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行行的看下去,她自己都感觉到脊背发寒双眼不由自主的扫到地上已经死透了的赵宏国身上,被这卷册记录的内容深深的震惊住
赵宏国本就没多少时间了,巡检司在他身上用的刑实在是太重了,可也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咽了气,而他这一身的鞭痕,还有地上那些沫,茶夜看了这书卷记录的内容,瞬间就明白了。
赵宏国,是被即墨裳活活抽死的
她与赵宏国谈的那一番话,无论是暗示也好明示也罢,其实已经给了赵宏国唯一的一个可咬的人,就是即墨裳。之前赵宏国最后唤住她与她说的那几句话,显然已是明白了一切关系,尽管茶夜并没有说实话,骗他说她与即墨裳之间没有恩怨,但赵宏国不会不明白的。前面即墨裳让他想办法整茶夜,而后茶夜反击,矛头让他直指即墨裳,两人要是没有过节,换谁都不会信了。
只是赵宏国的确也只有即墨裳可咬,这是最主要的,天意让局势如此,谁也没办法。
她以为她会看到赵宏国的口供是即墨裳如何如何的使用美色勾引于他,使得他色欲熏心才做出这样的蠢事,以至于最后迷了心窍,怕被有心人察觉到他与即墨裳的奸情,而在风月楼寻到与即墨裳想象的女子秋寒,用来掩人耳目的同时,他与即墨裳暗渡陈仓。
这是茶夜的原计划,即墨裳坏她的名誉,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但是事情变得这么严重复杂,加上她之前的暗示,赵宏国也听了她的话,按说绝对会是这样的供词。
可她看到的,却是全然不同的版本
这卷书册上记载的,是即墨裳最初几次来他府上,明里暗里都在暗示着让他去捞军饷的油水,他当然不敢,而且军饷直接关系到前线,再者说了,前线是墨家军,哪有自家人拆自家人的台的。他一度以为这是侯爷对他的试探,便一直拒绝,却不料即墨裳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身上下功夫,他终于察觉到,这的确是即墨家的主意,目的就是最后栽到褚家身上,揭发他们最初派发的军饷与粮草就是有问题的。
于是便做了克扣军饷的事情,但即墨裳来府上的次数实在太多,他为了掩人耳目便从风月馆找到了秋寒,因为秋寒与即墨裳过于相似,到时如果即墨裳被人识破,他好拿秋寒出来顶包,没想到最后海棠出来举报他贪污,等等……
茶夜震惊于这赵宏国在临死之际还能头脑这般清楚,只看了一个大概,她便知道这赵宏国打的是个什么主意,无非是做了两手准备,一是也圆了她的愿望,的确是栽赃到了即墨裳的身上了,即墨裳脱不了干系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二是也为自己留了后路,即墨裳虽有重罪,但还不至于名誉毁尽,要是那样,赵宏国必是猜得到自己家人将来的下场必定不会善终。
茶夜呼吸急促,被气的不轻,自己和白忙一场有何分别
却在这时,巡检司冷冷的哼了一声,竟然又丢给茶夜一个卷册:“茶夜姑娘消消气,看完这个再气也不迟。”
茶夜已经震无可震了,自从遇到这个巡检司大人开始到现在,她已经觉得再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都是正常范围了,与官家打交道实在是太可怕太累了,她也顾不得被巡检司察觉出了什么,气呼呼的连翻了好几页。
这一看,却又震惊了。
这上面记载的甚是清晰详细,记载着即墨裳是如何如何以色勾引赵宏国上勾去克扣军饷,称即墨裳因为自己的父亲不肯重用于她而心生恨意,而且边疆的连月对她也百般厌恶,她便要以此报复连月与自己的父亲。而赵宏国色欲熏心,为了让两人的奸情不被发现,便从风月楼里找来了秋寒做挡箭牌,等等……
其中一系列如何如何一层层剥削军饷,不重要了。
茶夜震惊的抬眼看向巡检司,半个字也吐不出来,而这时她猛然想起,方才看过的第一个卷册,里面的墨迹还尚且潮湿,而手中的这卷,已然是早已干透。电光火石之间,她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连忙跪了下去。
巡检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冷若冰霜:“你倒是聪明。”
茶夜未语,只跪着半个字不提,巡检司实在不是一般的厉害,她多说一句便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他连自己的计划都能一字不差的全部推算出来,而且中间提到的人际关系,也都是了如指掌,还有什么能瞒得过去?
不过巡检司也没要她回答,只冷声哼道:“这次算你走运吧,我一早就听过你的名字,在锦阳就很受争议,如今到了炎京竟然更甚了。你与即墨裳之间的恩怨,这次我帮你摆平了,如你所见,第二本卷册是本官一早就备好了的,即墨裳不用想着翻身了,流放三千里都是轻的”
茶夜惶恐不已,垂着首一声不发的继续听下去,巡检司在她身前踱着步子,墨色的官靴踏在那些沫上发出的声音甚是诡异:“说句官场上不该说的话,你送了我一份大礼,削些即墨家的气焰,我自然要还你一个小心愿,大家都高兴。我还以为让你和赵宏国谈谈,会让赵宏国按照你想要的结果去做,结果赵宏国也不是个傻子,难得死到临头还能脑子还能这么清醒。不过你能让他开口,就已经很不简单了。”说罢呵呵一笑,冷意已渐渐收起,就像在闲话家长一般的看着茶夜:“姑娘是聪明人,本官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能省不少力气,于是现在觉得送姑娘一份小礼,心里倒也算舒服。”
茶夜这时却在想着这样的礼,她将来要不要还,巡检司会要她拿什么来还
她对付即墨裳,是有怨报怨,可巡检司与即墨裳无怨无仇,这人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将一个与他毫无私人恩怨的女子清誉毁之一旦,即墨裳在他准备的第二个卷册里简直被形容的像一个yin娃**,再加上流放的话,即墨裳的未来,简直让人不敢深想。
结果完全按照她预想之中的走下去了,她现在这样的想法有点猫哭耗子,只是在这件事情里,因为巡检司的介入和他们做事的雷霆之势与手段,让茶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被动了,甚至还很怕。巡检司说了这么多,而她却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等了半晌没见茶夜有任何反应,巡检司垂了垂眼睑,点头道:“经此一事,我也放心了。你现在是站在褚家这边的,就要好好继续为褚少主做事。他必不会亏待你,而皇上也必不会亏待你们。”
茶夜连忙点头垂首谢恩,巡检司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后而才道:“即墨裳不日就要离开炎京了,你与即墨溪……”
“民女与她之间的交情只限在过去的主仆关系,现在早已两清。”
巡检司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刚才他不是还去褚家提亲了吗?”
茶夜当即一骇,心道您老消息要不要这么灵通,您是东厂还是锦衣卫
“那是因为卖身契的原因,他不过是寻个由头好让我以后混不下去罢了。”
巡检司这才点了点头:“也是,即墨裳之前做的那些小动作闹的满城风雨,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混不下去。他们这一对兄妹,真不愧是同胞。”
茶夜听了很不高兴,却不能说什么,觉得巡检司话问的差不多了准备退下,巡检司便已开口让她退下了,茶夜觉得这人简直就会读心术似的,刚一回身,巡检司却又道:“过两天你该和褚少主离京了吧?”
茶夜连忙点头称是,巡检司正了正色,面色无波平声静气没有半丝喜恶却说出了一句十分冰冷的话:“即墨裳离开了炎京,你最好也走的远远的,说实话,我并不想在京中看见你。过于聪明的女人,我都很讨厌。”
茶夜心里当即咯噔一下,深身的汗毛倒立起来,被巡检司这样的官讨厌,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不至于是天大的麻烦,也绝不会是小麻烦。她有些气,心道我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看我不顺眼,难道我看你就很顺眼么?
可民不与官争,况且这有的没的,怎么争?另一方面又觉得可笑,你犯得着讨厌我吗?我和你八杆子打不着,这次是碰巧给撞上,两人合作了一把而已,日后可没这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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