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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他哥哥这样的人作比对,谁会选择他呢?他有案底,他没出息,他是混世魔王,他一无是处,只空有一片痴心妄想。刚刚那些顿悟与激动,那些迎面的夜风,全都统统是一场笑话。

人家根本没这意思,哪还有他抉择挑选的机会,自己这是自作多情呢。

一股羞恼突然涌上心头,程海挑衅道:“哥,你觉得我们干嘛呢?”

程功瞪着他。

顾楚震惊地转头看了他一眼,急切地辩解道:“不是……程功,你听我说……”

程功从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没有听他说,事实上,即使听了,他也说不出什么。

程功冲过去一拳揍上了程海的脸。

兄弟阋墙,两个人都红了眼,他们用尽一切方法,只要能重伤对方,让他痛,让他疼!他们打作一团,好像要把多年来压抑的愤怒与失望全都在此刻狠狠发泄出来,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可谁也不在乎了,更让他痛!更让他疼!

等到两人都筋疲力尽,瘫倒在地上的时候,程功和程海都已经是鼻青脸肿,房间里一片死寂,只充斥着两人粗重的鼻息。

房间里一片死寂。

房间里一片死寂?

顾楚呢?程功猛地坐起身,饱经摧残的身体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警告,可他都顾不上了,一阵不详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好像有只手狠狠攥住了他的胃。

他蹿起身,大声呼喊起来:“顾楚?顾楚!”

无人应声。他冲进卧室和厨房,里面空无一人。

“咚!”就在这时程功听到一声撞门声,却是程海站在卫生间的门前,想要破门而入。

这时候也管不了什么恩怨情仇了,程功也冲过去,反锁的房门经不住两个成年男人的力道,一下子弹开了。

程功他俩收不住力道,一下子跌进房门,入目却是一片血红。

只见顾楚跪在浴缸前,手里拿着的正是刚刚摔碎在地上的一片玻璃,他的手腕被划了好几道口子,既长且深,苍白的手腕荡漾在水中,像是血海里一艘浮沉的小舟。

顾楚自杀了。

*****

等到程功和程海手忙脚乱地把顾楚送到医院,把他安顿好,天已经蒙蒙亮了。

在程功跑上跑下办手续的时候,程海就百无聊赖地坐着,也是,程功是这儿的大医生,还需要他这个外人做什么呢?

越想越没意思,老远看见程功从楼梯口走过来,瘦削挺拔,好像天生的精英相,程海觉得碍眼,便索性转过头,他闭着眼,心里打定主意等程功一走过去,就立马离开。

他听着程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了自己面前:“你在报复我吗?”

程海心里一紧,可他不想显出来,所以他等了一会儿才睁开眼,他抬起头,就见程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呵,报复,”程海毫无笑意地笑了一声,“所以,你自己也觉得欠我的?”

第十八章

程功没有回答,他只叹了口气说:“顾楚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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