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昌就见刘姨娘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心中有数,花了极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双手,冷冷地道:“以后你就不要出院门了,明天我就使人在院子里收拾个小佛堂,你以后就呆在里面念经赎罪吧。”
徐其昌再次冷冷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刘姨娘大惊了,扑过去扯住他的袖子,“将军,妾冤枉,冤枉呀!您不能这般没有证据就定了妾的罪。这么些年了,妾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将军好狠的心啊!”
徐其昌冷冷地睥睨着她,“有没有做过你我心知肚明,好在宁非无事,否则,哼!就这已经是瞧在令宽的面子上了,否则本将军早就让你暴毙了,你好自为之吧。”他的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刘姨娘虽是个妾室,却是令宽的生母,令宽正值说亲之际,生母暴毙总是不大好。而且手上的那些证据到底不足,他也真不大相信凭着刘姨娘一个人就能找上杀手组织,谁给牵的线?她的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所以他要留着刘姨娘吊出她背后的人。
徐其昌走出老远,还听到身后刘氏“妾冤枉”的喊声,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无比冰冷的笑容。要是被他知道哪个作死的把手伸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他的府邸里搞事情,他定要把他满门都剁碎了喂狗。
刘姨娘自地上慢慢爬起来,脸上的泪水收得一干二净,整个人无比冷凝。“呵呵呵”,她低声笑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清晰无比,诡异而又瘆人。也幸亏这会丫鬟都被打发下去了,不然非得把人吓死不可。
没死?小贱种倒是命大!刘姨娘心里遗憾极了。香雪海也是倒霉,居然被人挑了老窝,还连累到了自己,呵呵,居然被将军知道了,可那又如何?不是也没拿住切实的证据吗?不然就不是小佛堂念经这么简单了,她当然没有错过将军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刘姨娘心底悲凉,二十年了,就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可大将军呢?那个剑眉朗目的男子她是真的心悦啊!
没关系,她还有儿子,还有宽儿!她的宽儿又懂事又孝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唯一遗憾的就是那个小贱种怎么就没死呢?以后再想下手可就难了,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她就不信找不到机会?
偌大的京城,宁非除了大将军府也就阿九这里可去。自大将军府离开他就又回了阿九这里,没有去吵阿九,而是随意挑了间客房睡觉,第二天一早才去见阿九。
阿九见到宁非的时候,脑子有一刹的空白,然后斜着眼看他:“你的东西落我房里。”他指的的是那一叠银票。
宁非眨了眨眼睛,道:“哦,你收着吧,这不是弄脏了你府里的地吗?”
阿九弯了弯嘴角,“也行,你的住宿饭钱都搁里头了,我新得了个厨子,手艺不错,回头你尝尝。”他也就是随口说说,银票都到了他手里还想拿回去?想得不要太美哦!
宁非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其实他早就发现阿九财迷的性子了,区区身外之物,博得佳人一笑,再划算不过了。宁非见阿九心情好他就忍不住想要得寸进尺,“阿九,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回京?”扁着嘴,很委屈的样子,像个闹着要糖吃的孩子。
阿九失笑,笑得嚣张而又不屑,“宁小非,你多大了?怎么还跟个三岁小孩似的。”
宁非被他笑得羞恼,“阿九,你刚刚才收了我一百零七章银票,咱们是不是该数一数有多少银子?”
事涉银子,阿九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哦,宁小非你不是去漠北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三分认真,三分的漫不经心。
宁非瞬间就被安慰到了,“阿九,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这一路遇了七八次刺杀,气得老子,哦不,气得我一怒之下就折回京城掀了杀手组织的老巢,呃,就是昨晚那些。”宁非说得兴起,粗口差点就爆了出来,“阿九,你能猜到是谁想要的命吗?”他凑近阿九神秘地道。
阿九瞥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好猜的,能是谁?当然是你爹的姨娘了。”别人谁吃饱了撑了去谋害他?
宁非很诧异,“你怎么猜得这般准?”他没露一点痕迹吧?就是他这个当事人得知是刘姨娘买凶杀人也十分意外的,他在府里跟她都没有说过话,只远远偶遇了几回,在她的印象里,刘姨娘是个有些蠢的女人,再说了他与徐令宽也没到你死我亡的地步,刘姨娘怎么就丧心病狂地想要他的命?他实在没法把她和幕后主使人联系在一起。
阿九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哂笑道:“你不要小瞧了女人,是要吃大亏的。”顿了下又道:“刘姨娘那人吧,以前没有你在,徐令宽就是大将军府的第一人,不需要争,不需要抢,就能得到一切。所以无论是刘姨娘还是徐令宽,一个温柔贤惠守本分,一个知礼谦虚又上进。现在你回府了,到嘴的肥肉飞了,美梦破了,她还能沉住气吗?你又从各方面力压徐令宽,她可不得铤而走险了?”阿九与他分析着。
宁非若有所思,就听到阿九又问,“你爹怎么说?”
宁非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他想包庇能包庇得了吗?人和证据我都弄给他了。我求个公道不过分吧?”
阿九打量了他两眼,“要是你爹包庇呢?”
宁非一怔,阿九笑得无比讽刺,“虽然同样都是儿子,你重在有个嫡长子的身份,可徐令宽却是实打实地与你爹有父子情分呀!你可别小瞧了情分,人的心都是偏的。你爹为了徐令宽的前程,肯定是不会把刘姨娘怎么样的,他要是真有心包庇,你会怎么办?”
宁非的眼底一片冷凝,是呀,他爹要是有心包庇他该怎么办?他沉思起来。
当晚,徐其昌与宁非说了对刘姨娘的处罚,“宁非,不是爹包庇,而是刘氏并没承认,你的证据又不足,而且我留着她还有大用。”他解释着。
宁非笑了,“爹,儿子明白了。”恭敬又疏离。“您若是没有吩咐,儿子即刻就返回漠北了。”
徐其昌皱了下眉头,总觉得长子态度有异,却又说不出什么。
可第二天,徐令宽就浑身是血被抬回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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