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直拦住我不让我下床,我急得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周萧,方丽慧,你们俩怎么不懂我的心思呢?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人可是我老公,我就算只剩一口气在,也得去看他啊!何况我还能动呢!你们若真把我当朋友,就请别拦着我,否则我会和你们翻脸的。”
周萧和方丽慧最终还是妥协了,她们租了一辆轮椅推着我去了外科大楼的顶楼手术室门口。
一到门口,我就看到金玲和秘书都候在门口,金玲第一时间看到了我,她怔了一下,然后朝我跑了过来。
“傻孩子,你怎么来了?”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妈,我没事,他怎么样了?”我尽可能提高音量,怕自己的虚弱会更让她难过。
“不知道,”她摇着头说:“已经进去三小时了,还没有出来。但是他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我哭着点头:“对,他曾经遭遇过很多意外,但每一次都挺了过来,我相信他这一次也能挺过去的。”
她掏出纸巾把我的眼泪擦拭干净:“对,不会有事的,所以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我见过你的主治医生了,医生说你受不了刺激,还是多休息的好。”
“不要,在病房待着,我反而休息不好。不如在这里候着,我反倒觉得安心不少。”
她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行吧。既然你坚持,那就在这等着吧。”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我们的视线都盯在上面。其他手术室的手术都先后做成功了,医护工作人员和家属们都高高兴兴的离开了,整个手术室门口只剩我们几个人了,安静得让人心悸。
时间越久,我们就越惶恐,觉得希望变得更小了。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大家却都看破却不说怕,怕说出来就会让其成真一样。
在这种煎熬中,我到底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却不敢去触及关于苏嵘生的话题。“子遇和子奚呢?还在幼儿园吗?”
金玲摇摇头:“没有,原本是我带着的,但我赶来医院时,就把他们交给了我一朋友。”
我苦涩一笑:“朋友?安全吗?”
“放心吧,绝对安全。”
我苦涩一笑:“那就好,安全就好。”
……
……
后来我们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原本想排解心里的恐惧的,可越聊却越慌了。因为在说话时,我们更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后来大家都沉默下来,五个人、10只眼睛同时盯着手术室,当门被推开时,我们迅速围了上去。
我本该第一个询问手术情况的,但是那些话却好像卡在了我的喉咙里了,让我根本吐不出来。
后来是秘书先问的:“辛苦医生了,请问一下苏总的手术情况如何?”
医生点了点头,我以为他是在表达手术很顺利的意思,刚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可他又摇了摇头,令我一口气就吊在了半空。
医生见我们表情都不好了,便摆摆手,语气很是无力的说:“手术结果挺好的,血止住了,伤口也缝合了。具体的细节你们向参与手术的其他工作人员打听一下吧,或者等我休息会儿再来找我。我连续工作了5小时,又累又渴。”
听了医生的这番话,我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肚里,而眼泪也因激动再次染湿了眼眶:“谢谢医生,真的很谢谢你,你先去休息吧。”
金玲一直握住我的手:“嵘生没事了,你也别难过了,让周萧她们先推你回房间休息?”
我摇头:“我等他出来吧,我想亲自看他一眼。”
10分钟后,苏嵘生被医生用推床推了出来。躺在推床上的他双眼紧闭,浓眉紧锁,而整张脸却白的渗人。
手术虽然顺利,但他还是被转到了监护病房里,又专门的护士照顾。后来我们从医生那里打听到,苏嵘生被刀插进了左腹部,距离左肾的位置只有一公分左右了。要是刀口再往下一点,很可能他的左肾就会出问题,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他还是大出血了,加上之前被那群人虐打得比较严重,整个人被送进医院时情况并不好。在输了将近1000毫升血浆后,才止住了血,恢复了生命体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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