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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乔终于动容。

……回忆到这里,宋如乔躺在床上,发出了一声自嘲的笑声。

然而,他的声音慢慢地小了下去。

一张漂亮又特别又生气的鹅蛋脸取代了那些回忆的画面,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她叉着腰,睁着一双大大的杏核眼,恶狠狠地说:“宋狐狸,你给我滚出来!”

她用手指绕着自己卷曲的发丝,很用力地说:“因为我是御姐,御姐!”

她将步枪从肩膀上扛下来,转过头来对他笑了一笑。

她说……

她笑……

一时之间,眼前仿佛有许多这张脸笑起来的样子,有她妖娆的身影。

是喝醉了吗?

也许喝醉了,才会老是出现幻觉,才会总是想起根本不应该想起的人。

宋如乔笑起来,翻了一个身,将脸埋在了枕头上,不停地笑着、笑着……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的笑声比哭还要难听。

**夜晚。

夜色已深。

到处都寂静无声。

而在某个医院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匆忙的脚步声,不断地拿着纱布走动的人影,在医院里不断地出现。

手术台上,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正在痛苦地不断翻滚着。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睡裙的下摆受到外力撕裂,胡乱地扎在了纤细雪白的小腿肚上,腿上有好几道伤口,雪白精致的额头上也有一处明显的撞伤,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但是衬着她惨白的容颜,更加吓人。

而且,她全身都是湿透的,不仅睡裙是紧贴在身上的,将身子的曲线勾勒得分毫毕现——只是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有别的心思罢了。

而且,她纤细的手指尖、身上都在不断地滴着水滴,很快就将地板都打湿了,水迹汇合成了一道小小的溪流,流了下去。

——她整个人竟然像是刚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然而,此时此刻,她仿佛并不是几乎被溺毙的痛苦,而是在遭受着另一种可怕的煎熬。

这种煎熬让她不住地翻滚着、挣扎着,即使她现在出于昏迷中,完全没有清醒的意识,她也仍然不断地挣扎着。

她满头乌黑的长发因为痛苦地挣扎而全都凌乱地披散开来,就像海藻一样,不断地上下翻飞着,每当她痛得抓住了手术台,用力地反弹起来时,那乌黑的长发就会带着一长串的晶莹水滴,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然后她又惨叫着摔落了回去。

明亮的灯光下,她那张小巧而雪白的脸如今已经变得惨白惨白,如同白炽灯一样白得惊人。

长长的睫毛在惨白的小脸上不断地扇动着,形成了黑色的阴影。她的眼睛几次痛苦地要睁开,但是又无法睁开,只能继续不断地挣扎。

一个看起来很有书卷气,长得很可爱,眼珠子又大又乌黑的男孩子穿着一身绿色的大褂,正在死死地按着她,那天真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紧张:“瞳儿小姐,不要动,不要动,我们一定能给你解毒的。”

而戴着口罩,身长玉立的年轻男子正在仰着头,对着灯光下,将一根针筒里的某种药剂缓缓地推出了一点的,这人不是韩清逸又是谁?

只是,他从来都是那样冷酷嗜血的人,在这个时候,他从来秀雅冷酷的眼中都微微显出了一丝丝的慌乱。

也许这就是医生从来不给自己家人做手术的原因。

但是,他到底是最优秀的医生。

他依然站在灯光下,然后将那针剂缓缓地推入到了宁瞳儿的胳膊肌肤里。

宁瞳儿开始还在不断地挣扎着,接着就惨白着脸,慢慢地将手臂垂了下来。

然后,头一歪,不再动了。

蓝宁吐出一口气,抬起头对韩清逸说:“韩少,接下来该怎么办?”

韩清逸面无表情地从口罩背后说出了几个字:“解毒。”

蓝宁忍不住道:“韩少,您应该知道这样解毒很危险……”

韩清逸忽然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

他连连冷笑着:“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个毒就是我自己下到她身上去的。”

他垂下眼睛,那垂下眼睛的样子真是无比的美好,无比的温柔,任何人看到他都要以为都是秀雅、温柔、无害的贵公子。

他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宁瞳儿湿漉漉的乌黑长发,眼睛看着她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了生气一样的惨白小脸,然后说:“谁也想不到我会对她下的了手,慕容烈更想不到,所以他迟早会相信我说的话。”

他轻轻地摸着宁瞳儿的头发,笑了起来,然而笑意却丝毫未到达他的眼底,反而他的嘴角翘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无论是她中毒,还是慕容烈中毒。”

蓝宁抿着嘴唇,看着韩清逸。

韩清逸依然垂下眼睛,温柔地抚摸着宁瞳儿的乌黑秀发,然后他继续道:“我知道慕容烈会怀疑我,所以我的毒根本不是下在我送给她的手镯里的。”

他轻轻伸出手,像是怕弄疼了宁瞳儿一样,将她戴着翡翠手镯的纤细手腕拉了起来,修长洁白的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腕和手镯,然后轻轻地笑了。

只是,这笑容,真的没有一点点开心的意思。

“慕容烈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舍得对她下手,我将毒下在了她的身体里,我亲手将她喜欢吃的点心下了毒,然后亲手交到了她的手上,亲眼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她还回过头来,那样地对我笑……”

蓝宁看着韩清逸,眼睛里出现了一丝不忍:“韩少……”

他并不是对宁瞳儿不忍,而是对韩清逸不忍。

他看到韩清逸难过,比自己难过还要觉得难受一万倍。

韩清逸将宁瞳儿戴着翡翠手镯的手放了回去,她的手仍然在不断地滴着水滴下来——当然了,因为她的人,才刚刚被救出来。

虽然船一沉,他们早已准备守候在那里的人就开始营救她,但是她还是呛了水。

然而这些都没有什么,真正让她痛苦得不断翻滚挣扎的,却是她身上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韩清逸亲手给她下的毒,终于发作了,让她痛苦不堪。

韩清逸看着她惨白的小脸,虽然被打了镇定剂,已经不再痛苦地挣扎,但是那张清丽而惨白的脸上仍然残留着痛苦的表情,清丽的眉尖深深地颦紧了,柔嫩苍白的嘴唇也已经被她自己咬破,留下了深深的齿印。

他深深看着这样痛苦不堪的她,忽然慢慢扬起了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个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的表情。

他轻轻地、低声地说:“如果可以,我宁可慕容烈没有中这个毒。”

他闭上了眼睛,眼帘垂下来,他放在手术台上的修长手指蓦然狠狠地握紧了。

“我给她下的毒,只有藉由男女交合才会传到那个男人的身上,慕容烈中的毒越深,就越证明……我每一次坐在荔枝树下,想着她躺在别的男人怀抱,将我下在她身上的毒,传到了这个人身上……我宁可从来都没有下这个毒,这样我就不会去想,他们到底在一起多少次了……”

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他没法解脱。

他给她下毒,但是,其实那毒却早已经经由他自己的手,下到了自己的身上。

下到了自己的心里。

——从一开始,中毒的人就是他。

而且这个毒,无药可救。

他不是不明白。

宁瞳儿就躺在他的面前,全身都带着海水的潮湿咸咸的气息,脸色惨白。

如果她身上的毒没有解开,毒发身亡。

如果她没有被人及时救上来,而是和游轮一起沉入了海中,溺死在了无边的海水里。

这都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是韩清逸能狠得下心。

不仅对别人狠,他也一样对自己够狠。

就连对心爱的宁瞳儿,他也能冷静地眼看着她带着纯真的笑容,将自己下了毒的点心一口一口吃下去。

也许,他对自己更狠。

能狠得下心来,也许不过是这颗心早已千疮百孔。

韩清逸的手撑在手术台上,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蓝宁看着他,忽然说:“韩少,我永远都会跟随您,永远都不会背叛您,让您伤心、失望。”

韩清逸并没有抬起眼睛冷冷地瞪他一眼,对他说:“你也配。”

也没有点头。

但是,他一言不发,蓝宁知道他想什么——他忠心跟随他又怎么样,他不能取代宁瞳儿。

宁瞳儿让他失望,让他伤心,可是他还是爱她。

第274章 :慕容烈死了

宁瞳儿在黑暗中恍惚听到了慕容烈的声音。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他的声音不像平时那样带有磁性,而是仿佛很久没有喝水一样,干渴沙哑地如同指甲在砂纸上刮过一样难听。

但是,他的声音里是那样地急切,像是沙漠里的人需要水源一样,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他不停地叫她:“瞳儿,瞳儿……”

宁瞳儿猛地转过身,想要找寻声音来自的方向,然而却发现四处一片漆黑,根本找不到他的身影。

“瞳儿……”

是他。

是慕容烈的声音。

宁瞳儿一下子哭了出来。

“慕容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在哪里?你在哪儿啊?”

她哭着朝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白色的睡裙,撕裂的裙摆,光着的脚丫踩在了黑暗的地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扎到了她的脚,刺得她的脚很疼,但是她根本顾不上。

她只是不停地跑。

不停地跑,直到撞到了黑暗中一个人的身上。

宁瞳儿被撞得连连后退了两步,没有站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那人说:“瞳儿,你要去哪儿呢?”

宁瞳儿抬起头,黑暗中看到了他秀雅修长的轮廓。

她哭着从地上爬起来,对他说:“清逸哥哥,我找不到慕容烈了,我找不到他了。”

韩清逸在黑暗里和她站得很近很近,仿佛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他淡淡地说:“你找他干什么?”

宁瞳儿抓住了他的衣角,哭着说:“他是我的丈夫啊,我要找到他。”

韩清逸忽然笑了一下,接着宁瞳儿只觉得自己手腕一痛,原来是韩清逸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手。

“清逸哥哥你做什么?”

宁瞳儿吃痛地叫了一声,却只听得韩清逸淡淡道:“你真这么想见他?”

宁瞳儿一下子停止了哭泣,连忙点点头。

韩清逸又笑了一声,黑暗里他松开了抓着宁瞳儿手腕的手,却是猛地一推,将宁瞳儿向后推了过去。

“那你就去见他吧。”

他冷冷地说。

宁瞳儿尖叫一声,只觉得自己身后豁然就是万丈悬崖,一下子不停地往下坠去。

“啊……”

随着一声惊叫,宁瞳儿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时之间,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深渊还是在人间,究竟是在梦里面,还是已经清醒了。

睁着茫然的眼睛,她的耳朵里仿佛听到了蓝宁的一声惊喜的喊声:“韩少,瞳儿小姐身上的毒已经没事了。她醒了。”

毒?

什么毒?

宁瞳儿不明白。

怎么蓝宁说的话她听不懂?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她猛地张大了眼睛,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翻身就要从躺着的大床上起来,她却发现自己全身都是酥麻的,好像连动一下都是伤筋动骨一样的疼痛,骨骼与骨骼之间甚至有一种粘重沉滞感,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

宁瞳儿刚用手撑着爬起了床,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她疼得咬紧了下唇,然后就听到韩清逸那温柔而惊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瞳儿?”

宁瞳儿抬起头,只见一身白衣的韩清逸从门外快步走进来,到了她的病床前将她的手握住了,然后心疼地用手心去暖她发凉的手——他还是这么体贴。

“醒了,太好了。”

韩清逸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暖着,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甚是喜悦:“不烧了,真的没事了。”

宁瞳儿怔怔地看着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清逸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英国……”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是在英国对吗?”

韩清逸点点头,秀气的眼睛闪闪发亮,是真心的为她的苏醒而感到高兴。

“是的,我一看到新闻就立刻坐飞机赶过来了,还有你爹地,伯父也跟我们一起来了。”

宁瞳儿脸色立即苍白如雪:“爹地也来了?你们看到了什么新闻?难道是我们游轮出事的新闻?”

韩清逸微微抿着唇,却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她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慕容烈呢?慕容烈人呢?清逸哥哥你看到了没有?还有船……还有我们的游轮呢?怎么样了?”

韩清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遗憾。

他用一种悲哀的目光看着宁瞳儿,宁瞳儿的心因为他这样的目光而沉到了谷底。

“清逸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人呢?船呢?还有慕容烈呢?”

她眼睛里充满了惊慌。

“慕容烈呢?清逸哥哥你看到他了吗?我起来逃难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他了。”

这时,蓝宁在一边微微嘲讽地说:“瞳儿小姐,很明显不是吗?他肯定是看到有危险,自己先逃难,丢下你不管了。”

“不会的!”宁瞳儿几乎是尖叫着喊出了这一句,韩清逸微微抿着唇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很是复杂,宁瞳儿喘了一口气,肩膀却在不停地颤抖着:“慕容烈不会这样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更不会这样对我!”

她忽然从床上光着脚下了地,连拖鞋都没有穿就直接踩着地板要跑到外面去。

“慕容烈,我要去找慕容烈。”

韩清逸一手将她拉了回来,重重地按着让她坐在了床上。

“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他会有事吗?”

宁瞳儿眼睛里含着泪,接着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韩清逸一手按在了她的肩头:“瞳儿,你冷静一点。”

宁瞳儿两眼圆睁,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清逸哥哥,你是不是有慕容烈的消息,是不是?你们是怎么将我救上来的,肯定也有人将他们救上来的,对不对?我都没事,他的水性好,一定也会没事的,是不是?”

韩清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拍了拍她的肩头:“你冷静一下,我才对你说。”

宁瞳儿连忙不停地点头,还对他举起了手指,发了个童子军的手势。

韩清逸看到这熟悉的一幕,眼睛顿时深沉地黯然了一下,脑海里闪过曾经许许多多的画面,然而这些画面消失的那样快,再也不是以前了。

他深深地看着她——她正用紧张万分、怯生生的眼睛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盼望,只想知道慕容烈的消息。

她早已经将以前和他在一起那些快乐的时光给忘得一干二净,心里面只有一个慕容烈了。

韩清逸一时之间真的是恨她,但是又更加地恨慕容烈。

没关系,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只是暂时的,她和慕容烈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现在离不开他,舍不得他,也是正常的,但是没过多久她就一定会忘记慕容烈的。

如果她做不到,他也会帮她忘记慕容烈的。

他看着宁瞳儿,说:“你真的冷静了?”

宁瞳儿张着圆圆的大眼睛,连连不停地点头。

韩清逸又说:“保证不会冲动?”

宁瞳儿顿时紧张得肩膀一抖,但是她咬了咬下唇,又点了点头。

韩清逸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继续道:“不管听到什么,你都不会去做傻事?”

宁瞳儿一下子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拜托你,清逸哥哥,不要再吓我了,有什么慕容烈的消息都告诉我,好吗?我一定不会做傻事的。”

韩清逸退后一步,用很遗憾的语气对她说:“瞳儿,这次你们游轮出了事故,沉到了海里,搜救队和前来支援的海军在你们游轮下沉的地点救起了一百八十个人,其中有三个人因为溺水过深,救上来没有多久就咽了气,还有几十个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宁瞳儿说:“我是被救的一百八十个人当中的一个,是吗?”

韩清逸点了点头:“是的。”

“那慕容烈呢?他在哪儿?”

韩清逸张了张嘴,又停住了要说的话。

宁瞳儿顿时从床沿上站了起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袖子:“清逸哥哥,你快说啊,慕容烈呢?”

其实,这个时候,看到韩清逸的神情,她心里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然而,她仍然有一丝希望,有一丝侥幸。

她当时没有上救生艇,还被撞到了头,受伤晕过去了,都能被救,那慕容烈一定也没事的。

他身体素质比她好得多,水性又好,肯定没事的。

一定是这样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她并不是搜救队的人救起来的。

“清逸哥哥,你说啊,慕容烈没事,若桑姐姐也没事,他们都没事……”

韩清逸看着她,沉默着。

宁瞳儿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冰冷冰冷。

韩清逸慢慢地说:“瞳儿,你记得你答应过我要冷静的……”

宁瞳儿的手指已经开始发抖了,就听韩清逸那温柔而带着遗憾的声音在说:“被救的人当中,没有他们,你们一起上游轮的当中,只有你在获救的名单里,其他现在都是在失踪人数里。”

宁瞳儿一下子跌倒,半天都爬不起来。

第275章 :骤变

韩清逸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网

但是奇异的,宁瞳儿没有哭。

她放开了韩清逸的手,转身往外走去,韩清逸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

“你要去哪里?”

宁瞳儿咬着嘴唇,低着头,吐出了几个字:“我要去找他。”

“你怎么找?”韩清逸残忍地说。“如果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宁瞳儿抬起头转身看他:“慕容烈一定是被过往的渔船救了,要不然……就是他被救起来了,但是还没有苏醒,所以没有登记到他的身份和名字。只要我过去挨个的找,一定能找到他的。我这就去……”

她才走了一步,韩清逸又用力将她扯了回来。

“你知道你昏迷了几天了吗?”韩清逸说,“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这五天还找不到的人,你以为……”

“我昏迷了五天?”宁瞳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为什么会那么久?”

韩清逸当然不可能告诉她,这五天,她几次没命。

而原因是他给她下了毒。

韩清逸没有说话,宁瞳儿愣了一下,内疚地说:“是我,我太没用了,我要是早一点醒过来就好了,我要去找他,他一定在哪里,等着我去找他的,我这就去找他……”

韩清逸说:“你以为你比那些专业的搜救队还要厉害吗?”

“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还活着!”

“我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我没有立即将你带回国,我等你去找他,然后你再跟我一起回去。”韩清逸说,“瞳儿,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

他的话里仿佛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但是宁瞳儿不敢多想。

在这个时候,她只想让慕容烈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只想他活着回来。

她放开了他的手,甚至是有些避嫌地,转过身,不去碰触到他的手。

这个动作让韩清逸眼神一暗,简直又缓缓道:“你要去找他是吗?那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宁瞳儿低声说:“谢谢你。”

这一句谢谢你,竟然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样遥远。

韩清逸的眼神更加黯然,心痛和无法置信从眼中同时闪过。

她连“清逸哥哥”都不再叫他了。

谢谢你,谢谢你……

这么礼貌,这么生疏。

这么遥远。

韩清逸深深吸了一口气,秀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很勉强的笑容:“去吧。”

宁瞳儿刚走了几步,却听韩清逸又叫住了她。

她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韩清逸叹了一口气:“你就这样……赤着脚跑出去吗?”

他蹲下来,将鞋子拿过来给她穿上了。

当他轻轻地抬起宁瞳儿的脚的时候,宁瞳儿几乎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曾经,他们也是有这么亲密的时候的,但是那是以前了。

现在,她已经嫁人了,是有老公的人。

就算慕容烈不在……不,就因为慕容烈现在不在这里,她更要避嫌。

她只愣了一下,就想说不用了,然而她才刚刚低声开口:“清……”

韩清逸抬起头来,那目光是那样的温柔,温柔得带了一丝伤感,宁瞳儿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也开不了口。

她别过头,让韩清逸给她穿上了鞋子,韩清逸站起身来,依然优雅高贵。

就算是服侍她穿鞋子,蹲下来做那样的动作,也只会让人觉得他的温柔细心和体贴,而不会觉得他卑微。

他仿佛天生就是那样优雅的存在。

宁瞳儿低着头,张了张嘴,许多的话不知道怎么说,也没有勇气说,只能说一句:“谢谢清逸哥哥。”

说完,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

韩清逸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眼睛里闪动着亮亮的光芒。

有什么从他的眼底掠过,很快地消失不见。

也许,有时候,他自己也知道,甚至比别人更清楚——他的爱和恨都无济于事,不能带给他任何的益处。

曾经的温柔画面现在想来只是心痛,而憎恨和报复只会让自己更加无法解脱。

可是,放不下。

放不开。

明明知道,比谁都清楚,却仍然放不下。

韩清逸看着宁瞳儿纤细的身影逐渐从外面远走越远,终于消失不见,而蓝宁站在病房的窗口看着他,眼睛里带了一丝丝的气愤。

作为韩清逸的头号忠粉,他觉得韩少太不值了。

瞳儿小姐根本是不识好歹,根本不配让韩少对她那么好。

那样高傲又尊贵的韩少,他的手完美无瑕,可以拿着手术刀做最精细最高难度的动作,却肯纡尊降贵蹲下来给她穿鞋,她还那样抗拒……

不识好歹,不识好歹。

瞳儿小姐……不,从这一刻开始,她不再是瞳儿小姐,宁瞳儿和慕容烈一样,都是极其讨厌的人。

所有让韩少不开心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这样……

蓝宁心想,慢慢地将拳头握紧了。

**韩清逸说得没错。

要是能找到慕容烈,早就找到了。

也不会等到她去找了。

伯爵大人,阿夜、露丝这些慕容烈的好友哪一个不是比她更加拥有权力和财富?

他们的担心和关心也并不亚于她。

只是,他们都找不到慕容烈,就勿论她了。

宁瞳儿一次又一次地满怀希望,然后又一次、一次地再度失望。

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再到燃起希望,然后再失望……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受到了多少次的打击,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次的打击。

当她颤抖的手将停尸房里某个身形酷似慕容烈的人影上的白布掀起来,甚至不敢睁眼去看,害怕真的看到自己最熟悉,最深爱的那张面孔。

然后她颤抖地慢慢转过头来,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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