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水斋对庆王一腔怨言,庆王又好像蒙在鼓里,他说:“钟大人怎的不入曹,贵曹事忙,怎就钟大人一人得闲?”
钟水斋拿桌上一个银质的小勺挖了挖耳朵,也不知有没有挖出来耳屎,总之庆王见他弹了弹,那模样说多不雅就有多不雅。
“咳”,庆王见对方无意与自己交谈,便转身要走。
“庆王且慢”,钟水斋指着桌边,“庆王爷来喝酒,那就一道吧。”
钟水斋不是个好色的人,他也没找甚么姑娘,只是屋里有个琴师,还是个男的,庆王转头坐下了,钟水斋要替对方拉椅子,老鸨子宋执萧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她挥挥手,叫琴师出去了。
宋执萧的手是精心保养过的,她的衣袖一拂过庆王面前,庆王就嗅到了一股遮不住的龙涎香味,这是贵重的香料,不知道这烟花女子如何如此奢靡,又是从何处购得?
“钟大人......”
“庆王爷......”
两人竟是一齐开口,庆王笑一笑,“钟大人请说。”
“王爷先说。”
庆王见钟水斋与他客气,便开口道:“贱内过去与钟大人府上的太太交好,过去也时常在一道摸牌谈天,如今贱内去了,不知夫人们是否知道贱内去了的内情,若是......”
庆王话还没说完,钟水斋就打断了他,“王爷为何不去问问祁大人,王爷的小舅子?”
“祁玉?”
钟水斋睃了宋执萧一眼,女人识趣,自己退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关好了房门。
屋内的人说了很久,声音絮絮,并不大声,也不激烈,只是庆王出来的时候,面色青白,好像南京城外那未化的寒冰,你若是去摸一下,兴许能把你的手指划出血来。
庆王失了魂般往外走,宋执萧追出来,“王爷留步。”
女人拿着庆王落下的大氅,她碎步跑过来,替庆王披上大氅,轻声道:“王爷节哀。”
庆王睃这个女人的眉眼,她明明还年轻着,怎么眼角都有了细纹。
庆王手指动了动,那女人捧了庆王的手,“王爷心里疼吧,贱妾都懂,王爷心里疼,贱妾也心里疼。”
雪落得更大了,庆王那一晚睡在了西江月。
第70章春江水暖
时间悄然到了嘉靖十七年,这一年沈约已经三十一岁了。
三月二十三,沈约三十一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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