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看眼贾修云,没说话,转身就走。宝玉凑了过来,关切的询问老太太的病情。
“没什么大碍,关键要静养,以后少有事儿烦她老人家就是了。”贾修云回完,便走了。
宝玉呆愣愣的立在原地,望着自己弟弟远去英俊的背影。探春见宝玉一直发呆,走了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别看了,他确实变了。”探春叹道,目光也顺势忘了过去,那个人如今已经走了到了自己遥不可及的高度了。
贾修云出了老太太的院儿,便见钱槐急忙忙的跑过了过来。
“爷,你说的那个跛足道人来了!”
贾修云惊喜的睁大眼,二话不说,便骑马直奔贾瑞的家。去的时候,贾瑞已经拿着镜子照了,却没瞧见那跛足道人。
“太吓人了,这镜子!”贾瑞看到了皑皑白骨,惊得丢了镜子。
“人呢?”贾修云问贾瑞。
贾瑞惊魂未定,缓了会儿,方反应过来。“本来我叫人拿住他了,谁知转眼间那道人就不见了,连缕烟都没留下,只有这面交给我的镜子。”
贾修云犹疑的看眼贾瑞,拿起镜子,果然看见的是白骨,翻到另一面,里面竟是……贾修云知道这镜子有问题,连忙把镜子放入袖中,不再看。
“行了,你的病也改好了。你祖父那里,自有我去说。”
出了门,贾修云正碰见要给孙儿探病的贾代儒。贾代儒很是尊敬这位有能耐的后生,恭敬地邀他进屋一通饮茶。
“老夫子也别逼瑞兄弟太紧了,毕竟年纪在哪儿了,该置办喜事儿了。”
贾代儒尴尬的咳了两声,以为他在说先前贾瑞偷看秘戏图的事儿。“都是他不争气!”
“老夫子也别怪他书读得不好,且不是人人都是读书的料子,怪我说一句不敬的话,夫子您不也没中举么。过日子就是过的热闹,功名利禄乃是身外物。您瞧他病的,许是逼得太紧了。”贾修云笑了笑,命人给贾代儒留了一百两银子,起身行礼告辞。
贾代儒本来不大满意一个小辈说自己,因碍于身份地位,忍着没言语。然而当他看见贾修云给他留了这么多银子,方觉得对方是真心为他好才有此说法的。
贾修云回府,刚下马,就听见院里头闹哄哄的。贾修云皱眉快步走进去瞧,正看见贾赦发疯,闹着要出去。贾赦看见是贾修云,就面红耳赤,大骂:“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也不知哪来的蛮力,贾赦把架他的两个大汉左右推开,朝着贾修云直直的扑过来。
小厮钱槐忙挡住主子,贾赦狠狠地撞到钱槐身上,钱槐挺不住往后仰,撞到了贾修云,贾修云伸手扶着钱槐未免他到底,一挥袖子,里头的风月宝鉴掉到地上了。
贾赦还在挣扎,恍惚间看见地上反光的铜镜,瞟了一眼,随即就像着了魔一样,松开手,弯腰拾起了地上的镜子,看着镜子发呆起来。
贾修云命人夺走镜子,贾赦不干,抱着镜子疯一般的跑了。
“主子,您看这?”钱槐为难的问。
“或许是天意。”他本要替裴晋找跛足道人问当年的事儿,结果人没抓到,镜子反被贾赦弄走了。
贾赦每日抱着镜子疯疯癫癫痴痴傻傻,也不吃不喝,也不睡。邢夫人派人伺候着贾赦,每日清晨便要给贾赦还被褥,原来的也洗不干净,索性扔了。第二日晚上,邢夫人觉得不对劲儿,打主意明儿个一早,不管贾赦怎么闹,也要把那个妖镜子给夺过来。谁知第三日一早儿,邢夫人带着人去贾赦,人躲在被窝里没露出来。邢夫人试探着掀开被,闻到一股子腥臊味儿,她嫌弃的掩住鼻子,推了推贾赦的肩膀,没反应。指尖传来的冰冷,令邢夫人手一抖,她赶紧叫身边的王善保家的查看。邢夫人回身入座的功夫,却见王善保家的大叫一声,跌坐在地。
“大老爷去去去去了!”
邢夫人大惊,丢了手里的帕子。
贾赦的丧事很快就办完了,因荣府的钱财先前都被他败光了不少,老太太又因此事病重不起,一切事情皆由王夫人和探春、李纨三人做主办理。王夫人自是就记恨贾赦败光了家中的银子,趁机克扣用度,只给贾赦办了个还算标准但十分寒酸的葬礼。
大房一家子要守孝,自然万事低调。连王熙凤月末产子,也只得静悄悄的。贾琏夫妇对这位败家的赦老爷除了厌烦和恨,毫无怀念之情,甚至讨厌他死的不是时候,害得她们夫妻连生子大喜都不能开心的笑两声。不过,他二人倒也感激贾赦可以走得早,至少他死了,荣府家业不至于被败光。
秋试之前,贾修云修建的求索书院正是竣工开业了。因叔伯去世守孝半年的问题,贾修云没有出席,而是由太傅之孙吴天中代为主理,这样的效果反而更佳,大家都认帝师的名号,揭牌的当日便有数十名世族老爷为自家的孩子报上了名。书院分按年龄段划分三类,十岁前,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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