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燕儿眼珠一转,突然把语蝶和湘雪一起拉了过来塞到我怀里道:“这里还有两个呢!”
语蝶还没什么,湘雪却是大惊失色,一张脸迅速变得绯红,大力挣脱了出去飞快逃走了,惹得语蝶和紫燕儿发出阵阵悦耳的娇笑声。
第二日醒来时,湘雪已经指挥李大李二划离了桃源,但见她眼窝深陷,脸上也透着一丝没有血色的苍白,想必是昨天夜里没有睡好。
我不顾她对我的故意视而不见,硬是凑上前去,又气又怜地道:“是因为想我才没有睡好吗?”
湘雪象是被踩到尾巴一样蹭地跳了起来,怒道:“谁说我昨晚没有睡好了?”
就象是老天爷也和湘雪作对一样,刚说完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只得转过头去掩饰自己脸上因尴尬而产生的燥热,冷冷道:“那也不是因为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已经确定她对我的心意,自然不会被她这张冷脸吓倒,反而笑嘻嘻地道:“你知道吗雪丫头,我最爱看你生气的样子,就像六月里喝的冰镇酸梅汤,透爽宜人,让人馋涎欲滴呢!”
湘雪被我这赖皮的双关语弄得无可奈何,一跺脚道:“你……你戏弄我还不够吗?”语气一转,到最后竟有些哽咽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内外俱刚的少女掉眼泪,知道自己兴许是逼急了她,忙搂住她的香肩歉然道:“雪丫头,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快快乐乐地生活在我身边,不必再回到月府继续过那种不得不伪装自己,孤独而又苦闷的日子,我想尽快打开你心里的结,却没想到太用力会让你感到痛苦。”
湘雪停止了哽咽,转过头来用通红的泪眼注视着我,就好像我在她眼中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忽然湘雪的脸迅速变红,不敢再看我地别过脸去,等红晕消退,又用那种单调冰冷的声音道:“姑爷去和段、叶两位公子一起用早饭吧!”说完便迅速离开了。
我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因为湘雪冰冷的声音不再让人感觉遥远漠然,而是掺杂了几丝少见的温柔。
耳畔忽然一阵急响,眼角瞥见几只响箭从岸边石丛往远空射去,想起卫靖之给我介绍过的几种绿林用来传讯的通常手法,响箭似乎就是其中的一种,不由心中一紧,莫非我们这么快就被敌人追上来了?
沉下心想一想,其实我们并未刻意掩藏行迹,被人家找上门来也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没有料到居然会这么快而已!
段飞羽和叶浪从船的另一头过来道:“想不到他们的狗鼻子这么灵,现在就追上来了。”
我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两侧山峰,向重又回到身旁的湘雪问道:“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段飞羽呵呵笑道:“对于这个不舍你好像总是后知后觉啊,前面那两座相对立的山峰叫做左剪子山和右剪子山,合称为剪刀山,那中间的一截水路也就叫剪刀溪,意思是这里地形险峻、河道狭窄,兼之水急滩浅,从这里行船过去就如同在剪刀的边刃上行走,一不小心就会被剪得粉碎,船毁人亡!如果不是因为沅江并非主要水道,往来商贾不多,这里恐怕要成为水寇猖獗之地了。”
“那就是说,这里很可能有水寇?”我暗暗思索刚才用响箭传讯的到底只是纯粹的水寇,还是和追兵有关?
往前又行了两三里,我们的船已经进入了剪刀溪的范围。
剪刀溪一段的水面突然变窄到不过两丈,几乎比原来的水面窄了一半还有多,两侧的山峰竟然向着江心生长,形如盖子般遮住了大半个江面,看着就象随时会倾塌下来,抬头仰望仅有一线天空,倒象著名的一线天搬到了这里。
两岸的杂草树枝不停摆动,群鸟惊悚高飞,看样子肯定有不少人马已经埋伏在两侧山峦之中了。
我装作无意地朝两岸可能藏身的地方来回扫视,神色却是不变,冷静地对段飞羽道:“飞羽,你还是进船舱里去,有蝶儿和紫燕儿照料你,我们才没有后顾之忧。”
我虽然说的直接,但也是实情,段飞羽轻轻拍上我的肩膀,沉声道:“不舍,一切靠你了!”
“放心吧!”我回之以坚定的目光,不知怎么,也许是我心情转佳的缘故,面对即将来临的恶战,我不仅没有害怕和担忧的情绪,反而有种兴奋难抑的感觉。
“我们后面也有人!”叶浪忽然回身指向船尾的方向,脸上露出担心和疑惑的神色。
众人回头看去,果然在离船尾十丈远处,有四艘大船排成两列向我们迅速逼近。
湘雪冷冷出声道:“又是四江帮的船!”
我极目望去,四艘船头上站了大约共三四十人,其中有几个我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江碧流、上官小情、久未出现过的宇文秋,还有娘娘腔的雷映雪,而站在他身边的赫然是我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的武东楼!
武东楼的存在让我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悲痛全部一遍遍翻涌了上来,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之极,双眼中越来越厉害的灼痛感不断提醒我绝不能让武东楼干干脆脆的死,我要拿他的痛苦祭奠玉嫣的亡魂!
我忽然逸出一串冷笑,脸色转瞬间恢复了正常,却发现众人都拿一种恐惧的眼光在瞧着我。
湘学看向我的目光盈满了关心,尽管一张俏脸还是冰冷没有温度,对着我也不发一语,但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准确地传递着所有不能出口的内容。
我神色不变,向他们大声说道:“这里地势险要,和后面打声招呼小心一点,船上的东西值好几万两银子,千万马虎不得!”
其他人听得满头雾水,不知道我究竟突然在说些什么,还是湘雪机灵,立即明白了我的用意,立刻大声应和道:“对呀!干脆让他们暂时停在原地,我们先到前面探一探,如果确定安全再让他们跟过来!”
接着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几面小旗,冲着后面的四艘大船一阵挥舞,奇异地,那四艘大船果然就在原地停了下来。
李大李二趁机操舟快行,很快通过了剪刀溪,那些可能是水寇的人果然放过了我们这种在前面做先锋的小鱼以免打草惊蛇,没有拦截我们。
湘雪冲我看了一眼,然后向着船尾的方向重又举旗挥舞,那四艘大船果然又相继拔锚继续起航。
湘雪见状立刻吩咐道:“李大李二,全速前进!”
李大李二全力挥桨,由于水面逐渐开阔平静,我们的船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渐渐远离了剪刀溪。
紫燕儿抓住湘雪的胳膊娇憨地问道:“雪丫头,你和少爷在打什么哑谜啊?”
叶浪思索道:“让我猜猜,陆兄是赌岸上的人仅是一帮水寇,刚才故意的这些动作是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和后面的人是一伙的,而且后面的船上装有贵重的财物,我们只是在前面探路的探子,好让水寇把注意力放在后面的四条船上,这样就会放过我们,好图谋更大的利益!不过,这也很险,要不是搞水运的货商确实经常雇用保镖坐小船在前面开路保护,今次是不容易混过去的。”
段飞羽则惊叹不止:“最难得湘雪妹子和不舍如此默契,就好像两个人事先商量好的一般!”
紫燕儿仍然满脸不解:“但是,那四条船怎么会真的听雪丫头的指挥,要停就停,要走就走呢?”
这一点就连叶浪和段飞羽都猜不透其中的玄机了,我这个始作俑者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湘雪看着大家期待答案的殷切目光,眼睑微微一垂,淡淡道:“其实那也只是迷惑他人的小把戏而已,剪刀溪比先前的水面要窄上一半还多,根本容不了他们那样的两条大船并排而行,必然要改变行进方式让其中一条先走,我们现在是逆流而上,停船调整自然要花上一些时间,只要算准了他们停船换位的地点和需要耽搁的时辰长短,我就可以适时挥舞旗帜,看起来就像是我在指挥他们行动一样。”
紫燕儿兴奋地道:“雪丫头你真厉害,真是我们的女军师,比那个什么诸葛亮还要厉害!以后有你帮助少爷,我和姐姐就放心多了!”
段飞羽和叶浪都佩服地看着湘雪,对她一伸大拇指道:“湘雪妹子实乃女诸葛是也呀!”
我目光炯炯的瞪着湘雪,这是第三次领教到她心中计算的厉害,如此聪明冷静的女子,怎能把她埋没在月府的深宅大院之内呢?心中不由下定决心,即使是湘雪最后选择不跟在自己身边,我也要帮助她离开月府,还她自由之身!
后面终于传来阵阵呼喝打斗的声音,紫燕儿高兴地跳起道:“你们看,他们真的打起来了!”
远处的剪刀溪里,四艘大船被团团围住,一条长长的竹排堵住了剪刀溪的出口,水面上还隐约可见一根根冒出头的削尖的竹杆,应该是水寇在江中布置的陷阱,想到刚才差点就用在我们身上,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过,现在这一切的滋味都让武东楼这些人代偿了,心中顿时又觉得快意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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