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阵沉默,柳中原适时地站起身来,揭掉了蛋糕的盒盖,笑道:“来办手续吧,办完手续就要上菜了……冰冰,是不是给你姐脸上来点呀……”
韵真一听,马上跳起身来,连连摆手道:“别别……求求你们,咱们还是来文明的吧。这样,我来切蛋糕……别弄得太复杂,老太婆了,都怕过生日呢……”
韵冰咯咯娇笑道:“天呐,真是迷死人的老太婆呢……”
韵真举起手威胁道:“再敢胡说撕你嘴呢……明玉给你两份,这一份是我干儿子的,你就替他吃下去吧……”
蛋糕吃完,才就陆续上来了,韵真和韵冰要了一瓶红酒,柳中原和秦笑愚两个一瓶白酒,明玉则只喝白开水。
几个人纷纷端起杯子给韵真敬酒,祝贺她生日快乐,没想到韵真一点都不推辞,不管谁端起杯子,马上就伸过杯子和对方当地一碰,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把杯子里的救一饮而尽,没一会儿功夫,一张脸就丹若朝霞了。
最后还是秦笑愚劝道:“韵真,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酒量,你意思一下就行了,还是我和中原多喝点吧……”
没想到柳中原居然马上附和道:“是呀,韵真,你可悠着点,到时候可别说是我们把寿星灌醉了。”
韵真一双美目将两个男人各自瞟了一眼,心里一阵奇怪,怎么这两个死对头今天都表现的这么友好?尤其是柳中原,一直表现的心胸狭窄,就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鸡,记得在韵冰的婚礼上,自己稍稍和秦笑愚亲近了一点,差点引发他和秦笑愚只见的一场战争,今天怎么突然就表现的像个绅士呢?难道他已经断定自己非她莫属,秦笑愚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韵真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冲动,很想施展一下自己魅力在两个男人之间再做个测试,不过,她几乎断定,看秦笑愚的那副表情,不管自己跟柳中原多么亲热,他显然是不会醋劲冲天了,起码脸上不会表现出来。
至于柳中原就很难说了,别看他现在装的跟大尾巴狼似的,一旦自己和秦笑愚亲热一点,没准马上就原形毕露呢。
不巧的是今天明玉在场,这种危险的游戏还是不玩算了,免得又扯出什么事端。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两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呢。
柳中原那副样子倒是可以理解,这家伙可能已经把自己当做囊中之物了,所以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再说,有明玉在这里,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头。
可秦笑愚就令人费解了。就算他现在和自己产生了隔阂,可当初对自己的那点意思怎么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
他可不是什么圣人,当初连徐萍邀请他看电影的诱 惑都无法拒绝,并且在电影院里就看对女孩动手动脚。
按照徐萍的说法,那些日子里,两个人经常晚上在一起鬼混,除了没有脱 裤子之外什么事情都干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对徐萍的热情却忽然戛然而止,当时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无法接受徐萍的投怀送抱呢,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
这里面肯定有着极为强烈的外部因素干扰,也许是他身边那个神秘的女人,也许是……
忽然,一个比自己更美丽更青春的面容在韵真眼里一闪而过,心里不禁一声惊呼。不会是她吧。
“笑愚,你不是一直替吴媛媛当保镖吗?她最近怎么样?”韵真有点出其不意地问道。
秦笑愚刚刚和柳中原干掉一杯酒,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样子,半天才说道:“我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她了……对了,我现在已经把那份工作辞掉了……”
“哦,你今后打算做什么?”韵真微微惊讶地问道。
“还没有想好,总要找个事情做……”秦笑愚含糊其辞地说道。
“笑愚,你现在要是没事情,干脆来我的公司吧,我现在正缺人呢。”没想到柳中原忽然就对以往的情敌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韵真意味深长地瞟了柳中原一眼,再次惊讶于他的肚量,忍不住笑道:“你就别自作多情了,想当初我邀请他来公司当副总经理都被拒绝了,你就别强人所难了。”
不知为什么,韵真这个时候一点都不希望秦笑愚到中原公司工作。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原公司虽然表面上属于柳中原,而实际上却是自己的一块自留地,自己今后随时都有可能在上面种点东西,这些东西可不是随便可以向一个外人展示的。
“好啊……我正没事干呢,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就来给你打工,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能为你做点什么。”秦笑愚就好像专门和韵真对着干似的,愉快而又谦卑地接受了柳中原的邀请。
柳中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开心,一拍手说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先来,职位慢慢考虑,我总不会让你当司机……过两天我就去临海县柳家洼,你跟我一起去吧……”
韵真气的狠狠瞪了柳中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个时候你去柳家洼干什么?”
柳中原朝韵真眨眨眼睛,神秘地说道:“稍后我再告诉你……”
“姐,我们在柳家洼的投入就要产生回报了,中原这次去就是想在那里弄块地皮建厂,专门加工血燕窝成品,你不知道,我们还没有正式生产呢,就已经和很多商家达成了协议。还有几个外省的投资商也看好找个项目,有意入股,不过都被中原拒绝了……”韵冰可不想瞒着姐姐,此外也为公司的成绩感到自豪。
韵真一听好像有点糊涂了,不解地说道:“可是……柳家洼也是属于临海县的开发项目之一,现在不是还没有最后招标吗?你们……”
柳中原这才笑道:“当初我就怕拿不到临海县的开发项目,所以就把血燕窝的项目做为一个单独项目上报了……
村里面和乡里面都没有意见,后来我们也做了县政府主要领导的工作,他们同意我们在那里办厂,条件是解决当地就业,帮助政府办学……
我们本来就需要当地的劳动力,更何况,第一次去临海县我们就捐赠了一笔办学资金,所以县政府觉得我们有诚意,就把柳家洼的血燕窝项目给我们了,表面上看只是一个血燕窝项目,实际上,柳家洼的开发,别人休想在插手进去……”
韵真一双美目盯着柳中原,心里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没想到这家伙不吭不哈地暗地里还做了不少事,别的公司还整天在市委市政府跑关系的时候,他已经通过当地政府拿下了一个项目……当然,这里面肯定也有卢凤仙的功劳,那里是她的家乡,县政府怎么样也要给她这点面子,何况像卢凤仙这样的大神,有些地方请还请不到呢。
“嗯,不错不错……”韵真微笑着点点头,看着柳中原的眼神就有点意味深长。
“到底什么不错呀……”柳中原喝了几杯酒,竟然不顾明玉就在身边,用一种暧昧的语气对待韵真意味深长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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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韵真赶紧收回目光,哼了一声道:“别翘尾巴,等到把产品做出来才算数呢。”
明玉笑道:“我听说那玩意最受男人欢迎,如果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产品一旦上市还怕没人抢?”
韵真喝的有点兴奋了,桌子上除了和秦笑愚有点芥蒂之外,剩下来的都算是自己人,就算是秦笑愚也马上就要加入公司,还怕他吃里扒外,这样想着,嘴上也就无所顾忌了,听了明玉的话,忍不住笑道:“吆,你倒是懂得挺多……难道你试过?”
明玉现在肚子都这么大了,哪里还怕这种话,脖子一仰,娇声道:“试过又怎么样?他吃过那东西之后就是不一样……哼,他在柳家洼的时候就偷偷吃过……可惜呀,你可没有领略过……”
柳中原脸上有点搁不住,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也不限害臊……”
韵真盯着柳中原吃吃笑道:“不错,首先自己要对产品有信心,否则怎么让顾客相信……我看,等你的产品上市之后干脆开个推介会,就让明玉来个现身说法……”
明玉大羞,作势站起来要去打韵真,嘴里娇嗔道:“哎呀,你这张狗嘴……你别急呀,等你有男人的时候,我让中原送你几公斤,让你也体验一下那种神奇的效力……”
这里面只有秦笑愚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脸上挂着一副矜持的微笑,一边茫然地点着头,配合着桌子上的气氛,一边也不用别人劝,干脆就坐在那里自斟自饮起来。
韵真注意到了,心中有点过意不去,心想,不管怎么样,秦笑愚过去可是真心实意地帮助自己,尽管现在对他的动机产生了怀疑,可也不好这么冷落他,于是,就像是偶像想起来似地问道:“笑愚,你们老板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你是什么时候辞职的……”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昨天才辞职……我也很少见到他,不过,听说他……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像是最近和一个大人物的女儿谈恋爱呢……”
“谈恋爱?”
韵真忍不住想大笑几声,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王子同居然和别的女人谈恋爱?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信誓旦旦就爱自己一个吗,不是这辈子不把自己弄到手决不罢休吗?怎么突然就移情别恋了?难道是自己强硬的态度让他感到绝望?
可随即韵真就笑不出来了,她忽然觉得和自己有关系的这几个男人的异常变化似乎都蕴含着某种相似的原因。几乎都能寻找出一条清晰的轨迹。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丢下自己寻找避风港去了。
“他和谁……谈上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韵真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问道,心里面却有点恼羞成怒,隐隐有种被男人耍弄的感觉。
秦笑愚犹豫了一下,悄悄观察着韵真的神情说道:“我不是太清楚,好像就是最近的事情,听说……女的是新上任的省委书记的女儿……”
韵真心里咯噔一下,新上任的省委书记?那不是自己的亲爹吗?自己还真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呢,呸,也不知道人家认不认自己呢,狗日的王子同,怪不得最近这么安静,原来是攀上高枝了,不过,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也许他早就在为自己准备后路了。
“新上任的省委书记好像是叫孟桐吧,你们谁知道他女儿是干什么的?”韵真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如果王子同真的娶了孟桐的女儿,娜娜就是省委书记的女婿了,自己今后如何给他小鞋穿呢?哼,省委书记的女婿又怎么样,姑奶奶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呢,先别得意,你不是和吴世兵亲同手足吗?早晚让你去和他作伴呢。
“我知道……”柳中原赶忙说道:“我以前在刘蔓冬那里见过她,好像是叫孟欣,在一家证券交易所当副总经理,总经理是她母亲,叫刘幼霜,以前也是刘蔓冬那里的常客。”
又是刘蔓冬。这个女人的皮条倒是拉得挺有档次。韵真一听见刘蔓冬这个名字,不知为什么,脑子里马上就回想起那天参加相亲时候的情景,那张猫脸顿时就出现在眼前。孟欣?难道会是她?
韵真忽然意识到,王子同和孟欣的结合并不是基于两人之间的感情,很可能是双方彼此需要,一方面王子同在吴世兵东窗事发之后要自保,必须找个保护伞,而孟欣母女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也许他们看中了王子同美国人的身份,并且手里还有所谓的外资公司,如果两个人开家夫妻店,那可就如鱼得水了,不但可以大把的捞钱,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钱运到没过去。这才是他们的如意算盘。
韵真扭头看看韵冰,见她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坐在那里直愣神,心想,这小东西也许还蒙在鼓里呢,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她和王子同之间还有什么纠葛?
“冰冰,愣什么呢?难道你就没听说这件事?”韵真盯着妹妹问道。
韵冰回过神来,脸上一红,赶紧移开视线,低着头嘟囔道:“关我什么事?”
“韵真,这下你该高兴了,他不会再来纠缠你了……”明玉在那里还傻里吧唧地祝贺呢。
柳中原瞥了韵真一眼,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还当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竟然是个吃软饭的,有些中国人去国外逛一圈,回来就装逼,实际上是在那边混不下去了,想跑回来再骗点钱而已,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以前听见柳中原这番话,韵真肯定就会对他讽刺挖苦一番,可今天听着却格外的顺耳,格外的解气,忍不住一双美目柔情似水地朝着柳中原看过去,心想,现在也就是这个坏蛋心里还装着自己,并且说不定现在心里就在打着自己坏主意呢。
“中原,少管别人的闲事,做好你自己的生意就行了,别忘了他可是你公司的竞争对手呢,对自己的竞争对手要保持起码的尊敬……你现在也是大老板了,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啊……”韵真与其说是在批评柳中原,可语气中却透着一股骄纵。
“是呀,韵真说得对,生意场上靠实力,嘴皮子上沾点便宜有什么出息?”明玉不合时宜地接着说道。
柳中原不敢和韵真抬杠,可对明玉就没有顾忌了,有点恼羞成怒地说道:“你少说几句,管好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对别人有风度,对你可就不一定了……”
“德行……”明玉摸摸肚子,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
韵真一看,柳中原居然已经在明玉的面前建立起自己的权威了,不过,想起那天在公园他对自己肆无忌惮的态度,总觉得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一时感觉脸上热乎乎的,赶紧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韵真仿佛听见一阵隐隐的手机铃声,仔细一听,好像是从自己的手袋里传来的,赶紧走过从里面拿出手机一看,没想到自己这里只顾着喝酒说话,有两个电话都没有听见,一个是母亲祁红打来的,另一个却是刘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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