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曜没有立即打开那份文件,而是转头看身边的人,“再坐一会儿还是我叫唐越先送你回去?”
夜清歌的眼神从那个蓝色的文件夹上扫过,然后说:“叫唐越送我回去吧,宝宝们都在家,我不放心。”
他既然这么问自己,就说明他不想在自己面前打开这份文件,也就说明,他不想她知道里面的内容。
至于内容的好坏,夜清歌猜坏的可能性比较打,有可能是席司衡要他让位吧。
男人都有一份骄傲,席司曜这样的男人更是,所以她能理解此刻他要她先走的原因。
席司曜打了内线叫唐越去楼下车库等,他则送夜清歌下去。
进了电梯,夜清歌想了想还是说:“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宝宝们。”
她说得很坚定,那样的眼神看得席司曜心里软软的。
其实他不看文件也能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因为席司衡早给他打电话暗示过,今天要召开股东大会,总裁这个位置,要重新选人。
会议是在下午的一点半,此刻他叫人送文件过来,大抵是叫自己签字让位,不想让自己在股东大会上太难看。
呵呵——
是好意还是没有把握?
席司曜握了握她的手,那声音透着一股夜清歌熟悉的自信,神情如同掌控一切的上帝:“相信我。”
当然相信啊!你是我丈夫,是我天是我的一切,我不相信你,我还能信谁呢?
夜清歌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那么自立要强的自己,会把一个男人当成自己的一切。
可是她又忽然觉得不安,他是那样完美的一个人,在商场上呼风唤雨,运筹帷幄,如果自己失去了原本的自立,他还会爱自己吗?自己还配得上他吗?
她的演技一直不好,或者说在席司曜面前,她的演技很拙劣,总是能被他轻而易举地识破。
指尖微颤,席司曜就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出电梯的时候问她:“怎么了?”
夜清歌一惊,猛摇头,“没事,你回去上班吧。”
席司曜点点头,却是一直站在原地,一直到夜清歌上了车离开,他还是没有动,狭长的双眸微微眯着,缝隙之中渗透出精光。
——
那份文件席司曜当然是没有签字,股东大会上的精彩也超出了席也正父子的想象。
席司曜将早上在自己办公桌上发现的文件夹扔在会议桌的中间,指尖在桌面上轻敲,语气轻松得让在座的人几乎不敢呼吸,“想坐我这么位置么?那就用你们手上的股份说话!”
早上那份文件,其实是席天浩留下的。
曾经席天浩用这些股份威胁过他,要他和夜清歌分开,他知道这些股份席天浩不会给席也正父子,可是他也以为,席天浩不会将这些股份留给自己。
可是最终,爷爷还是留给了自己。
早上刚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他几乎是不敢相信,可是爷爷的字迹他认得,签名的地方,是他的亲笔。
看来爷爷还是做了准备的,知道自己有一天一定会面对这样的困境,所以他留了一手!
席也正父子皆是惊讶,盯着那个文件夹看了几秒钟,而后席司衡猛地拍案而起,“席司曜,我知道你舍不得总裁这个位置,但是这种把戏,未免太拙劣了!”
席司曜挑高弄没,轻蔑一笑,“是么?你觉得这份文件是假的?那你可以找人鉴定。”
“你以为我不敢?”席司衡怒目而视,那模样凶狠到极点!
席也正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肩头,见席司衡还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怒喝了一声:“坐下!”
席司衡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不敢放肆,虽然内心愤怒不甘,但还是坐了下来。
席也正对着席司曜笑了笑,“阿曜,三叔相信这份文件是真的。”
席司曜只是看着他,不语,那种窒息的沉默如同磐石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尤其是之前已经站到席也正父子那边的一些股东,他们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
如果席也正父子这次不能把席司曜拉下位,以他的能力,和之前在公司打下的基础,重新掌权根本不是问题,只怕到时候自己会没命!
席司曜在商场上的手段上来果决狠辣,他如果斩草必定会除根,绝对不会春风吹又生!
那些人坐得笔直,眼睛死死地盯着席也正,听他的口气,怎么像是要让步?
果然,席也正说——
“阿曜,你的位置依旧是你的,我们不会抢,三叔进公司,也是为了帮你。”他继续笑,笑容里的和蔼如同以往,“只是自己的位置,一定要自己坐稳,如果你自己跌下来,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说罢,他收了笑,语气降了下去,淡声说:“三叔今天有些不舒服,这会议就到此为止吧。”
和他一派的股东,全部站了起来准备走人,席司衡嘲讽地向着他笑,也起身准备离开。13721284
席司曜就在这时,挟带着阴鸷逼人的气场,缓缓从正中间的位置站起来,如寒潭般幽深的眸子散发着凝重的寒气,“我说会议结束了吗?”
众人的脚步硬生生顿住,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死寂得骇人。
席司曜从自己的位置上走开,绕着那张椭圆形的会议桌慢慢地走,“只要我席司曜一天坐着总裁的位置,这个公司就一天我说了算,刚刚说会议到此为止的人是我么?你们听谁的?”
那些人的双腿都吓得发软,尤其是席司曜将手放到其中一个股东的肩头,慢慢地对他说:“王经理,你擅自挪用公款五千万,导致公司没有及时付款盛世财团而合作关系破裂,这笔账,怎么算?”
王经理噗通一声跌回了椅子上,脸色惨白一片,只得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席也正父子,可是这个时候,父子俩人哪还会管他们。
然后,席司曜走到另外一个股东身边,手才刚刚放到他的肩头,那人就已经双腿发软站不住了,“任主管,你泄露公司的创意给对手公司,这笔账,又怎么算?”
其他人不用等他明说就已经心虚得想撞墙而死了!他明明不在公司,为什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他们当然不知道,盛世财团背后的大boss就是席司曜!而所谓的对手公司,幕后老板就是萧定卿!
他不在公司,照样能将这些居心叵测的人玩转与鼓掌之中!
一圈走下来,除了席也正父子还是站着的,其他人早就全部坐了回去,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再也不敢放肆,不敢不将席司曜放在眼里!
席司衡怒得几乎要当场发作,被席也正死死制住,然后俩人也坐了下来,“阿曜,既然你说会议没结束,那么就继续吧。”
“爸!”席司衡低呼。
席也正怒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闭嘴!”
都到这个份上了,席司曜不当场点破他们做的那些勾当,肯定是还有别的计划,他们必须以不变应万变,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席司曜微微地笑着,全场只有他一个人还是站着的,居高临下的眼神扫过众人的脸,语气清淡如风,“会议继续吧。”
席也正面上没什么波动,实则放在桌子底下的那只手,早就已经握得死紧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似是随时要动手。
但是最终,他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席司曜,我当真还是小看了你!
他早就怀疑席司曜背后还有更大的力量,或许是一笔庞大的资金,或许是一个公司,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背后居然有个盛世财团!
——
夜清歌回了家之后一直心神不宁,抱着孩子上楼的时候差点从楼梯上滑下来,吓得兰姨魂飞魄散,“少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听不见,一手死死抱着孩子,一手抓着楼梯的扶手,整张脸惨白着。
兰姨抱着另外一个孩子走上去来到她身边,看她脸色太难看,就叫了于双勤,“双勤小姐,快来帮忙!”
于双勤从洗手间洗了手匆匆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你快帮我抱着孩子,少夫人好像不舒服。”兰姨将自己手里安静的席夜白递给了于双勤,又接过夜清歌手里正在哭闹的席君遇,一边哄,一边扶着夜清歌上楼。
“少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你怎么了?”兰姨着急,怎么不说话了?刚刚吓傻了?
夜清歌抬手捂着自己的脸,那股刺痛又来了,刚刚你一瞬间,她一来是心神不宁,二来是因为脸上剧痛,所以才一时脚下没踩稳步子,差点从楼梯上滚上去。
“兰姨,我脸上好痛,你看看我的脸怎么了?”
兰姨左看又看,愣是没看出什么不好来,“没有啊,少夫人你的脸好好的,怎么会痛呢?刚刚撞到了吗?”
夜清歌摇头,“不是,没有撞到,但是这里很痛!”
于双勤也好奇了,嫂子的脸明明没有破皮也没有擦伤,怎么会很痛呢?
“嫂子,你怎么了?”她上前,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盯着夜清歌的脸看了许久,说:“真的没事,你心理作用吧?”
夜清歌摇头,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那股刺痛太真实,她发誓绝对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因为,之前这里也通过,当初她还怀疑自己是毁容了,后来照了镜子发现没有,最近照镜子也都没发现什么异样,怎么今天又开始突然痛了?
她走进洗手间照了照镜子,还是和早上看到的一样,脸上没有伤口。
兰姨和于双勤站在她身后,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孩子,皆是满头雾水,看着她,很是不解。
“兰姨,你们先出去吧,我没事,别担心。”她转身笑着对兰姨说。
“少夫人,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
夜清歌摇头,“真的没事,你们先下去,我洗把脸就下来。”
两人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夜清歌努力回想着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脑海中忽然白光一闪——
上次在澳大利亚,金博士说芯片拿掉了,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那么,如果自己脸上时不时出现的刺痛不是芯片拿掉之后的后遗症,就是霍行知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然后,她又想起了自己那天在门口听到的霍行知和gevay的对话——
——我只是送席司曜一份大礼。
——只怕你这份大礼会让他抓狂。
镜子里的脸已经毫无血色,她拼命告诉自己没事的,可是整个人已经开始慢慢地颤抖了起来。
病房里欢爱时他突然的停顿……
突然爱上了后进式……
缠绵时的闭眼……
夜清歌越想越觉得可怕,跌跌撞撞出了洗手间,她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拨不出号码。
————
第138章:风与水的涟漪(2)
更新时间:2013315 22:22:05 本章字数:4837
可是她要打电话的人不是席司曜,而是霍行知!
而对于霍行知来说,接到她的电话并不奇怪,轻轻地笑着,胜利而得意,“清歌,我知道你会来求我的。”
夜清歌的唇瓣发白,她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上的肉,让自己保持高度的清醒,“你在我脸上做了什么?”
“怎么,你还没知道吗?”霍行知微微一下诧异,接着又是在笑,“席司曜的忍耐超出了我的想象,他居然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可以和你做。爱。”
夜清歌只觉得头皮发麻,不需要霍行知再说什么,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脸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样,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霍行知就在这时,给了她确切的答案——
“清歌,我说过,你是我认定的女人,所以我在你脸上刻下了我的名字,药水是我特别配制的,只要你和席司曜做。爱,我的名字就会出现在你的脸上,他就会看到。”13717807
夜清歌说不出话来,喉咙被扼住,呼吸被中断,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
难怪那天在病房,他停顿了那么久,然后就不再和她面对面了。
难怪,难怪……
“清歌,如果你不回到我身边,你脸上的字一辈子也去不掉!”
“你做梦!”夜清歌猛地站了起来,用尽全部力气朝着电话吼道,然后用力地,一字一字地说着:“霍行知,你的变态我如今领教了,但是我告诉你,就算我毁了自己这张脸,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死了这条心吧!”
霍行知微微有些紧张,却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以为你毁容了席司曜还会爱你吗?你毁容了还配得上他吗?清歌,你还能再天真一点!”
“呵呵——”夜清歌讽刺地笑了一声,“那么,我毁容了你会要我?”
“当然!”
“做你的春秋大梦!”夜清歌几乎是咬牙切齿,“霍行知,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说完,她立即挂电话,甚至有些恼怒地直接将电话摔了出去。
而后,她摸着自己的脸,心像是被什么撕开一样,疼得她哭都没有力气了。
席司曜,席司曜……
这么多个日夜里,你和我同床共枕,夜夜缠绵,那时的你心里一定很煎熬吧?
要有多爱,才能忍下如此的羞辱?
对不起,是我让你爱得这么辛苦,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想大哭一场,想将自己心底的那些抱歉那些痛楚都哭出来,可是那么用力地悲伤,眼泪却依旧无法流淌。
空气薄凉,如同她的心,凉了个彻底。
——
晚上的时候席司曜加班,打电话回来要他们先吃饭,不用等他。
兰姨准备好了饭菜,却发现夜清歌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开着,她根本没有看,双目无神。
“少夫人,你怎么了?”
好像从中午开始,她就不对劲了,脸色一直不好,难道是在公司和少爷怎么了吗?
可是刚刚少爷打电话来,她明明是开开心心的,那模样那语态,不像是吵架了,到底是怎么了?
等了一会儿,夜清歌还是没有反应,兰姨就微微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少夫人,你怎么了?”
夜清歌被惊得仿佛如梦初醒,赫然抬头看她,却在目光微微地闪烁之后,说:“我没事。”
兰姨还想问什么,但是她已经抱着孩子走向婴儿车了。
然后,她将孩子放入婴儿车里,自己则走向餐桌。
兰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连刚刚从楼上下来的于双勤亦是十分震惊,看 看她,又看 看兰姨。
然后她悄悄走到兰姨身边,问:“兰姨,嫂子怎么了?”
兰姨摇头,“我也不知道,刚刚她一直在发呆,现在又把小少爷放在一边,到底是怎么了啊?”
如同自言自语般,兰姨慢慢地朝着夜清歌走去。
这么多天来,除非她不在家,不然一定不会把小少爷放到一边的,就连睡觉都是抱着的。
兰姨说那样太累,她说是为了弥补之前不在孩子身边的遗憾。
可是今天,怎么……怎么突然就放一边了?
于双勤觉得气氛不对,慢吞吞地抱着孩子走过去坐下,只吃饭,不说话。
兰姨也只坐在一边,什么都不敢问,就是心理一直在犯嘀咕。
吃了饭,夜清歌将两个孩子交给兰姨和于双勤,自己就上楼去了,那背影带着一股子孤独的决绝。
兰姨心跳骤然加快,等她的背影出了自己的视线,连忙就给席司曜打了电话,“少爷,你快点回来,少夫人好像不太对!”
“怎么了?”席司曜的声音少有的焦急,迅速起身,拿过车钥匙往外边走。
“我也不知道,从中午自你那里回来,就一直不对,你快点回来看 看 吧。”
“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席司曜一边快步走向电梯,狠狠地摁了几下按钮,低咒了一声。
难道是自己和金博士的对话被她听到了?可是隔着门,而且自己也没说到底是什么事,她应该猜不出来啊?
那么,她到底是怎么了?
心跳得飞快,慌张在血液里流转,把着方向盘的双手攥得死紧死紧,几乎要将那方向盘掰断!
红灯在他眼里已经如同虚设,黑色宾利如入无人之境,在大马路上畅通无阻,一路飙车到家。
“少爷!”看到大步走进来的人,兰姨惊叫了一声,立即站了起来。
旁边的于双勤怔怔地看着两人,没说话,只是眼神分外好奇。
席司曜看了她们一眼,然后就没有停顿地大步上楼去了。
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他的心上没有血液流经,如果……
如果她已经不在里面,自己要怎么办?
门缓缓地推开,正在整理床铺的人听到声响转了过来,看到他,有些诧异:“回来了?”
席司曜站在门口不语,提着的心放下了。
她没事。
她还在。
持清你度。可是他却又觉得心里窒闷,她还在这里,要和自己共同进退,那就代表着,接下来席也正父子对付自己的同时,她也会有危险。
我是多么希望给你们安慰妥帖的生活,可是这一切还未解决,我给不了我想给的。
他慢慢地走过去,将她手里的床单拿走放在一边,低声说:“兰姨说你不舒服,怎么了吗?”
“没事啊。”夜清歌笑了笑,看他一直盯着自己,就抬手去遮他的眼睛,“真的没事啦,你不要这样看我。”
不要这样看我,你一看,我就觉得痛。
你明知道我脸上有霍行知的名字,却假装得那么完美,天衣无缝。
席司曜,你知不知道我多心疼这样的你?
“没事就好。”席司曜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心,又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我还没吃饭,下去陪我吃?”
“可是我吃过了啊。”夜清歌皱眉,一副‘我很为难’的样子。
席司曜的眉头也跟着她皱了起来,语气里居然有了一丝孩子气的不满,“老公要老婆陪吃,不可以么?”
“你付钱!”夜清歌忽然将自己的手从他手心拿出来,然后朝着他伸出,掌心朝上。
“我的人都是你的了,钱还能跑哪里去?”席司曜拉过她的手,朝楼下走去。
夜清歌在他身后笑着笑着眼里就升腾起了泪雾,是啊,有你就什么都有了,没有你有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席司曜,我这样的一个人,怎么配和你并肩而立共享幸福?
她觉得难过,又怕他看出来,也耍起了孩子气,下楼梯的时候要他背。
席司曜看看楼下,拧着眉,“一定要背?”
“嗯!”
“那上来吧。”他居然没有再犹豫,转过去在她面前蹲下,那么宠溺地说道。
夜清歌眼眶一酸,真怕自己现在就哭出来,连忙跳上他的背,双手抓着他的肩头,脸贴着他的耳朵,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悲伤逆流成河。
这样的幸福还能多久?
这样的时刻能否再有?
席司曜,你会原谅我的,你一定要原谅我……
楼梯是旋转式的,两人转过来的时候兰姨和于双勤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哥,嫂子,你你你、你们……”
拜托!一个三十一岁了,一个二十三岁了,你们就算要玩情调,也不要在我们面前玩好不好!
兰姨轻咳了两声,然后就识相地抱着孩子,拉着同样抱着孩子的于双勤,默默地上楼去了。
楼下静谧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夜清歌趴在他的背上,静静地说:“司曜,你上次说我们再要一个女儿,真的吗?”
“你不喜欢?”
“不是……放我下来吧。”
席司曜轻轻地将她放在地上,看着她。
“我也很想再要个女儿。”夜清歌淡淡地说着,因为低着头,席司曜看不到她眼底的千言万语。
儿子长大了终究是要去拼搏去奋斗的,而且儿子是男人,自古没有女儿贴心。
我想和你有个女儿,当我不在的时候,她可以陪在你身边,寂寞的时候给你温暖,陪你说话。
我再也不用担心,因为有她代替我,好好照顾你。
越想越难过,她干脆转身进了厨房,给他做饭去了。
席司曜就站在厨房门口,心中隐隐地觉得她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许是女人天生多愁善感,她知道自己在公司的事,有些难过吧。
——
饭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夜清歌没胃口,就借着刚刚自己已经吃过晚饭的借口不吃,只看着他吃。
席司曜倒也没有觉得不自在,中午的时候还念叨说只吃过两次她做得饭菜,没想到晚上又能吃到。
某人在心里幼稚地想,有老婆就是好!
可是他不知道,她对面的人,心底早就纠结得打结了。
因为就要离开你了呀,所以想多给你做几次饭,想你记住我做出来的饭菜的味道。
甚至自私地想……以此让你记住我。
司曜、司曜,怎么办啊,还没走呢,就已经心疼得不得了了,如果真的强行比自己离开,我一定会痛不欲生吧。
可是……
她咬着唇,狠狠地在心里骂自己没用,将那些翻腾到嘴边的难受重新咽下去。
而后,她笑靥如花地抬起头,看着他,问:“好吃吗?”
“嗯。”席司曜难得给面子地点头表示肯定,接着也笑了起来,勾魂摄魄一般,“但是我觉得你更好吃!”
夜清歌愣了愣,毫不避让地看着他,那语气居然带着几分挑衅,“那你来吃我啊!”
席司曜微怔,接着手里的筷子一扔,起身走到她身边,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往楼上去。
“你刚吃完饭就运动,对身体不好。”夜清歌靠在他的肩头,好心地提醒,却是在偷笑。
席司曜咬牙,到了卧室门口,直接用脚踢开 房 门,进去就把她扔在了床上,一边脱衣服一边愤愤地说:“吃完饭运动有助于消化。”
夜清歌躺在床上,侧过身,单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一条腿微微地勾起来,那姿势……撩人到极致!
席司曜看得血脉喷张,走过去单手就把她提了起来,咬着牙问:“故意勾。引?”
“我可没有。”无辜的大眼里闪烁着亮亮的光,水晶灯下她的面庞看起来愈发地精致妩媚。
说不是勾‘引,可是那双在他身上乱摸的柔软小手是谁的?
“你说的,我们再要一个女儿,如果这次是儿子,我就不生……”
夜清歌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话,故意往他的耳朵里吹气,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令某人的自控力瞬间瓦解!
偏偏她还不收手,一条腿自动自发地缠上他的身体。
他站在床边,她半跪在床上,那样的高度使刚好让他勃发的欲望直直抵在她最柔软的地方!
真的说来,她的挑 逗技术不怎么样,可是对席司曜来说,她不挑 逗他都会发情,何况是她主动跳逗的情况下!
“小妖精,今晚我撕了你!”
————
(作者有话说:囧,字还没去掉,下一章一定去掉!不然我就把自己去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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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风与水的涟漪(3)
更新时间:2013315 22:22:05 本章字数:3665
那一场缠绵当真是淋漓尽致,夜清歌好几次晕过去,都勉强自己醒过来。
是的,她不能睡,一切都安排好了啊,怎么能睡着了呢?
天一亮,她哪里还走得了?
别说是席司曜不会让她走,就是看着两个可爱的宝宝依依呀呀,自己也舍不得走啊。
借着窗外的天光,她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枕边的爱人。
眉目依旧清晰如昨,仿佛当年樱花树下的那个少年,只是无形之中,多了几分沉稳内敛。
他睡着的时候是很可爱的,不像平日里的冷酷,也不像缠绵时的霸道,平和得不可思议。
其实任何一个人,睡着的时候都是最松懈的时候,毫无防备,尤其是对着自己的枕边人,是很放心的。
他曾用‘再要一个女儿’这样的借口拍下一章两人缠绵时,她脸上出现字的照片。
而她,也用同样的借口,骗了他一次,如此缠绵之后,是心狠决绝地离开。
她微微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轻而温柔,然后不再犹豫,掀了被子下床,迅速穿好衣服。
本来不想多逗留的,可是经过两个宝宝的房间时,她还是忍不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宝宝们很安静地睡着,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黑暗中看不清容颜,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进来的时候,夜清歌告诉自己,只是进来看看,看一眼就走。
可是进来看了一眼之后,贪心地想再抱一抱他们,甚至想亲亲他们,和他们说说话。
人啊,就是这样,总是贪心,总是不满足。
可是、可是他们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怎么舍得就这么放下呢?
她终究是忍不住了,伸手将里面的一个孩子抱了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许是因为她力道控制的不太好,宝宝动了动,发出小小的声响,似乎是要醒来。
夜清歌连忙松了手,将孩子放回婴儿床里。
走到另一边,又抱了抱另外的那个孩子,这一次她没有太用力,孩子静静地躺在她的臂弯里,浑然不知自己的母亲寂静要丢下自己远走。
“夜白,君遇……”她压低声音开口,其实也高不了声,因为她是那么地难过,难过到哽咽了。
宝宝们呼呼大睡,没人回应她。
她一边觉得开心,一边觉得难受,开心他们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可以无忧无虑;难过自己不能陪着他们长大。
脸上的字是一定要去掉的,霍行知既然那么说了,那么自己去掉字之后,这张脸肯定是不能看了。
如果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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