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彩蝶这一下脸臊得通红。:
男人那儿她见得可不是仨俩,病人手术前要备皮灌肠,她剃过男人那儿的毛,还用灌肠器戳过男人**子。跟医生上手术台,医生把病人当成件旧衫子,在那儿修修补补,她在旁边一阵两会儿地溜号。做上面的手术看不见下面,可做下面的手术,那可是瞧得真真的。她连男人那儿的生理构造、作用机理都清楚,可就是没见过男人真的**。
江水满那儿,滚烫滚烫的,比烧到四十度的病人额头还烫,硬得跟块铁一样,她一只手都攥不过来。她手往上边儿一放,那东西好像还抽了抽。
“小满,你这算是好啦是吧?”何彩蝶忙不迭地缩回手,红着脸问。
“好啦,好啦!我又是男人了!彩蝶姐,你可是我的大恩人!你就是活菩萨!姐你把我治好啦!我一抱你亲你,就又行啦!姐你看!我是男人!”江水满手舞足蹈,故意挺着腰,让何彩蝶看他腿间那顶大帐篷。
“别嚷嚷,让婶儿她们听见怪难为情的!”何彩蝶推开江水满,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
“彩蝶姐,我咋个感谢你好呢,要不我以身相许吧,你治好了我毛病,我就娶你当媳妇儿。”江水满认真地说。
“去,又不着调了是吧?我大你好几岁呢,咋当你媳妇。”何彩蝶脸上红潮一直未褪,白了江水满一眼。
“我说真的呢,彩蝶姐。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三,抱金砖,我算算,姐比我大几岁来着?”江水满掐着指头一本正经地数着。
何彩蝶撅起嘴来:“甭算了,女大五,白受苦!我比你大五岁呢,我都二十四了,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
她是按照农村的习俗说虚岁,其实她腊月里生人,虚了两岁上去,实际年龄才二十二。
江水满看出何彩蝶为她的终身大事烦恼,也从床上坐起来,扳着何彩蝶的身子说:“彩蝶姐,你就是比我大五十岁,我也喜欢你。你治好了我的毛病,我感激你一辈子!”
“你就嘴能叭叭,我真比你大五十岁,还不吓死你!”何彩蝶噗嗤一笑,随即又烦恼地说:“我可不找你这样油嘴滑舌的,我得找个老实巴交的学问人,学历得比我高的,可是窝在咱村子里,根本没机会接触这样的人。”
“姐不就想找个大学生吗?”江水满最不乐意听人家说他没上过学,撒开何彩蝶的身子,说:“大学生也不都是个个有真本事的!”
“啥叫真本事?大学生至少有本事弄个大学文凭!你行吗?”何彩蝶脸上红潮减退,爱争辩的毛病又犯了。
江水满也没心情跟何彩蝶逗了,裤裆里的小钢炮一下子熄了火,站起来说:“彩蝶姐!文凭还不好弄吗?我要是有个文凭,你跟不跟我好?”
何彩蝶见江水满真生气了,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过火了,口气软了很多:“不就随便说说么,你较什么真儿啊。”
江水满盯着何彩蝶的眼睛说:“彩蝶姐,我是认真的,我要是有大学文凭,你就做我媳妇儿,成不?”
何彩蝶叫他看得不自在了,笑着说:“行,你真弄来大学文凭,我就嫁给你!”
“那咱拉钩!”江水满严肃地伸出一根小指头。
何彩蝶满不在乎地勾住那根指头,摇了两下,乐不可支地说:“江大学生,江大官人,小娘子这厢有礼了。”
说着她松开江水满的手,作了个万福下去。
江水满笑嘻嘻地受着,坏笑着又要亲何彩蝶:“媳妇儿,给我亲一个!你把我毛病治好了,你就是女华佗再世,回头咱开个诊所专治男人不硬。”
“去你的,让你老婆给别的男人治阳痿,亏你想得出来!”何彩蝶不满地说。
“那彩蝶姐以后就是我老婆了!”江水满坏笑着,拧了一下何彩蝶的屁股。
何彩蝶哎呦一声跳起来,拧着江水满耳朵说:“谁是你老婆,再闹我就告诉翠翠婶儿去。”
“不闹了不闹了,彩蝶姐,我好了这事儿你可得给我保密。”江水满连忙赔笑说。
“那为啥保密,你这不让翠翠婶儿瞎着急吗?”何彩蝶不解地问。
“不保密也成,你就说咱俩亲嘴儿了,一亲嘴儿我就好了。”江水满嘿嘿坏笑起来。
“你!”何彩蝶脸一红,一跺脚,说:“坏蛋,不理你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江水满神清气爽,何彩蝶却老大不自在,生怕王东来和王翠翠看出她刚才跟江水满又亲又摸,出来一看外间屋没人,才松了口气。
江水满看见茶几上的吃食,问何彩蝶:“咦,这都你买的?”
“四叔捎来的。你快吃点吧。”何彩蝶笑着说。
“四叔呢?”江水满边问边去推另一间屋门。
“别进去!”何彩蝶小声叫着,把江水满拉回来。
“怎么了?”江水满一头雾水。
何彩蝶狡黠地笑笑,说:“让你别进去,就别进去。要不说你是小孩儿!啥都不懂。”
江水满一愣,随即说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说完推门就走了进去。
王东来跟王翠翠商量好了一起回村,王翠翠去查钱的下落,他去给柳叶筹医药费,正要走,王翠翠急火攻心,突然一阵头疼,瘫倒在地。王东来慌忙把王翠翠抱到床上,正给她盖被子,看见江水满进来,连忙说:“满伢子,你姨妈不舒服,你看着她,我得赶紧走。”
江水满走到王翠翠床边,见王翠翠闭着眼睛脸色苍白,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问:“我姨妈怎么啦?四叔你咋刚来就走?”
“没事,小满,我就是起猛了头晕,躺躺就好。”王翠翠睁开眼,虚弱地说。
她见王东来要走,咬着牙撑起来,就要穿鞋下地,一动又是天旋地转,身子往前一踉跄,直直地往地上栽去。
江水满眼疾手快,抱住了她。王翠翠的身子无力地斜着,江水满和王东来使劲叫她,她嘴里只是含混不清地发着怪声,眼睛也不看人,木愣愣地盯着左边。
何彩蝶这时才听见里面不对,进来一看就急了:“你们俩傻了啊,守着医院不喊大夫!”
王翠翠是脑出血,送进了手术室。幸好王翠翠就是在医院里发的病,出血量虽大,但是抢救及时,保住了一条命。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三天内,王姑娘村的这批人两次守在急救室外,王东来都快崩溃了。等王翠翠做完手术推出来,王东来一看她裹着纱布的脸
,眼泪就滑下来了。
王翠翠在里面时,江水满问了王东来几次,姨妈因为什么急成这样,王东来死咬着压根就是不说。等他情绪平静些了,江水满把他拉到一边,说:“四叔,你和姨妈到底怎么回事?”
王东来看看他,说:“你别乱猜。”
“要不想我乱猜,就跟我说清楚。”江水满梗着脖子说。
“没你嘛事,你别掺合进来。”王东来心神不宁地说。
钱已经不够了,医院催着交费,王东来必须回村去想办法。他又怕自己走了王翠翠再出意外,追着大夫问:“病人没事了吧?”
“还没过危险期,反正现在在监护室,你们急也没用,家属该休息就休息吧。”大夫知道这间病房的人门路硬,和颜悦色地说。
王东来拿起车钥匙,对江水满说:“小满,在这好好盯着,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回村一趟。”
江水满看着他,不高兴地撇撇嘴,挡在他身前说:“四叔,你不说啥事,我不让你走。”
王东来急了,给了江水满一栗凿:“你这孩子,大人的事,你掺和啥?”
“四叔,我知道你爱我姨妈。”江水满慢悠悠来了一句。
“我擦,你个屎孩子!懂个屁叫爱!你别乱说,四叔跟你姨妈清清白白。”王东来叫江水满这句话给震住了,他一直隐藏得挺好,和何巧梅是模范夫妻,王翠翠又很自重,村里人绝没有乱嚼他和王翠翠舌头的。
“我知道你俩啥事都没有,就因为你爱我姨妈,你才跟她清清白白的。”江水满又说。
王东来楞了,是因为这样吗?他才一点都不敢冒犯王翠翠?
江水满望着他,坚定地说:“四叔,你爱我姨妈,跟我爱我姨妈是不一样的,可是对我姨妈的心,咱俩都一样。你当我姨妈是心尖尖上的肉,我当我姨妈是身上的肉,一样都是打断骨头连着肉,你能扛的事,我也能扛。要是你守着我姨妈的秘密不告诉我,你想想,我是什么心情?我不小了,我是这家顶门立户的男人。”
王东来迟疑了。他知道江水满鬼点子多,别看岁数小了他好几圈,心眼儿可比他多多了。钱不翼而飞,他和王翠翠一筹莫展,他就是回村也整不出啥好主意来,要不就跟满伢子商量商量?毕竟,小满说得对,打断骨头连着肉,他也是这家的男人,是亲人。
王东来把江水满领到走廊里的吸烟室,蹲在地上一口一口地抽闷烟。江水满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自从上次大黑狗的事,江水满就觉得姨妈多了层心事,而且,四叔和姨妈之间,起了微妙的变化。
江水满对这件事疑虑重重,但是一直没问。何彩蝶怀疑王东来和王翠翠有什么隐情,他就吃了一惊,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爱惜羽毛的人,即便心里爱对方,表面也不会让别人那么明显地看出来,一定另有隐情。还没等他下定决心张嘴问,姨妈就躺下了。
江水满必须要刨根问底了。
王东来抽了一根,又掏出一根,迟疑了一下,递给江水满:“爷们儿,抽口。”
江水满笑笑,也蹲下来,跟着王东来一起抽。他并不会抽烟,就是陪着王东来摆个架子。
王东来苦笑道:“是老爷们儿了,会抽烟了。”
“四叔,黑蛋他们八岁就拣烟屁抽了。”江水满乐起来。
“小满,四叔知道你的心,你别怪你姨妈有事瞒着你,她那是心疼你。”王东来喷口咽,说。
“我知道,可我是这家里的男人,我知道了要是兜不住,是我怂,但是总得让我知道啊。”江水满认真地说。
“问题是你知道也帮不上啥忙,没准还跟着一块儿进局子,你怕不怕?”王东来试探地问。
“卧槽,四叔,你看你大侄子是怕进局子的人吗?到底啥事你就说吧,留肚子里憋屁啊?”江水满急了。
“你姨妈家丢钱了。”王东来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给江水满说了一遍。
王东来说完,江水满陷入了沉思。俩人凑一堆儿几乎抽完了一包烟,王东来说:“唉!小满,我就知道,说了也没用,还多一个人跟着一块儿担惊受怕。”
“咋个没用。四叔,咱一档事一档事来。眼巴前儿最急的是姨妈和何婶子的住院费,这个你甭发愁,我有。”江水满扔了烟屁,活动活动发麻的腿,说。
“你能有多少?千八百的就算了,砸医院里都听不见响。我说小满,你就成天吊儿郎当不好好干,就是队里懒得收你的塘子罢了,你那塘子要搁我手里,一年最损也得挣个五六万。”王东来恨铁不成钢地说。
“嘿嘿,四叔,等姨妈好了,我就好好干,我还得领着全村人好好干呢。”江水满笑起来。
“屁,别说闲的了,你在这儿好好守着,想想怎么办,我先回去淘换钱去。”王东来也扶着椅子站起来。他一站起来,屋顶的排风系统感受到了烟的浓度,呜呜地工作起来。
“四叔,都这会儿了,我能说闲的吗?你不用回去,我有六十万,就在医院里放着呢。”江水满镇定自若地说。
“啥!卧槽,那七十八万不收你拿的吧?”王东来急了,上来就要打江水满:“你个小王八蛋,你姨妈可叫你害死了!”
“哎呀四叔!我能偷自家钱吗?再说,我姨妈藏得那么小心,我咋能知道!”江水满连忙解释道。
“那你说,你从哪儿来那么多钱?四叔干一辈子了都没攒下这么多!”王东来不服气地说。
“我卖鱼肉得的。”江水满得意地说。
“啥鱼肉这么值钱?你就瞎掰吧!四叔一直以为你就是蔫淘,没想到你学这么坏!那可不是小数啊!这么多钱你也敢动家里的。”王东来更不相信了。
“四叔,这你就不懂了吧?鲫鱼最贵在塘子边卖到九块,鲤鱼才六块五,你撅着腚眼子累一年,养这种大路货,能出来多少钱?想发财,得走偏门。四叔,你知道吗?现在城里人讲究吃娃娃鱼,一斤肉一千三,一上桌,一条鱼能卖好几万!”江水满连比划带说,王东来听傻了。
“娃娃鱼?听说过,不是保护动物不能吃吗?”王东来问。
“能吃,有养殖的了,就是得办证,没证不让养,也不让宰,有了证就行。思川单西那边养这个的多了去了,都发了大财,十几条鱼换个媳妇儿呢。”江水满说的眉飞色舞。
王东来一听来了精神:“卧槽,真有这事儿?咱这儿能养吗?”
“我估摸着能。你看我天天不守塘子上河里玩儿,我那是在琢磨咱西河能不能养值钱的鱼呢。我在西河里捞过十几条大鱼,人家
城里开饭馆的尝了尝,说比娃娃鱼肉还好吃,一斤肉按一千五给买走的。四叔,你想想,这一斤抵多少斤鲫鱼啊?一百六七十斤啊!我想好了,将来就领着村里人养娃娃鱼,养成了可就发大财了。”
江水满把两条四爪鲸鱼说成了河里的大鱼,王东来也没怀疑,拍着江水满脑瓜子说:“你小子傻啊,还养啥娃娃鱼,咱西河就有宝啊,你那十几条都卖出六十万了,我跟你下河捞去不就行了?”
“四叔,你也知道鱼都一窝一窝的,那十几条大鱼是一窝子,逮一条就能逮着其他的,也不知道这鱼长了多少年了,条条人来高,老难逮的了,我把它们引到水窝子里淘干了水才捉到。我就逮了那么一回。逮野鱼就是搂草打兔子,不是长远之计,还得找能养的,有产量就有钱赚了。”
江水满说得绘声绘色,王东来完全听入了迷,冲着江水满连连竖大拇指:“行,你小子行,咱王姑娘村要出大能人了。”
江水满嘿嘿笑起来:“四叔,你不用回村拿钱了吧?你也是傻,着急用钱打个电话给村长,让他想辙就得了,还非得亲自跑一趟啊?你说四叔我能放你走吗?道这么难走,你急急惶惶的再出点事儿,不崴泥了?”
“嗬,你小子倒教训起四叔来了?眼里还有大小吗?”王东来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挂着笑。住院费解决了,眼前又摆着这么金灿灿的赚钱道儿,他稍微宽了点心。
“四叔”,江水满停了停,又说:“钱要找不着,我姨妈就是醒过来,也好不了。你就跟姨妈说钱找着了。”
“也对,可是是七十八万,还差着十八万的窟窿呢。”王东来摇摇头,为难地说。
“我想法再去弄点儿去。”江水满说。
“你还能弄啊?”王东来惊讶地说。
“我还有点存货没卖呢。”江水满眯起眼睛,心里盘算着,腌制的脏器应该也能卖点钱出来,尤其那几块鱼血,还不值个几万?
“小满!”王东来感动坏了。现在把生病的父母扔一边不管的孩子都有的是,像小满这样,用自己的家当补姨妈家窟窿的,真不简单。他一竖大拇哥,说:“有你这样的外甥,翠翠有福气。”
“不过四叔,”江水满盘算着,又说:“我怕存货卖不出十八万,咱这么着,就说医院花的钱多了,何婶子用了不少高级药,都不能报销,花了多少姨妈这样也对不了账了,回头我再想法挣回来把窟窿堵上。”
“这样好吗?万一堵不上,这账可就算在柳叶头上了。”王东来没江水满那么多花活,心里有些不落忍。
“四叔,又不是真算人家头上,我还想法填上呢,再说,万一我的存货卖够了钱呢?这不就是想好权宜之计嘛!”江水满拍着胸脯说。
王东来此时对江水满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点头说:“成,我听你的,绝不说漏了。”
“那回头报销啥的四叔可把住了,别让别人掺和漏了馅儿,然后就说单子丢了。反正这回,我算是把四叔的人品卖里头了。”江水满狡黠地笑起来。
“没事,你四叔这人品还值这点儿钱,你随便卖。”王东来也嘿嘿笑起来。
“要想找丢的那钱,得从我姨夫身上下手,要是他回来取走的那钱呢?”江水满活动够了筋骨,不蹲地上了,改蹲在椅子上,用手在面前划着道道若有所思地说。
王东来叹口气说:“那没辙了,得等翠翠醒了问她。”
“我这个姨夫真不像话。”江水满想不出个所以然,恼火地说了句,他又沉思了半天,突然说:“四叔,你把我姨妈那天怎么取的钱再说一遍。”
王东来把王翠翠那天从车上跳下去取钱的经过又说了一遍。江水满仔细地听着,猛地眼睛一亮,说:“这钱会不会是何大壮拿的?”
“啥?你听出啥门道来了?”王东来惊讶地问。
“四叔,我问你,那天看热闹的人里有王喜梅吗?”江水满慢吞吞地问。
王东来想了好半天,说:“好像没有。她好事,跟二蛋媳妇一样爱咋呼,要是有她我能瞅见。”
“那就对了。你看,我姨妈就那天动了这个箱子,她拿钱时,肯定有人看见了,不然这么隐蔽的地方,外贼一时半会发现不了。这几天村里都是巡逻的,也不会有外人进村子偷东西。这个你看我说的在理吗?”江水满掰着手指慢慢跟王东来讲。
王东来点点头,说:“这个我同意,肯定是有人看见了。翠翠要不告诉我,我打死也不知道那儿能藏钱。”
“那你想,何大壮要想跑,他能不带钱走吗?当时大家光顾着何婶子了,也没在村里搜何大壮,保不准那时他就在村子里,想找机会拿钱跑路呢。自己家的钱没法回去拿,他不得想法偷别人家的?村里谁家钱好偷?”江水满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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