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露静静地听完吴中有的牢骚话,冷笑一声,说:“打蛇要打七寸,只有抓住其致命一点,才能一招毙命。如果隆省长推荐的人没有硬伤,我们就有胜算。中有,你是本地人,肯定可以收集到对手的致命伤。”
吴中有明白了,说:“你是要我弄对手的负面消息?”
谭露说:“你连省级领导的负面消息都知道,那些人的负面消息你肯定可以搞到手。”
吴中有记起来了,上次和谭哥聊天的时候,他是说过省里头领导的一些八卦新闻。不过,那次是为了赢取谭露的信任,让他知道自己的本事还是有点,是地头蛇。确实,那样讲也达到了效果。要不是谭露提醒,他还真忘了这招。想到这,他不无喜色地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用这招?只是一时之间,到哪里去弄对手的致命伤?”
谭露想了想,说:“在省城里弄这个事情不太好,我看还是去德常市,选杨柏松下手。这个家伙,本身就没什么政绩,仗着是省委书记的前任秘书,靠这个才慢慢升上去的。要是让这样的人都当了副省长,那江北省就没得救了。”
吴中有说:“成,我明天就去德常市,搞个暗访,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罪证。”
谭露提醒道:“你去了别人的地盘,又是去整人家的罪证,可要小心啊!”
吴中有感激地说:“谢谢谭哥,我会注意的。”
次日清晨,黎明的曙光照进窗子,吴中有起了床,将一套干净的衣服、手提电脑、相机收拾进简易提箱。到小区外面的小摊上对付了一碗馄饨,打的直奔火车站。半小时后,他已经坐上了南下开往德常市的列车。
坐在车上,吴中有回想起昨晚上去向隆省长请假的情形。得知去意,隆省长没有反对,语重心长地说:“关键时期,我们不得不搞一些非常手段。中有,只是辛苦你了,你得秘密出行,不能暴露行踪。否则的话,就会授人以柄,反而被动。”
吴中有当然理解,没有要车,就以普通工作人员的身份,秘密前往德常市。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弄了一张假记者证。
两个多小时候后,太阳当空照,暖暖的阳光普照下来,散在大地。此时,吴中有已经站在德常市火车站站前的广场上。身后是一座西欧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候车室,前方大街上人来车往,好不热闹,大街两旁是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呈现出一片繁华。
吴中有在心头骂了一句:靠着地下的黑金子,德常市还是建了一些面子工程。要是拿全省经济倒数第二的身份,搞这些建设,老百姓还不骂娘?
正想着,斜刺里跑出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黝黑的小手捂着脸颊,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染红了半边脸。后面,一群蓬头垢脸的孩子叫喊着追了过去。这些孩子,约莫十二三岁,有的拿菜刀,有的持短棍,一脸的杀气。领头的脸尤其黑,像抹了锅底灰似的,手里握着一把短刀。
那孩子经过韩庚身前的时候,脚底打滑,只听见哎哟一声,摔倒在地。吴中有眼疾手快,急忙弯腰去拉他,又回头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杂乱的步伐已经到了跟前,冲在前面的领头人物黑炭头也立脚不住,撞在吴中有身上。
吴中有身子单瘦,加之一只手拎着简易手提箱,另一只手正攥着倒地孩子的衣袖,重心不稳,一撞之下,拉孩子的那只手滑脱,一个趔趄坐倒在地。
很快,他的眼前是晃动的拳脚,挥舞的短棒,耳旁尽是那名孩子的求饶声和殴打他的孩子们的怒骂声。
感觉有人动他的手提箱,吴中有下意识地紧紧往怀里带了一下。
黑炭头晃了晃手中的短刀,恶狠狠地说:“我们打架,关你鸟事,快滚开。”
一个三十岁的大人被一个小孩撞到,又被他训斥,吴中有有些恼火,单手撑地地站起来,正准备呵斥那个家伙。忽地,周围的孩子像同时接到什么指令似的,乌拉一声四散逃窜。
吴中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惑地看着空荡荡的广场。这时,一只肥厚的大手搭在他的肩上。
吴中有就是一惊,回头一看,是个胖胖的中年警察。他望着吴中有,笑眯眯地说:“请检查一下你的随身物品,看有没有丢失什么?”
吴中有梦醒,忙不迭地向怀里摸了一下。还好,西装内上上兜里的钱夹还在。里面现钞不多,可相关证件,特别是身份证,还有一张工行的信用卡。
胖警察指了指他后面,说道:“你的后兜被割开了,里面有没有重要的东西?”
吴中有一摸,果然,系着扣子的后裤兜被锋利的刀片划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散钱全没了。他暗叫一声晦气,没法子,只得自我安慰,说道:“还好,损失不大,谢谢你了,警官同志。”
胖警察搓了搓手,说:“这群小崽子,可是惯犯,又不到法定年龄,家里人不管,不好怎么处理他们。”
吴中有道谢之后,转头一看,见那个被打的小孩还躺在一旁,血糊糊的。他走了过去,说:“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孩一脸鲜血,可怜兮兮地说:“我、我爸病了,没人管我。”
这小孩,穿着倒也不错,白净白净的。听说他爸爸病了,吴中有涌出同情,说:“叔叔送你去医院,好吗?”
小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半路上,吴中有得知这个小孩的名字叫金小刚,爸爸得了癌症,住在医院。”就在火车站附近,是德常市人民医院,吴中有就带金小刚去了。
在医院二楼的外科办公室,医生给金小刚做了检查,告诉吴中有,说是些皮外伤,问题不大,清创后做个包扎就可以了。于是,医生给小刚清了创,又开了几样消炎药。付了钱,吴中有带着金小刚,正要离开,却听到外面有哭闹声。
吴中有走出一看,过道上有一大群人,正吵闹不休。在他们的前面,有一群警察。估计是病人家属闹事,没什么可看的。正要离去,小刚却在一旁哭道:“我爸爸死了,我爸爸死了!”
什么?吴中有怔了一下,说:“小刚,你怎么确定你爸爸死了?”
金小刚指着那群人说:“那是我妈妈,那是我哥哥,那几个是我的姐姐。”
既然与金小刚有关系,吴中有决定把金小刚亲手交给他妈妈,叮嘱她要好好看管孩子,免得被人欺侮了还不知道。他拿出手提箱里的相机,走了过去。突然,一个女子从他的身旁冲了过去,指着那群人说:“你们认识我吗?”
一个男的说:“不认识!”
那个女子说:“老爷子是被人谋杀了,我已经报警,我要求验尸,法医我已经带来了。”
那个男子愣了一下,说:“你是谁,你凭啥报警?死者叫金破盘,他的子女都在,我是他的儿子,叫金中信,我不同意谁也不能动我父亲的尸体。”
那个女子说:“我也是金破盘的女儿,我叫金雅莉,凭什么说我没资格报警?我父亲眼、嘴、手指发黑,肯定是被你们毒死的,她有重大谋杀的嫌疑。”
金中信把盖在死者头部的白布扯开,说:“请你张大眼睛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些迹象?”
金雅莉冷笑一声,说:“你们敢下手,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你们肯定做了手脚,让别人看不出来。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母亲已经出国多年,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你们肯定是想谋夺我父亲的遗产才冒充我父亲的子女才来的。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周局长,你把他们铐走,你把他们铐走,一个也别让他们溜了。”
那个被称作周局长的警察走到金中信他们的面前,说:“因为出了问题,请暂时不要动尸体,等问题调查清楚了再动。现在,请你们几位随我们去局里,配合一下调查。”
金中信听了,显得非常气愤,说:“我父亲死了,你们却说不是我父亲?你们,你们想怎么样?”
周局长也没动粗,只是很严肃地说:“请跟我去一下公安局,配合一下调查,法医也来了,进行一下鉴定,给你一个清白,这也不过分。”
金中信扑在尸体上,说:“这是我父亲,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动我的父亲的尸体。”
周局长朝旁边的警察说:“把他带走!”马上,几个警察过去,把哭叫不止的金中信架走。随即,尸体被警察带走,那几个自称是死者家属的人也被警察带走。刚才还吵闹不休的过道,一下子清静下来,只留下拎着相机的吴中有。他回头一看,那个叫金小刚的小孩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人都死了,怎么在争执谁是死者的子女?这太奇怪了!吴中有百思不得其解,把相机收好,放进一旁的手提箱里,出了医院。
寻了一家叫“通城宾馆”的地方住下,吴中有打听市政府在那个位置。听他们说,市政府整体搬迁到了新城区,可以搭102路车去,也可以打的去。因为坐了一上午的车,他感觉很累,便没急着去市政府。再说了,去市政府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于是,吃完中饭,他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一直睡到黄昏,吴中有才醒来。吃过晚饭,他决定去逛逛,顺便打听下情况。正走着,他听到有人大喊:“开市了,开市了!鬼市开市了!”随着喊声,一群人蜂拥过去。他有些好奇,便跟了过去。
十多分钟后,吴中有到了目的地。其实,所谓的鬼市,就是古董交易市场。
吴中有也有收集古董的嗜好,只是苦于每月所赚的,只是雷都打不动的死工资。还有,古董鉴别只是艰涩深奥,便是行家也有经常看走眼的时候,自己所知有限,唯恐花了钱买回的是一钱不值的赝品。因此,每次看古董,吴中有都是过过干瘾。
随着摩肩接踵的人群走马观花似地连看了几个摊点,没有什么眉目。最终,吴中有在一个摊点前停下脚步,拿起一只笔筒在手中把玩。笔筒约十六分高,很厚重,筒壁上饰有戏水鸳鸯,活灵活现。
从表面上看,这个东西应该是古董。吴中有是写文字的,自然喜欢这类的东西,生出爱意。
摊主看出了他的心思,压低声音,说道:“一看你,就是行家里手,识货。”
反正没带多少钱,不怕上当受骗。吴中有笑了笑,说:“老板,这个怎么卖?”
摊主是个瘦老头,眼睛不大,滴溜溜乱转,是个精明的主儿。他眉头一缩,说:“兄弟,同治官窑彩粉花鸟笔筒,一万元,一口价。”
吴中有唔了一声,又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笔筒。反复看了之后,他装作很里手的样子,说:“这笔筒虽然胎体厚实,餐彩粉含粉量少,粉料浅薄,绘画虽然,但显草率,东西最多是民国年间的。”
摊主有些不服气,争辩道:“老板,这笔筒底部落款可是同治三年制啊,我找了好几个行家看过,都说是同治年间的官窑。我收这东西就花了好几千呢。”
吴中有看过这方面的资料,略知一二,便装模作样地说:“老板,你问得好。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同治、光绪、宣统官窑年款,大多数是不带边框的篆体书款,有阴文也有阳文,绝无可能出现同治某某年制的字样。另外,这个笔筒釉色浮华漂艳,却又内敛去胎体,人为做就的现代仿品是做不出这样的效果的。推断起来,我断定应该是宣统或者民国初年的民窑出产的。所以,价钱至多两千块钱。”
吴中有的这番话,有理有据,显得很行家。摊主听了,面色大变,连连摇手:“你不识货,你不识货,我不卖你了。”
吴中有也是说说而已,即便是两千块钱,现在他也拿不出。见摊主要受了,他也不焦急。没想到一个中年过来,说:“老板,我要了,八千块钱。”
一万块钱虽差两千块钱,可总得让顾客还价。这个价,肯定是摊主能够接受的价,很快就成交了。笔筒虽然是清末民初出产的民窑器物,毕竟不是现代仿品,仍具有收藏价值。吴中有见了,心头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高兴的是,这个顾客肯定是听了他的分析后,才认定是古董买单了;担忧的是,他并非古董专家,那番分析很又可能出错,那个笔筒甚至有可能是现在的仿制品,值不了几块钱。
逛完夜市,已经是晚上十点。吴中有急匆匆赶回宾馆,回到房间,泡了一杯自带的袋装咖啡。喝完咖啡,感觉睡意浓浓,他便搞了洗漱,爬上了床。今天是怎么回事,睡了一下午,又要睡了?他还想上上网,这样一来,只得放弃。
关电脑,服,关灯,躺倒在床上,头刚挨着枕头,吴中有就发出鼾声,呼呼大睡起来。
梦里面,吴中有发现自己回到了新婚之夜,和妻子谢灵缠绵。灼热的,温柔的缠绵,的呻吟——他驾着一叶扁舟,滑过鲜嫩平滑的青草地,徜徉在两座温润高耸的圆形山峰上,又驶入一片茂密的黑森林,短暂的停留后,最终到达深邃而又充满诱惑的地下暗河。忽地,小船遇上了狂风暴雨,骇浪惊涛,不住地摇晃颠簸,他要驾驶不住了,船会翻了——
吴中有惊出了一身冷汗,张开了双眼。
“咔嚓,咔嚓——”镁光灯闪烁,晃得他什么都看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吴中有挣扎着坐起身子,另一只手顺手一触,指尖触到了一个滑腻滑腻的柔软的光溜溜的身体。他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几个警察站在床前,鄙夷而又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一个妙龄女子背对着他坐在床沿,上身过着个粉红胸罩,玫瑰红波浪秀发遮盖了大半个光滑的脊背,下身用床单围着,低着头,双手捂着脸,一副受辱的样子。
吴中有的头嗡地一声,头脑出现空白。好一会儿,他才醒悟过来,慌得跳起来。猛地发现自己竟然,急忙又缩回被窝,用被子裹着。
这是怎么回事?昨晚我睡觉时,明明穿着衣服睡的。
警察拎着他的衣服,把衣服丢到床上。吴中有顾不得羞惭,在被窝里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
“下来吧,记者同志,跟我们走一次,有什么话到所里去说。”
吴中有脑子乱成一团,望着那个近乎的女人,铁证如山,辩解无益,只得起床,跟着警察出了房间。
有房客从房间里探头探脑地张望,见到吴中有,他们露着很暧昧的笑。吴中有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到了街上,吴中有被推搡着坐进了警车。警车发动,闪着警灯,呜呜呜呜地起动,上了大街,驶进了车流。
女人坐在前排,突然回过头,看了看吴中有。隐约中,吴中有感觉她是瓜子脸,面上的妆画得很浓,惨白惨白像是日本的艺妓,左颊靠近下巴处游客很大的黑痣。
车窗半开着,午夜的冷风吹进来,让吴中有就是一个哆嗦。他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想自己睡觉一向很轻,怎么会连一个赤条条的女人钻进了被窝都不知道?而且,房门是上了锁的,这个女人是怎么进的房间?我——我好像没和这个女人那个啊,如果做了,身体应该会有感觉的。
遭了,是掉进了别人预先设好的陷阱!想到这,吴中有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别人为什么要设置这样的陷阱?难道,我的身份暴露了?不可能,我来这里,只有谭哥和隆省长知道,其他绝无第三个人知道。
吴中有慢慢地冷静下来,踢了踢车,说:“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女人没有说话,双眼定定地看着吴中有,神情怪怪的。然后,她又慢慢地别过脸去,看着前面,不再理睬。
旁边的警察吼道:“叫什么?从床上抓了现行还嚣张?省城来的记者了不起,是吗?”
吴中有不敢回嘴,只得保持沉默。
没有多久,警车停下,吴中有被警察推下车。“东城派出所”,五个大字,闪闪发光。
警察把他带进审讯室,指了指里面的一把固定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吴中有坐下,等待审讯。没想到不是这样,那个警察说:“等我们的所长回来,有你好受的,你先好好反省反省。”说完,他锁上门,扬长而去。
审讯室里没有空调,好冷!吴中有不由得裹了裹衣服,还好,烟和火机在!于是,他掏出香烟,开始一根接着一根地抽了起来。很快,审讯室里是乌烟瘴气,烟头遍地。在抽烟的同时,他想啊,这件事的可能发展结果:行政拘留?好像没这么严重;几千元罚款?这个可能性最大;如果警察通报给单位呢?麻烦就大了,幸亏我不是记者,他们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过,他们要是知道我是省长的秘书,问题就大了。啊,他不敢继续想了,急忙强制自己不再去想,免得发疯。
下半夜两点多,房门开了,一个中年警察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警察,居然就是那个胖警察。他呀了一声,但没说出来。
中年警官看了看吴中有,皱了皱眉头,喝道:“你可以走了!”
吴中有迷迷糊糊地说:“我——我可以走了?我,我去哪里啊?”
中年警官厌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免得玷污了他的眼睛,也懒得和他讲半句话。胖警察在一旁呵斥道:“周所要你走你就走,想在这里呆一辈子?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命好,有个贵人替你交了罚款,好好谢谢人家吧。”
吴中有有些发懵,拎着箱子,赶忙出了东城派出所。不经意回头,他发现按个周所长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目送着他。
回到宾馆,吴中有快步上楼,推开了房门。一下,他愣住了,因为里面坐着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那个男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吸着烟。见他进来,对方站起身来,笑道:“记者同志,刚才让你受惊了,得罪得罪!”
见他不像歹徒,吴中有没那么害怕了,但还是很警觉地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进我的房间?”
对方噶了噶嗓子,说:“鄙人张野,是金书记的秘书,哈哈哈哈哈,给记者同志一点小小的见面礼。”说着,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牛皮信封,“这是一万块钱,不成敬意,算是给记者同志的一点辛苦费,辛苦费,请笑纳,请笑纳。”
吴中有明白了,脸涨得通红,一把揪住他的胸口,歇斯底里地说道:“原来是你设局害我,你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你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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