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相识的,可笑的是温良玉根本就没见过他真正的脸。
“这孩子……”温良玉哑然。红鹫横他一眼:“你心里明白得很,他根本不是个孩子。”温良玉把侍琴识破之后,侍琴就把这事告诉红鹫了。温良玉被她把窗户纸戳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红鹫还在自言自语:“你把他认出来之后,他还问我你是不是其实很念着他,他是不是在你心中多少有一些位置。”
温良玉无言以对,许久才说:“这孩子……”
“我本来想告诉他,乘早死了这条心吧。”红鹫喃喃:“他心中早有别人,他心中根本容不下你。”
越女说的第一个他当然是指侍琴,而第二个他温良玉听着却觉得另有其人。
“可我怎能告诉他呢?他是太傻,但人有些希望有些念想总是好的,我不能把他这一点念想都打破。”红鹫叹息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忧伤,仿佛触及了自己的心事。温良玉笑笑:“阿鹫,你其实是个好心的姑娘,为什么平时总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我很凶么?”红鹫有些茫然,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没什么不杀她?你打她不过?”
温良玉想了半天才明白她说的是那画舫里的小姑娘,叹道:“我打得过。但我当时没想到她这样铁了心要杀我,不过第一次见面,我何苦去杀她——你杀了她吗?”
“我没,我只是把她的脸毁了。”
温良玉啊的一声,苦笑道:“那可比杀了她还厉害,以后要小心些啦。”
“我怕她么?”红鹫的神情很不屑:“你确实要小心些了。那女人的蛊用得很精,虽然和我不是一个路数。她究竟是谁?”
“她是白衣社的人。”
离开桐州后,温良玉又仔细把卷轴和有关白衣社的资料看了一遍,发现其实越人的蛊术就源于海上。对灵性生物的精妙利用在汉地早已失传,却在边域生生不息流传下来。以至于当汉地的白衣社想要溯源,只能到边疆去取。
“白衣社?”红鹫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她不知道白衣社实属平常,温良玉也没过多解释。
“但你真要小心。”红鹫看着他:“其实在离开桐州后,你体内的花儿就悄悄变化了,我感觉得出来。你半夜跑出去的那个晚上,它就动了一次——那晚上是小小阿弟带你回来的,他说你身后还藏着个会幻术的人,不过应该没有恶意。”
会幻术的人?白衣社的胡不归?温良玉摇摇头:“只怕他现在已经很有恶意了。”
他们这样说着话,感觉体力都慢慢恢复过来,正坐起身子准备走。窗外突然一阵剑啸之声,船舱哐的一下碎了。胡不归双目通红地掠进船舱:“贱人,把解药拿来!”
他的手指如钩,只一下就把红鹫制住了。他扣着越女脖颈,像提个偶人般就要带她出去。
“放手!”温良玉拔剑出鞘,直袭胡不归的后脑。胡不归在空中一个转身,把红鹫挡在身前。情殇剑微微晃动,精确穿过红鹫衣物刺入胡不归的肋下。
胡不归脚下一滞,依旧挟持着红鹫出去,只在地上留下一串血点。没有人能挡住可以凌空涉水的剑仙,温良玉冲到栏杆边,只看到他的影子消失在黑暗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船上人根本不及反应。温良玉恨得几乎把栏杆拍断。
“怎么了?”一直守在外面的楚桓和左康过来问。
“胡不归!”温良玉喘着粗气:“他把红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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