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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睿听老板说出这番话来,心中大为震惊,据自己以往所见,老板一直是个温和稳重的人,也是一个爱惜下属、爱民如子的好领导,从来没见他对谁冷血无情过,哪知道,如今到了关键时刻,他竟然视人命如草芥,变得铁血冷酷,这个转变可有点太大了吧。转念又一想,老板说的话其实也没错,既然基本已经确定庄海霞二人就是被煤矿方面抓起来的,那么煤矿方面就可以列入“坏人”的范围,对坏人何必客气?再加上庄海霞那个省部级外公所带来的巨大压力,老板这么说倒也无可厚非。

白旭光却很快觉得自己所说的不像是一个牧守一方百姓的市委书记该说的话,补充道:“当然……能不伤害人命还是要尽量避免,主要是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刘睿说:“老板您放心吧,不到迫不得已的关头,我是绝对不会拿出枪来的。”白旭光笑道:“好,那我就在云州等你的好消息了。”

挂掉电话,刘睿把手机设成静音,塞到兜里,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矿工服里套着一件警用防弹服,手枪就插在防弹服正面左下方的手枪专用布袋里,如果遇到危险情况,只要把手伸到矿工服里就能第一时间拔出手枪。手枪袋右边有个正正方方的小口袋,里面装着一副手铐,关键时刻可以用其抓人。

他当然不是警察,没有执法的权力,一旦用手铐抓人就是违法行为,可是到了目前这种关键时刻,也没人计较这一点了。纪飞连配枪都交给他了让他随便使用,何况是使用手铐?当然,这与其说是纪飞对他的放纵,不如说是对他的信任。

纪飞自然也不敢把配枪随随便便交给任何一个外人使用,还不是看在他身为市委书记白旭光的秘书的身份上?一则,他既然能被白旭光挑选为秘书,那肯定是沉稳谨慎的人,就算有枪在手,也绝对不会乱来;二则,把枪交给他主要是让他防身,庄海霞两人固然重要,他这个市委书记的秘书同样重要,比起远在京城的庄海霞的那个省部级外公,显然还是他的老板更加不能得罪,把枪给他,自也有讨好白旭光的成分在里面;三则,也是有意与他交好。

另外,在刘睿屁股后面还别着一台小小的对讲机,可以用其随时跟队友联系。裤兜里还有一只袖珍的警用强光手电,可以在暗处照明,手电筒头上有钢制的攻击性棘槽,既可以用于与凶徒搏斗,也能轻易砸碎玻璃门窗。

参加夜探行动的除了刘睿,还有另外七名优秀的干警,全都跟刘睿一个打扮,装扮成了矿工的模样。在临行之前,纪飞特意找人叫来了一个已经退休的老矿工,给八人讲述煤矿上的常识,比如三班倒的换班时间,又比如一些平常打招呼的话语。刘睿等人全部牢牢记在心底,不敢有半点马虎。

行动即将开始,八名队员分成三拨,三三两两的从村委会里溜达出去,经由不同的街道,往煤矿东北方围墙外的那个狗洞行去。

刘睿跟一个名叫粟阳阳的年轻刑警走在一起,在繁华的街道上走了一阵,瞥见一家烟酒专营店,想到了什么,决定进去买包烟,便让粟阳阳等在门口,自己径自进去买烟。

他想到的是,矿工都是重体力劳动者,平时也没什么消遣活动,除去在矿道里工作的时候禁止吸烟外,到了井外地面上,累了的时候抽根烟,对于他们而言是快活似神仙的享受吧。谁能拒绝这种享受呢?自己潜入煤矿后,有事没事叼根烟在嘴上,不是更像矿工吗?另外,跟人打招呼的时候,递上根烟,也能很快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这么多好处,干吗不买呢?

按着矿工的收入水平,他买了一包五元钱的香烟。光有烟了,没打火机也不像话,就又花一元钱买了个打火机。

他出来后,粟阳阳纳闷的问:“刘处长,我看您这两天也没吸烟啊,怎么忽然想起买烟来了?”刘睿便把自己的考虑说了。粟阳阳听完后敬慕的看着他,道:“刘处长,您要不来我们刑警队简直就是我们队的损失啊。”刘睿呵呵笑了笑。粟阳阳很快觉得自己的话不妥,人家可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市委办公厅的处长,凭什么来刑警队屈尊啊,嘿嘿陪笑道:“当然,来了我们刑警队就是您的损失了,呵呵。”刘睿忙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小时候呀,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威武的人民警察……”

两人说笑着往目的地走去。

其实,刘睿买烟的想法与行动,表面上看是神来之笔,实际操作中却是自作聪明。因为,在目前,国内大多数的煤矿都已经实施了全面戒烟的煤矿安全生产管理规定,怕的就是引起各种火灾事故。黑窑沟煤矿喊全面戒烟也喊了几年了,只不过,矿上管理不严,所以还是有很多人在露天吸烟的。刘睿这才没有聪明反被聪明误。

两人一路疾行,穿大街过小巷,来到了煤矿东围墙外。在这里,两人可就不敢说笑了,都闭紧了嘴巴,往北面的那处狗洞行去。

走了十来分钟,已经赶到狗洞所在的土坎上,另外两拨队员已经赶到。两人到了后,这次夜探行动的小分队算是集结完毕。

纪飞等人也没在指挥部里闲着,正在部署有针对性的应对行动,救援行动还有可能的抓捕行动,一切全等刘睿这边传来的消息。

除刘睿外的七名刑警,带队者是市局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吴泰良,他对刘睿小声道:“刘处长,让我们先进去探路,一切都安全了您再进去。”刘睿低声道:“你们对里面的情况不熟悉,还是我先进去吧。我钻过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没人的话就用手电往洞里照两下,你们再一个个的爬过去。”吴泰良心想,这个人太自大了,不就是依仗着他市委书记秘书的身份吗?可他怎么不想想,这不是平时开会那么简单,这很可能是玩命啊。唉,这人头脑太简单了,为了抢功什么都不顾了。哼,且容他嚣张,总有他碰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到时候再看看他怎么说,便也没再矫情,道:“那好,我们就等你的信号了。”

刘睿学着白天的样子,先趴在地上,再把头肩钻到洞里,一点点的用脚蹬地往里钻,没一会儿就钻到了墙内,可刚要把头从洞里钻出去,却听头顶传来“喝……哈……喝……哈”的喘气声,吓得魂飞魄散,怎么回事?怎么白天没人在这洞口守着,晚上倒有人了?难不成,是自己白天踩道儿的时候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吗?可再听两声,却觉得这声音不对,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大着胆子仰面看去,立时弄了个哭笑不得,洞口正蹲着一条不大的柴狗,饶有兴趣的看着从洞里钻出来的自己,舌头伸在外面,正在呼呼的喘气,这才明白过来,可能是自己占据了它的日常通道,它出不去,所以这才看着自己吧。

刘睿见它对自己似乎没什么恶意,左右望了望,能看到的十几平米方圆内没人,便对这狗道:“起来起来,我出来了你就能进来了。”

可能这狗是听懂了他的话,起身跑开了些。刘睿便从洞里钻了出来。那狗见他钻出来了,边小心的看着他,便走到洞口,一下子就跳了下去。

刘睿没心情理会它,原地蹲下等了会儿,确认此地没有危险,这才沿着白天走过的路一步步摸出去,到了煤场外围,见白日里所见的情形依旧存在,仍然有数不清的运煤车进进出出,煤堆上那台大型装运车也正在加班加点的装车。唯一与白天不同的是,煤场里数架高高的的灯柱已经亮起了灯,强光耀眼,令人不敢逼视,将附近照得亮如白昼。远处,矿区道路两旁的路灯也都亮着,远远可以望到路上行走的工人。

他又仔细观察了煤场附近,确认没有巡逻的人之后,回到狗洞口,取出手电对里面打了几道光。吴泰良等人看到这个信号,一个一个的钻了进来。

按照之前商议的那样,围墙外留守一名干警,保证给进入矿区的七人留有退路,围墙内狗洞旁也留一人看守。另外六人,以单兵形式慢慢渗透入矿区深处,彼此间的距离保持在对讲机的信号范围内。

几人对了对表,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的话,不管有没有找到线索,一个小时之后,渗透的六人都要回到狗洞旁集合。若是谁没有回来,吴泰良就会联系纪飞,让他那里采取应对措施。

六人商量已毕,分散而行,经由不同的路线慢慢绕出煤场,渐渐向矿区深处渗透。每到一个关键位置,就有一名干警潜伏下来,保持前后之间的联系距离有效。其中刘睿前出到最前方,作为尖兵打探消息。

刘睿走在最前面,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你说这么大的矿区,动不动就十多平方公里,想要打探出两个记者的行踪,那不是碰运气是什么?说心里话,根本都不知道找谁打听,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寻找两个记者留下的痕迹。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能暗暗安慰自己,你刘睿最近运气不错,肯定是老天在眷佑你,希望这一次老天爷也给你面子,让你成功打探到两名记者的下落。

由于太过心虚,导致他双手臂无意识的颤抖起来,试着紧握拳头,或者挥舞双臂,可都无济于事,最后想到买的那包烟,便拿出来抽出一根点着了,抽了两口,这才安定下来,暗骂自己胆小,没经过大场面,多亏自己这还只是在煤矿里面打探呢,只要不主动招惹人,轻易不会有生命危险,比起解放战争时期那些渡江侦察的我军优秀侦察兵,随时都会遭遇生命危险,真是给他们提鞋儿都不配啊。

他一路嘲讽着自己,沿着道边往矿区深处走去,路上也见到几个与自己一样打扮的矿工,都是三三两两一起走着的,也不好上去询问,万一被人家怀疑可怎么办?一边走着,一边暗自思量,等过会儿见到一个人走着的矿工,一定上去打听打听,就用外面电线杆子上贴的悬赏启事的由头,假作自己想赚那两万块的高额悬赏,对方应该不会怀疑自己的用意吧。

这样一路走着,刘睿已经来到整座黑窑沟煤矿最中心的位置,四外里厂房林立,也不知道都是做什么的,瞥见前方走来四五个人,到底有些做贼心虚,便没敢盯着他们瞧,只是低着头往前走。

那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瞥见刘睿手里夹着烟,为首一人叫道:“嘿,站住。”说完冲他走过去。另外几人嘻嘻哈哈的也都围过去。

刘睿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泄露了行踪,转身要跑,已经来不及了,转念一想,自己何必要跑,自己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煤矿工人的打扮呢,这几个人不可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假冒的来,且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就算撕破脸皮真要打架,自己未必打不过他们呢,便佯作镇定的停在原地,看着这五人走过来。离得近了,才发现他们不是矿工,而是保安的打扮。

为首一人笑骂道:“我靠,哥们,你真他妈有钱啊。”刘睿愣了下,根本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陪笑道:“我怎么有钱了?”那人笑道:“你他妈敢在矿区里抽烟,不是有钱是什么?不知道抽烟被抓住要罚五百块吗?”

刘睿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嘿嘿笑了笑,道:“不会被抓住的……”说完摸出烟来,一人散了一根,又把打火机摸出来,挨个儿给他们点上。

为首那人之所以找上他,其实就是烟瘾上来,找个借口跟他要根烟抽抽而已,见他如此上路,非常得意,哈哈一笑,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坨烟雾,道:“其实矿上那点安全管理规定都是狗屁,根本就没人监管,哥们你不用担心,只要不碰上领导,随便抽。”刘睿笑着说是,索性又拿出五根烟,一人多给了一根。

这些人有的跟他客气客气,有的直接把烟夹在耳朵上。

几人也没跟他多说什么,拿到烟以后迈步就走。

刘睿吁了口气,刚要继续前行,忽听背后有人笑道:“猛子哥,要说,华子最他妈了,这么大人了,竟然被那个女记者一句话就给骗啦。华子想操她来着,那美女说她来月经了,华子就他妈给信了,没敢上她。可人家根本就没来,哈哈,你说华子不。”很快又有一个男子声音说道:“你说我,你他妈当时也在场,那美女说她来月经的时候,你也没脱了她的裤子检查检查啊?”最开始说话的那人笑骂道:“我又没想操她,是你想操她来着!现在大伙儿都知道她没来月经了,你他妈还敢操她吗?”

刘睿听到这里,心跳忽然加速了百分之二百,欣喜若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真是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庄海霞两人的下落,竟然着落在这几个跟自己讨烟的保安身上!

这一刻,他欢喜得只想原地蹦上几下,再放声大笑一阵!

当然,他心里这么想,却绝对不敢这么做,要知道,那几个保安还没走远,自己真要这般兴奋发狂的话,势必引起他们的注意,别到时候打探庄海霞等人的下落不得,反倒把自己连累了。同时心念电转,觉得这几个保安知道庄海霞的下落并不出奇,全在情理之中。因为,就算庄海霞与吕海两人是被煤矿方面的人抓住囚禁的,普通的煤矿工人没权力也没胆子抓住他们。敢抓他们的,也就是这些被煤矿豢养的保安了。唉,自己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想到这些保安头上呢?

处于极度兴奋之下的他没有迈步走开,而是停在原地,这么做是不敢拉大与那几个保安之间的距离,生怕听不到他们接下去的话,侧过头,竖起耳朵静心辩听,却听那个华子的声音响起:“我他妈怎么不敢了!辛小军,要不咱俩打个赌,我他妈要是现在就去操了她,你给我一万块,你敢不敢?”嘲笑他的那个名叫辛小军的保安冷笑道:“你他妈以为我是啊?哦,你操了她,你爽了,还他妈从我这儿赢一万块,我缺心眼啊我?”华子笑道:“那你就别他妈废话。”

最先跟刘睿打招呼的那个保安笑道:“小军,要我说,这赌可以打。我听说,那个美女来头可是大得很呢,好像是北京的什么大官的外孙女。老大都特意嘱咐了,千万不能伤了她。你说,华子还有胆子操她吗?”辛小军笑道:“猛子哥,要不你跟华子打这个赌吧,我拿不出一万块……”

几人越走越远,再后面的话刘睿可就听不到了,回头望了望,见五人已经走出三四十米的模样,想了想,斜身跳过路边的绿化带,躲在阴影里对着那五人追了上去。

离得近了,又能听到他们的话了,那个华子正在说:“猛子哥,你说她脑袋上蒙着白布呢,什么都瞧不见,咱们就是操了她,她还能认出是谁干的吗?”那个名唤猛子的保安头目说道:“话是那么说,可看着她的就只有咱们几个人,真闹出什么事来,咱们谁也跑不掉。所以啊,你就别想着操她了。鸡 巴痒痒了就去村里的大红楼,那有的是女人,也不贵,一百块随便玩。”那华子笑嘻嘻的说:“我不操她行不行?我就想脱了她的裤子摸摸她的屁股,看看她的逼长啥样。”那个猛子笑道:“他妈的,让你这么一说,我也想看看了。她长得那么漂亮,逼也肯定好看。走,咱们过去找她玩玩,反正不伤她就行了。”

刘睿闻言大喜,他们既然要去找庄海霞“玩玩”,那自己只要跟着他们,不就可以找到庄海霞的下落了?没敢再接近他们,老远望着他们,保持他们在视线范围内,远远的跟着。

五个保安越走越快,方向也是不定,东拐西折,刘睿很快就迷了方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上同来的队友们,试着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话,却是没有任何回应。他艺高人胆大,又有手枪在怀,也没把这事当回事,想着,只要能够确定庄海霞他俩被囚禁的所在,自己偷偷沿原路返回也就是了,还愁找不到自己人吗?

走了十分钟左右,已经进入了山区,地势逐渐升高,又连着爬了几个小山头,来到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

刘睿看到煤矿竟然有这么大,暗里咂舌不已,这么大的煤矿,想要找两个大活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就算有一百多个武警进行拉网式的搜索,又哪里能够完全覆盖,撑死了也就是覆盖个大面所在。唉,要是没有这五个“热心”的保安带路,自己与纪飞等人真是打死也找不到庄海霞他俩啊。

刚想到这,眼前不远处人影晃动,那五个保安竟忽然间全部消失了。

刘睿吓了一跳,第一想法就是他们都是鬼变的,可是又一想,矿山上自然都是矿洞,他们要是钻进矿洞里,自己还哪能看得到他们?这种情况下,只要走过去,自然就能知道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前后左右望了望没人,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快步走了过去,来到他们消失的位置,果然看到一个矿洞,门口有两扇生锈的铁门,其中一扇关着,另外一扇开着,里面隐约传来走路的动静。

“应该就是这里了。他们把庄海霞二人藏到这里,相对来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刘睿没有立时摸进洞里,而是先掏出手机给纪飞发了条短信:“两记者基本找到,就在矿山洞里,不过还不敢确定。我已与小队失散,但不用担心,等我后续消息。”编辑好这条短信后,生怕纪飞收不到,又群发给沈元珠知道,这件事做好,这才手持袖珍警用手电,没敢开灯,悄悄的摸了进去。

纪飞很快收到了这条短信,看过之后惊喜莫名,拍掌赞道:“这个刘睿,还真有一套!”沈元珠不知道什么意思,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刚说完手机就来了短信,摸出来看时,纪飞也告诉了她:“刘睿已经在煤矿里找到两个记者被囚的地方了,这是好消息。坏消息是,他跟小分队失去了联系,但看他那意思,应该暂时没有危险。”沈元珠也是高兴坏了,道:“刘处长可太厉害了吧,这还是人吗?不出马则已,一旦出马,顶得上几百个武警公安啊。他是超人变的吧?”

纪飞闻言很是脸上无光,苦叹一声,道:“现在也别说别的了,既然他已经基本确定两个记者就被囚禁在煤矿里,那咱们也该出手了,随时准备实施救援与抓捕行动。”沈元珠说:“那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小珍主任?”纪飞摆摆手,低声道:“先不要告诉她,等人真的救出来再说也不晚,那个老娘们可是不好惹,轻易别招惹她。”沈元珠笑嗔道:“怎么说话呢,人家就是脾气不好呗,怎么说人家是老娘们。”纪飞哈哈一笑,心道,难道她的年纪不是老娘们么?

矿洞地面上到处都是石屑煤渣,脚踩在上面,很难不发出声音。如此一来,刘睿担心被里面那五个保安听到,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尽量不制造出太大的动静,扶着洞壁,一步步的往深处走去。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浑浊不堪,有种液化气的味道,还有种发霉的气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他都要窒息了,心中替那两个被囚禁于此的记者感到难受。唉,人一旦失去了自由,哪还有正常生存的权力,就连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是奢望啊。

走了二十多米,前面忽然传来人语声,也有淡淡的光影传来。

刘睿留意到这一幕,知道已经接近两个记者被囚禁的所在,越到此时,越是不能激动紧张,便停下来,缓和了下心情,这才再度屏气凝神,一步一步的蹭过去。离那处光影所在越近,听得越是清楚,只听到保安的嬉笑声,女子的咒骂声一起传来,听到女子咒骂声,心头大石落地,看来,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庄海霞两人就是被非法拘禁在这里了。

确认了这一点,接下来,对他来说,最稳妥也是对他最安全的举动,就是立即退出矿洞,回去跟小分队集合,再跟纪飞的大队人马汇合,从煤矿正门冲进来营救两位记者。

他心里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刚要转身就走,忽然听到庄海霞骂道:“禽兽……不许碰我……去死……不许碰我……啊……”

听到她的尖叫声,刘睿猛然想起猛子、华子与辛小军等人来这里找她的目的所在,心头一沉,自己倒是可以转身就走,可是如今她正被这几个保安侮辱,自己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汉,难道要袖手旁观然后溜之大吉吗?如果真的这么做了的话,自己跟混蛋又有什么分别?而自己进来救人的意图岂不也是遭到了亵渎?何况,既然已经做了勇士,还做什么懦夫胆小鬼?

想到这,他不由得耻笑起自己来,算了,也不是打不过这五个保安,干脆就此将两个记者救出来先。何况手里有手电做武器,怀里还有手枪手铐,难道怕这几个流氓保安不成?

刘睿脑袋里产生了打翻五个保安的念头,胸中热血翻涌,只想立即冲进去,一个个将他们放倒,可是又一想,千万不能冲动,别因为自己蛮得几个保安狗急跳墙,抓起两个记者当人质。那样的话,就算纪飞带大队人马赶到也救不出两人来,自己反倒把好事变成了坏事。静下心来想了想,忽的就想出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主意。

他快步来到那处光影所在,才发现露出光影的是洞壁上一个洞口,原来是个洞中洞,心里对煤矿这些人的阴狠狡诈有了更深的认识,小心翼翼的探出眼睛去看,发现里面这个洞有六七米深,跟葫芦一样,口径小肚子大,最里面洞壁上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就在地面上,倒着一男一女两个脸上被蒙着白布的人,那几个保安围在那个女子身边,其中一个正蹲在地上解她的裤子,那女子正在尖叫喝骂,那男子也正在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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