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圣人。那种悍劲不叫野心,是叫雄心、叫壮志。
世民听罢只一笑置之,转头跟我说,世间没什麽可拆散自己跟大哥。
「我们是兄弟,流的都是李家的血。」
我不怪世民年少无知。所谓李家的血,就是帝王的血,而自古帝王的血就总带著一种慢性的毒,稍有不慎,它就会猛然将你毒至昏头转向,让你做出不可自控的事。
但我无法开口提醒,因为历史,正是要让这毒发作出来。
世民跟建成相差十年,由於年龄差太大,基本上大哥都只有疼二弟的份儿、也不屑跟他争宠。争宠的事是到了後来,当这壁江山成了他俩的玩具,他们就开始了一场不顾血族的明争暗斗。
在那之前,世民说过,他的箭可为大哥冲锋陷阵,他的弓可为大哥遮风挡雨。
但他双手,却不能为大哥奉上区区一壁江山。
问题在於他学懂了区分「你我」之别。
就在他,学懂了「我爱你」这三个字之时。
之後别人喊他秦王,他亦跟别人般喊他大哥作太子。自小一起长大的家则分别成了秦王府与东宫。我的,你的。简明而残酷。
有天他接到下人通知,说太子请秦王过东宫一聚。世民马上更衣动身,带著赴宴般的喜悦与心事重重。
我诧然问道:「佩剑怎麽不带了?」
「那是我哥,并非猛兽。剑刃何为?」说罢回头给我勾划了一个粉色太平的微笑,踏上马车头也不回的去了。
然而他脸上再安然也是骗不了我。无论如何,他虽然想自欺欺人,心里却确是无时无刻都提防著那个他曾说过爱的人,就如那人如是对他。
午夜时份他姗姗回来,带著一肚子的毒,脸容扭曲,痛苦的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不出所料,这趟是鸿门夜宴。
谁也知太子的局天衣无缝。要他在东宫中毒,自家府上毒发,弄得与自己毫无关系似的。
然而连世民也将此事弄得跟自己毫无关系般,只是说了句「我不舒服,不要吵我」,就栽头褟上。
我说:「陛下,你中毒了。」
他自嘲一笑,接道:「没错,是情花之毒。」说罢哗啦的吐出一口黑血,此後便不省人事。
世民在褟上度过了痛苦的两天。主要是他起初根本没有打算战胜这毒,几乎是心甘情愿的被它弄死算了。我不时闻得他的呻吟声,而最常听见的,却是他大哥的名字。
所喊的并非「兄长」、「大哥」或「太子」,而是赤裸裸的,「建成」。
我默默望著床上的他,彷佛还能联想到当时席上李世民与李建成的对话。那时灯光火明,佳肴满席,建成笑容可掬,举起酒杯,就如每个弟弟的大哥般以温情洋溢的声线说,二弟,敬你一杯。
世民垂首凝视带著异色的杯中物,稍稍迟疑,建成却打趣问他为什麽不喝?难不成怕酒里下了毒?
世民听罢豁然一笑,举头就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只要是大哥要我喝的,就算明知是穿肠毒药,我也定当照乾无误。』
也真的,如他所说。
之後的事谁都再清楚不过。
那杯毒酒彻底杀死了那个叫李世民的孩子,最後存活的人已不叫世民,而是奉天成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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