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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挂掉电话,刘睿才明白过味来,下月初八不就是十月初八?而十月可是有个七天小长假的啊,七天说长不长,说短可也不短,也不用七天全都是自由身,哪怕只有三四天的假期,就足够自己陪着青曼好好玩上几天了。
他兴冲冲的回到办公室里面,查看了下本年度十一假期的放假安排,本周六休息,周日上班,再上周一一天班,长假就来了,虽说长假结束后的周六也要正常上班,但那就是放假以后的事情了,谁还去管它。
“假期安排已经知道了,剩下来要做的,一是了解假期值班排班的安排,这点好说,跟一处的同事们通融下就过去了,二就是跟老板那里问一下他在假期的活动安排,如果他没什么活动的话,我就多跟他请几天假,在省城多陪青曼几天!呃,还可以考虑带她出去转转,什么北京啊,上海啊,苏杭扬啊,哪风景好就去哪玩,反正现在手里也不缺钱……”
他憧憬了一下跟李青曼的幸福假期生活,此时再回头来想石光明给他儿子安排在十月八号结婚,可不是个好日子。尽管数字上面显得很吉利,但十月八号是长假后第一天工作日,工作一定相当繁忙,未必有时间过去送红包呢。
晚上下班后,刘睿照例在走出云州宾馆的路上给李青曼打去了电话,跟她说了一下自己关于假期活动安排的想法。李青曼说:“你先跟白书记确定你的假期,只要你有时间,去哪儿我都没意见。”刘睿说:“我假期肯定会有的,应该不会是满七天,除去值班,两三天或者三四天应该没问题,白书记也要放假休息啊,也要跟家人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啊。他放假我就跟着放假了。你先说好想去哪儿玩,咱们赶紧订票,省得到时候订不到。其实现在订票已经晚了呢。”李青曼笑着说:“那就去北京吧,去北京相对来说也近,就算买不到火车票,咱们找辆车搞个自驾游也行啊。”
刘睿兴奋地说:“好,我从小到大还没去过北京呢,正好有这个机会,咱就过去好好玩几天,什么长城故宫颐和园,都要去转一转。”李青曼笑道:“看把你给兴奋的。我估计,你也不方便主动询问白书记什么时候给你放假,那就干脆不要买火车票了,我找辆车,咱们自驾去北京,从高速走的话,节假日免费,六七个小时也就到了,顺便欣赏下沿途风光。”
刘睿差点脱口而出,“还找什么车啊,干脆我买一辆得了!”,转念一想,青曼已经知道,自己家里并不太富裕,自己本身工资也不高,哪里来那么多钱买车?为免她多心,更怕她知道自己收钱的事,还是不要提这种话茬了。
两人简单商定了下十一假期的旅游计划,都很兴奋,人一兴奋话就多,两人就喋喋不休的畅聊起来。
此时,在北京一座深宅大院里,被刘睿定义为“定时炸弹”与“瘟神”的庄海霞,正与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十多岁的中老年男子聊天,还抱着他的胳膊,情态非常亲密。两人旁边另有一个五六十岁的中老年妇女,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正在削苹果。
这男子生着一张瘦长脸,浓眉,鹰目,脸上油光水滑,没有多少皱纹,留着一个短背头,头顶的头发乌黑油亮,两鬓则有些许斑白,尽管很随意的仰靠在沙发上,却仍有一副虎踞龙盘的气势。
他听庄海霞叙述了在云州两次遇险的经过,端起一个小巧秀气的紫砂壶,对着壶嘴喝了两口茶水,惬意的吁了口气,又把紫砂壶放回大理石茶几之上,左手里一直在揉动着一对文玩核桃,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他还没说完,庄海霞就冷哼一声,截口道:“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我说姥爷啊,我从小到大,你每次教育我的时候,除了这一句就没别的了,敢情你就会背这么一篇古文啊?”男子哈哈笑了几声,道:“嗯,你还别说,我年轻的时候背下来数十上百篇古代名篇,时至今日,就牢牢记住了这一篇。”
旁边那妇女叹着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庄海霞,叹道:“小霞啊,既然这么危险,你就不要去采访了嘛。你看差点就回不来了。唉,都这么大了,还是不让人放心。”庄海霞哼道:“姥姥,不采访的话,整天憋在台里,能出什么成绩?我就是要给人们看看,我庄海霞没有仗着父辈的蒙荫混日子,我庄海霞也是有能力的。”
那男子伸手指指她,道:“有个成语用来形容你这种想法与行为最好不过。”庄海霞笑道:“你又要卖弄文采了?”那男子笑了笑,道:“急功近利,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庄海霞辩驳道:“急功近利不好吗?你别管是为了什么,总之我去做了,这就比什么都不做强得多。”男子呵呵笑道:“你去做了,那我问你,从头到尾,有什么成绩吗?”庄海霞悻悻的说:“成绩当然有啦,就是目前还没有水落石出。不过,最少可以证明,当初那个矿难事件确实发生了的,而且就跟那个黑窑沟煤矿有脱不开的关系。”
男子摇摇头,道:“从这次云州之行里面,你要吸取足够的经验与教训,以后切记,不可再这么莽撞。”庄海霞得意的说:“我承认,头一次遇险,确实是准备不足,对煤矿方面黑恶势力的认识不够,可是第二次遇险的时候,我就已经很聪明了,骗得那三个杀手团团转,还以为我跳楼了呢,哈哈,哈哈哈,想起来就好笑,真是笨贼一箩筐。”男子适时给她泼下来一盆冷水,道:“你也不过是凑巧,用不着得意。明智的人,从来不仰仗运气,你要记得这句话。”
庄海霞扁扁嘴,很是不以为然,很快又笑道:“姥爷,还是你名气大,云州那边听说我姥爷是部委级首长后,全市出动,什么武警啊,公安啊,甚至还有市委办公厅的人,一起跑到山旮旯里面找我。嘿嘿,我这回也在云州出名了。”男子叹了口气,道:“因为你的任性与莽撞,导致了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发生,你还有脸得意?你这个丫头,跟你妈真是一个德性。”庄海霞嘿嘿笑道:“那当然了,我是我妈生的,我妈是你生的,咱家是一个种。”
男子听了她这话,明明里面没有任何的吹捧味道,却很是受用,哈哈的笑起来,站起身,在屋子里边走边做简单的运动,道:“那个孤身一人闯进矿洞里面、打倒五个黑保安,把你们救出来的小伙子,居然是云州市委书记的秘书?啧,不简单啊,真是有勇有谋!”庄海霞呵呵一笑,道:“他还长得挺帅的呐。”男子笑了笑,不置可否,却问道:“能给市委书记做秘书,估计年纪不小了吧?”庄海霞说:“他今年二十九了。”男子说:“哟,让我算算,比你大五岁,那就是说,再帅也没用咯?呵呵。”
庄海霞哼道:“大五岁算什么,我真要是喜欢他,他大我十五岁都没关系。”男子停下来,笑眯眯的说:“我们家小霞这是被英雄救美感动了,想要以身相许?”庄海霞笑道:“怎么,不成吗?”男子笑道:“成,当然成啦。只要你喜欢,我们只有支持,没有反对的。不过,丫头,你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二十九岁的男子,多半已经结婚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庄海霞说:“我听人说,他有过一段婚姻,但是已经离了,目前还是单身。”
男子对那妇女说:“瞧见没,你这宝贝外孙女果然是动心了,打听人家打听得这么清楚。”那妇女走到庄海霞身边坐下,抱住她的手臂,神色郑重的说:“小霞,你喜欢谁,我们不干涉。年纪也确实不是问题,大你几岁还知道疼人呢。但问题是,他离过婚,这就透着不吉利啦。再说了,甭管他离婚是什么理由,他本身肯定存在问题,那就绝对不是你的良配。这件事你可要慎重,不要胡闹。”
庄海霞笑道:“姥姥,我说着玩呢,你们怎么还当真了?我是那种对婚姻大事很草率的人吗?”那妇女拍拍她的手背,道:“那个人救了你,你好好谢谢他也就完了,别真以身相许。云州那地方可离咱北京太远啦,你嫁过去了姥姥想看你了都看不着。姥姥舍不得你啊。”
庄海霞苦笑着刚要解释,男子说:“你打算怎么谢他?还是已经谢过了?”庄海霞叹道:“他连着救了我两回,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谢他的好。他倒是挺客气,没把这事当回事,可我不能没心没肺无情无义啊,但你让我谢他,我还真发愁,请他吃顿饭肯定不行,送钱估计他也不要,我也没钱,呵呵,愁啊。”男子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甩臂扭腰的做运动。庄海霞看着他,忽然嘿嘿一笑,道:“姥爷,要不你行行好,帮我想个谢他的办法吧?”男子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庄海霞索性明说了,道:“你可是大人物,正好他也在官场混,你随便说句话,就够他受用不起的,你就帮孙女还了这个人情吧。”男子笑道:“他虽然也在官场,却跟我的体系离着十万八千里远呢,我想关照他也关照不到。丫头,自己欠的人情债,还是自己想办法还吧。”庄海霞苦着脸道:“我光棍一条,要权没权,要钱没钱,拿什么还啊。我就是有我自己这么个人……可又不能以身相许,呵呵,真是愁死了,哼!不说了,越说越烦,我回家啦,你们二老也赶紧睡吧。”
几分钟后,在北京的西二环上,一辆外形时尚靓丽的红色奥迪TT由南向北疾驶着,里面懒洋洋坐着开车的正是庄海霞。此时的她,脑海里正在回忆与刘睿认识以来一切有关他的事情,想到他可恨的地方咬牙切齿,想到他可笑的地方又是眉开眼笑,芳心可可,完全系在了刘睿的身上。
同一个时间,在山南省东北方向上,河北省境内沧州市靠海边的一个小渔村内。
这是一个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此时已是深夜,一层与二层已经熄了灯,只有三层一个房间还亮着。
隰县安监局副局长秦大明与安监局驻黑窑沟煤矿的安监员陈东华,正一人躺在一张单人床上,不停地唉声叹气。
陈东华忽的侧过身,看向对面的秦大明,道:“秦局,整天在外面躲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我他妈真是躲烦了。”秦大明一瞪眼,骂道:“烦了也得继续躲着,你他妈以为我不想回家吗,可就是碰上这档子事了,你我能有什么办法?要怪啊,就怪那个该死的央视记者,要他妈不是她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到咱们县里捅了这么一个大篓子出来,咱们哪用得着躲出来啊?放心吧,这段苦日子也不是白躲的,孟三金已经发话了,只要这件事平息了,等回到县里,会给咱们压惊费的。”
陈东华一听来了精神头,嘿嘿笑道:“秦局,孟矿长能给多少?”秦大明说:“怎么也得三万五万的吧?”心里说,孟三金答应给老子十万,至于你,给个万儿八千的还敢嫌少吗?陈东华满意的点点头,笑骂道:“他妈的,藏了几天哪都没去,憋出一身火来……我听说,村里有不少呢,要不,秦局,我请你出去乐呵乐呵?嘿嘿。”秦大明摇头道:“关键时期,就不要出去抛头露面了,毕竟咱们隰县口音跟沧州这边差得太多,被人听出来,就可能坏事。还是老实在屋里躺着吧,等风平浪静了,我带你去云州快活快活。”
陈东华寻花问柳的心思被他拒绝,心里很是不爽,心说他这官越当越大,胆子却是越来越小,真他妈窝囊,是不是男人啊?就一屁股坐起身来,下地穿鞋。
秦大明问道:“你去哪?”陈东华说:“我去大便。”秦大明点点头,道:“去吧。”又叹道:“他妈的,孟三金好几天也不来消息了,也不敢给他打电话,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陈东华走到门外,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嘿嘿冷笑,心说,连个小姐都不敢找,真他妈没种!老子今天就要快活一回,看你能拦得住我?
他们租住的这套楼房,还是那种格局很老套的民房,从一楼通往二楼三楼的楼梯,建在楼体外围东侧的墙面上,楼梯都是水泥钢筋修筑的,倒也结实耐用。
陈东华走出屋来,顺着外面过道往东走去,走了几步就到了楼梯上面,用手扶着铁制的楼梯扶手,一步一个台阶很小心的往下边走去,心里暗骂这楼梯设计得太他妈不科学了,上下三大层六小层一个灯泡都没有,这晚上下楼多他妈危险啊,又想起昨天傍晚所看到的那一幕,当时自己在三层楼梯上站着,望见在斜对面不远的里,有几个穿着超短裙的年轻女子,一个个胸大屁股大,扭扭摆摆的走进走出,明显就是个鸡窝,自己今晚上过去了,一定要痛痛快快的玩一回,对了,要个双飞,他妈的,人不能活得这么憋屈,就得及时行乐,免得死了后悔……想到双飞的香艳场面,小腹中那股邪火就猛地窜将上来,也顾不得小心了,迈开大步,两三个台阶一步的冲了下去。
他很快来到地面上,往大门走去的时候,忽觉膀胱中有几分膨胀,若是平时,这点尿意完全可以忍受,可是即将出去找乐子,若是膀胱里憋着尿,玩起来可就不大痛快了。正好大门东侧的东南角落里就是茅房,他就信步走了过去。刚刚来到茅房门口,还没往里面走,却听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什么,弄死他俩……”
也就是刚刚听到这一句,他的皮鞋脚步声也已经惊动了说话那人。
一条黑影忽的从茅房里面闪出来,拦在陈东华跟前,喝道:“谁?”
黑暗中,虽然瞧不见这人的面目,但陈东华知道这个人是谁。这次孟三金安排他跟秦大明出来躲避风声,特意派了三个亲信陪着,美其名曰是护送伴陪。事实上,这三人也真正起到了护送伴陪的作用。一路上,由他们驾车护送,沿途吃喝住宿也都全由这三人买单,就连眼下这处暂居之所也都是他们负责租下来。陈东华与秦大明两人就跟度假游一般,甚至比度假游还轻松惬意,简直就是孟三金赞助的带薪度假。而陈东华眼前这人,正是三人里面为首的那位,不知道名姓,只知道绰号叫做“大炮”,似乎是指他的家伙大。陈东华也曾在厕所的时候观察过,发现这人的家伙并不大。
陈东华听到大炮在厕所里面打电话以及大炮突然从里面跳出来,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前后相距不过五秒。他还没搞清楚大炮说的那句“弄死他俩”是什么意思呢,就已经面对大炮的质疑了,这一下又惊又怕,吓得突然僵住了,两腿发软,跑都跑不了。
大炮电话还没断,用手机屏幕对着陈东华脸上照了照,一看是他,笑道:“陈哥,大晚上的怎么还没睡?”说着对电话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
此时陈东华耳朵里回响着他说的那句“弄死他俩”,觉得他的意思总不会是弄死他另外两个伙伴,应该是弄死自己跟秦大明,不是正好俩人吗?却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弄死自己二人,自己二人不是他们老大孟三金的铁杆兄弟吗,他弄死谁也不敢弄死自己二人啊?是不是自己听差了呢?讪笑着说:“我……我上厕所。”大炮很有礼貌的说:“哦,是吗,那快去吧。”说完让在一边,却是站在原地没走,好像是监视他的举动似的。
陈东华留意到这一点,似乎印证了他那句话与自己内心的猜测,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回去休息,而要留在此处盯着自己呢?茅房外面很香吗?很显然,他这是怕自己跑掉啊。
陈东华想到这里,只吓得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回想这些年,跟孟三金与黑窑沟煤矿也打了无数的交道,对于他们这伙人的脾性知之甚深。这伙人,眼里只有钱,为了赚钱,可以不择手段,人命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一条狗。自己曾经亲眼见过,煤矿里某个矿道发生瓦斯爆炸起火后,这帮人为了掩盖事故真相,在明知还有部分矿工没有逃生的情况下,把矿道入口炸塌,彻底毁坏矿道;也曾经见过,他们与另外一个煤矿的人为了争夺村里公路的使用权大打出手,打死两人,打伤无数。这么些年,毁在他们手里的性命怕不有数十条了吧。对于这伙人来说,害死别人的性命就如同捏死只蚂蚁一般简单,他们对此没有任何顾忌,只要接到孟三金的命令什么都敢做出来。甚至,如果给他们足够的金钱,怕是连自己亲爹亲娘也能杀了吧。
不过,说到底,他们到底是孟三金的手下,在没有接到任何命令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对自己跟秦大明下手,既然决定下手了,那肯定是接到孟三金的命令了。联想起他刚才正在打电话,难道说,是孟三金刚刚给他下达了杀人的命令?
杀人灭口!
这四个字一旦出现在脑海里,陈东华就恍然大悟,知道孟三金要取自己二人性命的真正原因了。说到底,还是自己二人知道煤矿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同时,还能猜到,这回孟三金与他真正的老板李强伟是真被市县两级调查组逼急了,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要对自己二人痛下杀手。
想明白这一点,他惊惧不已,一时间大脑有些空白,不知道干什么好。
大炮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只是看着自己,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心中暗道:“就算你听到什么,今晚上也跑不了啦。”笑道:“陈哥,不是上厕所嘛,快去啊。”陈东华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会……会上的,你……你回去休息吧。”大炮笑道:“我还不困,这黑灯瞎火的,我就陪陪你,过会儿啊,咱俩一块上楼。”
没有任何征兆的,陈东华跳起脚来就往大门那里跑。可还没等他迈出第三步,大炮眼疾手快,已经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拽了回来,右手一晃,一把尖刀已经顶在他后腰上,低声喝道:“别跑,也别叫,敢跑敢叫这就宰了你!”陈东华都快吓哭了,那些还没尿出去的尿液淅淅沥沥全部流了出来,把裤裆尿湿了,低声哀求道:“大炮,咱俩无冤无仇,你放我一马,我感激不尽,你……放我一马,我求你了。”大炮冷森森的说:“我放了你,我老大放得过我吗?”
陈东华哀求道:“大炮,好兄弟,我求你了,我……我可以给你钱,你放了我,这事我保证不说出去,我也不会给孟矿长添乱惹事,我什么都不说,什么也都不知道。我……我这就给孟矿长打电话,我亲自跟他说,行不行?”大炮对他还真没恶意,感觉这人挺对自己的脾气,闻言就行了个方便,道:“行,你给我老大打电话求情,他要是说放你,我就不碰你。”陈东华大喜过望,就感觉重活了一回似的,大口喘息着,摸出手机,找到孟三金的电话后拨了过去。可是彼端很快响起了小姐那冷冰无情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东华吃惊的叫道:“啊,关机?”这一瞬间,就感觉又从人间坠入了地狱,明显是活不成啦。
大炮其人还真不错,见状把手机递过去,道:“老大换新号了,你用我的拨吧。”陈东华感激涕零,道:“大炮兄弟,你对我真好,你……你饶我一回吧,我一家老小都会感激你的大恩大德的。”说着扑通一声已经跪在地上。大炮摇头道:“你不要这样,你先给老大打电话吧,他说放你我才能放,你不要让我难做。”陈东华没有办法,只好用他的手机给孟三金打了过去。
此时,孟三金正在省城一座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间里的床上仰躺着,悠闲潇洒的抽着雪茄,腰旁跪坐着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美女,正吞吞吐吐的伺候他的胯下之物,而他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正在那美女雪白的奶 子上抓搓。
听闻手机铃声响起,他表情淡然的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是大炮打来的,就接听了,问道:“还有什么事?”陈东华听到孟三金的声音大喜,叫道:“孟矿长,孟哥,是我啊,我是东华,陈东华,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咱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了,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不可能出卖你的,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孟三金极不耐烦,道:“你把手机给大炮。”陈东华还以为他饶过自己了,大喜,忙把手机递给大炮。
大炮拿到耳畔接听了,道:“老大,是我……”孟三金阴恻恻的说:“他怎么还活着?”大炮有些尴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孟三金道:“大炮,你跟了我十几年了,是我最得力的手下,难道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吗?我不要再接到他的电话,手脚干净点。”说着就挂了。
大炮把手机放到兜里。陈东华紧张的看着他的动作,试探着问道:“怎么样,孟矿长是不是答应放了我了?”大炮笑道:“是啊,他最重义气了,让我放你一马。”陈东华高兴得都要晕过去了,道:“那……那我这就走,这就走……”大炮说:“哎,别忙,老大只说放过你,没说放过秦局长。”陈东华纳闷的说:“那又关我什么事?”大炮嘿嘿笑了两声,道:“你得留下来帮我们打个掩护。”陈东华奇道:“什么掩护?”
大炮说:“过会儿,我带兄弟上去,假装找你们打双扣,秦局长最爱这一口了,肯定会一起玩。你就给做个牌架子,分散他的注意力,掩护我们动手,我们也就好得手了。要不然,我现在放你走了,过会儿我们三人上去,秦局长看不到你,多少会怀疑,也就很有可能坏我们的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陈东华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发愁的说:“你们三人一起上,他还跑得了吗?”说完这话,想到屋里的秦大明,不禁暗暗为他悲哀起来。
兔死狐悲,不外如是!
大炮说:“不行,我们虽然人多,可要是直接上的话,他喊叫起来,也就容易惹出麻烦,还是你帮忙打个掩护。事成之后,你就远走高飞,到一个我们永远找不到你的地方,过你的下半辈子去。”陈东华虽然不想答应,可也不能不答应,这就是典型的“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不答应的话,人家说不定马上翻脸,一刀子捅过来,自己又找谁说理去?只能闷闷不乐的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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