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与大太太闹崩了,这些年这位大老爷也对后院淡淡的,老太太提了几回要送几房美妾,都给拒了,如今大太太心意回转,主动投怀送抱,江尚书瞬间就把持不住了。
几度巫雨,还是得对自己心爱的人,才能如此身心畅快,大太太面色红润,喘着气,对大老爷说了想重新掌家的事儿。
“多少事情皆是坏在了后院,司图,为保万无一失,我必须把后院抓在手里,决不能出一点儿纰漏。”
江尚书抱着怀中的软香玉体,瞬间明白了大太太的用意,原来是为了雪儿,虽有些失落,却也够满足了,主动提起。
“这件事,明日我亲自去和母亲说。”
大太太见他如此上道,便笑了,看的江大老爷心中一动,又翻身上来。
却说蓝姨娘去了老太太院子,二太太也去了老太太院子,三个女人同仇敌忾,将大太太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老太太对突然冒头不老实的大太太大为光火。
“你只管管你的家,不论谁来要账簿、钥匙,都须得先过我这关!若她篮子珺还欲搅事,别怪我老婆子不客气,休她回蓝家。”
得了老太太的话,蓝姨娘和二太太相视一笑,安心离开。
不料第二日还不到午间,就有个大老爷身边的嬷嬷带着一堆人到了二太太处。
“给二太太请安!”嬷嬷规矩一点不错,说话却硬棒棒的:
“大老爷让二太太这就将府里的账薄、对牌、钥匙一应交出来,也无需去大太太处交割了,与老奴交割便是。”
二太太又惊又怒:
“你们可问过老太太?内院可不归大老爷管!”
那嬷嬷冷笑一声,说话毫不客气:“二太太糊涂了,整个尚书府都是大老爷,如何不归大老爷管?”
“且,大老爷亲自和老太太说过了,老太太也是应许了的。”
二太太只觉得头顶一盆凉水,浇了她个透心凉:“我不信,我要去问老太太。”
大老爷身边的嬷嬷也不阻拦,看着二太太的贴身丫鬟桂香急急的出了门。
不一会儿,桂香一脸惨白的回来了,二太太赶紧抓住桂香:“如何?老太太如何说?”
桂香看了一眼旁边不言苟笑的嬷嬷,颤着声说:“老太太让二太太一切按大老爷的意思办!”
二太太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昨儿晚上老太太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即便要交接,也得给她时间将账面上的账给做平了啊!
大老爷身边的嬷嬷可不是吃素的,容不得二太太耍花招,该拿得账簿,各处钥匙,对牌全部不差,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讨要了来。
“大太太说,其余都是小事,只这些账簿她得拿回去细细查看,若有什么不懂的,还得麻烦二太太去解说一二。”
嬷嬷故意把账簿挑出来交代了这么一句,可不是裸的威胁。
二太太吓得手脚冰凉,她吃都吃进去了,贪来的银子几乎都去塞娘家那个无底洞了,若是大太太非得要她吐出来,她从哪儿去变那么多银子去,可不是将她逼死了。
且她到底贪了多少银子,老太太和二老爷都是不知情的,若让大太太捅出来,老太太和二老爷也饶不了她。
自那大老爷和大太太过了那一夜起,府里人隐约觉得府里的风向变了,等到响午,大太太的人来喊了各处管事的娘子去回事,大家才知道,这才半天时间,府中的主事太太已经由二太太变成了大太太。
却说大老爷一早去了老太太屋里,也不知和老太太说了什么,老太太便对外称她头痛病犯了,谁来也不见,二太太求见了几回都给挡了回去。
蓝姨娘如今一早就得到主院去给大太太立规矩,一眼瞧出大老爷和大太太之间暧昧的气息,气得差点把指甲给掐断了。
自己好歹给大老爷生了一双儿女,他从自己身边经过,却是一眼都没看她。
蓝姨娘瞧着明显被滋润过的大太太,心中忍不住嫉妒,从小时候这个嫡姐就一直死死压着她,等她千方百计跟着嫁进江府来,也成功挑拨了她们婆媳,夫妻的关系,又弄掉了她的嫡子,弄走了她的嫡女,弄得她与大老爷反目为仇,心灰意冷,躲去了佛堂,怎得她突然就变了?
江心婉、江文宇、江心锦三个也天天到大太太屋里请安,半点不敢马虎,却从未见过三小姐江心雪来主院,都是大太太亲自去看她,不几天,府里的人便一直认为,如今江家最得宠的便是这位三小姐了。
偏这位三小姐神秘的很,从不出院子,她那院子也给守得如个铁桶,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竟一点儿消息都打探不出来。
大太太在府中收拾人,只用了五日便将一府的奴仆治得服服帖帖,谁也不敢冒头,只因这次大太太手段太凶狠,只不服管教的,便是府里老几辈的伺候的家生子,说卖就卖,一点儿情面都不讲。
这边大太太在收拾江府的蝇营狗苟,外面盛京的人却都在猜国师百里破风到底去穆府做了什么?
再次上朝的时候,国师大人脖颈上那道紫青掐痕吸引了大殿所有人的目光,便是皇帝冷子翀都忍不住,往百里破风欣长的脖子伤痕看去。
穆侯爷瞧着百里破风脖子上的骇人掐痕,忍不住心惊肉跳,心里把穆楚寒骂了个狗血淋头。
最终皇帝众望所归的开口问了:
“国师,脖子上是怎么回事?何人敢伤国师?”
唰!唰!唰!
大殿的文武百官全盯着百里破风,就连这些日子夹着尾巴,老实的过分的左相也抬头去看百里破风,穆侯爷暗自捏紧拳头,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终于是来了吗?
看来这个百里破风是和皇帝串通好了,要在这日对他家小九开枪了。
百里破风冰蓝的眸子淡淡一笑,不急不缓的说:“谢皇上关心,不碍事,不过是和子煦切磋了两招。”
子煦?
子煦是谁?
众大臣面面相觑,一时没想起子煦是穆楚寒的小字,穆侯爷心提到嗓子眼,终于听得大殿中的王御史惊呼一句:
“原来是他呀!”
经他一呼,众大臣幡然醒悟,可不是嘛,子煦是孙太傅给穆家老九取得小字呢!
这下众人都把眼光投向穆侯爷去了,什么眼神都有,穆侯爷却紧紧闭着嘴,瞪着鹰眼。
这时候,又听百里破风说了:
“皇上,算起来,子煦进京已经半月有余,臣瞧着他盛京第一公子的风采并无半点褪色,文武兼得,好生厉害,实在令臣佩服,何不召来一见?”
百里破风风轻云淡的话一出口,大殿的大臣们顿时不淡定了,全去看龙椅上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庞。
只有穆侯爷死死盯着百里破风,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
他这是什么意思?越是夸赞小九,不是让小九死得更快吗?
大殿一时安静的可怕,有一些人隐隐的兴奋,巴不得皇帝马上将穆家这老九拉出去砍了,最好把穆家其余的人全部一网打尽才好,有一些人却是为穆侯爷担心,还有一些人抱着看热闹的忐忑心情,生怕穆家老九会成为一个导火线,引起朝堂新一轮的洗牌。
皇帝心情也复杂的很,沉思了一回,终是淡漠的说:
“罢了,日后再说。”
百里破风蓝眸闪了闪,穆侯爷松了口气,赶紧出来询问起江南盐税的问题来。
有个御史本想顺着话题凑穆楚寒一本,却见左相对他轻摇了摇头,又收回了脚。
这个朝上的大家心惊肉跳的,下了朝更是三三两两的讨论起来。
皇帝虽只说了六个字,可这六个字寓意深远啊!
大家分析的一致结果便是,皇帝这是默许了穆家老九留在京里,不予追究了吗?
凭什么啊?
他这个乱臣贼子,当年差点将皇上斩杀了,皇上留他一条命都是开了大恩了,如今大摇大摆的打破圣旨回了京,把国师掐成那样,听口气国师也不追究了?
皇帝竟然还默许他留在盛京?
皇帝脑子不是有病吧?
盛京的大臣们分析来分析去,得出了个两个相反的结果。
一些人认为皇帝是看在大公主,和穆贵妃生了大皇子的面子上,想着穆家老九在金陵也吃够了苦头,才宽容他。
另一些人则坚持认为皇帝不是不清算,而是在攒着呢,攒着等往后将穆家一网打尽呢!
穆侯爷自己也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测,下了朝就火急火燎的去寻穆楚寒,却被告知这个不孝子出府去了。
还没歇着一口气,又听人来报,说九爷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将盛京大提督家的公子给打了,打相十分凶残,他们家的公子腿都给打断了。
惊得穆侯爷含在嘴里的茶噗得一声吐了出来。
盛京大提督,虽只是个四品官员,却掌管着整个盛京的安全治安,虽品阶不大,可权利大啊,还是实权,历来盛京大提督都是皇帝的亲信,没有之一。
“这个孽障,他这是找死!”
前脚刚把国师大人掐成那样,闹的文武百官全瞧着了,后脚就去打杀盛京大提督的儿子,他到底有没有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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