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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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不出声,“你爸爸回公司去了,医生说你的病情已经稳住了,随时都可以出院。还是你想再在医院休息几天?”她坐在了病床旁,看着忆嘉,等待他的回答。

半晌,忆嘉掀开被子,走出了病房。

凌妈妈为忆嘉办好出院手续后,便开车送他回家。

空旷的大房子里,忆嘉一回到家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天下来,他竟没走出房间半步,他拿出所有和之怡一起拍的照片,心疼加心酸,三年多的感情已将彼此的心密密麻麻的缝在一起,如果现在真的拿把剪刀来硬将他们剪开,恐怕双方都会是鲜血淋漓,而这一道刀痕也永久愈合不了……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那既然今世不是擦肩而过,那是不是前世积下的缘分太少了,才会在爱到半路时就无路可前进了?

忆嘉埋着头,想着过往的一切切……

……

想起我和你牵手的画面,泪水化成云霞满天,如果我和你还能再相伴,就让我们牵住彼此永不放开……

他的眼泪滴落,那是天使的吊坠,水晶般的,透明的,稀有的……

一切让人喜爱的外表内却是如此的苦,如此的涩……

话说天使也有犯错的时候,那时上帝也会来惩罚他,那么这次他是不是因为犯了错而惹恼了上帝呢?如果是,那他不喜欢上帝的这种惩罚,他宁愿上帝在他死后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也不想就这样中断了这份让他刻之心,刺之骨的感情,因为,它比他的灵魂更他觉得珍贵。

……

“之怡,你吃点东西好不好?你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再这样去会饿坏身体的。”妈妈已经n次站在没外劝她了,语气从刚开始的坚定逐渐成了劝却。

她摸摸肚子,它是空的,似乎里面什么都没有,可她却感觉不到饿。

昏倒已是前晚的事了,到现在她都没吃过一丁点东西,就连水也没喝过一口。她不觉得饿,倒觉得口特别的渴,没有心情吃东西,更加没胃口,她的心头有个念头在浮起:好想就这样饿死算了,也就不用那么痛苦。

“之怡,你不要折磨妈妈了,你吃点东西好不好?”声音又一次响起。

她按耐不住了,自己痛苦,那妈妈呢?她又何尝不痛不苦?

之怡缓缓下床,打开房间的门,“妈妈,我口渴。”她干涩着嗓子说。

“真的吗?我煮了你最爱喝的红豆汤,你吃一点吧!”

妈妈的脸上有了喜色,仿佛只要她能吃一点东西,她就能开心上半天。

之怡看妈妈的脸色,也憔悴了不少,这两天她也睡不好,吃不好吧!老天降临的这场磨难磨碎了他们一家的身心。

“嗯。”她轻应了一声。

妈妈把她领到饭桌上,又从厨房里端出一锅红豆汤,再接着就帮她盛上一大碗。

之怡拿着汤匙,看着满满的一大碗红豆汤,眼泪又忍不住要掉下来,妈妈正坐在旁边看着她,她闭上眼,把眼泪硬逼回去了。

她舀了一口汤喝进嘴里,一口下肚,口渴消了一大半……再一口,又一口……

不一会,红豆汤的汤汁已所剩无几,这留下那象征着相思的红豆在碗底,这汤喝不出与平时相同的甜味,它似乎沾着更多的是苦,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将红豆当作相思物,那是因为,只有它才能让人真正感觉到相思的苦,甜中的苦,才是真正的苦。

“之怡,别只喝汤啊!吃些红豆,你平时很喜欢吃的。”妈妈劝促着说。

“我吃不下了。”

之怡放下汤匙,离开饭桌,又走回了房间。

“之怡,你再吃点吧!”妈妈看着还剩下的这锅红豆汤,心情有那般的失落。

之怡走进房间,关上房门,苦涩的滋味在心头难熬。

妈妈,对不起,我真的没胃口,吃着它们,我所得到的,只是更多的煎熬。

哗啦哗啦……滴答滴答……哗啦啦……

窗外正下着大雨,天气如她的心情般低落,昨天还阳光灿烂,今天就打雷下着倾盆大雨,这天气也变得真快,连天气都突然想变就变,更何况人的心情呢?而世事更是无法预料。

……

“伯母……您让……我……见见之怡吧!求求……您,我为我……爸爸……犯下的错……跟您道歉……求求您……”

隐隐约约地,她听到了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声音。

是幻听吗?外面正下着大雨,忆嘉怎么可能来呢?就算来了又怎样,她该如何去见他呢?

“你滚,不要在我们家门口,你马上离开。”

不对,她还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如此的清澈。

“伯母,您让我……见见她吧!求求您……她不会不见我的……她还爱我的……”

忆嘉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大雨的声音遮盖不住他的声音。

之怡走近窗前一看,忆嘉果真站在她的家门口,半边身子在淋着雨,头上,身上不停的往下淌着水。

“我警告你,你再不走,我告你骚扰民宅。”妈妈站在门槛里,一只手推着忆嘉,挡住家门,嘴里还不停地赶促着他离开,仿佛他是一位瘟神。

“伯母,我求求您,您让我见见之怡吧!我知道我家欠你们太多了,可是我求求您成全我们,我和之怡经过了那么多考验依旧没放弃对方,我求求您不要拆散我们。”

忆嘉跪下了,一个堂堂的男子汉,他跪在了她的家门前,跪在了她的妈妈面前。

这一秒,她的世界停止了转动,心跳停止了,血液停止了,只剩下心痛还残留在心中。

“你想跪就跪吧!我不会让之怡出来见你的。”她狠心的甩上门。

“伯母……伯母……”忆嘉大声呼喊,却无人应他。

他跪在门外,残忍的雨水猛烈地拍打在他的身上,一滴滴雨像一条条箭般刺入他的全身,似乎要让他万箭穿身……

单薄看似虚弱的身子经受得住老天这般强烈的考验吗?

乌黑柔顺的发丝在雨水的拍打下已湿了,雨水随着发丝往脸颊随下,白色的衬衫湿得沾紧着皮肤,肉色微微显现,在这朦胧的雨中,他只是一小点可有可无的小物质,多了他,少了他,对周围,对环境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的脸上不停地往下淌着水,这是雨水吗?还是是……泪水?

她捂住嘴,泪从眼里奔袭出来。

之怡站在窗户边,无声地哭泣,呀里从脸颊的泪线没中断过,不知在几时,她似乎已只学会哭泣,而无声的哭泣又似乎已进入一个新阶段,更加折磨人的一个阶段。

他跪在门前,头头纹丝不动的看着那道门,他多希望此时伯母能原谅他,把他领进家里去,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白日做梦。

雨越下越大,朦胧得让她看不到他的身影,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有多痛,因为,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在这场仇恨中,他们扮演的始终是受害者,所有的错都不是他们造成的,却都要“利用”他们来报复对方,倒不如说成,她和他只是一个道具。

她多想下去见他,让他见她一眼,或许这样他就可以回去了,不用再受这种残忍的惩罚。可是,见了又怎样呢?只会让自己更痴迷于他,更加忘不了他,到最后带给对方的痛和煎熬只会更多。

不可以再看他了,不可以……

之怡离开窗户旁,一头又埋进了被子里,用枕头捂住头部。

她不想再看了,不想再听了,就让我们都忘了对方,忘了这世界……

……

“林姨,快点拿冰袋来。”凌妈妈看着床上发着高烧的儿子慌忙不措。

“太太,冰袋来了。”林姨拿着冰逮过来了。

“不行,冰袋根本就退不了烧,送去医院吧!”她又对着管家林姨说,“去叫老赵进来帮忙,送少爷去医院。”

接着又扶起了忆嘉的头部。

“不……不去……”

忆嘉挣扎着,有些些清醒。

“忆嘉,你发烧了,去医院吧!”她劝着半昏迷的儿子。

“不去,我……不去。”他似乎又更清醒了些。

“好,好,不去,我们不去,”她安抚着忆嘉,“林姨,去把卢医生请过来。”又转头对管家说。

“好的,太太,我这就去打电话。”

林姨走出忆嘉的房间,这个少爷一直都很听先生太太的话,可最近却……

……

“卢医生,忆嘉怎么样了?”

凌爸爸也闻知儿子身体不适,他放下了公司的事物,连忙赶回家来,嘴上说不在乎儿子的生死,心里却比谁都着急。

“我刚刚帮他注射了退烧剂,已经开始退烧了。”

卢医生收拾着医具。

“又麻烦你了卢医生。”凌妈妈充满歉意的说。

“麻烦倒不会,只是忆嘉的身体很虚弱,又淋雨发烧了,这对他的病多少会影响的。”卢医生摇摇头说。

“好……痛……痛……”

忆嘉醒了,这次是清醒的,“我怎么在这?之怡呢?伯母还……没原谅我,我得继续跪着……”

忆嘉想从床上起来,过重的繁重“负担”迫使他必须起来。

“忆嘉,你发烧了,再躺会,是老赵把你接回来的,你怎么那么傻?雨那么大,你存心想让妈心疼是不是?”

凌妈妈摸着忆嘉的脸,这个儿子是心肝宝贝,看他这样,忍不住想把他护在怀里,自己和丈夫的错却使得儿子如此痛苦。

“谁准你去找那家人?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呆在佳丽好好养病。”

凌爸爸听知是为了之怡才发烧的,顿时怒火中烧,气势更比火山。

“你这……杀人凶手,我……不会……放弃之怡的,永远不会……咳咳……”又开始咳嗽了,脸色也虚弱了几分。

“世成,你就别再刺激他了,这个儿子你还要不要啊?”凌妈妈禁不住责备起丈夫来。

“忆嘉的身体很虚弱,你们不可以再刺激他了。”卢医生也劝谓着。

“咳……咳……你们都……出去,出……去……我不要见你们,出去……都春……去,咳咳……”他猛烈的卡艘,气喘得很大声。

“好好好,我们都出去,你好好休息。”

凌妈妈走向房门,同时也催促着其余人出去,包括凌爸爸。他摇摇头,闷着气也走出了忆嘉的房间。

房间里顿时变得寂静起来,只有忆嘉还在用力地喘着气,偶尔还会有几声咳嗽。

世界平静了,他也平静了,多么期盼这一时,心也可以平静下来,停止跳动,也许那时他才是真正地解脱,真正地让自己毫无束缚。血液在倒流,心在被针扎,脑子有虫子在撕咬,这种折磨,会把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撕扯成好几块。

血会流尽,生命会结束,那么,他的痛苦在那时是不是也会消失呢?

chapter18

“少爷,吃饭了。”林姨端着晚饭进了忆嘉的房间。

房间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她打开了灯,看见少爷正看着玻璃门外的阳台。这个姿势已持续了一天一夜,从那天淋着昏倒被送回来后,他就是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自可以下床后,他就站在那棉队阳台的地方发呆,她明白,少爷只要一有心事就会像这样望着阳台出神。

两天了,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滴水不沾了,光看背影就会觉得他消瘦了一大圈,尽管每次进来,他给她的答案都是否决的,但她却还是多希望他能吃上一口,就算是一点点。

“少爷,可以吃饭了,你吃一点吧!”她把饭端到忆嘉的身边,笑着劝他,他的脸不但消瘦,更越加苍白,无血色。

“我不吃。”他对林姨说,眼睛却没从玻璃门上移开。

他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感觉,即使是让人感到寒悚的感觉也没有。

他死了,死的不是躯体,而是那主宰精神的灵魂,死了,它开始灰飞烟灭,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吃一点吧!有你最爱的糖醋排骨哦!”

就算知道多加劝说也没用,她却还是忍不住想多说一句,或许少爷会突然转个念头呢?

她特意把饭菜放近他面前,让他闻闻香味。

“我说了不吃。”

他一用力把饭菜全摔在地上,碗和盘子碎了,饭菜都倒在地面上,但却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这粗鲁的动作吓到了林姨,平日里的少爷待佣人们是多么和蔼礼貌啊!现在这样只是情有可原,她收拾着地上的碎碗盘。

在楼下同到碗盘摔落的声音,凌妈妈踏着急促的步伐上楼了。

见到这番情景,她走近忆嘉。

“忆家没,吃点东西吧!就算妈求你了好不好?你吃一点吧!”哀求着儿子。他的身体原本就虚弱的,再这样不吃东西,恐怕捱不了多久。

“之怡,我只要之怡,这想之怡,我不吃,如果我不能更她在一起,我宁愿死!”

无法动摇的决心已扎根在他的心底,只等它生枝长叶。

“咳咳……咳……”清咳了几声,脸色又微白了一些。

“忆嘉,你不要再让妈担心了好不好?你明知你的身体……你吃点吧!我求你了。”

湿润的眼睛看着他,多希望他可以给个让她满意的答复。

“你们扼杀了他,扼杀了我和之怡的这段感情,也标志着……扼杀了我——你们的儿子。”

寒气从忆嘉的口里呼出,随之传入她的心里,向来温和的眼里此时感觉那么的冰寒,失去了之怡,他似乎连父母也不要了,他的表情在说明一切。

她再也动摇不了他了,这个儿子从小就很固执,决定了的事,谁也劝不了。

她恍恍惚惚摇着头走出了忆嘉的房间,每迈一步楼梯,自己就仿佛重心不平衡似的要往下摔,难道她真的快要失去这个儿子了吗?难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客厅中,凌世成坐在沙发上烦心的抽着烟。嘴里呼出的烟雾在空中飘化,随着越之越化越淡,然后……不见了。

他晃晕的走到他的面前,蹲跪了下去。

“英莲,你……”他看着妻子脸上的哀痛的表情不禁被吓了一番,这是她从没有过的表情。

“世成,你救救儿子吧!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

痛哭的哀求,脸上的痛楚比刚刚还要多了许多,她在走出忆嘉的房间的那一刻,她突的想起了前两天卢医生对他们的叮嘱:“这次的高烧虽对他的病影响不大,但却让他的身体更加的虚弱,他从小便用药物维持着病的恶化,长时间的服用药物已让他的身体变得比一般人虚弱许多,现在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多做些有营养的食物让他赶快补充体力,否则,身体的虚弱程度越大,对他的病的威胁也会越大,很可能会……”

她有照着卢医生的话叫家厨做了许多营养的食物给忆嘉吃,可别说食物,就连水他也不愿喝一口,她实在没辄了,或许现在只有自己的丈夫能让儿子活下去。

“英莲……”

“我们去跟他们认错好不好?请求他们的原谅,整件事的错都源于我们的自私,是我们的错,我们去认错,你成全儿子,然后求他们成全之怡,好不好?忆嘉……是我的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只有这个……儿子,我实在受不了他离我们而去,更何况……一切6都是我们的……错。”

她的声音颤抖而断断续续。

“英莲,你不要这样……”

他自己心里其实又何尝不愧疚?妻子所得没错,若不是当年年少无知,自私的为了自己的事业而昧着良心做出那种事,也不会有今天的事。对儿子,他又何尝不心痛?儿子他也只有一个啊!可不做也做了,何况自己也受了该有的惩罚:坐了两年牢,奋斗了三年的事业也一落千丈。

所以在见到叶鑫宏夫妇时,他才会反应那么强烈。

他的心里似乎也有西峨后悔,毕竟错的确实是由他而生。

“世成,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们去认错,我们一家去跟他们认错,忆嘉再这样下去……会死的,如果……他不在了,我……也会……随他去,我会去……陪儿子。”

她的声音因抽泣而颤抖地更加厉害,她甚至对他跪下了。

她握着他的手求他,求他答应自己。

“英莲……好……我答应你,我们去请求他们一家原谅,你先起来。”

他扶起跪在地上的妻子,如果有一天儿子和妻子都早早离去了,那留下他,他该怎么过生活呢?这份犯下多年的错或许是时候弥补了。

他除了妥协别无选择了,面对妻子与儿子的赌注,他不得不选择了妥协,他怕会让自己再后悔一次,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倘若再拆散他们这一对有情人,那么是不是有是造了一次孽?报应又会不会就是在妻子和儿子身上?

“真的?我马上去告诉忆嘉。”

她化悲为喜,这个答复仿佛燃起了她将要熄灭的生命之火,这个答复是那饥渴中的一股清泉,是那寒冷的冬天里的一个暖炉。

……

忆嘉听着妈妈的话,起先并不相信,爸爸原先那么激烈的反对,怎么可能这么快便转换想法,不但不阻止,还愿意去登门拜访承认错误,这是他从没妄想过的。但妈妈的一次又一次的肯定答复不得不让他相信了,也许真的是有奇迹发生了……

听了好消息,忆嘉便有了食欲,虽吃了不多,但至少这是他这几天来第一次肯吃东西。

也终于,他安静地睡着了。

床边的母亲看着熟睡中的儿子,心里有那么一丝欣慰,虽然这只是前兆,他们一家肯不肯原谅还是个问题,九年前的那场车祸竟牵扯到九年后儿子的身上,该知道这个错有多大。

忆嘉久违未闭上的眼睛现在很放松的闭上了。

虽然他每晚房间都不开灯,谁也不知道他多晚才睡,但从他瘦尖的脸庞看来,定是没睡多少,甚至是整晚不眠,黑眼圈自然也明显可现。

他睡着,嘴里偶尔会叫着之怡的名字。

……

梦里,忆嘉梦见他见到了之怡,可之怡却说她要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一直说她要去做天使,要来守护他。可她说要守护他,却一直说她要走……

他在梦里想要紧紧地捉住远走的之怡,却怎么也捉不住,似乎她只是一缕烟雾,再过不久就会消失至尽……

梦里,之怡的摸样越来越模糊,直至再也看不见……

……

“之怡,不要走,不要走,之怡……”

忆嘉被惊醒了,他的额头冒着冷汗,大力地呼吸着。刚刚的梦是那么的真实……

他望向小阳台,阳光正照射在阳台上那几盆小植物上。

已经天亮了,那只是一个梦,一个虚幻的梦。

昨天妈妈说今天会去之怡家的,现在……几点了?

他望向床头的闹钟。

三点多了?下午三点多了?没想到自己竟睡了这么久。

他换了一套衣服便出了房间,之怡,还在等着他。

“忆嘉,你醒啦?看你睡得那么沉就不忍心叫醒你。”

凌妈妈见儿子从楼上下来便迎和上去。经过这阵子的事,她对这个儿子更加是百般合乎。

忆嘉看见了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爸爸。

他还有心思抽烟?难道昨晚妈的骗我的?

“妈,昨晚你说的话……”

抽着烟的凌世成熄灭手中一半的烟,站起身说:“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了,我会当面向他们认错,至于他们肯不肯原谅就看他们了。”

……

三点半正,一辆银白色的小汽车停在了之怡的家门前。

在她这种平凡的居民区是很少见到像这么名牌的汽车,在这一条街上,它显得多显眼啊!

忆嘉一家人都下车了。

他走上前,前两天,叶伯母就是在这狠心地驱赶着他。

这次还会这样吗?

他由于不到三秒钟,定了定,按响了门铃。

凌世成夫妇站在儿子的身后……

“来了。”叶母闻铃声打开了门。

门外的情景,让她从平静变成了愤怒,“你们来干什么?上次赶你还不够吗?请你们马上离开,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说着她要关上门。

忆嘉一只手推着门,努力不让门关上,“伯母 ,您让我见之怡吧!让我见见她。”

“你不要妄想了,之怡不会见你的。”

她的愤气已即将要爆发了,对于这家害死儿子的仇人,她恨不得他们葬身火海。

“我知道我们欠你们太多了,可是请你给一个机会让我们弥补。”

凌母也上前了,两个妇女或许比较容易沟通。

“弥补?你们弥补得了吗?你们能让我儿子复活吗?”

她的愤气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本来不想再招惹上这家人,可他们却一次次的找上门来 ,让她对这家仇人更加的恨劣。

“什么事?”

叶父在屋里便听到门口似乎有吵架的声音,他也走了出来,“你们要来干什么?你们害得我家还不够惨吗?”一眼看出是忆嘉一家人,他的怒火也自然而然的由心而生。

凌世成走到叶家夫妇的面前,给他们弯腰鞠躬,一个充满诚意的叩首。

“对不起,对于九年前所发生的事,我现在正式向你们道歉,请求你们的原谅。”

一个纯朴、简单,却比任何语言都清楚明了的道歉。

凌世成的脸上诚恳,这与他之前的狠心拆散简直判若两人。

“道歉?原谅?如果这些可以换回我儿子的话,我接受,可是……永远也不可能。”他与他面对面。

儿子的死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要他原谅他,除非……叶之谦复活。

“已经过去了的事为什么还要再与无辜的人牵扯在一起呢?我知道那整件事全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当年的自私才犯下如此的错,可已经九年了,我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我知道这要你们原谅可以说是妄想,但你们就算不考虑我们,难道也不关心自己的女儿了吗?难道她这些日子会好过?”

凌世成的话振醒了陷在仇恨中的叶家夫妇,他们何尝不关心之怡?最近她几乎每天都只是在房间里发呆,或者哭泣,几天下来,几乎没吃过些什么。他们哪会不心疼,哪会不关心呢?

今天叶鑫宏也是为了女儿才早早便回了家,可却碰上忆嘉的一家人来上门道歉。

“对啊!已经九年了,可我们却永远也忘不了之谦惨死的那一幕,你们居然还想得到我们的原谅。我没拿扫把赶你们就已经对你们相当客气了。马上滚,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叶鑫宏爆发着愤气,那是一座火山在爆发,它要烧灭这一家害死儿子的仇家,仇人与仇人相见本应就该是这样的。

“伯父,伯母,我给你们跪下,你们成全我和之怡吧!我会让她幸福,来弥补这些过错。”

忆嘉又再次跪下了,又再次跪在了叶家的门前。

一个男子汉能为了一个女生下跪,这足以说名他对那个女生的爱有多真。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却……

“你们成全他们俩人吧!这几天忆嘉的痛苦我看在眼里,之怡也好不了多少,即使不原谅我们,也不要拆散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凌母恳求道。她心疼儿子,也心疼之怡,这份仇恨扼杀了太多无辜的人和事了。

“马上走,我们不会让他见之怡的,滚……”

“对不起……”

“原谅我……”

“滚,马上滚……”

“我求你们让我见见之怡,让我见她……”

“走,快点离开这里……”

哀求声,愤怨声,道歉声,驱赶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若不是此时邻居都工作的去工作了,上学的去上学了,那看热闹的人一定会围得水泄不通,会让人感觉到精神就要接近崩溃。

“伯父,伯母,让我见之怡,让我见之怡……”

忆嘉用力推开了阻挡在门口的叶鑫宏,跑进了叶家。

他顾不得多少了,他只想马上、立刻,见到之怡。

“你干什么?马上出去……”

之怡的爸爸妈妈追了进去 ,而忆嘉的父母随之没人再阻挡,也跟进去了。

忆嘉打开了之怡的房间的门,欣喜着下一秒就能见到之怡了……

而进去后才发现之怡根本就没有在房间里 ……

整个房间是那么的空空如也,只是少了一个人呀!为何就这般的空寂呢?

“之怡呢?”

忆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失落的感觉,本以为自己朝思慕想的人即将再见面,可是现在呈现的却是这一番空寂的情景。

失落的升年2渲染了整部躯体……

“你干什么?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叶母的声音顿时止住了,她看着没有女儿的人影的房间她惊骇得话也无法继续说不下去了。

刚刚一个钟头前还在这的,怎么就不见了人影?也没见她出去过,难道……窗户……

让人想也想不到,她竟会翻窗出去。

叶母拿起之怡放在床头的一张纸条,脸色从红变白变青,险些就晕死过去,幸好,叶鑫宏扶住了她。

忆嘉拿过纸条看,那是分成两截但不长的告别话:

爸爸妈妈:

女耳不孝,我想先走一步去见哥哥了,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我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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