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迟疑，也已经压在身下逃不走了，他略端详烛光下的天子，那人被他拆去了碧玉簪，弄乱了发髻，腰间的衣带也被扯松，双颊霞色遮不住，偏一脸怒色：“你……你这狂徒，朕星夜来此，是看你落魄摸样解闷的，可不是来与你……行……行这苟且的！滚开！”
将军手掌摸着他柔韧腰侧，上下其手，发出满足的喘息。一双眼炯炯看他：“臣……草民放肆了……草民忘了已不是从前……我无权无兵，陛下再不受胁迫，小小的驿丞，陛下更是不肯垂青……可是几个月啊，我魂梦中也只想着那最后一夜，你跟我说的话……你以为我已经死过去了？可是我听见了……”
怀中因为盛怒和激动而颤抖的身躯，猛然一僵。
那双炽热的手掌徐徐抚摩，安抚他的紧张。
“要不要草民……再说一次？”
“住口……你……你滚……”那人呻吟中带着嘶哑。
他啃咬着他细嫩的耳垂，在他耳边轻语：“臣为陛下死，心甘情愿，臣是陛下……一人的……这话，都是真的……”
天子猛地推他，却被他更紧缠入怀中，动弹不得。
那人的手掌摸索到胸口，掌心滚烫。
“陛下，信我！你让我说一千次，一万次也可以……臣是陛下……一人的……”
冰冷的石头地上，他以为自己终于为亲近他而付出了最后的代价，他觉得毒酒慢慢的让他四肢发冷，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突然，一根手指抚摩过他的眼睛，又掠过他的刚饮了毒酒的唇。
他听见梦中有人淡淡地道：“你刚才说，为朕而死心甘情愿？”
而后是一声冷笑。
他很想在挣扎一下，回答他的问话．
哪怕只是耳中听见多一声冷笑，嘴唇感觉多一次的轻掠也好……
可是他支持不住了，胸口的热气消散，身体逐渐冰冷，他绝望想：这是他留给他的最后的话了……依然如此的无情。
“你是朕一人的……这话都是……真的？”
这一次，他听见的是哽咽。
灯下，人影纠缠，喘息和斥责，他抱着他，恨恨的吻，不管那尊贵之人如何挣扎。
天子的骄傲，就是这样让人咬牙切齿。而又无比痛惜。
那夜月明星稀，倒春寒的冷风吹掉了不少新芽，天子微服一夜未归。
小番外：
江南好风光，细雨柳丝,皇上在榻上静静听琴,香炉里淡卷檀烟……
总管李公公一直伺候在侧，见皇上手里攥着个木头块儿不肯放。
皇上懒懒瞥他一眼。抬手：“你说这像谁？”
那木头块用的料也不是什么南木陈木，工夫很粗糙，刻的依稀是个人样，宽袍大袖子的。
大太监见的宝贝不少，就没见过这样的破烂玩意，陪笑道：“是不是观音啊？”
“……”皇上无趣地收回手，兴味索然了。
公公知道说错话，忙道：“陛下想是乏了……要不要用些东王送来的水晶八宝金丝枣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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