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鹤面色平静,但大掌的确有微微抬起,见女子如临大敌,胡言乱语,将手继续背到身后:“休得胡说!”
“不说不说。”某女嬉皮笑脸的凑近两步,手舞足蹈扮可爱:“不过我说喜欢你是真的,看看我,天真可爱易推倒,窈窕貌美皮肤好,云道长,你说你这种优质男,做道士多可惜是不是?阴阳调和才是硬道理,比如你的八卦盘,一阴一阳水乳交融着才能成型,男人和女人一样喂喂喂,我还没说完呢……”
女人边妖娆舞动边口若悬河,男人则越听脸色越黑,后挥开衣袖,翩然飞落入院,寒着脸进屋。
林婉眉梢抽抽,搔搔头,弯腰坐下,双手托腮盯着那空无一人的院子发呆,美人计用了那么多次,哪次失败过?然而只有这一次才是真实的她,可人家居然不领情,哎,第一次喜欢的就是这种心如止水的禁欲型,若她不主动,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
啧,根据电视剧看来的经验,对付云天鹤这类男人,只有一个秘诀,那就是穷追猛打,能有多主动就得多主动,否则他会一直在天上飞着,而她现在急需要一个弹弓把他给打下来,生米煮成熟饭,再无他法。
惜白愤恨的瞪了那女人一眼,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幸好师兄与那些凡俗男人不同,量她再狐媚也无济于事,不过寒玉混元笛为何会在这个女人手里?那是当年师傅亲自送给师兄的,随身携带十多年,平时不给任何人碰触,有次她想帮他擦拭,结果还自讨没趣了。
如今说送就送,并不觉得那女人有本事可以从师兄手里抢走东西,林婉,自看到小雪和那孩子玩耍后,特意去打听了下,这个女人叫林婉。
小雪跟着的孩子是她的儿子,那个男孩儿和师兄有几分相似,一样清冷的性子,一样超凡的体质……更让她疑惑的是,孟雨时不时就会到墙头去找那孩子说话,还总哄着人家叫他什么孟叔叔。
寒玉混元笛,小雪……这两样对师兄来说那么重要的东西,都在那对母子手中,孟雨又对那孩子好得出奇,林婉与那小男孩儿和师兄还有孟雨到底有着什么关联?
正疑惑着呢,就见孟雨从正面走来,立马伸手拦住,冷声问:“那孩子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师兄的寒玉笛为什么会在林婉手里?”
“是吗?”孟雨屏住呼吸,斜睨隔壁屋顶,寒玉笛不是丢了,而是进了林婉口袋?这事他真不知道,反正从宝城回去后就再也没见到寒玉笛,给林婉了……没有寒玉笛,师兄如何驯鹤?不接着驯的话,那十年功夫不是白费了?
如今这一批鹤也驯三年了,眼看就要成功,寒玉笛又转手他人,要知道一旦驯化好白鹤,相当于可以在天上飞行,脚尖抵鹤背,还用得着踩着地面东西才能施展轻功吗?那将会是世上最顶级的轻功。
但非寒玉笛不可做到,刚想进屋去问个究竟,能赎回来就赎回来,谁知惜白不肯让路,头疼的望向她:“姑奶奶,别闹了行吗?小石头的事也劝你莫要再追究,对谁都没好处……”
“所以他是师兄的亲人?”
孟雨大惊,不可思议的瞪大眼:“你胡说什么?”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本来惜白还没多大反应,但见孟雨这样,也跟着白了脸:“你……!”她只是随便一问,想着那孩子可能是师兄的侄儿,可刚意识到师兄是孤儿,正觉得自己想多了,不成想孟雨如此诧异,那么说她猜对了?
孤儿,哪来的侄儿?不是侄儿,那就是……不,不可能,惊慌摇头:“不可能的,师兄怎么可能有儿唔唔唔!”
孟雨用力捂着她的嘴,拖向角落里,低声警告:“惜白,你明知道师兄和你不可能,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于他的私事?你听好了,这事不要再提,明白没?”
“你告诉我真想,我自然就不会再问。”惜白强忍住胸腔里的震荡,平静对视。
“好,你想知道是吗?我告诉你,小石头就是师兄的儿子,还记得六年前师兄和左弈那一战吗?他被左弈给暗算了,中了蛊毒,是种必须要和人交合才能免遭遇难的蛊毒,林婉是我给找去的,但第二天师兄就忘记了此事,他以为是我救了他,至于林婉,我见她好像也忘记了,可小石头的的确确是师兄的儿子,我已经确认过了。”
惜白,我本不想看你悲痛欲绝,但这是你自找的,也知道若不说明,她一定会把事情闹大,当然,并不怕她会传扬出去,因为谁都可能伤害掌门师兄,唯独惜白不会。
女孩儿呆滞的倒退,脑袋轻摇,瞪大的眼眶很快就蓄满水汽,紧接着,大颗大颗滚落:“你骗我,你骗我……”
孟雨扶额:“我骗你干什么?上次不是问我为什么最近行为诡异吗?就是因为我见到了林婉和小石头,不想师兄惩罚柳义时太狠绝,全当给他自己留条后路,惜白,那孩子和师兄有着同样的寒毒,师傅说过,此病只有遗传而来,这些你是知道的,不信自己去给那孩子把脉。”
“也可能是有其他人也中了寒毒……”
“你别开玩笑了,世上只有一颗寒魄,两百多年前消失不见,后一名为云开的侠士凭一己之力半年内手刃四大邪教,却身中奇毒,一生只有一个儿子,妻妾如云,只能生出一个孩子,那孩子同样中有此毒,访遍天下名医,无人可救治,又不肯习武,一生病魔缠身,后来也同样只生了一个儿子,一样的病,一样的只有一个孩子,直到江湖上再无云家人的消息,师兄就是他们的后代。”
惜白失魂落魄的靠向墙壁,所以师傅才给师兄取了云姓,虽然云家人已经全部仙游,可他们知道,师兄的祖先就是那个叫云开的人,因为吃下寒魄,所以功力大增,练成了绝世神功,扫灭几个邪教,寒魄乃几百年前一位自称鬼医的人炼制。
得寒魄者得天下,谁知会害了几代人,天可怜见,灵虚丹专克寒毒,就是死她也会给他取来。
“惜白,你也不小了,很多事我相信你有分寸,既然师兄不记得此事,那你也莫要声张,还得帮我保守秘密,更别想着去伤害那对母子,既然他们相互都已经忘记,就让此事永远成谜,否则师兄自废武功出全阳,那天残教将天下无敌,邪教盛行一幕,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吧?”
女孩儿痛苦闭目,泪如雨下,后伸手粗略的擦擦,点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他的儿子,我又怎会去伤害?”不想再留下去,几个箭步就飞上了远方某暗黑屋顶上,蹲下身,将脸埋入膝盖,低低抽泣。
为什么老天要对她这么残忍?恋了这么多年,一心一意默默守护,为什么那个人就不能是她?
已经把整颗心都掏给他了,却从未得到过一次回眸,他却跟另一个女人生了个儿子,还把小雪送给了他们,还有寒玉笛,如果……如果他注定要堕入红尘,那个人只能是她,不能是林婉和任何女人,这个世上再也没人比她更爱他了。
这天,林婉不得不陪着兰舞去秋家做客,因为火候快到了,趁着兰舞和顾曲在前厅跟秋靖雪一家攀谈时,来到规模不大的后花园赏月,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了那几个女人的话后,她恨透了那对母女,更恨秋老爷子。
若不爱,当初还不如让厨娘带着秋韵儿离开,同样是女儿,待遇却相差这么多,感觉有人靠近,转身一看,不是秋韵儿那傻丫头是谁?走到路中央挡住她,浅笑盈盈:“嗨!二小姐!”
秋韵儿不慌不忙的低眉侧身为其让路,双目无神,仿若人世间的事都与她无关,心如死灰,异常消极。
“二小姐,我能跟你聊聊吗?”
女孩儿并不回话,但那模样确是不想多说。
林婉长叹:“你不要怕,来来来!”拉着她就要走,奈何女孩儿终于有了反应,看着瘦瘦小小的,力气还挺大,差点就给她挣脱了,这孩子有着严重的心理阴影,必须好好开导一番,就当日行一善了,否则她这辈子一定会一直悲苦下去。
记得以前看过一条新闻,说某个村里住着一位石女,从小就被人排斥,全都骂她是妖怪,所以那个石女变得非常自闭,从不与人说话,也无法嫁人,等二老都死后,就一个人守着那土房子孤独到老,因性格太孤僻,很不讨喜,到快病死那天都没人去作陪,最后一人孤独老死。
秋韵儿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她非常不讨喜,任何事都埋在心理,打一巴掌,丁点反应都没,骂也不还嘴,很少见她有多余表情,可她知道,其实她每天都在害怕中度过,没有哪个女孩儿被打会毫无反应的。
这是被家人给折磨成自闭儿了。
可她却会因冯华搂着别的女人伤心,听到冯华要离开的消息,还会用自虐方式来减轻心中痛苦,她相信她这一辈子都在灰色中度过,唯一有彩色的几个月就是和冯华相处那几个月。
“坐这儿,你别动,我就随便跟你聊聊。”强行把她按在假山后,刚好能挡住人们视线,又可以看清她,忽然感觉手里粘乎乎的,抬起来一看,倒抽冷气,怎么这么多血?牵起女孩儿的左手腕,可不是吗?上面一片腥红,快速挽起她的袖子,小嘴大张:“你……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你受伤了。”
不,那不是正常的伤,白嫩藕臂上,血肉模糊,只有一块硬币大小的血洞,很深,显然是被有规律剜去的,都还没来得及包扎,牙齿开始打颤:“你都不痛吗?”边责备边撕开裙摆为她包扎止血。
秋韵儿淡淡的看着她,嘴巴张几次,终是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还喜欢着冯华。”果然,那手臂震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平复下去了,继续自言自语:“那日在画舫上,我看到你因听到冯华快离开新月镇时,你不断的爪自己的手,韵儿,说真的,我有过和你一样的遭遇,明明是一家人,却得不到温暖,得不到认同,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么伤害自己?”
在林婉看过去时,女孩儿垂下小脸,不敢对视,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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