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五百两。”
“九千六百两。”
……
二人从最开始的一次加价五百两,慢慢变成一次三百两、两百两……再到最后的一百两一百两往上加,可见其中的惨烈程度,但却始终僵持,没有任何一方甘愿退出。似乎都有非赢不可的理由。
厅内的气氛,也被二人这番短兵相接堪比白刃战的拼价搞得异常紧张,最开始时,每一次加价都会赢得一阵惊呼鼓掌,到得最后,每一次加价,却再无人发声,仅有紧蹙的呼吸声和嘭嘭的心跳声。
就连事不关己的孔涟漪,也被刺激得小脸通红,紧紧捏着拳头。
丁保这时倒像是没事人似的,好整以暇地吃着桌上果品、菜肴,偶尔还美滋滋地浅酌一杯,完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大厅内紧张到让人不能呼吸的形势,对他来说,却仿若浮云一般。
孔连顺瞧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好奇道:“宁兄师父,如此紧张时候。你为何竟如闲庭信步。半分都不为所动?”
孔涟漪也很纳闷。赶紧凑了脑袋过来,支起耳朵倾听。
丁保仰脖,将杯中纯酿饮尽,咋了咂嘴,道:“紧张甚么?正戏,这都还未开唱呢。”
“正戏?”兄妹二人齐齐讶然。
“也好。差不多是时候了。”丁保侧耳听了一下,忽然伸双臂,一手搂过一个脑袋。三人聚成一团,这才正色道:“自现在起,你二人许看,许听,许想,但唯独不许问,更不许质疑。这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睁大眼睛瞧清楚了!”
兄妹二人面面相觑,但看得出丁保难得的严肃认真,俱都点了点头。一脸激动好奇。
而就在这时,白裳裳以一万一千六百两的价格。力压澹台家的那位黄衣女子,第一次将她逼坐下,占得最后上风。
不仅她本人趾高气扬,照例昂起了光洁的下巴,顾盼神飞、不可一世,就连跟在她身边的那几位寻芳蝴蝶,也俱是面泛光泽,与有荣焉。周遭不少人,已经开始起身向他们这桌道贺致敬,而以白裳裳为首的这几人,也俱是故作矜持,实则满目喜色,一一应下……
草厅内众人终于长出了口气,缓下神来,再一琢磨,一万一千六百两啊,我滴个神呢!
孔词心情也是不错,能以这个价格出手,可以帮到不少人,也算是开门红了,不过隐隐的,却总有一丝潜伏在某处角落里的遗憾和期待,下意识地,便举目朝丁保那边望了过去,而丁保好似也很给面子,竟就在这时,昂然起身,大喇喇道:
“本公子,出一万六千两。”
若不是丁保事先有言,态度神秘正经,估计那兄妹俩要被他吓昏过去了,饶是有铺垫在先,关心则乱下,也是紧张得瑟瑟发抖。
孔词心脏嘭地一声,像是骤然投进了春日的温泉里,蹦蹦跳跳间,有种说不出的熨帖舒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打旋,直接喊出一万六千两,是因为我今日十六岁,而这两件,恰是我最珍爱的十六岁贺礼吗?
最重要的是,她恰巧举目望去,丁保立马起身喊价,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知君所愿吗?
一瞬间,少女又有些胡思乱想、纠结不淡定了。
噗通,喀嚓,草厅内突然响起一阵噪杂慌乱的声音,继而,轰地一下,像是沸水浇入了耗子洞,喧哗议论声四起,很多人激动得满脸通红,稍微平复了些后,却俱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之前还在耀武扬威的白裳裳一桌——
白裳裳娇躯一颤,就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耳光,攸地起身,猛回头,满脸不可置信地望向丁保。
那张精致娇俏的小脸上,阵青阵红,樱唇颤抖,本就白皙的脸庞,愈发苍白了几分,眼角,似乎都在隐隐颤抖。
她的这种失态羞恨的表情神态,是孔连顺、孔涟漪兄妹二人之前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象过的。
就连孔涟漪之前下药让她放屁不止时也未这样,因为那是坐在女桌,她尽管不自然,但远不像现在这样整个脸都快扭曲了。
女桌?男宾?孔涟漪结合丁保之前所说,忽而脑瓜子一亮,若有所思,“大哥哥说,打蛇要打七寸,还说要对症下药、见病开方,莫非是指白裳裳最在意自己在年轻男子和一众爱慕者面前的形象、尊严、高高在上和不可一世……要想刺痛她,就是得要让她在大厅广众之下,众多年轻俊彦以及一干爱慕者面前丢脸?”
孔连顺桌下狠狠一捏拳头,心中一股爽快勃然而起,冲散长久而来的那种压抑郁结,忽而心有所感,不禁对丁保愈发感激崇敬!
而这时,突然杀出,以一个超高价瞬间压垮白裳裳心里价位的始作俑者丁保,也已成功中标。
在众人的瞩目下,潇潇洒洒地走上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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