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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到窗前桌子边时,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人影从窗前走过,后雪探头看去,人已不知所踪。

不一会儿,一阵响彻耳膜的掌声,让三人均是吓了一跳。

只听老杨口型夸张地张出两个字:“快点。”

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领导进入会议时离开,三人只能挤在两个座位的角落里。

为首的是一位个子不高,一身黑色西服在肚子部位被明显撑起,眉毛很淡,眼睛不大,不言不语自有一种威严。身后跟着一色黑的西装革履。

坐上主席台,足有十米长的主席台被几人依次占满。

一直不说话的卫梅忍不住的问:“他们都是什么人?”

与合安公司诸多业务来往那么多年的老杨自然是最清楚,“你们知道吗?合安公司是hx集团的总公司,中间的那个是hx最大的股东,何国安。起先成立的合安公司只算是个百货超市,他一点点把他做的家家都有合安公司的产品。实力了得。”老杨还不忘调侃一下他的身高,借用潘长江的那句话:“浓缩就是精华。”

“何承锡是他亲儿子吗?”后雪不禁怀疑两个如此大相径庭的人,会是父子。如果非要从两人身上找到共同点的话,那就是两人的牙齿长的比较整齐。

老杨颇有经验的说:“是亲的,我儿子长的就像我老婆,又高又好看。”看了一眼何承锡,继续和两人说道:“据说,何承锡的妈妈是模特,也有说是明星的,还有说是文艺团的,应该是个子很高很漂亮就是了。”

后雪与卫梅纷纷点头,一副‘原来是妈妈遗传’的样子。

老杨继续介绍:“坐在他左边那位,是hx集团的第二大股东祁云山,据说当时是他助何国安一臂之力才有了今天xh集团。右边那位是合安公司的少爷,说是哈佛商学院毕业,我觉得除了长的像个女人,又爱勾搭女人外,没啥本事。”老杨说到何承锡瘪了瘪嘴。

、第七章,员工大会外

第七章,员工大会外

老杨依次简要的说明主席台上几人的职务与姓名,除了何承锡外,其他多半都是hx集团的老股东。何承锡应该算是小股东。

后雪打量着这些人,蓦地,一个侧面让她移不开目光,一直以来,他像她心中被时光掩盖的秘密,提不得,说不得,唯恐说出来被别人笑话。而今,正好借此机会向老杨发问:“咦,那个不是之前帮我拎报纸的那个人吗?”她佯装不认识。

果然老杨像万事通般滔滔不绝,“要说这个人啊,不止是我一个人佩服,你可以问问这里的每一个员工,他最佩服的人是谁,肯定是江岩峻了。”

后雪没来由的开心与自豪,仿佛从她喜欢上他那一刻,她就知道不止她一个人仰望,他永远是值得她喜欢的。

“他可是我草根阶级的代表,几年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远不及坐在这里的任何一个员工。他总是闷不吭声工作,若有人需要帮忙,他绝不吝惜力气。同事自然喜欢他。记得那一次,国外的一个订单,上百万的订单啊,在即将发货时,发现部分质量问题。外国人最看重信誉,如果不能按时按质按量完成,那么可能就会因为这一单,一辈子也别想和人家有业务来往了,还会赔五倍违约金。当时,因为合安公司国内外驰名,并且这个客户经常来往,打上了质量合格的标签,主管人员也早早下班回家了。电话联系时,是关机。公司员工瞬间如无头苍蝇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江岩峻一马当先,以自己的平时积累的人气响应了全部员工加班加点返工,完成任务。”老杨陈述当时的大致情况。

“第二天,这件事情惊动了公司第二大股东祁云山,当祁云山问起他时,他只淡淡的回答说:“本职工作,理应做好”,祁云山是何其慧眼,一眼就识得江岩峻是个人才。但他并不拔苗助长,而是一点点的观察,经过时间,事件验证……江岩峻不负所望,一点点凭实力爬上来。祁云山大为赞赏”老杨像当事人一样说道,其中事件也一语代过。“所以啊!江岩峻都成了刚进来员工的榜样了!”

后雪却听的心潮澎湃,爱人大抵是如此,即使对方一个微笑,自己也会因那一抹微笑让冬天不再寒冷。暗恋更是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

受学校校长那句“下面我简单说两句”影响,以为这次会议会冗长的令人困倦。事实,并非如此,台上发言说,简单说两句,还真的就是两句,这点特别实在。

原以为会议无非是领导人说一些共同发展,和谐相处,一切为集体等等诸如此类的言谈。出乎人意料的,整个会议开下来,十分的轻松,就连坐在中间不怒自威的何国安,也开起玩笑,说起方言,微胖的脸,细长而小的眼睛,笑起来竟像弥勒佛一样亲切和蔼。

后雪开始理解为什么老杨说合安公司十分重视员工,如此平易近人的会议,不带说教色彩,却是以一种大众都可以接受的方式传授。

最后,上半年度总结,以及下半年规划时,气氛庄重,以“众志成城,创造我们更好的合安公司家园”为口号,结束会议。会议人员以何国安为首陆续走出会议室。

后雪、卫梅、老杨挤的一身汗。

“说的真好,原来大公司开会像这么有趣、轻松。”卫梅感慨道。

“是有趣、轻松。那是建立在你有实力挤进来的情况下,并且给他们创造最大价值的情况下,合安公司可以作为百贷龙头,它的无情。强硬也是一般企业所不能比的。”老杨说。

后雪的目光越过重重人影,一直追随着江岩峻,直到他消失在转弯处。

“岩峻啊”不知何时,祁云山已来到江岩峻身边。

“是,祁总”

祁云山笑了笑,睿智的目光中对人才的欣赏,“你手下的人才不少啊!强将手下无弱兵。”,这次会议获奖最多,业绩出色当数江岩峻所在的营销部门。

江岩峻依然一脸平静,“祁总过奖了,是各个部门共同努力的结果。”

祁云山哈哈一笑,他就看重他的荣辱不惊,话锋一转,“这次我提前回来是为了参加这次会议,下个月你阿姨回来,关于你和小晴的婚事,准备双方父母见个面,我们定一下日子。”

江岩峻脸上浮出一丝笑容,旋即又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爸!”走在后面的祁晴,快步赶上来,挽上祁云山的胳膊,嗔怪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和女儿说一声。”

祁云山宠溺的点一下祁晴的鼻子,“小晴长大了,连我到哪里,还要提前向你交待了?”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既然回来了,岩峻啊,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是!”

率先离开的何国安一脸凝重,边走边对身边的儿子何承锡说:“那些人都是江岩峻带出来的!”

何承锡嗯了一声。

“听说,祁云山有意将他收为自己人?”显得祁家到现在还没有公开是有其它的意思。

“好像是”何承锡心不在焉的回答。

何国安脚步一顿,声音立马提高,“什么叫好像是?!”

“我又不是祁云山,我哪知道他想什么!”何承锡辩驳的回答。

何国安扬手就要往儿子脸上甩,可惜个子太矮,垫起脚尖,勉强可以甩的顺手些,实在是碍于大庭广众之下,儿子还要面子呢,于是,咬牙切齿且恶狠狠的说:“臭小子,我非把你球拍给摔了不可!”

“爸,您老别动不动就摔球拍,扭着您水桶腰,又浪费资源,您老不是最讲勤俭节约的吗?”何承锡调侃道。

何国安咳嗽了一声,对着身边的助理偏了几下头。

助理上翘起兰花指,娘娘腔味十足的上前一步说:“就在两天前,董事长夫人为她的理想付诸了行动,估计这会儿应该在赶往不知哪个国家的飞机上或者火车上。”

何承锡一听立马变色!妈妈走了,他怎么办!

正值转弯处,除了几个贴身保镖,无其他外人,老头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垫起脚尖抓着儿子的领带使劲往下拽,霹雳啪啦巴掌往身上打,“我让你巧嘴,给我贫!你还贫!下次还敢穿休闲装在公司里大摇大摆,老子打断你的腿!敌人都踩到我们头上了,我生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爸!没事的,我有解决的办法!”

“我信你的太阳都从西边出来!”

身后的保镖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也不拉开两人,只左右晃动,唯恐一不小心,老头子脚下一个不稳,摔个仰天大跤。

何承锡这斯只捂着脸,大声的“哎哟,哎哟,疼,别打脸,别打脸!”的叫喊。

“老头子,还真狠”何承锡揉着胳膊,“嘶,真疼!还好,我这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完好无损”对着合安公司外一辆面包车车镜,不住的拨弄发型。话说老妈走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让他也做好应付老头子的心理准备呀,这以后可怎么办?老头子认真起来,把人逼死都有可能!只能祈求老妈快回来了!

“你要干嘛?”刚收拾完会议室的后雪与卫梅走出来,便看到一个头发蓬乱的人对着老杨的面包车左右晃动。以为是偷车的。

何承锡愣了一下,缓缓的转过身。

后雪惊了一下,随即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刚才还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现在依然是西装革履,只不过是衣衬不整,顶着一个鸡窝。她自然不知道他是被打出来了,连车钥匙都没带出来。他本以为这会子应该没人会撞见。正准备等到老头回去以后,潜到办公室。没想到,竟撞见两人,还是女人!这下糗的实实在在,从未在异性面前如此失态过,想他从来都是风度翩翩,人见人爱,今天竟……

突然,何承锡撩人的甩了下头,目光狡黠一闪,解了西装上一个扣子,松了松领带,顺势解了衬衫的两个扣子,露出隐隐迷人的胸肌,摆出一副慵懒魅惑的姿势,即刻与那杂乱无章的鸡窝头竟说不出的和谐。

“闫后雪,喜欢我这样吗?”说着还给后雪一记迷人的媚眼。

刚才还嘲笑他的闫后雪,此时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卫梅更是瞠目结舌。

何承锡见两人反应,不由得心下得意。

卫梅不由发出声音:“好迷人……”

何承锡意欲靠近时,听闻有脚步声,赶忙从小道离开。

这时,老杨气喘吁吁的走过来说:“累死了,那个主席台真不是一般的重,五六个大汉抬起来都吃力……”

两人这才不约而同惊醒过来。卫梅脸蛋有些微红。闫后雪反应过来后,回想起来,暗自想笑。

只可惜,今天自己专门装扮了一下,江岩峻也没有看到。

、第八章,无事献殷勤

自从工作室里多了个卫梅以后,后雪轻松多了,也开心不少。虽然卫梅会唠叨没有发展前途,但是碍于hx集团里的帅哥,她觉得前途体现在找老公的机会上。卫梅待人很真诚,两人相处甚好,有什么话,有什么事情,两人也可以商量着来。郝英、郝帅偶尔不定时来工作室。

这天下班后,走至岔路时,两人分道扬镳,互道明天见。突然一辆血红色跑车停在眼前,何承锡姿态慵懒的摘掉墨镜,“hello,小雪……”

小雪……后雪只觉鸡皮疙瘩整堆往下掉,大晚上带墨镜——骚包!

“上车!”何承锡偏了一下头示意。

“我要回家”后雪警惕的说。

“我请你吃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承锡悠悠然的上下打量后雪一遍,开口说:“这两样哪一样的后果都是我亏本!”

后雪气呼呼的说:“我不上”

何承锡一点也不着急,只听后面的喇叭声骤然响起,甚至有人探出头来,嚷嚷道:“你还走不走,小两口吵架别影响交通啊!”

后雪无语,何承锡冲着后雪坏笑,转头瞬间一脸歉意对后面探出的人头说:“哥们儿,对不住了,她不上车,我也不能走。我不能丢下她不管!”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

男人立马将原因转移到后雪身上:“哎呀!现在年轻人怎么不知轻重啊!小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咋这么任性……人不能这么自私……要有公德心……人家男生长那么好看……”

不待男人说完,后雪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开车!”

何承锡也没想到那哥们儿真来劲儿,唐僧啊!

“为什么请我吃饭?”后雪气呼呼的问。

“咱们不是公证过的朋友吗?”

“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

“缘份”

“为什么偏偏跟我有缘份?”

何承锡打着方向盘,闲闲的问:“知道新华书店在哪吗?”

“知道”

“嗯,等会车停了,你下去买本《十万个为什么》”

“……”后雪一时气结,不知如何作答。这人忒不讲道理了!

如果后雪知道他是带她来赴约的,她一定任按喇叭声响彻天空,听男人唠叨到耳朵长了茧子,交通再堵塞个三天三夜也绝不上车。

看着衣着光鲜,优雅温柔的祁晴,她顿时觉得自己是从杂草堆里扒了一天才扒出来的村姑。再看江岩峻时……她不能看他。越是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美丽的一面,越是丑态百出。她在心里哀嚎,在心里把何承锡骂了千遍万遍。

江岩峻抬眼看来人时,眉间不自主的皱了一下。

何承锡很绅士的为后雪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后雪有些不知所措。她完全忘记了,身上那件薄薄的米色毛衣,有些起球,还好是近似白色,看起来不会那么突兀。何承锡自然不会注意这些。

“你们好”后雪微笑着和坐在包厢的两人打招呼。

江岩峻微微颔首。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新交的——朋友,闫后雪”何承锡故意停顿了一下,故意的将手搭上后雪的肩膀,保持他一贯的微笑。

后雪转头瞪了他一眼。他假装看不见。

祁晴眉头紧了一下,随即优雅微笑浮出,“你好,我是祁晴”

后雪开心与她握手。等到江岩峻的时候,他似乎并没有和她认识的想法。一如既往的沉默平静,只是在眉宇间多了一丝情绪。

后雪尴尬的立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低头间,赫然看到毛衣的边角脱掉了一条长长的线,更加窘迫,脸忍不住涨红。

一直低头不语的江岩峻,余光中看到她细长的手指一圈一圈的为脱了线的毛衣打结,试图将本不应该脱出来的线塞进毛衣内侧。忽然,心中有一种东西在颤动,或者说,已经存在心间的东西受到了强大的召唤。他抬起头来凝视着后雪,伸出友好之手:“江岩峻,江河的江,岩石的岩,严峻的峻”。

听如此说,不但是后雪,连祁晴也惊讶,他第一次对陌生表现如此热情。何承锡淡淡的看着,仿佛一切在他意料之中。

后雪怔的有些跟不上拍,由他的身体传来的温热,竟是那么微妙,片刻间她才反应过来,忙说:“我叫闫后雪,门三闫,后天的后,下雪的雪。”

何承锡双手合十一声响,后雪才惊的抽出手,何承锡说:“好了,这样大家就认识了,以后要互相帮忙啊,喝酒、吃饭、唱歌、借钱、逛街之类的,大家都要尽力而为啊!”

一顿饭下来,何承锡像是唱独角戏,但见他天马行空的胡侃,座上三人竟不会让人觉得乏味。后雪时不时将目光放在江岩峻的身上,他说话时面无表情,再温和的话都带着点寒意,可是他偶尔有些想笑时又像是雨后的阳光那般清丽舒心。她就这样痴痴的迷恋着。

夜幕将临,身边的玻璃窗影射着他的一挑眉一微笑。祁晴若有所思的看着玻璃窗上的影像。他一直都是这样,放荡不羁,做什么事情都带着“玩”的姿态,永远别具一格。也正是如此,她才如此迷恋。

“我说,咱们开始夜生活吧?”何承锡提议。

三人均是一愣。

“先去打台球,然后去跳舞,唱歌,喝酒……你们有什么好建议?大家提提嘛,那个……江岩峻反正你明天不用上班,还有闫后雪,你跟着我。”何承锡用手指了指祁晴,又指了指江岩峻说:“你跟着他,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三人没有一个人表示同意,也没有一个出来反对。于是四人来到一家台球俱乐部。

何承锡很熟稔的拿起球杆,姿态帅气标准开球一局一箭双雕。后雪与祁晴坐休息区。

“你和何承锡怎么认识的?”祁晴问。

后雪笑着说:“就前段时间,我们为合安公司布置会议室,误以为他是来布置会场,后来……”

“你们认识多久了?”祁晴打断她。

被她这一打断,后雪有些惊讶,但礼貌的回答:“没几天吧,我也不记得了。”

“他很花心,喜欢挑战不同类型的女生,得到后弃之如履。”

“是吗?谢谢你啊,我也觉得他是这样的人,有钱的公子哥儿都不可靠。”后雪接着说。

祁晴略微诧异的看着后雪。

“喂!我说,你们两个别坐着,来玩两局”和江岩峻刚打完一局的何承锡大声说。

祁晴并没有动。

看这情景,八成是江岩峻不常玩台球输了何承锡。

后雪走上前问:“赌什么的?”

何承锡吃了一惊,随即恢复常态,“专业!”说着,掏出皮夹中的一沓现金,放上台球桌上,说:“赢了,这些就是你的,怎么样?输了的话……”

“我不会输!”后雪之所以可以如此自信说,是因为后雪家开小店,原本有几台台球桌,供人玩乐,习惯了家里人玩台球赌输赢。后来因为哥哥的原因,台球桌也卖了。可是她多年耳濡目染,身体力行的结果绝不是吹出来。

有趣!何承锡看不出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女生凭什么不会输。

“你先!”何承锡说。

后雪当仁不让,用橡皮蹭了几下球杆头,瞬间以一种帅气的姿势,锐利的目光盯着白球。

微微一用力,开局第一球。

“砰”一个清脆的撞击声,桌上十五个球子只是晃动了一下,离原地也是大差不差,白球也挤在一起。

“失败!”后雪懊恼的摇头,“不好意思打滑,你继续,”,说着便去挑选新的球杆。

此时,站在一边的江岩峻不由嘴角微微上扬。

“牛在天上了”何承锡说着风凉话,“输了的话,可别怪少爷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持杆环顾时,不由得皱眉,这应该怎么办呢?子与子的距离太近,不管是大号、小号。球与球之间的阻隔他都没有办法有把握进球,思忖间,后雪抱杆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他就不相信了,她有本事能赢他!于是一个用力,十五个球子有一半各行其道,却无一子进洞。

不科学呀!何承锡暗想。

后雪面含微笑的问:“我开始咯?”

旋即换上严肃之色,眼睛闪过一道光芒,当15号球直线进入球洞时,她朗声说:“小号是你的,大号是我的。”

后雪以各种熟练的姿势,各个角度击破,浑身上下散发的自信、目光里透露着精准与锐利,让何承锡不由得对这个小女生刮目相看。

片刻后——

“最后一个8了”后雪露出可爱的笑脸。

何承锡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把一沓钱塞到后雪手里说:“这局不算,再来!我跟你赌一万块一局的。”

后雪惊的张大嘴巴。

“那就和他再来一局”一直沉默的江岩峻这时发出声音。

后雪抬头看他,只见他露出难得的温和微笑。

“好!”

如果说上一局是轻敌让她赢了,那么这次她赢就得靠实力了。连一直坐休息区的祁晴也不由的起身过来旁观。何承锡不弱,每一个没有把握进洞的球都在设法让她没有办法进。

后雪从头到尾都比上一局紧张,与其说是何承锡认真打了,不如说是她对那一万块钱动心了。带有功利性的心态,让她错失了一杆。更因为江岩峻的鼓励而小鹿乱撞。

最后一个黑8,何承锡持杆准备进球时,目光瞟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后雪,不由得轻笑。他缓缓的走到她面前,俯耳吹气懒懒的说:“若是你赢了,我就是你的……”

虽知道他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但是后雪的脸还是微微透着了点红。

正在大家屏气凝神之时,后雪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原本必进的黑8赫然在台球桌上空跑了一圈。

何承锡气愤的望向后雪,只见她脸色瞬间变难看,丢下球杆就往外跑。

“闫后雪!”何承锡抢先拉住了她。

“我有急事,我先走了,这局我认输!”说着甩掉他的手,快步跑出去。

何承锡拿起外套就要往外冲,祁晴拉住他的胳膊说:“不是说要去喝一杯吗?”

看着祁晴又看了一眼江岩峻轻轻拿起外套,低声说:“好”

、第九章,对面的男生

坐在出租车上的后雪,双手紧握着手机,几乎要把手机揉碎。明辉竟然找上了齐露。但愿不会是什么大事,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在心中默念。

刚进小区,就见小区门口站着两个人影。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走上去。

“后雪……”齐露唤了一句。

后雪对齐露笑了笑,转头看身边的这个人,只见他满脸是伤,头发蓬乱,讪讪的对着后雪笑一下,“后雪……”

后雪一阵心疼,“哥,怎么会伤成这样?”

明辉觉得有些丢脸的笑了一笑,“哥今天本来是可以赚一大笔钱的,准备给你和你嫂子买新衣服的……”说这话时,明显有些心虚。突然,话锋一转,怒目骂道:“他妈的,那群王八羔子,亏老子平常待他们那么好,关键时刻,戳老子的脊梁骨!妈的!”说着又朝地上“呸”的吐了一口。

后雪见怪不怪他这种架式,倒是齐露面露为难之色,不知应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她从来没想过,后雪口中的哥哥不懂事,是这样粗鲁,玩劣。如果不是后雪在场,她一定不会把他们两个想成兄妹!

“我带你去看医生”后雪低头拉着明辉就要走。

明辉挣扎下说:“不用了,有钱吗?拿点给我。”

后雪低着头说:“我没有……”

明辉猛地挣脱她,大声嚷嚷道:“你怎么会没钱!都上班这么久了。喔……我知道了,你根本不当我是你哥哥,你看不起我,你和你妈一个样,表面做人,实际上恨不得我死在外面……”

“哥!你欠李大头的钱!我已经帮你还完了!你以后不用再躲着他了!”后雪大声喊出这几句话。他怎么可以这么看她与妈妈呢!

明辉愣了一下。

后雪眼泪汪汪翻着斜挎在肩上的包包,翻出何承锡刚刚塞给她的一沓红皮,全数放到闫明辉的手中说:“这是我刚刚……”

不待她说完,明辉立马抢过钱来,涎着脸说:“还是我妹妹好,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的!我走了!”

后雪慢慢的蹲□来,不顾是在小区门口的放声大哭,哭她爸爸的早逝,哭家丑不可外扬却被齐露看到自己的难堪,哭被江岩峻眼中对自己的怜悯,哭自己怎么会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哥哥,哭即便有这样的一个哥哥,她还为他受伤而心疼!……

齐露上前轻轻的抱着她,希望这样可以让她哭的舒服点。仅仅通过这一缝隙窥见了一隅,但齐露知道,后雪她一定有比这更让她心伤的事情。

后雪爱笑,都说一笑泯恩仇。她虽做不到大彻大悟,至少她可以在笑的时候不记得自己活的很辛苦。她也爱哭就像此时,眼睛流出来不仅仅是泪水,还有委屈、懦弱、放弃……流尽所有的消极分子。是为了可以每天笑的不记得辛苦的自己。如此循环。哭只是为了笑的更灿烂。

这不,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伸了伸懒腰,拉开窗帘,冲着阳光微笑一下,生活如此美妙。

“是这里吗?”小区楼下一人说。

“对,谢谢”

几个人说话人,引起了她注意,低头看楼下时。

江岩峻——

后雪愣了一下,再看去,只见江岩峻拎着手中的行李,对身边的人淡淡一笑,以示礼貌。

难道——他住这里?

猛地拉上窗帘,平抚一点狂跳不止的心,再次拉开窗帘,但见江岩峻慢慢向楼梯口走去,后雪目不转睛的注意镂空的对面楼梯走道,直到他的身影在上楼消失。

他住三楼——

想到此处,目光逡巡对面三楼,蓦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对面,她猛地背过身靠着窗帘,心中掠过说不出的悸动。其实,即便她这样正大光明的看着他,他也不会发现她的。作祟的一直是心理。悸动过后又忍不住的痴笑起来。

江岩峻环顾风景苑小区四处的环境,其实还不错,他一直对住处并不挑剔,如果不是以前住的那个地方要拆迁,他一定舍不得离开。毕竟那里见证了他的成长。

而这里,何承锡说是对他工作的奖励,这个礼物未免太大了,想到此处,轻轻一笑,笑中不免带着些嘲弄。

后雪看着对面的三楼,足足有三分钟,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

“后雪……”齐露刚睡醒,慢慢睁开眼睛,迷糊的喊。

“嗯?”

“你今天还要去发传单吗?”

经齐露一提醒,她赶忙抓起包包向外冲去,“啊!我差点忘了,桌子上有早饭”

“你吃了没有?”

“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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