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手段不足，转移话题从齿缝里往外蹦字，「说真的，哥你还不回？外面都闹成什么样了，就算我帮你打了招呼，那也不是万能的。」
“有点事没办完。”
「医生怎么说，就放你出来乱跑？」
“好得很。”
「真的？」
“真的。”叶修换了一个姿势，半趴在窗台上，窗外旅馆的庭院里有一株四层楼高的叶子树，现在叶子落得七七八八，干枯的树枝下漏出路灯的光晕。
「……」
“我们是双胞胎，你觉得你现在身体好不好？”
叶秋想了想，暂时把忐忑的心放了回去。
「那你办完事回不回来？」
“……”
突兀的沉默。
叶秋喂喂喂追问了好几遍，若不是手机里还有着细微的呼吸声，他都要以为老哥又摔了他电话。
“大概吧。”叶修淡淡说。
不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最近会想起刚离家出走的那段际遇，他四处泡网吧兜兜转转，没有什么写在纸面上的计划，就这样也碰上了苏沐橙兄妹，然后一路走来，初心不改，让他成就了一番荣耀。
不过那时候年轻，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挥霍，有无穷无尽的精神气，有置生死于度外的破釜沉舟，向前行进，锐不可当，拥有着无数可能，现在是戴着镣铐爬山，每一步都吃力得恨不得滚下去，岁月流逝得悄无声息，一回头仿佛连自己都不认识，好友与敌手都是云烟，轻飘飘的，一吹就散。
不知道在窗口站了多久，手机一震提示有新邮件，来自陈夜辉，说内存卡在他手里，愿意把视频文件交出来，不过之前怕被人抓住，内存卡已经寄到S市的朋友手里了，叶修要的话就去S市面交。与此相对的，叶修不能暴露陈夜辉的身份，也要把手里的证据交给他。
叶修觉得这几天没干别的就是为国家的欣欣向荣贡献火车票了，来来去去的，有没有月卡啊真是。
不过早点搞早完，没费多少唇舌，最后定下来后天也就是下周一。
总体来说叶修还是比较满意，在H市的这段时间没白忙，只等待尘埃落定，一切风暴有了结局，也算是他为叶秋做的微不足道的补偿——他们是双胞胎，脸长得一样，叶修不可能放任视频在某日成为攻击叶秋的手段。
最后一点火星在寒风里跳散，叶修伸个懒腰，活动着肩膀从窗边走回室内，他住的还是最开始订得那套双人间，现在另一张床上放满了文件、照片、行李跟食物，完全没有人躺身的空余，随身包甩在床边，略宽的背带在投出床下一小截阴影。
好像那里本来应该有人在一般。
叶修脚步一滞。
——
他会安静的睡着，漂亮的小臂伸出来一截，被灯光打得发亮，从手腕到手指，修长俊美，生气蓬勃得令人艳羡。
他会一言不发得注视，失落悲伤，或者喜悦盼望全都用眼睛来说，纯色的黑眼珠搭上澄亮的水光，干净明亮，好像少年时期从没有逝去。
他被自己骗过很多次，吃过大亏，要说恨叶修都认了，可偏偏周泽楷还是秉持着喜欢。
不计前嫌，不计后果。
与应该不应该无关，与可不可以无关，与世界无关。
犯过错，受过伤，幼稚过，痛心过，磕磕碰碰，一波三折，这份单纯的喜欢有无数次可能成为抛诸脑后年少轻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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