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满知道谭星星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作派,当着大家面搂着他亲个嘴都有可能,别的人能见怪不怪,老关和何彩蝶还不得劈了他。:
江水满缠住谭老三,投其所好,把王球球胡吹了一通,手在口袋里给王东来盲打了一条短信,暗暗祈祷王东来能眷回过来。
谭府私房菜的司机可没有谭星星开车的本领,车子堵在中心街,半天没挪窝。此时何彩蝶的手机响了,却是杨光打过来的。
何彩蝶不自然地瞟了一眼江水满,江水满装作没注意,起劲儿地跟谭老三聊着天。
王长有跟杨光出来买电脑,到镇上跟三爷约好了,买完电脑还让三爷给拉回去。可是发鱼的车坏了,没让三爷卸车,让他直接给下家送去。杨光建议说,与其等着三爷回来,还不如去省城的电子街,东西全款式新价格还便宜。王长有想想也是,顺道还能看看柳叶,然后让王东来把他们送回来就行了,当下跟三爷说好了,领着杨光坐车到渌水市。
这一折腾,到渌水市就快中午了,王长有说先去医院,喊上大伙一块吃饭。杨光乐不得地跟着,他着急见何彩蝶。跟二蛋媳妇开荤以后,他现在看哪个女的都走神,心里老是想着何彩蝶胸前那两坨肉。
匆匆地赶到医院,俩人看见只有王东来一个人趴在王翠翠床边睡着。王长有没想到王翠翠也病倒了,直埋怨王东来不跟村里说。
王翠翠听见动静,睁开眼睛,虚弱地冲王长有笑笑。王东来见了,赶紧把床摇起来,给王翠翠腰上垫上枕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王长有是人精,看出王东来不对劲儿来了,心里琢磨着俩人是不是有点啥事儿。王翠翠心底无私,又病着,表情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王东来明显是剃头挑子一边热。
王长有皱皱眉头,借口抽烟,把王东来叫到吸烟室,问他:“四弟,你这出来好几天了,村里算你公差,虽然给开着补贴,可是塘子的活总得干啊。这茬鱼都出到尾巴了,三爷家的今儿早都发光了,清了塘子就进鱼苗,你家啥时候出?”
“翠儿病着呢,再等两天,她自己能吃饭了,我就回去。”王东来抽着闷烟说。
何巧梅是个没脑子的,从来不操持塘子的活,支使就动动,不告给她,她就啥也不干。这些账她不记着,也不催王东来,王东来在外面好几天,她也不着急,电话都不打一个,反正是村里的事儿,给钱就行。
可王东来不糊涂,厚道归厚道的,过日子算计账,都是他一个人想着。塘子一天不出鱼,就得好几包饲料,人车马喂的都是开销。塘子鱼都二斤沉了,再耗下去,鱼掉膘损失的钱赶不上一斤涨的一毛钱,搞不好多呆一天多赔好几千。桃园子也必须得摘了,桃价一天比一天便宜,再耗耗就亏了。
但是王东来实在放心不下王翠翠。其实医院有特护,擦身换药端屎端尿之类的活插不上手,何况,现在王翠翠和柳叶都只是吃一点流质,也是医院配好了的营养餐,根本不用他操心。可他一厢情愿地想,王翠翠一睁眼就能看见他,心里就能舒坦,餐好得快。
王长有不问他,他就打算能拖一天是一天,不光是想等王翠翠能自理了再回去,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何巧梅。对于王东来这样心眼儿实诚的,这跟在外面睡个鸡还不一样,这是心灵上的出轨,更让他觉得心虚。
王长有见王东来心事重重,试探着问:“老四,送柳叶来你开的车,顺理成章的就留下来了,躺着的是俩娘们儿,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老陪着床也不合适,我看还是让小福子来替你,跟彩蝶做个伴儿,小满回不回去无所谓了,反正他是翠翠的外甥。”
“还是我在这儿吧,我是翠翠的四哥。”王东来低着头说。
“那让弟妹来,你回去干活。你也不怕村里人嚼舌头,弟妹不乐意,还真当弟妹缺心眼儿啊?”王长有心里来气,他都点明了男女授受不亲,王东来平时也不是驴脾气的人,这回却理儿都听不进去了,认准了要陪王翠翠,他就不得不直说了。
“她不乐意能咋地,我不想跟她过了。”王东来突然豁了去了,冷不丁甩出这么一句。
“卧槽,你没吃错药吧?放着好日子不过,胡来是吧?”王长有打了王东来后脑勺一下。
“长有,我没逗着玩儿。”王东来认真地说。
“我知道你没逗着玩儿。真是蔫蔫萝卜辣死人!我就知道你这样的,要么不整事儿,整就整大的。你是想翠翠商量好了你跟巧梅离了你们俩过,是吧?”王长有扔掉烟屁股,扳着王东来肩膀问。
“跟翠翠没关系,我自己想离婚的。”王东来也扔了烟头,自己又续了一根。
王长有又给他一巴掌,抢过烟盒,拿了一根叼上,又在耳朵上一边夹了一根,看看盒里空了,把纸壳子团了扔地上,说:“槽,我就知道是你小子自个儿放蔫屁。没见过你这样的,想离也得找好下家啊,要是人家翠翠许给你啥了,你爱咋折腾咋折腾,我绝不管。我告诉你老四,你可别犯傻,你现在这样翠翠还能给你个好脸儿,你真跟巧梅离了,你闻翠翠放屁的味儿都闻不上了。”
王东来狠嘬两口烟,固执地说:“我不管,我想好了,我离了再跟翠翠提亲,她不同意我也不怕。有哥,你别管我了,我知道自己该咋办。”
王东来犯了轴劲,翻来覆去就是一个主意,王长有气得直抽烟,把三根都抽完了,王东来就看着,也不跟他抢。王长有搜肠刮肚找不出话来劝,烟抽没了,见王东来还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样,生气地走回病房。
杨光刚给何彩蝶打完电话,他问何彩蝶在哪儿,何彩蝶吞吞吐吐,只说有事,杨光也不敢多问,闷闷不乐地挂了电话,在房间里傻坐着。
杨光因为想着何彩蝶,没发现俩人表情都不自然,问王长有:“王村长,何彩蝶和江水满都不在,咱还等他们一起吃饭吗?”
“等,不守着病人,光顾着自己玩儿,让他们赶紧回来!”王长有没好气地说。
王东来这才掏手机看见了江水满发的短信,赶紧给何彩蝶打电话。
这时车已经从中心街开出去,飙起了速度。江水满心里暗暗着急,突然听见何彩蝶电话又响了,她接了电话喊了声四叔,江水满才松了口气。
何彩蝶挂了电话就对老关说:“关叔,我没法跟你们去啦,我得赶紧回医院,那儿没人了。”
老关一听,马上冲谭老三说:“老三,先他们回医院吧,正事要紧。”
车子调了个头,江水满凑到何彩蝶耳边说:“彩蝶姐,回去四叔要问咱俩这一宿跑哪儿去了,你咋说?”
何彩蝶还真没想这个问题,脸一红说:“那咋办?”
“那咱俩得错开,你自己回去,说住你省城的同学那儿了,我啥时候回去四叔就不管了。”江水满想了半天才说。
“成。”何彩蝶连声答应。
车子绕到一中心的后门,何彩蝶拉开车门跳下去,江水满作势要跟着,何彩蝶连忙拦着说:“你就别下来了,跟关叔他们开眼去吧,记住了回来给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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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哪儿合适呀,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江水满嬉皮笑脸地开玩笑。
“去,又没正形,不搭理你。”说着,何彩蝶嘭一声把车门关上了。
谭老三一伸手把江水满拉回来,奸笑着说:“傻侄子,热脸N人家冷屁股了吧?老实陪我聊天吧!你刚才说西山还有热带的新鲜水果是吧?”
江水满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老关嘿嘿一笑,插话说:“吃货,咱俩以后不比了,你不行,你下一代也不行。”
谭老三一抖脸上的肥肉,就想把实情说出来,江水满赶紧拦住话头,把那晚葛琳给他讲的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谭老三哪里都去过,听见这个纬度上竟然有热带食材,更加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跟着江水满去瞅瞅,幸好车驶进了瑞通的大院。
不等司机绕过来开门,谭月亮就恭恭敬敬拉开车门,在旁边恭候谭三叔和老关下车。
江水满靠车门近,第一个蹿下去,也不像谭月亮那样站门边等着,揣着手满不在乎地东张西望。
谭月亮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自打唐雪莉跟他表**迹,他就对江水满横挑鼻子竖挑眼,憋着火地想挑江水满毛病。
老关下车时,谭月亮搭了把手,老关没说啥,客气地笑笑。等到谭老三下车,谭月亮再扶,老胖子不高兴了,说:“月亮,你是觉得三叔老了吗?”
谭月亮连忙说:“三叔,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水满早摸清了谭老三的脾气,偷笑一声说:“叔,月亮哥是怕你下脚太狠,把地砸个坑,他是心疼那地呢。”
谭老三哈哈大笑,不理谭月亮,跟江水满并肩往里走。
其实平时谭老三也没事搡胰耍谭月亮早就适应了,可是有这个江水满在,谭老三无意识地轻此厚彼,他就觉得都是江水满挑拨离间,心里更拱着火。
谭老三胖得邪乎,走哪儿都能引起轰动,他一进瑞通的大门,就吸引了不少道目光。瑞通的汪经理正在门口,他不认识谭老三和老关,但熟悉谭月亮,见谭月亮毕恭毕敬地跟在这个大胖子身后,赶紧迎上来打招呼。谭月亮指着谭老三说:“这是我三叔。”
汪经理早听说过谭家厨神的大名,连忙一揖到地,说:“久仰久仰。”
“哈哈,你这是低着呢,久仰就该仰着嘛!”谭老三哈哈大笑。
汪经理一愣,直起身子笑着说:“谭厨神快请里面坐。”
谭老三一摇晃胖脑袋,指着老关说:“真神是我二哥,我给他提鞋都不配。”然后又把江水满拽到跟前儿来,说:“就是我侄子,都比我牛。”
汪经理一听,又对老关和江水满客气了一番。
谭老三穿着对襟小褂黑缎裤子,趿拉双布鞋,高声大嗓,狂放不羁,看着挺有黑帮大佬的范儿。老关虽然把围裙解了,穿的还是干活的那身粗布衣服,可是眉宇之间正气凛然,不怒自威,确有神格。这俩人还好说,就是江水满,吊儿郎当没有正形,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汪经理见谭老三厚此薄彼,心下把江水满和谭月亮做了个对比,看不出这个轻狂少年到底有多大能水,态度就格外恭谨。
谭月亮冷眼瞅着,心里又不高兴了,就这么一个村里来的小子,怎么就成了座上宾。
谭老三性子急,不喜欢这些客套,吩咐谭月亮说:“星星那丫头呢,快去喊她出来,二哥要见她。”
“谭小姐正跟印总研究明天的拍卖,我去请她来。”汪经理连忙说。
谭月亮意外地说:“星星这是搞什么,把印总都惊动了。”
几个人坐在大厅里等着,片刻,谭星星跟花蝴蝶一样飞了过来。
谭月亮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地上,几日不见,这丫头从老太妹变成萌系教主了。他还没说什么,谭星星一眼看见了江水满,摆了个猛虎扑食的架势,就要扑上去。
江水满早料到是这个嘲,他刚才就没敢坐下,一晃身子站到谭老三的沙发后面去。谭星星倒也机灵,立刻做小鸟依人状,一头扎到谭老三怀里,蹭着谭老三的肥胸说:“大胖子,想你了。”
谭老三像拎小鸡子一样把她拎起来,大笑着说:“让你惦记上就没活路了。”
他把谭星星放到老关面前,说:“星星,喊二叔。”
谭星星眨巴眨巴眼,故作天真地问:“三酥,啧是哪个二酥嘛?好威武呦。”
“丫头,把舌头捋直了,这是关羽关二叔。”谭老三正色道。
谭星星马上也一本正经地喊:“关二叔。”
“好,好,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老关看着谭星星,突然有些激动。
江水满挺奇怪,老关看见谭月亮怎么没这么动情呢?
谭星星俏皮地一笑,又说:“关羽关二叔,这名号真贴切,你还真像关帝庙里的关二爷,看着就让人心生敬畏。”
老关微微一笑说:“星星,我是宇宙的宇字。唉,这一晃多少年了,你小时候,天天在我腿上尿裤子。”
谭月亮心想,他比星星大四岁,星星尿老关裤子时,他应该多少记点事了,怎么对这个人一点印象没有?
谭星星哈哈大笑,立刻露出了狐狸尾巴,也不装小萝莉了,说:“二叔,我还干什么了?没找你要奶吃吗?”
老关一愣,随即说:“嗯,一哭就要奶吃,用奶瓶子喂不吃,非得绑我身上,还得绑俩,一个吃,一个摸。”
谭星星哈哈大笑,说:“关二叔真逗,比我还能逗,我算服了你了。”
“还乐,你小时候就那么难伺候,长大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谭老三一翻白眼说。
“真事儿呀?哎呀,我原来那么傻,这也太好糊弄了。二叔,真对不起,我一点都不记得您了。”谭星星止住笑,难为情地摸摸脑袋。
“能记淄神了。臭丫头,你先说你那酒是什么酒啊?有好酒不给我留着,拿出去拍。”谭老三就关心吃,寒暄了几句,马上切入正题。
谭星星得意地一笑,冲江水满挤挤眼,说:“这酒是合欢酒,你一老光棍起什么哄。”
“催情酒啊?就这还值当的拍卖,比我的百花酿还好?”谭老三不服气地问。
“你的百花酿没法比。老吃
货,你好好瞅瞅我,有变化没有?”谭星星原地转了个圈。
“嗯,是有点变化,比以前更没出息了。”谭老三不客气地说。
“你都能看出来我年轻了,知道这酒的价值了吧?我可是和印总各押了一个亿作保的。”谭星星得意洋洋地说。
江水满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太懂一个亿作保是什么概念,就是觉得一个亿有点雷人。那个一后面得跟多少个零啊,貌似跟八个,卧槽,这是要发啊。
谭月亮睁大眼睛不相信地说:“星星,印总也押了一个亿?”
“嗯,我昨天送了他一杯,抵做抽头,他今天说按拍卖价倒找给我。”谭月亮又冲江水满挤了挤眼。
“你就这么自信这酒能拍过二个亿?”谭月亮皱着眉头说。
谭星星鼻孔朝天,不满地说:“谭月亮,我才不跟你似的,整天敛你那八万八,还把三叔拴着不放。不信你就明天看。”
“星星,我可是诚心诚意来帮你,闹了半天你是喊我来看你炫耀的。”谭月亮拉下脸来。
“好啦,谭月亮,我才没你那么鼠肚鸡肠。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酒我给你留了一份,请三叔来是想让三叔研究一下这酒怎么酿的。再说,卖多少钱与我无关,都得给人家酒主人。”谭星星说。
“合着你连印总都惊动了,就是给人家白帮忙啊?你卖的可是谭家的脸,我怎么跟爸交待!”谭月亮不满地说。
“怎么就绕到爸那儿去了?这可是印总上赶着的,我谁的脸都没卖。”谭星星这次真动气了,嘴一撅,冲谭老三说:“吃货,咱走,不跟他一般见识,气死我了。不行,我一生气就得找帅哥,来,江弟弟,嘴一个。”
江水满没躲开,叫谭星星揪住结结实实亲了一下。老关看见谭星星的豪放作派,一时没适应,眨巴了半天眼找不到话说。
谭星星压着嗓子说:“臭小子你就装吧,今晚哪儿也不许去,乖乖跟我走。”
江水满不点头也不摇头,目不斜视地跟着大伙往楼上走。
一行人路过一个偏厅,里面坐了二十几个人,都是来了解拍品的,江水满注意了一下,没感觉有什么出众的人物。
老关解释说:“这些基本都不是正主,打前哨的。”
江水满这才恍然大悟,果然姜是老的辣,今天又不是正式拍卖,哪个大佬会亲自来,都是派些得力干将来了解一下情况。
他又想,其实谭月亮说的对,要是没有谭家在背后撑着,这酒再好,也没人认。搞不准有些不明就里的家伙还当这又是谭大小姐一时兴起,搞的什么慈善拍呢。
正琢磨着,老关似乎有意让江水满多学点,又问谭星星:“星星,参拍的,保证金交了多少?”
“五千万。”谭星星轻描淡写地说。
“嗯,说得过去。”老关嘉许地笑笑,又问:“保留底价吗?”
“有,一元钱。”谭星星大笑起来。
老关一挑大拇指,说:“不错,将门出虎女。”
江水满略一思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一般人买东西,要讨价还价,人家开价了,你还个合理的价,不管怎么还,心里对那个东西的认识,都脱不出开价的边儿去。无保留底价,那可就是看着给了,不管你给多少,我认。
出得起五千万保证金的,能跟卖白菜一样,上来就给一毛钱吗?想赚钱,就得找那种拿整斤的钻石填脸上的坑的人。
几个人走到印总的办公室,谭星星推门进去,江水满暗喝了一声彩。办公室的装潢不必说,单就这个主人,就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印小凡看上去三十不到,天生一股领袖气质,不张扬却光芒四射,不放肆却睥天下。江水满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物,霎时肃然起敬。
谭星星正要给众人引荐,老关突然问:“印总,你父亲是不是印历凡?”
印小凡谦和一笑,说:“家父正是印历凡,先生是我家故交吗?”
老关和谭老三同时对视了一眼,老关问:“印大哥身体可好?”
谭老三则问:“印大哥他人呢?赶紧喊来,我们哥仨好好聚聚!”
“家父已经在二十年前过世了。”印小凡神色黯然道。
老关如雷击般立在当地,谭老三则放声大哭:“大哥,大哥最年轻,怎么到先走了!”
老关愣了半晌,也热泪盈眶,问印小凡:“大哥活到今日,也不过一甲子的年岁吧?怎么就没了呢?”
印小凡也眼圈泛红,思忖片刻,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个相框,递给老关,问:“您一进来,我就看着眼熟,您可是关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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