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飞飞借口道:“阿波罗画廊的开业方案是你们策划的?”
赵燕说:“是啊,她们点名让我们做的。”
白飞飞有些惊讶地说:“我还真没想到,阿波罗画廊挺神秘的,最近两年才在世界各地的几个大城市开起来,据我的了解阿波罗画廊实力不比世界上著名的三大画廊差,可以前我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画廊的名字,不过这个画廊的中国区负责人叶宜倒是挺有名的,她很年轻的时候作品就经常参加各种大型国际展览。”
赵燕惊喜地问:“飞飞姐,你认识叶宜啊?这次就是叶宜来找的我们公司,让我们给她做方案,她是这个画廊的中国区负责人吗?她跟我们说是帮朋友在做。”
白飞飞笑道:“叶宜这个人挺神秘的,我也是在几个社交场合见过她几次,她们这个画廊开业我也是特邀嘉宾。”
赵燕说:“真的呀?也是,飞飞姐现在是国际著名摄影师了,在滨城不邀请你邀请谁啊,你看我,做事还是有疏忽啊,我到现在也没把他们开业的嘉宾名单要来,原来还真没想到。”
安铁也高兴地笑道:“飞飞现在这么牛啊,好
好好啊,我越来越热爱这座城市了,搞点事情到处都是熟人,我喜欢这种感觉,哈哈。叶宜也真有点意思,这女人嘴里是不是没一句真话啊,说谎跟真的似的。”
安铁刚说完,白飞飞和赵燕一起用眼睛瞟了安铁一眼,安铁马上就闭上嘴不说话了。
白飞飞瞪了一眼安铁说:“什么女人嘴里没一句真话啊,怎么说话呢这是?”
安铁赶紧道:“我顺嘴瞎说的,这说谎的女人里不包括你和赵燕,你们都是好同志,不在一般这个范畴,嘿嘿。”
赵燕笑着说:“这个叶宜也是的,这个有什么好隐瞒的。”
安铁接口道:“她还跟我说她是滨城艺术学院的讲师,这个她不会也是撒谎吧?”
白飞飞道:“这个她倒没说谎,不过她可不是什么讲师,而是滨城艺术学院特邀的客座教授,偶尔去学校搞搞讲座,滨城艺术大学我有同学在那里工作,这个我清楚。”
安铁说:“那她还是在撒谎啊,客座教授和讲师怎么会是一回事嘛?这人怎么回事啊,嘴里没一句真话。”
赵燕笑着说:“她估计是谦虚吧。”
安铁道:“管她撒谎不撒谎,他们不欠我们公司钱就行,嘿嘿,那行了赵燕,你去忙,让欧阳振声盯着点那个街道广告改造工程,这个才是我们公司眼前的大事,有任何问题赶紧给我打电话。”
赵燕看了白飞飞一眼,然后对安铁笑道:“行,那我出去了,你们聊吧!”
中午跟白飞飞简单吃了点饭,安铁就开车带着白飞飞直奔香茗山李海军的香茗客栈。
跟安铁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白飞飞的话少了很多,两个人经常处在一种无言凝视的暧昧尴尬里,路上,白飞飞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看着安铁,经常是一种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安铁,后两年,你怎么突然转到北京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白飞飞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现在也是觉得很多事情比较奇怪,按道理,我这种情况不至于还费那么大的劲转到北京服刑的,坐牢也让我在首都,还真有点高看我,嘿嘿。”安铁自嘲地笑着说。
“你也觉得好多事情比较奇怪吗?这些年我也一直这么认为,我一直想不通,一个周翠兰和童大牛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量和魄力来对付我们,可事情却那么发生了,看起来什么破绽都没有,但就是觉得哪里都不舒服。”白飞飞疑惑地说。
安铁看了看白飞飞,心里有些痛,也很不舒服,看来,自己坐牢白飞飞心里一直是想不开的,应该是白飞飞无法接受安铁和瞳瞳会发生那种事情。
沉默了一会,安铁有些尴尬地笑笑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想得那么复杂,李海军那个地方装修得怎么样?漂亮不?”
安铁岔开话题,我不想在白飞飞面前过多地提自己坐牢以及瞳瞳的事情,这样白飞飞不舒服,自己也会不舒服。
白飞飞看了安铁一眼,说:“一会就到了,你自己看,装什么修啊,那是由一个农家院落改的,跟市内的酒吧茶庄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说话间,安铁和白飞飞已经驱车来到香茗山的脚下。
安铁以前来过这个山,虽然并不觉得陌生,但事隔5年,香茗山奇险秀丽的风光和幽静闲适的惬意还是深深感染了安铁。
开着车穿行其间,路旁各种各样的树木茂盛青葱,或纠缠环抱,或骄矜兀立,难得的是路旁有一条浅浅的小溪,清澈的溪水在白色的鹅卵石上有声地流淌着。
山风从树林里穿行,只见偶尔有树下的落叶被风吹动,却不知这风来自何处,它们似乎就躲在林间跟你捉迷藏,仿佛那绵延深远的树林里有着无穷无尽的乐趣。
这是一条不宽的通往山上的柏油路,刚好供两辆车通过。在小路上慢慢行驶了一会,安铁不禁感叹道:“这李海军还挺会享受,我还真没想到他会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到这里来卖茶。”
白飞飞幽幽地说:“是啊,这里多好啊,一会更好,你就看吧。”
车子在小路上穿行了10分钟左右,两人就到了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一些果园散落在四周,路边有一个小小的村落,这里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村落,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果树,院子外面是果园,果园里还是各种各样的果树。
安铁把车窗慢慢摇了下来,兴致勃勃地看着一个接一个的果园,果园里有的果树已经枝丫已是青翠欲滴,而有的却刚刚抽芽,有的还是光光枝条。一户户人家散落在果园的附近,一些鸡和狗,在房子的前后闲散地走着,不时叫一声,都能把正在欣赏美景的游人吓一条。在果园的包围中,孩童嬉戏其间,鸡犬之声相闻,果然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果然是好地方,李海军的客栈还有多远啊?”安铁东张西望了一会,然后转头问白飞飞。
“再往前面一点就到了。”白飞飞也开始兴奋起来。
安铁把车子再往前开了2分钟,又来到一边开放式的果园,这个果园全部种的是桃树,而满园的桃花,嫩红粉白地挂在一棵棵桃树上,让安铁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五月桃花才开吗?”安铁出神地问。
“是啊,今年天凉,桃花才开,往年都是4月中下旬桃花就开了。”白飞飞也有些发怔地说,看来,白飞飞虽然经常来,她还是被眼前的美景镇住了。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看着眼前的景象,安铁不由得想起了白居易写的那首《大林寺桃花》的诗,在南方,四月春天的花就开得差不多了,而北方的春天5月才真正开始。
安铁和白飞飞就像两个在春天的深林里迷路的孩子,傻傻地笑着,东张西望地看着,浑然忘了自己是到这里找人了。
两个人下车后,走进这个桃树林,在桃林里穿行着,那些梦一样的桃花仿佛将两个人完全遮盖了一样,使两个人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喧嚣的都市,和藏在都市里致人于死命的心机,在这里都变成了桃花源里那浅浅的清泉,那么不足轻重,那么微不足道。
白飞飞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安铁的手。
安铁僵了一下,看着白飞飞笑了笑,白飞飞美丽的脸上露着迷茫而满足的笑容。
“客官,你们要在小店喝杯茶吗?”就在白飞飞和安铁牵着手正往前走的时候,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房舍,房舍前面一样是大片的桃花,只是桃花的品种更丰富,显然是经过了主人的精心挑选与栽培,房舍门前又一块干净的空地,空地上摆着几张古色古香的桌子和板凳,仿佛它们一直就在那里等候着什么人的到来。
一瞬间,安铁仿佛来到了古代的一个南方小镇。
正错愕间,安铁抬头一看,只见房舍门楣上有一块看起来烧焦的木板,上面写着“香茗客栈”几个暗绿色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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