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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魂甫定地瞪视着那架悬空在他头顶的机甲。

“何为，让开。”从小车上下来的云轻有气无力地喊道。

何为这才反应过来，抱着1030走出了战机坠落的范围。

他一离开，战机立刻重重地落在地上，扬起一层灰土。

云轻蹒跚着走了过来，他走到战机门前，打开门，吃力地想要将里面已经死去的战士搬出来。

何为走过来默默地帮着他一起将尸体搬了下来。

“谢了。”云轻说道。他脑袋忽然有点晕，身子不稳地朝前倒去，何为扶住了他。

“回车里面去吧。”何为劝说道，“车里面比外面暖和。”

云轻摇摇头，他抬头看着何为，眼睛里面泛起了水色。“何为，其实我已经想起来了，我想起我是谁了。”他抓紧何为的手臂，悲伤地说道，“可惜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也没有照顾好小灵，我、我什么都做不好。”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何为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但那个念头闪现得太快，他没有抓住。

“帮我带离尘离开这里，你要让他们原谅小灵，要保护好她，这些不能全部怪她。要怪……要怪就怪我吧，怪我不能保护她，才会让小灵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小灵你指的是封灵吗？”何为的身体无端地颤抖起来，云轻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云轻究竟想起来了什么？

云轻一把推开了何为，何为这才知道，原来云轻的力气可以这么大，一把就将他推倒在地上。然后云轻爬上了那架已经无法再使用的战机。

别人无法使用，但云轻可以使用。

战机平稳地浮到半空，然后迅速地朝着天空的战场飞去。

何为绝望地喊着他的名字。“云轻！”

1030跑了过来，关切问道：“何为，你没事吧？嘎？”

何为死死地盯着半空中云轻所乘坐的那架战机，他的脑海里面不停浮现云轻之前和他说的那几句话。

云轻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他究竟想起来了什么？他之前一直所说的那个对他很重要的人，难道真的是封灵吗？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悲伤？

何为的眼睛很酸，他不想哭，可泪水自己流了下来。

他低声呢喃着问自己。“云轻到底是谁？”

“或许云轻其实也是现实中的人。”面对悲伤的何为，1030叹息着将它对云轻的猜疑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我之所以能够分辨现实中的人和梦境的虚拟人，那是因为我看现实中的人的时候，他们的身上会有光。

“俞炀身上是红色的光，秦风声身上是蓝色的光，林新城身上是绿色的光，离尘身上是白色的光。云轻身上没有光，所以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以为他是梦境虚拟人。

“但是后来，我发现他竟然知道很多梦境虚拟人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而且他和我们一样能够进入边界树林，所以我想到了另外一个，我明确知道他绝对是属于现实中的人，但是他的身上也没有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