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时产婆瞅着*呆滞须臾,随后一声尖叫,惨白着脸色夺门而出。因她此举太过意外,待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反应过来,她已脚步踉跄地奔出了裴府,再想阻拦已是不能。
随后,不消几盅茶的功夫,裴家长媳诞下一团妖物的消息已传遍整个王城,速度不可谓不快,且被碎嘴之人添油加醋极尽荒唐之言,一时间裴府陷入流言之争,被国人议论纷纷,其中又不乏裴府遭报应一说。
裴家世代忠烈,乃南黎名门望族。族人中多出将才,颇善征战之事,历来被南黎王室重视。当今大将军裴烈乃裴府当家,性子威严刚正,虽已年过半百,威风却不减当年,又一贯重视名节。如今裴府被国人如此议论,他焉能忍受?
瞧着那眸中红光妖冶的*,他是又惊又怒,本欲一掌毁了那*,不想被*的生母封氏跪地拦下,遂摇头作罢,心中权当没过这个孙子。
封氏救下亲生骨肉,原是想亲手抚养,不想流言污耳,在府中处境难看的她不堪忍受,遂悬梁自尽。她这一死,*无人照料,便被关在了裴府后院的一间小屋里。府里众人惊惧,无一人敢接近,后院遂成了禁地。再加上裴烈又对此熟视无睹,时间一久,众人竟忘了后院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
如此境况一直维持到六年以后。那日清晨,府里的一位小丫鬟恰好路过后院的小径,无意间一个转头,她瞧见了躲在拱门内的男孩。
一道拱门,绿荫萦绕,黑衣黑眸的男孩口里咬了一枚野果,赤红的液体从嘴边缓缓流过,蜿蜒成血红的道子,如此天真烂漫又带了点诡异。
小丫鬟瞪大了眼,不知为何觉着恐怖异常,立时白了面色,尖叫着夺路而逃。男孩淡漠地勾了勾唇,随后扔掉果子,顺着她的路线出了后院,然后瞧见了大堆手持兵器的护院。
待裴烈回府,便瞧见了这样一幅画面:匍匐在地的壮汉,瑟瑟发抖的丫鬟下人,蜿蜒开来的妖红血泊,唯一站着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那孩子身量不高,手里挑了柄长剑,很淡漠地站着。
听闻响声,男孩转头瞧他,乌发红唇,神情矜贵。他怔住,面容染上怒色,正欲呵斥一声,却听到了男孩冷冷的问话:“你就是这府的主人?”
满院骇然,裴烈惊惧。男孩敛了冷峻神色,很淡然的声音:“瞧你这反应便知你早已忘了六年前的那个*。”
次日,满城流言,说裴家六年前生的那团妖物没死,被扔到后院里愣是活了下来云云。如此一来,即便不信的也信了。试问若这*正常,那为何能在无人问津的情况下活下来,且能打过一众的护院?他明显不是人嘛,唯一值得推敲的便是那*生下来时的那对血眸如今成了黑色,瞧上去和普通人无疑,至于为何这样,坊间议论来议论去也议论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众人也不费那功夫了,反正得知他是个妖物就好了。
裴家又陷入了惶惶之日,裴老将军却有些不同。他现在已没了初见那男孩的惊怒,且已冷静了下来。无论如何,这个男孩生在了裴家,那么便是裴家的人,即便是个妖物他也认了。如此一想,他淡定得很,为男孩取了名字后思索起了以后如何安置他的问题。
男孩浑然不觉自己的出现意味着什么,颇为安静地回了后院。将往床上一坐,不想竟身子一倒,愣是昏了过去。
醒来睁眼去瞧,入眼一片虚无。他不由唇角一抽,知自己又回到了他的体内,不由捏了捏眉心道:“本王去给你报仇,你好歹感激一声。”
几乎是一瞬,眼前掠过一道光影,气势汹汹的,连带着声音都咬牙切齿的:“不劳驾鬼王了!”
他抿唇,面色淡漠得紧。身子躺在一片虚无中,他道:“从今往后,你叫裴牧远。有人给你起的。罢了,你还是别叫了,这名字很是难听。”
光影一顿,又悠悠飘到他眼前道:“长芜,咱俩得打个商量。几年前你宿在我身体里,说是养伤。如今我瞧你也好了,不如走罢。”
长芜一听,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方摇头叹息:“本王也想走,无奈现在冲破不了封印,还得在你身体里呆一阵子。”
光影怒了:“那好,从今以后,白天不准用我的身体,要用等到晚上!”语罢,又愤愤加上一句:“不准叫我小孩儿了,我现在有名字,叫裴牧远!”
长芜眯了眼,哧地一笑:“太难听,本王叫不出来。”
光影挥了挥双拳,恨不得揍揍眼前霸占他身体的鬼王:“你最好赶紧走!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且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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