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上午没见到吉少南,于是问:“怎么没看见小帅哥?”
“哦,我忘了给你说了,”朱思雨一拍脑门,“吉少南打电话来请假了。”
“嚄?有没有说什么事啊?”我想到了宋淼淼,不晓得吉少南有没有帮我问。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去吃饭吧,我叫餐。”
叫了一份扬州炒饭,握住筷子却没有半点胃口,最后勉强扒拉了几口。
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回到格子间我继续焚心似火。
抓着手机想打电话给吴昊,问问他沈晖的情况,又怕引起他的怀疑,结果只好作罢。
对了,我可以向孙秘书打探消息啊。
这个念头一起,我马上匆匆忙忙去了孙秘书的办公室。
孙秘书实际上是大BOSS的私人助理,有间单独的办公室,就在总裁办公室的隔壁,我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行政部的小张抱着一叠文件经过,好心提醒我一句:“孙秘书刚才坐公司的车去了清溪,去向沈总裁汇报工作。”
我懊恼极了,为什么我的思维总是慢半拍呢?
随之即来的是稍稍的心安,孙秘书去向他汇报工作,说明他的情况不算太糟糕。
试想一下,如果他老二真废了,他还有心情关心集团的事务吗?
可我还是难以释怀,纠结了一小会儿,我决定亲自去趟清溪。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亲眼见到沈晖同志,我这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怕是不及落进胸腔就半路阵亡了。
我写了张便条压在朱思雨的办公桌上,拎着挎包匆匆离开了写字楼。
站在病房门口,我扬手准备敲门,却又突然间失去了勇气。
像个无主的游魂似的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兜了几圈,又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隐隐听到孙秘书的讲话声,断断续续,串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压根儿没听见骚包男人的声音。
我恨恨地盯着门,加护病房了不起啊,隔音效果有那么好么?
我反复做着思想斗争,又想进去又怕他当着孙秘书的面给我难堪,直接把我给轰出病房。
平时我多大方直爽的一个人啊,怎么今儿就跟转了性似的?
我索性往走廊的长椅一坐,决定等孙秘书出来问问骚包男人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病房的门却依然紧闭着,我急性子的毛病又犯了,揪住一个路过的小护士,向她打听骚包男人的情况。
她神色犹疑,看着我问道:“你是他什么人啊?”
“朋友。”
“既然是朋友,你干嘛不直接进去问他本人?”
“我怎么好意思啊。”我红了红脸。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最好去问他的主治医师,不过——”她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我急迫地追问。
“听说伤得挺严重的,昨天上午我们院几个生殖科的专家进行了会诊。”
天啊!我闻言差点晕倒!悔意铺天盖地向我袭来,我只觉得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
“呃,你没事吧?”小护士焦急地问,“你脸色难看极了,走,我扶你去椅子上坐。”
我由着她搀扶着回到长椅坐下,她弯下腰说:“你坐着休息吧,我去忙了。”
我蠕动着嘴唇,却连“谢谢”二字都说不出来。
我被内疚折磨得快发疯了,我是成年人,我当然知道“性福”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见过深宫里的太监吗?一个个不阴不阳得像怪物,如果沈晖有朝一日变成他们那样……天,我都没有勇气继续往下想了。
“秦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头顶响起一个女声。
我转头一看,是孙秘书。
“我——”我嗫嚅着。
“你是来看我们沈总裁的吧?”她温和地笑了笑,“我正好向他汇报完工作,不如你进去吧。”
“他愿意见客吗?”
“这——”她想了想说,“要不我帮你进去问问?”
“嗯。”我头点得像鸡啄米。
“那你等我一会儿啊。”
等待的滋味很不好受,像是一种煎熬,我暂时抛却了对他的恨意,一心只想着能为他做点什么减轻我心里的负罪感。
只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孙秘书出来了,我却感觉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漫长。
“秦小姐,你进去吧。”
“他愿意见我?”我几乎不相信自个的耳朵。
“是啊。”她笑着说,“集团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先走了。”
“孙秘书,谢谢你。”
“秦小姐你太客气了。”
目送着孙秘书离开,我又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才推开门走进去。
原来是一间套房,难怪在门口听不清楚里面的谈话,里间的门开着,我轻轻走过去,往豁开的房门上敲了敲。
“请进。”磁性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异常。
我像个等待裁决的犯人一样低着头走进去,瓮声瓮气地说:“沈总,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半天等不到回应,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瞄,骚包男人倚靠在床头,微垂着眼睑在百~万\小!说,表情——好像没有什么表情。
“沈总,我昨天太冲动了,对你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我知道我犯下的错无法弥补,可我会尽我的能力去补偿你,真的。”我诚心实意地说,“你让我做什么事都可以。”
他抬眼,声色不露地睨着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硬着头皮继续说:“我知道你受伤很严重,但我真的不是有心的,你住院的一切费用由我承担,当然,如果你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你。”
“如果我控告你伤害罪呢?”他突然说。
脊背凉飕飕,我耸拉着脑袋:“全凭沈总高兴。”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像这种情况走法律程序的比较少,多半是民事赔偿,您想要多少说个数,我一定争取办到。”
“嗬,想不到你嘴巴挺厉害的嘛。”
“不敢,冒犯沈总裁的地方请多多包涵。”我像小和尚念经似的机械地说。
“1千万。”
“什么?”我的小心肝颤了颤。
“我说1千万。”他冷笑,“你不是想赔偿我吗?”
天!摆明了狮子大开口,我就是不吃不喝十辈子也凑不到这个数啊。
“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他冷冷的。
“沈总,咱能不能说个比较实际的数字?”我硬着头皮。
“办不到还让我尽管提要求?你脑子进水了吧?”
“你不能漫天要价啊,你明知道我没有能力办到。”
“嗬,你说吧,你能办到什么事?”
“上了7位数我都办不到,除此之外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说完,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自作聪明地补充,“你不能去告我蓄意伤害,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我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你滚吧。”他从齿间迸出三个字。
我顽强地站在原地不动。
“我叫你滚你没听见吗?”他的每一字都像是从冷水里捞出来似的,寒气逼人。
我当然听见了,可我不能走啊,往房间里扫描了一遍,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水果篮,旁边有把水果刀。
我马上走过去撕开水果篮上的包装纸,拿了一个红富士出来用水果刀削皮。
用刀尖叉住一块苹果,我走到沈晖的病床前递给他:“沈总,请吃水果。”
我眼尖地看到他扯了扯嘴角,只是一眨眼功夫,脸又冷得像南极冰川:“拿开。”
“沈总,吃点水果吧,对你的伤有好处。”我讨好地笑,水果刀送到他嘴边。
我好像又说错话了,他凌厉如刀锋的目光扫过来:“你脸皮真够厚的,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拿开。”
最后两个字是咬着牙说的,仿佛带着满腔的恨意,我只好识趣地收回水果刀,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沈总,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
他冷冷地睥着我,目光像淬了毒,盯得我头皮直发麻。
“洗手间里有我换下的衣服,你去洗了吧。”他开口说。
“好的,沈总。”我几乎是感激涕零地说。
“我要百~万\小!说了,你别打搅我。”他厌恶地朝我一挥手。
“记住了,我马上去帮您洗衣服。”
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听见他咳嗽了几声,说道:“那个——不用洗了。”
洗手间的一个脸盆里堆着骚包男人换下来的脏衣服,我捏着鼻子挑出他的子弹扔到另一个盆里,这才端了脸盆接水,又洒了洗衣粉侵泡。
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肯接受我的道歉,就说明事情有转圜的余地,再说了,他老二是不是真的废了现在还没有定论,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小护士说的这么严重啊。
正站在洗脸池前搓衣服,忽然听到病房里传来一个女子的说话声,竖起耳朵听了听,声音怪熟悉的,也蛮好听。
“晖子,听说你住院了,我真吓了一大跳呢,还好你没事儿。”女人咯咯笑着说。
没事儿?我懵了,随即又释然,这么隐秘的部位受伤怎么能随便向向人启齿呢?
“你消息蛮灵通的嘛。”沈晖说。
“那是当然,这清溪人民医院有我在医学院的好几个同学呢,他们以前见过你的。”
“你不会是专程开2个小时的车过来看我的吧?”沈晖玩笑道。
“随便来看看几个老同学,和他们聚一聚,约了他们晚上吃饭呢,你也一起去吧。”
“你们老同学聚会,我去恐怕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不会是怕人家误会我们吧?”女人亦真亦假地问。
“误会什么?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一直当你是我妹子一样,他们怎么会误会?”
“是啊,一辈子只能是你的妹子。”女子这话听起来颇有几分幽怨的意味。
尤佳莹!我突然想到这个女人,省立医院的皮肤专家,沈晖曾经带我去家里处理脸上的划痕。
她用祖传秘方配制的药膏效果奇佳,我和严颜脸上被宋淼淼划拉的几道印子痊愈了,连一道印子都没有。
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我感到她对沈晖有男女之情,只不过似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沈晖像是对她并不感冒。
尤佳莹生得那么美,我就不信沈晖不动心,只不过像他那样的男人如果不是以婚姻为目的,怕是不敢去碰相熟的女人,况且,他们两家是世交,如果半路谈崩了,怕是会影响两家的交情。
我的思绪正在天马行空地神游,忽然听见尤大美人说:“晖子,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
“你去吧。”
我刚回过味来,洗手间的门已经被推开了,我赶紧扔下脸盘,把满是泡泡的双手藏到了背后。
“怎么是你?”她走进来一眼看到了我。
“尤主任好,我是来看沈总的。”我讪讪笑道,两只手使劲儿往大衣上蹭。
“你躲在洗手间干嘛?”她疑惑地问。
“不是,我上洗手间。”我颇尴尬。
“上洗手间为什么不关门?”她皱眉。
关你屁事!我腹诽。
“哦,刚才忘了。”我往外走,“尤主任你慢用,我出去了。”
低着头走到沈晖的病床前,我嗫嚅着说:“你有朋友来了,我就不方便打搅了,衣服我只洗了一半,要不,等你朋友走了,我再回来继续洗。”
“随便你吧。”他的声音直逼零下摄氏度。
“你要是不高兴,我去外面走廊上等。”我赶紧说。
“随便你吧。”他脸扭开,似乎连看都懒得看我。
“那我出去了,有什么事您叫我,我就在走廊。”我说完又意犹未尽地加一句,“随时等候您的差遣。”
他根本不再理会我。
我灰溜溜地走出病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翻出手机无聊地玩贪吃蛇。
沈晖似乎早已经把我这个人抛之脑后,我在外面傻兮兮地等了两个来小时,才看见他和尤大美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
他换下了病号服,一袭深灰的皮大衣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酷,说不出的爷们,只怕是曾经迷倒万千少女的007从电影屏幕里钻出来,都要汗颜一把,紧跟在后面的尤佳莹像是刚补过妆,瞅上去十分的容光焕发,羊绒大衣很修身,小腰纤细宛如少女。
这女人实在令人羡慕妒忌加恨啊,三十几岁的年纪了还保养得这么好,皮肤身材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年轻姑娘。
看这两人的样子像是要出去吃饭之类的,我站起身还来不及开口,只听见沈晖说:“你就坐这儿等我回来吧。”
bastard!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表面上谦恭顺从地说:“好的,沈总。”
“晖子,吃完饭我和几个老同学想找一家茶坊叙叙旧,回来指不定几点钟了,你还是让她走吧。”尤大美人不乐意了。
“不要紧,她是集团派来照顾我生活起居的,等我也是她的职责之一。”沈晖轻描淡写地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尤佳莹一只手插进沈晖的臂弯,“晖子,我们走吧,我几个老同学已经开车先去酒楼了。”
沈晖似乎不太习惯于她这个亲密的姿势,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也没有拒绝。
骚包男人,当真是来者不拒啊。我从心底鄙视他。
他们手挽手向电梯间走去,我突然发现,这年龄相当的一对男女倒是蛮般配的,如果是不知情的外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夫妻。
站在电梯间,我眼尖地看到沈晖不露痕迹地撇下尤佳莹,走上前去按了电梯往下的按键。
我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沈晖不愿扫她面子,所以才由着她挽着。
我抬手看了眼腕表,分针正好指向六点,担惊受怕一整天,中午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子也感到饿了。
我走出医院大门,在附近找了家桂林米粉店,要了碗牛腩米粉,瓢了一大勺剁椒在碗里,用筷子搅拌了一下,埋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我对清溪不熟悉,也不敢到处乱跑,又怕沈晖回来找不到我,于是去奶茶店买了两大杯热奶茶捧着回了医院。
等到晚上9点多,我困得实在是撑不住了,打着呵欠靠着椅背假寐。
我的神经整整一天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一松懈,假寐便成了真睡,很快沉入了梦乡。
正梦到我躺在我少女时代的闺房里睡大觉,突然有只手狠狠地推搡我,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喊我:“快起来,不准在这儿睡觉。”
我眼睛开了条缝,视线里是一个老年妇女凶巴巴的脸,她很不耐地重申:“这是医院的公共设施,不可以在这里睡觉,要睡觉到外面睡去。”
我视线往下移,看到她手里拿了把扫帚,止不住悲从中来,真TM是倒霉的一天,连扫地的大妈都敢撵我。亅..com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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