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玉随即又想到自己当年何尝不是如此。
乡下老家那边的学校并不重视生理卫生课,神情尴尬的老师只会让学生自己看教材,这一科也不用考试。
当时出于青春期的别扭心理,学生们虽然心存好奇,但谁都不肯看,好象谁看了谁就思想就复杂了,不再纯真了。
于是她象“小白纸(痴)”似地活到十二岁那年放暑假,初潮来临那日,她也象现在的江心澈一样,以为自己是得了绝症,小/腹/坠痛,那羞人的地方又不住地流血,她的恐惧无助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当时妈妈在离异后,已在另一城镇新建了家庭,事实上她想不起来能够向妈妈求助。
得“绝症”的事又不敢告诉上年纪的,怕老人担心,直到她觉得血都要流光了,最后不得不向家族中同一辈里上高年级的读书最聪明的大堂姐求救,才知道了这方面的生理知识和处理方法。
虽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了,但当时经历的那种恐惧无助又绝望的感觉,她到死都会记得。
现在看到江心澈如此就象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她心里哪里还有什么看轻和嫌弃,就只剩下深深的怜惜。
温柔地凝望着他的眼睛,她轻轻道:“阿澈,别怕,那不是绝症,是你的身体已经长成真正的男人了,你在会梦见和女子在一起亲热,对不对?”
江心澈猛然抬头,吃惊于她的道破,脑中一下闪过残梦中的情景——梦中的女子就是眼前的她,他抱着她,亲她她来回抚摩着他、腹,还要往下
那种快乐舒服的感觉实在无法言传,只能说美妙无比,流灌全身,就像大浪一样越推越高,越积越高,高到他无法承受、无法控制
“她知道了吗?这怎么能让她知道?她会看不起我,恨我亵渎了她,她难道能窥到我的梦境?”江心澈心里恐慌起来,紧张地望着俞秀玉,好象小偷被当场抓包,等待判罪一般。
俞秀玉却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还在柔声开解他:“每个男人都会做这样的梦”
她简单地布教了一番男//生/理知识。
江心澈见她还是温柔相待,丝毫没有先前担心会嫌弃他看低他,暗松口气之余,对她的布教仍不敢相信。
十三年前香宓中三皇兄临死的情形,烙在他的幼小的心灵里,以恶梦的形式积年累月地不断加深,已经生成极度的深蒂固。
‘竖起意味着垂死,出白色物后会死去’这就是他宛如‘思维定式’般的认知。
他有些迟迟疑疑地小声道:“可是三皇兄就是那样后死的,我不知为何我还活着许是活不久的以前我不在乎这条命可现在阿秀我不想死我舍不得你我刚刚还在想要不顾羞耻地去寻医问药我要留着命还要保护你”说到后来,凄婉的语意令人心颤。
俞秀玉听着好生心酸细痛,不过又奇怪他说起什么‘三皇兄’的,于是自然问起来。
心理上正值脆弱之际的少年,在俞秀玉的层层追问下,“被迫”作答,终于和盘托出他十七年来的悲情人生。
说起了四岁时那可怕的一天——母后设计、父皇杀子、亲眼目睹三皇兄之死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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