端起水杯,对准烟头浇了一点水,就听刺啦一下,烟头灭了。
“我们离婚吧!”谢岗还没有坐稳当,亚娃这一句,让谢岗心里扑腾地一下,就感觉空了半截,他没有想到亚娃会在他之前提到离婚这个问题,她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为什么呢?不能考虑考虑吗?”
“这个问题应该由你来解答。离婚,不也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不,不是的,亚娃,能不能听我解释解释?”
“不用了,我不想听你解释什么?待会去办手续。”
“我不要啊,亚娃,非要闹到离婚吗?”
“是的,难道你不想吗?办完手续你就可以交差了,难道你不开心?”
谢岗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他想大喊一声,可声音到了嗓子眼上,他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喊出来,静静地窝在沙发又点上了一支烟,整间屋子里,又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味。
亚娃刚走出去,便遇见了推门而入的老公公,他古铜色的脸上印着一道道岁月的痕迹,两鬓早已斑白,走路也颤微微的,多年来的寒腿病使他走路显得并不是很稳当。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还没有死呢?”谢老头似乎在外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听到父亲的喊声,谢岗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地起身给父亲让座。
“少来给我献殷勤,看看你这副德行,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我也不知道亚娃怎么了?早上起来就觉得她怪怪的,不知道怎么就跟我提起离婚的事了?”
“爸,您别问了,这一次我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亚娃走了过来,扶住谢岗的父亲。
“真的?亚娃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跟你离婚?”谢老头几乎贴在谢岗的脸上。
谢岗把头低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怎么跟父亲说?难道说自己让李昌朵有了身孕,现在受到李昌朵的威胁,要来跟亚娃离婚吗?
亚娃的举动,足以证明谢岗和李昌朵的幽会以及谈话都让亚娃发现了,否则,亚娃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提出离婚二字呢?
“我问你呢?你聋了吗?亚娃为甚要和你离婚?”
谢岗不能再犹豫了,他怕父亲再问一次的话,真正遭殃的可就是自己了。他抬头看了亚娃一眼,亚娃站在父亲的旁边,阴着脸,好像是等着自己出丑呢?谢岗一看自己是没办法再隐瞒了,只好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跟父亲坦白交代。
“爹,是我的不是,是我喝多了受不了李昌朵的引诱,才,才让他有了孩子,现在,李昌朵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跟亚娃离婚,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我确实没有办法。昨天晚上,李昌朵半夜来找我,就是威胁我跟亚娃离婚,她说,我要是不离的话,她就去跟大婶摊牌,为了应付她,我只好答应她跟亚娃离婚,可能是亚娃昨夜起夜的时候发现了,所以,她才她才要离婚的。”
谢岗的父亲话还没有听完就用手指着谢岗的额头说:“你你,你这个畜生!”一句完整的话还没有说完,谢岗的父亲就晕了过去。
“爹!爹!爹!”亚娃和谢岗同时扑了上去。
谢岗看到父亲晕了过去,朝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你还在造作什么呢?赶快先把爹抬在炕上!”亚娃瞪了谢岗一眼,她怎么觉得,就算和谢岗分开了,但这父亲好像还是时刻在牵挂着她,让她有一种难舍的感觉。
两个人好不容易将谢老头抬到了炕上,亚娃准备好了一盆温水,将毛巾蘸上水,敷在老人的额头上。
两个人守在谢老头的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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