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回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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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城西郊外,一处隐秘的庄子。

一辆马车嘚嘚嘚跑在雪地里,最后停在庄子外,从马车下来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斗篷罩住了他整个脸。

身边的小厮敲响了院门,开了门,男人急急进去。

去到第三进门,看见熟悉的人站在门口等着,男人才把斗篷去下来。

“相爷!”

孟齐笑着对他施了一礼,左相心急如焚:“人呢?”

孟气指了指身后的屋子:“在里面练字。”

左相一颗心跳的厉害,站在门口,手抖得厉害,孟齐暗笑一下,帮他把门推开。

“相爷,进去吧!”

左相推门进去,看里面一个男孩坐在桌子旁,一笔一划写字写的认真,以至于他走到他背后,男孩也没发觉。

孟齐开口喊他:“辰公子。”

穆非辰抬头,站起来,神情乖巧。

“孟管家。”

孟齐笑,让人如沐春风:“公子今日练了几篇字了?”

穆非辰有些腼腆的笑,弯起两道眉:“我写的慢,才练了八篇。”

孟齐拿起桌上一叠穆非辰练字的宣纸,看了看,称赞:

“进步很大,辰公子的字越写越好了。”

穆非辰微微低头,笑了笑。

左相在一边看着,他与孟齐有约定,不能开口与穆非辰答话,一双狡猾狐狸眼炽热的盯着面前的穆非辰。

感受到他火热的视线,穆非辰抬头,对他礼貌一笑,也不问他是谁。

孟齐将手中的宣纸放下,说:“公子勤奋是好,但也不可太过了,去歇一歇吧,马上午时,要摆饭了。”

“好!”

穆非辰低头开始慢慢收拾书桌上的笔墨纸砚。

左相盯着他清瘦俊逸的侧脸,心中激动不已。

也是奇怪,左相第一时间见着穆非辰,就认定了他是自己的外孙无疑,等到孟齐将冷子翀幼时的画像拿出来,左相就更加确定了。

记忆中的五皇子冷子翀,并不得先帝宠爱,也甚少在众人面前露面,加上他母妃地位低微,没有势力,朝臣也不会与他结交,除了必要参加的宫宴,他是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皇子。

以至于,左相都记不得他年幼是到底是长什么样子,记忆中少有的几次照面也是行了礼就匆匆离去。

看着画像上年幼的冷子翀,这才晃晃悠悠的从久远的记忆中记得那么一丁点儿。

“相爷,如今算是安心了吧?我们的约定,可别忘了。”

左相也没心思深究这南楚皇子到底与漠北的几个老家伙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一心想得到穆非辰,如此谋划一番锦绣前程。

送走了左相,孟齐收起脸上的笑,招来手下,沉声吩咐:

“去准备,今夜将辰公子送走。”

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不能在用了。

腊月二十这日的早朝,左相突然提出漠北的老王爷久不进京,如今都凑齐了,实在难得,又逢过年大节,皇上该设大宴。

一来欢迎漠北老王爷们来京,以示尊敬;二来百官齐聚,共庆佳节;三来,漠北的贵公子门也可趁这个机会,与京中王爷珺王家的小公子结识结识,认认亲。

前两个理由都是扯蛋,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第三个理由上。

年前大宫宴,皇家的嫡子嫡孙都得出席,漠北老王爷又将自家的小子们带来了,如此,怕是有人忍不住要在宫宴上提出过继一事了吧!

这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左相,虽不知他到底倒向了哪一方,但大家都心思都活了,心里烧了一把火,漠北几位老王爷更是双眼烁烁发光,盯着冷子翀。

左相话一落,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都巴望着冷子翀能同意呢!

冷子翀高高坐在龙椅上,死死捏着扶手,看着底下的大臣眼睛冒着绿光,心里恨不得将他们全杀了。

目光冷冷的一一扫过去,看几位御史缩着脖子,不愿参与到皇家之事儿来,便是最爱管闲事的元大人,也目不斜视的盯着对面的龙柱子,看的认真,好似石化了一般。

这时候,冷子翀怀念起心腹詹大人来,若不是詹大人一家给南楚人灭了,他定会出来帮他解围的。

目光收回来,突然瞧见难得来上朝的百里破风,冷子翀眼睛一亮。

对啊,他怎么忘了,今日百里来上朝了。

主要是百里破风站在一边,冰冷的双眼没有焦距,也不知道落在何处,从一进来就没开过口,大家都快将他忘了。

“国师,这事儿,你怎么看?”

大家唰的目光看过去,却见那风华绝代的国师大人,站在一边,如高山雪莲,一动不动,若不是银色的发丝在轻轻飘动,大家都要以为他是一尊石像了。

“国师?”冷子翀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人应。

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国师这一两个月间,总是神游天外,甭想他能搭理你,和你说上一句话,便是皇上,也是看运气。

冷子翀又喊了几声,旁边的百里破风还是一动不动,就如死了一般,最后冷子翀只能使了个眼色,让旁边伺候的内伺监去喊他。

内伺监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弯着腰,尖着嗓子小心翼翼的喊: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皇上在问您话呢。”

重复了七八次,百里破风总算是转动了一下冰蓝的眼珠,活过来了,看向冷子翀:

“皇上有何事?”

冷子翀又把事情从头说了一遍,询问道:“国师觉得左相的提议如何?”

百里破风望了一眼底下长得比众人都要高大强健些的漠北王爷,淡漠道:

“热闹热闹也好,驱驱今年的霉运,来年定是个锦绣之年,皇上之愿定能达成。”

冷子翀的脸黑了三分,漠北王爷们喜上眉梢。

“此事容后再议!”

冷子翀还是不愿意答应,匆匆退了朝。

招了百里破风入内,急急的问:“百里,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他们这都是在逼朕呢,逼着朕过继!”

冷子翀咬牙切齿:“一个个猴急成什么样子,朕还不到四十,就料定了朕生不出儿子来吗?”

越说越生气,冷子翀失控的将案板上的折子全部推到地上,坐在主位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百里破风看了一眼气得快发疯的冷子翀,淡淡的说:

“皇上何必动怒,皇上挑个公子来过继又能如何?又不是要立为太子,往后皇上再生了儿子,赐个不痛不痒的王爷给这个公子便是。”

“如此也能解了当前的局面,安定朝臣们的心。”

冷子翀抬头,豁然开朗,对啊,是他想左了,又不是要立即立为太子,且过继的孩子放在宫中,生死掌控在他手上,若以后自己得了儿子,随便找个借口弄死即可。

又何必堵这口气,纠结当下呢!

“百里,还是你看的远。”

冷子翀哈哈大笑起来,突然高声道:

“来人,传朕旨意,腊月二十八,正宫设宴,宴请漠北王爷,一众亲王、王爷、郡王,三品以上重臣作陪!”

“让各家把小子们都带来,大家好好热闹一番。”

“是!”

内伺监领旨出去,抓紧时间去传旨。

百里破风对冷子翀说:

“皇上,今日百里是来与你告辞的,明日百里将起身,回北国去。”

说着,百里将手中的特令宫牌取下来,放在案板上。

冷子翀大惊失色,走下来,拉住百里破风的手:“百里,你要离开?为何?”

“几时回来?”

百里破风淡淡道:“皇上,我在大朔呆的太久了,是时候该回北国去了,此次回去,便再不回来。”

“百里。”

冷子翀看见百里破风眼中的坚持,突然问:“你是因为子煦吗?可若是因为他,他已经死了三年了,你既然都能留下,如今又何必走?”

为何?

因为他一直不相信子煦会那么轻易的死掉,帝星虽黯淡,毕竟没有陨落。

可这一个月来,他夜观星象,已经找不到帝星的痕迹了。

子煦,他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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