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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关于各个部落之间对待雌性的差异,白决之前就有过比较全面的体会。

总的来说，“炎”部落属于“战斗民族”，民风彪悍,这不仅可以从兽人们靠打架、决胜负，争抢属于自己的大宅子可以看出,平日里街上也到处都是赤着胳膊,举着石墩、扛着铁剑跑来跑去的野蛮雄性,他们暴露出油光发亮、筋肉虬结的肌肉,并引以为傲。

“炎”位于荒原边缘，紧挨着森林,不时会有凶横的变异兽结队闯入部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身体素质差的可怜的雌性（“他们连踢雪兽幼崽都不如”某兽人语）往往会因此丧命，就连有些身手较差的兽人也会吃上大亏。

久而久之,整个部落养成了“崇武尚勇”的风气,他们极度崇拜强者,“部落排名赛”上前十名的勇士是全部落敬重的偶像,尤其是多次蝉联首位的夜枭。而对雌性的审美也是以强为美，厉害的死得慢，生崽子容易，生得也多。这也是为什么参与了排名赛并且获得第二的长孙霜雪轻易就能击垮柔弱的林汐，夺走后者一切并且混得比后者更为风光的原因之一。

而在白决作过短暂停留的姬乡，情况有了较大的变化，虽然兽人还是比雌性要来的健壮不少，却远远没到“炎”里面以一当十的地步。之前刚进他们部落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那是一个以贸易为重点发展的一个部落。

除了为数不多的人是出生起就定居在那儿的，大部分兽人、雌性都是慕名赶去参与交易的，短则数天，长则十几年，总归是要走的。人群的长期流动性带来的是风气的相对开放，又加上代表别的部落派来经营的大部分是雌性劳工——兽人是不会长久做这些事的，而具有生育价值的待选雌性则被圈养着，不断从事生殖、抚育工作，轻易不会放出部落。

人口中雌性占了太多比重，所以姬乡对雌性的管制也松懈许多。在街上能看到许许多多雌性劳工来来往往，过的比在自家部落里好上太多，所以被部落派往姬乡交易可以说是众多劳工梦寐以求的职位——仅次逆袭成功，和兽人结对。

但不论哪个部落，都没有中央城市兽人和雌性的冲突来的明显、尖锐。

初时，看到中央城市庄严的门墙和尖顶的角楼，白决就被这个“堡垒”那种异常的洁白所吸引，城墙实在是白的过分，又在背景灰暗的荒原上突兀地出现，对他来说有一种过分黏腻的吸引力。

白决盯着城墙，简直要忽视了自己被夜枭抱着，手里还拉着一个灰头土脸、瞪大了眼睛的雌性，这种叠三明治一样的情况了。兽人倒是发觉了，他冰刀子一样的目光刷的一下砍向两人相握的手，容锦愣了愣，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

走得更近了，白决才看清那面白的过分的墙竟密密麻麻地嵌满了森白的头骨，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死后的，或者说什么动物都有。密密麻麻，堆得太高太密，以至于掩盖了外墙。

情不自禁地放开手里抓着的东西，他往前走了几步，这时不知道有谁从背后撞过来，他踉跄了一下，转过脸双眼正和一颗头骨对上，黑黝黝的眼眶里明明什么也没有，他却觉得有一种空虚感像蚯蚓一样钻进脑子里，在身体里耕耘，冰凉的空气沁入心脾。就像在冬天，突然被人把头按到冰水里，挣扎不能，只能仍由它们漫进眼、耳、口、鼻……

夜枭随手把扛在肩膀上的“页名”尸体抛给了乎路，娃娃脸兽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怪物接住了，小心翼翼调整他的位置，让他的獠牙乖顺地靠在自己的肩上。

兽人自己则转头去看雌性，却发现青年一动不动地呆立在那里。

“白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