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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敏觑了眼时蔚然：“蔚然，你当着外人的面损你老板我呢？”

时蔚然急忙狗腿似的否认：“哪有，哪有！不是——林总难得嘛，以前在我们纳川的时候……”

程泽敏捂着时蔚然余光瞥了眼墨染：“嘘！”

墨染盯着林枫：“你刚才应该把机会让给程总。”

林枫翻眼望天：“染染，这——不是——”

程泽敏补上：“小君嫂子，这个是晚会主办方的意思，不是林枫想改变就能改的，你给他个面子，别让兄弟我看着他憋屈。”

墨染：“我？”

程泽敏推了推身边的时蔚然，示意她先离开，然后又问林枫：“有消息了没？”他的眼睛看着墨染的肚子，看得墨染汗毛瑟瑟。

林枫哀叹道：“哪儿呢？不是她不肯嘛！”说话时，脸却瞥向了另一边，对墨染熟视无睹，仿佛是在生气。

墨染正寻思着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却听程泽敏振振有词，朝她发难：“嫂子，可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对林枫，过分了！”

墨染正言道：“程总，你是不是程敏的亲哥哥？！”

“是！当然是！受舍妹重托，叫你赶紧给林枫生个小子！”程泽敏冷冷道。

墨染怒起，拉起林枫就走，全然没有望见，林枫一直在偷乐着，临走，还比划着手指跟程泽敏道别。

墨染很生气，她的肚子，仿佛就是天下人的看台，她不允许。掐着林枫的手腕暗暗使劲，墨染用眼神警告他，别把这种私事放在大众的眼皮底下。

林枫跳起，“染染，”他貌似无辜地抓抓耳勺，“痛的呢！”

“装b！”墨染不屑一顾，抛下林枫，扭头先走出了剧院大门。

夜里本来就风凉，寒风就更刺骨，墨染一出门就后悔，立马往回跑了进去，林枫笑着把她一早就扔给了他的披肩给她穿上，满意地搂着她出门，司机早把车开过来等在门口了。

墨染先钻进了车门，林枫还没来得及进来，他们就听见远远地传来声音：“林总，林总……”

第88章　去了不该去的地儿

“林总，今晚好多人去我那，您也赏个脸吧。”

林枫半个身子还在车外，墨染就已经听到声音了，她当时谁，原来是中国城“皇庭”号的穆经理，台湾剧里所谓的妈妈桑的角色人物。

这个穆菁菁长得是瓜子脸蛋、粉嫩肌肤的美人一个。可偏偏从事了这个行当，虽说自己没涉水的，到底手段狠毒的，墨染从认识以来，就没敢跟她攀上点关系的。

虽然说，心底里也知道，林枫以往应酬的，肯定是熟识的，可还是有那么一股劲，让她别扭着他们两人的关系。

“改天吧！”林枫瞅了会墨染，拒绝了穆菁菁的邀请。

“不要！就今天去，我陪你去！”还不到十点，墨染临时决定，陪林枫赶趟夜场。

要说夜店包厢，墨染跟林枫就没一块去过，工作中没有，私人聚会更是没有。

墨染跟着子慕的时候倒是有过那么几回，都是些面上的人，虽然也有公子哥气的，但碍着子慕的面子，在墨染面前都是斯斯文文的。

虽然说那时候也是男女都混在一起，可是都是各自的伴，也就唱唱歌，喝酒、骰子什么的，不太疯。

可这会，同样是皇庭壹号包厢，墨染就站在门口，就被里面的气氛渲染得酸味十足了。

大概赶上了他们选美的时段，墨染就见扑着厚粉饼的女孩们站成一排，像古代选花魁一般，被客人挑中的，就自觉上前，主动坐到客人身边的位置上。

不是她们可怜，她们至少挨过了今晚被罚站的命运安排。

那些没挑中的，在穆菁菁的训斥声中，垂着手，如鱼贯而出，还得赶往下一个包厢。

“林枫，你不叫号吗？”墨染知道，今晚是客人多了，新人没有固定的喜欢的伴，所以才选美了，像林枫这样的，根本不用选，直接报号就是。

林枫戳戳墨染的小脑袋瓜，摇头浅笑。时间凑得不好，不该她看到的，还是让她给看到了。揽着她的腰，直接进了包厢的里层。

这里挨着吧台，反倒没外面闹腾。林枫安排墨染坐着，自己却背靠着吧台，倒了两杯红的，与墨染碰杯。

“哟，林枫，要喝就喝个交杯，给咱大伙瞧瞧啊！”

墨染迟疑，抬头却见到程泽敏，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声调比往常高了一个。

接着就是一群人一起起哄，墨染不得不跟林枫喝了个小交杯。大家似乎觉得不过瘾，非嚷嚷着要来一次大的。

“够了！”林枫薄唇紧抿，似乎是生气了。

众人识趣地散去，各抱各的妞去。

墨染以为自己看错了，程泽敏竟然是抱着时蔚然的。

在一群光怪陆离下，他们两个清水夫妻反倒显得异常突兀了。

林枫拉着墨染的手说：“回家吧。你要来下次带你来，今晚的人不对。”

墨染摇头拒绝。人哪有对与不对的，今晚还是没有客户的呢，就已经疯了，可以想象往常更不对的了。

林枫笑着拉起墨染的手，把她拉到里面的卡座上，“不想回去，我们玩骰子吧。”

第89章　听到了不该听的事

“我们？”墨染指着自己不敢相信，这不是自相残杀吗？简称自杀！

“就自杀。不过咱们不喝酒，先记账，回家再算总账。”包厢里很吵，林枫贴着墨染的耳郭宣布游戏规则。

玩骰子猜数字，陌生的两个人玩起来也许运气的成分偏多，换这两个熟知对方秉性的人一玩，几乎就是谁是庄主谁就是赢家。

几番轮回下来，胜负难分。墨染算计着如何让林枫失算，林枫也在筹划着让墨染错算。

智慧的较量在心底暗暗滋生，眼见着就要破釜沉舟了，总算，有人记起了躲在角落的他们两个，并且，有心不想让他们就此躲着。

缘起竟是穆菁菁。

话说，她向金主们一个个敬完酒之后，酒杯这么一放，大声嚷嚷：“你们玩，我先告辞了。”

墨染先听到了她的声音，不明白她为什么陪他们喝酒，按规矩，完全没这个必要。

然后，她接着听到有人用酸不溜秋的口吻，朝穆菁菁讥讽道：“哟，穆经理，不会是林枫陪他的小女人了，您老就没兴趣陪我们玩了吧？”

林枫摇着骰子的手顿时停住了。

墨染缓缓抬头，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

外头虽看不见里面卡座里的动静，却明明都知道他们能听见外头的响动，还偏偏就当他们不存在了。

“嘘，别嚷嚷，嫂子在呢？”这算是个天良未泯的。

“嗨，怕什么！平时都他欺负我们，趁今晚，也让我们看看他被教训的傻样！”这是个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

“嗨！他俩就一公开的秘密嫂子哪有不知道，你小子呀，没戏看哦。”这个是明显的口不应声的。

“说什么呢？我咋就没听说过了？”这个是后知后觉的。

“你out了，咱们林总，可是打破皇庭第一规的第一人哇，试问j市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这个算是与时俱进的吧。

“什么第一规？什么第一人？”这个是打破砂锅要问到底的。

“切！你还不知道？皇庭号的经理啥时陪过客人呀？”这个貌似解疑的。

“哦！”这个是恍然大悟的。

“不是第一人，是唯一的喔，迄今为止，只此一人！”这个一定是崇拜林枫的。

“这中国城的规矩这么好破的呀？”这个是不信的。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那是人穆小姐对咱们林总有意，义务劳动的！”这个是知根知底的。

“上班时间义务劳动？上面都不管的？”这个是严谨执法的。

“管什么管？人穆小姐为了心上人，翘班不行吗？”这个是甚知美人心的。

“翘班都能在这个位置做到现在？我们林总的杰作吧？”这个是挖苦人的吧？

“嘘！老大和嫂子好像在里头。”这个是终于记起他俩的。

“喔天，嫂子，兄弟们都瞎说的，别当真啊！”

“对，对！嫂子，无视，无视！”

“嫂子，别跟老大过不去哦，我们林总可是纯良的。”

“嫂子，……”

“嫂子，……”

墨染嗖地起身，惊讶地发现，穆菁菁呆立再电视墙前面，貌似被晾得比他俩还要久一点。原来他的号是这位，她就想着过招了。

“穆经理，”墨染朝她招手，“过来这里！”

第90章　输了他喝酒

林枫的手紧拽着墨染的另一只手，他早已经生气了，要不是被她拉着手、捂着嘴，刚刚，哪有那么多废话给外面那一群毛孩说的。

穆菁菁绕过吧台，进入卡座的时候，墨染挣脱了林枫的手。她邀请穆菁菁跟她玩骰子。穆菁菁在林枫的眼里早看出了不允许，她可没胆量活在他的盛怒之下，推说不能跟客人玩。

墨染却是一把拉了她坐下，跟她说，没事的，保管不让她丢饭碗。三人就坐成了一个三角，两个女人玩骰子，把林枫丢在一边。

穆菁菁总怕出事，没有玩兴，墨染拉着她的手说，“咱俩玩，输了他喝酒。”又转头问林枫，“没意见吧？”

林枫终于点头，招呼外面的witer扛进来一箱啤酒，摆上三个杯子。穆菁菁在他的许可下开盘。

第一局墨染输了，林枫二话不说，喝光她杯里的酒。

第二局换穆菁菁输了，她抓起酒杯，愿赌服输。

不过，墨染可不是让她来喝酒的，她把穆菁菁杯中的酒全数倒入了林枫的杯中，在他们两个诧异的眼光中，她皮皮地笑道：“说好了的，输了他喝。不管谁输，都他喝呀！”

“哪有这样的？”林枫一脸苦瓜相。

“就这样的！你喝不喝？”

林枫只得再喝了一杯。

墨染越玩越起劲，穆菁菁越赌越手软，林枫不管她们，只管倒酒喝酒。

彼时吧台外面的连抱妞的兴都没了，一个个排成一列，看俩女人赌骰子，一倒霉的男人喝酒。

林枫喝了三瓶酒之后，起身要去厕所，看见一群惹事的家伙没事就作壁上观，喝声道：“都闲着是吧？还不去陪你们嫂子玩？”

于是，一个个都拥进卡座，在此起彼伏的“嫂子”声中，挨个地跟墨染过招。

穆菁菁就在这一片混乱中无声地退出了是非地，没有人看到，她的眼里，饱含着泪水。

墨染发现，无论她怎么叫数，对方都直接喊“开”，然后很果敢地喝掉自己杯中的酒，还不忘奉承她一番。

“十二个六。”墨染使出杀手锏。这是个注定要爆掉的数字，而且没得再往上加的可能。墨染玩弄着面前的酒杯，就等着对方喊“开！”

“哪能让嫂子喝呢？”对方更狠，直接把她杯中的酒泼在了地上。

墨染扫了一眼地表，除了颜色稍微变暗，看不出一丝狼藉，原来，昂贵的羊毛地毯，就是这么用来糟蹋的。她斜视了眼对面的男人，默不作声地倒了杯酒，端起来还要喝。

这里面算是年长的程泽敏出面替墨染喝了，他说，不敢让她喝酒，不然，他们都没法向林枫交代。

墨染不屑，说：“不喝酒玩什么玩？你们寻我开心是不是？”

她说得不温不火，不急不躁。

这一群人是见识过林枫的厉害的，见识到墨染的，他们才知道，林枫为什么会带她了。这女人颜色不现于言表，用冷寂控诉。这样的女人，他们怕了，所以，不再多说，也不再嬉闹，都回到点歌区，有人甚至是从吧台上跳过去的。

墨染就笑着看有两个男人抢过话筒，彼时电视墙上反射到她眼中的画面是《知心爱人》，她看到他们互相鄙夷的眼光，差点笑翻。

林枫重新回到墨染身边，看到她面前的空酒杯，一声怒喝：“你们谁让她喝啤酒了？”

第91章　觉得恶心，又谈不妥

墨染不能喝啤酒，她对麦芽糖过敏。这个大概认识林枫的人都知道，所以，他们刚才才不敢让她喝。

“没喝！”唱歌的立马噤声，回答林枫的是个满意的答案。

这个夜晚的夜生活，因为墨染，叫众人又尽兴，又扫兴。林枫最后说一句“都散了。”这些人竟全都孤单单地来，孤零零地回了。

林枫回家后很害怕，墨染洗澡的时候，他就坐在沙发上发呆。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怕”这种感觉还能持续蔓延的。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墨染说是累了，他则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墨染重新下楼的时候看见林枫还在墨迹，心情不爽地摸了摸墙上的“虞姬”，心里想着如何惩罚他，可看在“虞姬”的份上，她又不想虐待他。

带着这种矛盾的心里，墨染屐着拖鞋下楼梯，小心翼翼的她故意在最后一个楼道上重重地跺上一脚，装出一副不小心差点摔倒的模样。

遗憾的是，林枫都没有回头瞧她。

墨染嘟着小嘴，表示她很生气。一屁股落在林枫身边，双眼盯着他发寒。

“染染，我跟她没什么！”

这就是林枫打了n遍底稿后给出的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在墨染面前苍白而又无力，甚至还有不打自招、欲盖弥彰的嫌疑。

“我没说你们有什么呀！”果然，墨染眉一挑，“林枫你自己露底了。”

“我……”林枫没法解释。应酬过程中，女人是肯定抱过的。穆菁菁不过是个姿色出众、气质有点脱俗的风尘女，换古代也就是一个怀才的青楼女子，他不是书生才子，没那点痴心，就图个干净。他不想为自己的过去狡辩，将来若有应酬，也无法保证绝对不会，这种身不由己的事情，他只能说，“我尽量不去应酬。”

“没让你不去应酬，”墨染说，“难道你们就不能不抱女人吗？”

这么硬生生，她也有她的坚守。她不在乎他曾经的婚姻，但是她在乎他从今而后的唯一。

“染染，很多事情，你不能两全求美的！”林枫抱过墨染宽慰她。

“那你以后应酬我陪你去！”她一言既出，仿佛乾坤笃定。

“染染，别任性。我能答应你的就是尽量不去，不是全部。做不到的就是做不到，不想跟你撒谎。”林枫把墨染抱在怀里，也不顾她才沐浴过自己还是一身的烟味。

这个承诺无法给出，他也是身不由己。日积月累的生活习性可以将就她，但是赖以养家糊口的事业，没法全部抛开。能带她去的应酬，他都带了，但是夜店包厢，他绝不会带的。今晚才不过是一群小子，真正肮脏的远不止她所见到的。

墨染很是用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别碰我，恶心！”

第92章　真睡地板了

林枫笑着说：“恶心也没办法了，这个社会就这样！染染，我敢保证，我是你的，就只是你的。别对我太苛刻，我也是人，也是要正常吃饭、睡觉、穿衣的。”

墨染愣是一怔，她还是头一回听林枫跟她说他也是人。这么回头一想，她有时确实是不怎么把他当人使的。不说过去的五年时间，就是他们好上以后，她还时常扔他一个人落单。有哪对情侣是像他们这样的？又有哪个男人能如他这般宠她、惯她？

现在不过是他要求一点点，不算过分的，还不是为了自身利益的，而且是暂时的，将来也许会有万全的方法可以避开的，她能不答应吗？不能！

“林枫，这个话题不要再说了。我不能拦着你的工作，但是我也绝对不能妥协你抱小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充耳不闻，你能做的就是别让我知道。不然，知道一次，睡一个月地板，依次累加。为了表达我的不满，今晚，你睡地板，我监督你睡！”

林枫看着怡神气使的墨染，一把把她搂过，抱在胸前，乐呵呵地道：“我的染染，真是最善解人意的！”

墨染正气不打一处来，有力无处可泄，受不得林枫给她带高帽，也不顾他身上脏不脏，就隔着他的衬衣，恶狠狠地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唔！”林枫闷哼。说不痛是假的，他的小女人，咬起来还真是狠的，不过他喜欢，有多恨这背面就有多爱，这点痛，他愿意受。

墨染咬到牙龈酸痛了才松开，低头一看，血渍已经渗透了衣衫，她懊恼地拍拍林枫的脸说：“你怎么不喊一声的，喊一声我就不会咬这么重了。”

林枫抱着她，不看她，淡淡地说：“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是她开心就好的吗？要是把他咬出个洞来，她还不后悔的要死？墨染白了他一眼，推着他去洗澡，自己就换了身睡衣。

夜过三更，林枫抱着枕头，再次询问：“染染，真要我睡地板？”

墨染在床上扔下一床被子，态度非常坚定，“是的！”

“那能不能就睡一个小时？”林枫开始学会讨价还价了。

“别跟我耗，不然让你睡一个礼拜！”说话间，墨染自己先钻进了被窝。

“染染，地上冷的！”林枫哀嚎。

“装什么蒜？有地暖呢！”墨染继续扔一个枕头给他，自己就钻被窝里睡了，真的是太困了，她没力气跟他耗了。

林枫瞥了眼地上的被子，不甘愿地滚了进去，闻着柠檬果味的沐浴乳余香，他缩成一团，苦心煎熬，单等着她大发慈悲。

换以往，墨染也就象征性地罚他睡一两个钟头，自然会睁一眼闭一眼，让他上床的，可是，这一晚，他们两人都太累了。墨染一个囫囵觉就睡到了天亮，林枫原还想等的，可等着等着，自己也睡着了，就真被罚睡了一晚。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林枫从被窝里蹬出来，有点脾气地跳上床，风一样地钻进墨染的被窝，双手摸到她就抱紧她，真想打她的屁股泄气。可想着松软的大床，回忆着硬邦邦的地板，他最终还是抱着她先补充了睡眠。

第93章　乐事·共飨

墨染其实在他跳上床的一刻就已经被弄醒了，有点心疼罚了他一晚，所以任由他胡闹了一会。被他的手紧着腰，又背对着他，墨染只感觉到他的气息声，却见不到他，有些不能适应。

小心地掰开他的双手，尽量不弄醒他，可是他的力太大了，连睡着，她都觉得吃力，墨染只得使力再使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这一动静，他也醒了。在她没有完全离开他的时候，他重新捞过她，懒懒地说：“染染，看在我睡了一夜地板的份上，让我抱一下！”

墨染转身面对着他，抚摸他的额头说：“乖啊，再睡会！我给你做早餐去。”

林枫不可置信地望了望墨染，果真听话地放了她离开。她给他做早餐啊，开天辟地头一回，他这一身的腰酸背痛也算值了。

他们的早餐，是千年不变的粥。林枫因为昨晚喝了点酒，正觉着胃里不舒服，看着粥才松了松眉头。

墨染瞥一眼他，生活得久了，察言观色中也能看出他的细微变化了，知道他**病犯了，益发地心疼了，替他捻了衣袖，替他拉了椅子，还为他盛上薄粥，暗地里庆幸自己煮的是薄的粥。

白米粥依旧泛着清冽醇香，林枫在充愣中感激涕零，呼噜噜，只恨不得一口就把碗里的东西全数吞到肚里去。

刚出锅的粥外冷内热，林枫这一心急就烫着了咽喉。看着他急急地顺着喉咙，墨染就在他对面傻傻地笑着。

林枫瞪一眼她，“还笑？还不给我倒凉水！”

“哦。”墨染应了一声，很快就给他端了杯凉水回来。看着他喝了水舒服了会，又见他端起碗要喝粥的模样，忙不迭提醒道：“你慢点喝！”

林枫放下碗，小受一会，有点娇气地说：“我要吃菜！”

墨染眨眨眼望着他，他却是眼一直盯在她的碗里。墨染跟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的东西，嗤笑一声，用自己的筷子夹了片酱瓜塞到他嘴里。

墨染就当是喂一个小孩，不想，林枫还真孩子气地咬住她的筷子不放，这一下，她可就不愿伺候一大孩子了，索性双手一松，不顾了。

林枫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松手，一个不备，“哐当”一声，筷子落在了桌上，打在了碗上，激起几颗小米粒，溅到林枫的眼角下。

“哈哈哈……”墨染爆笑不止。

林枫抽了纸巾擦了擦脸，起身越过桌子，拉起墨染一巴掌就拍在她的屁股上，“你还笑？”

“你打我？”墨染转身要回敬他，却又是力弱地被他禁锢在了怀里，她于是手痒地伸到他胳肢窝下挠他。

不想，忘了这个男人是最不怕痒的，没教训到他，反倒被他反挠得“哇哇”求饶。

林枫以为，这样的早晨真不愧为一个快乐的晨曙，哪里知道，这个早晨，乐事远不止这些。

第94章　所谓面子：做他的小女人

“胃里好些了吗？”嬉闹了会，终于安静下的墨染在林枫怀里用美眸睇着他，像是在关切，又像是在询问。

林枫“嗯”一声，跟她说，“已经没事了。”

“还是去做个全面的检查吧？这么老拖着总是不好。”墨染仍旧不放心，这不痛不痒的病他老拖着，就像是她心头的一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炸得人血肉模糊。

“没事！不去做胃镜。难受的！”这会，林枫一边享受着美人在怀，一边颇有几分赖皮地想躲开一些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

“我陪你去，行不？”

林枫闭着双眼说会考虑，毕竟是在她提出的要求中，在少数的他没有答应之后，她没有闹他，他总得给点她回馈的。其实，他也是知道的，她这是关心他的健康。

“好吧。”墨染说，“你今天不舒服，我陪你去上班吧？”

她有段时间没去公司了，前些日子他兴趣来潮，去了趟财务部门，望见她原先的办公室，竟有一种恍如隔秋的感觉。

原来，思念是一种毒药，让他无论在何时何地，总会记起她的影子，虽然这人他天天见着。

现在她自己要跟去，让他能得以每一分每一秒都见着她，他当然是巴不得的，而且，早在心里乐开了花。

可是，他还是故意拿腔道：“要去可以，但是，你得给我面子。”

“嗯。”墨染点头答应。

他所谓的面子，就是让她挽着他的臂膀，做他的小女人。墨染有时候觉得，她的男人很容易满足，他对她的要求几乎就一个：做他的小女人。

她承认，她有些时候是不太女人了点。可这些，都是在面对工作或者坚持立场原则的时候。其它时候，在他面前，她自认为还是像个小女人了的。

就这么说定以后，林枫支使墨染去拿他们二人的外套，他则先去车库取车。之后，二人一同去了沃吉。

这明明是冬天的早晨，沃吉人却见着他们的总经理一脸的春风，笑盈盈地朝他们招手示意。又不是什么节日的，一个个都被他的热情给弄迷糊了。等打量仔细了他身边的人，大部分人都终于明白了缘由，于是都回以微笑，就当视而未见，该干什么的还是干什么去。

其实，连墨染都知道，他们当面不敢品评老板的私人情感，背地里自然是要念叨的。她之所以敢在沃吉跟他亲近，是因为不会有当面的闲言碎语。

在这方面，墨染还真就是人前背后各一套的典范。她总是不愿意被人说，虽然每个人的背后总会有人在说，但是，她至少要避开当面的被说，尤其是熟人的指指点点。

所以，墨染总是怀念在黄冈街头的日子，她没有喝多了酒，也不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她与他，肆无忌惮地做着情侣间会做的一切。

林枫一进办公室就把顾晓林叫到了办公室，也不问寻人的事情，就打发他安排周末野外聚会的事情。

第95章　周末·野外

堂堂一个采购部门的头，居然被安排去做他的秘书该做的事。墨染不知道，林枫其实是在罚他的找人不力。当然，她更不知的是，这次的聚会对林枫来说，意义非同，所以，他更放心让世面、交情都比秘书广一点的顾晓林去安排。

墨染只一味地嘲笑他乱用人才，可林枫不介意，自顾自地工作，他翻着公司各部门经理交上来的近期工作总结与计划报告，墨染偶尔给他添茶倒水，更多的时候是关闭他的电脑声音，玩些网页游戏。

林枫不过就能感觉到墨染的存在，工作效率竟就出奇地快了，不出两个小时，竟把公司九大部门的计十万字的报告看了个仔细。

近中午的时候，他分别召见了各部门的经理（部长/总监），午饭后，他又召集了他们开会，墨染全程陪在他身边，不做事，也不碍事。林枫就让她听着，然后在会议结束后，跟她讨论了会关于来年人才储备的问题，问了些她的意见，也不说听取了与否，看了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下班带她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