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到底怎么心术不正了,方红笑而不答,给了安平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安平知道方红这是顾忌王楚的背景,不想说的太多,能给自己提个醒,就足够自己送上的那套衣服的价值了。不过安平更知道,眼下这个情况,自己还真脱不了要和王楚打番交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在王楚的内心里,同样也有着跟自己一样的想法,否则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向自己示好。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家心知肚明,各取所需,谈不上谁利用谁。
“安老弟,咱哥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次跟隆兴镇的农户签了蔬菜收购合同,哥哥承你的情,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有事情,你尽管开口,哥哥我就是用脑袋拱地,也要倾尽全力……”坐在摇摇晃晃的吉普车里,天安果菜批发市场的马一刀,也就是混号刀哥的马老板一脸通红,满嘴酒气,原形毕露的拍着安平的肩膀豪情万丈,江湖的气息尽显无疑。
有了钱,老百姓的积极性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发挥。╔ ╗蔬菜大棚的补贴款还没发下去呢,东街村、西街村二百户的蔬菜大棚架子已经搭建了起来,隆兴镇里呈现出一副少见的冬季施工景象。而把刀哥拉来签属收购合同,解决了蔬菜销售的后顾之忧,更让村民种植反季节蔬菜的热情高涨。当然了,能够平白多了一个成本低廉的蔬菜种植基地,对于刀哥来说也是多了一个来钱的渠道,就算是为了钱,安平也值得让刀哥高看一眼。
“刀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今后少不了要麻烦你……”签属了收购合同后,一个共盈的局面达成了,心情大喜的刀哥张罗着要做东,宴请白娅茹和吴铁强,安平和方红自然要做陪。
本来安平怕刀哥这种江湖气息太浓郁,当着白娅茹的面,借着酒劲不分男女,不知分寸的满嘴脏话瞎胡说,事先还特意跟白娅茹打了招呼说这是个社会上混的粗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不想,在酒桌上彼此介绍了以后,刀哥虽然脸上带着一道刀疤面目狰狞,谈吐却极为斯文,特别是面对白娅茹,处处陪着小心,表现的诚惶诚恐,简直比小学生还要乖巧,这让安平暗笑不已。╔ ╗
更让安平看不透的是白娅茹的表现,从始自终白娅茹都是面带着矜持的笑容,对刀哥刻意亲近的敬酒,既不拒人千里,又不失一镇之长的威严,浅尝辄止,拿捏的极有分寸,这给了安平一种两个人原本就是熟识,只是不是很熟悉的错觉。不过,想想白娅茹原本是市政府的科长,在清江也算是后备干部序列,声名远播,值得刀哥高看一眼也说不定。
“必须的,必须的。呵呵,安老弟不简单啊,白镇长对你倚为臂膀,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以后哥哥借重你的地方可多了……”想起白娅茹端庄俏丽的模样,刀哥的心头一团火热,这个火热可没有任何龌蹉的肮脏念头,完全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
在道上厮混,最要紧的是识实务,不怕你嚣张,不怕你蛮横,不怕你霸道,就怕你不长眼,得罪了惹不起的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刀哥久在道上混,又能混的风声水起,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有眼色,能屈能伸,懂得什么时候能装大爷,什么时候得当孙子。在见到白娅茹的一刹那,从白娅茹端庄俏丽的面容中就依稀分辨出几分白家人的影子,刀哥的心里就是一惊。
几经旁敲侧击,小心试探,刀哥在知道白娅茹曾是市政府的科长以后,基本上肯定了白娅茹就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白家的谪系子弟。白家是刀哥的字典里绝对绝对不能招惹的禁忌,就是自己的引为靠山的官面上的后台大老板在白家的面前都要处处陪着小心。因此,在对上白娅茹之后,刀哥压抑着自己的性格,收敛了平日里的江湖气息,中规中矩的完成了这次宴请。
想跟白娅茹,或是跟白娅茹身后的白家搭上线,刀哥深知自己是不够格的。但不要紧,能跟被白娅茹引为臂膀的安平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同样重要,可以预见有了白娅茹的支持,安平的进步指日可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借着安平的关系融入到白娅茹视野里,这是一种远见,刀哥一向很自傲,就像当初看准了果菜批发市场是一个道理。╔ ╗
“这天色还早,别急着回去,小进,前面拐弯,到大富豪去,我跟安老弟休闲一下……”对于刀哥如此明显的奉承,安平一笑而过,不置可否,这种淡淡的反应立刻被刀哥视为了诚意不足,呜嗷就是一嗓子,招呼着开车的钱德进拐弯奔大富豪。
“刀哥,我这年纪比钱哥还小呢,可沾不了你们常玩的东西。再说了,我虽然在镇里工作,但也是机关不是,有纪律要求着呢,大富豪就不去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家外一大堆事,改天我张罗个局,再好好宴请一下刀哥……”大富豪歌舞厅虽然名为歌舞厅,但实际上可是吃喝嫖赌一条龙肮脏之地,往来尽是高官富商,是清江首屈一指的销金窟。安平虽然在隆兴镇工作,可不只一次听闻大富豪的赫赫声名。╔ ╗不过,安平一向洁身自好,况且也没那个经济实力去这种奢侈的地方潇洒。
“大富豪也不都是你想像的那么不堪,要不来这里的人岂不都没好人了不是。来来,安老弟,这都到地了,你就别推辞了,咱们就在楼下点个茶座,听听音乐,喝壶茶水还不行吗?来吧,听哥哥的……”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刀哥的邀请变得更热情了,似乎也知道安平心中的顾忌,一个劲儿的做着根本就不贴谱的承诺。
“刀哥,刀哥,真的不去了,咱们来日方长,改天再聚……”酒是色之媒,晚上的饭局安平可没喝多少酒,再沾上这种肮脏之地,别说安平正处在热血冲动的年纪,就是积年的老鸟也不见得就是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这禁断的最好办法就是远离这种是非之地。因此,安平极力地推脱着刀哥的盛情相邀,语气极为坚决。
“嗯,居然是于鑫?看这意思,他是要进大富豪去了,这老货,平时衣冠楚楚,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原来也不是什么好鸟。咦,居然还有李广富,呵呵,还真让咱猜着了,果然是倪书记和李广富勾结到了一起……”就在安平和刀哥推脱不停的时候,车窗外有几道身影慢慢腾腾的闪过,借着闪烁的霓虹灯,安平可以清晰认出其中有一道是于鑫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
再一侧目,安平又看到于鑫的身侧居然还有县农委的李广富,党政办的胡秘书,三个人众星捧月一般的簇拥着一个昂首挺胸的青年。看得出来,这个轻年的身份不简单,面对于鑫和李广富的低眉顺眼,小心陪笑,仍表现的一脸高傲,仿佛两个人这副模样就是理所应当一般。
于鑫在私下里的人品怎么样,安平还真不太清楚,但李广富是什么德行,安平在县农委的卫生间里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用县农委那个不曾蒙面的张哥话说,李广富就是生冷不忌,老少通杀的色中恶鬼,于鑫跟他到大富豪这种活色生香的香艳之地来娱乐,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可想而知了,闹不好就是要集体去也说不定。
“安老弟,安老弟,这都到地了,就给哥哥个脸吧……”看着安平在争执间突然走了神,刀哥顺站安平的目光透过车窗向外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心头窃喜,以为安平的心思动摇了,立刻再次鼓足了劲的游说起来。
几年来,刀哥游走在黑白之间,深知要想和政府官员建立超越友谊的关系,就必须共同做点超越友谊的事情出来,请客送礼那是家常遍饭就不用说了,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可是人生几大铁的真实写照,自然也是刀哥这种在道上厮混的人拉拢手中有实权的人的一种手段。如今安平的人生才刚刚起步,趁着人生阅历浅,社会经验不足,一鼓作风将他绑上自己的战车,说不准以后会产生多大的效益,这在刀哥的思维中也是一种感情的投资。
“刀哥,茶就不喝了。不过有个事麻烦你一下,看到那两个人了吗,一个是我们镇的干部,一个是县农委的干部,他们都是我的对头,在工作上处处刁难我和白镇长。特别是那个县农委的胖子,至今还压着我们镇里的良种补贴……”在隆兴镇里安平虽然当上了主任,但这地位可不是多牢固,别说于鑫和李广富两个人捆在一起会迸发出多大的能量,就是对上胡秘书也不过是逞逞口舌之快,真想把他踩倒踩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安平没有办法,不代表刀哥也没有办法。刀哥是干什么的,道上混的,一肚子阴招损招,强取豪夺,欺压良善什么的那是拿手好戏,让他去给于鑫和李广富添添堵,不说能把人踩倒,就是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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