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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带钥匙……”

宋河修长手指中迅速出现一把钥匙插入锁中,门一拧就开了,沈小茹目瞪口呆中已经被他一把抱了进去。

门咔嗒一声关上,窗户上的纱帘让房间内光线半透明的幽暗静谧,屋里有极好闻的馨香。宋河打量着四周轻轻笑,唇边无限愉悦:“这些公寓的格式都一模一样。”

不错,尤其是沈小茹住的这间屋子,和以前东城那房子几乎完全酷肖,甚至墙上地下所有摆设和装饰都一模一样。宋河扳过她的脸狂热的吻住了她,几乎不给她思考的余地就已经将她吻到脚底发软。

酒精的威力一阵一阵往上涌,在她即将滑落软倒的时候宋河拦腰抱起她丢到床上,响亮的嘶啦声和扣子溅落的滴答声中,他极快的扯开她的衣服,接着脱掉自己的。他身体修长坚韧,宽肩细腰长腿,坚硬的欲望紧紧顶住她,手指肆意揉弄着她的身体,问:“想不想要我?”

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沈小茹迷迷糊糊笑,想反正已经被他看穿了,自己不过就是想吃又不敢吃的胆小鬼一名罢了,呢喃笑,“唔……”

宋河眼睛里有一线比星星还要璀璨的光芒闪过,低头擒住粉色小舌,然后托起她纤细腰肢开始进入,缓慢而又炽热的进入,疼痛让沈小茹嘤唔着在他怀里挣扎。宋河沉腰顿住,开始慢慢在半壁上研磨,火辣辣的感觉不断燃烧起来,感觉怀中玲珑身体开始变得滚烫,宋河重新开始深入。技巧的停顿和律动让酥麻感觉不断升级,沈小茹不自觉双腿紧紧攀住他的腰,两人的贴合更为紧密。大床上波澜起伏,宋河一次又一次贯穿她,并且吻住她的唇,让她口中溢出的呻吟都融化在他的身体内,每一下都让她浑身颤抖,闪电一样的感觉不断来临,最后击溃她瘫软在他身下。

也不知道他下午要了她多少次,沈小茹晚上从昏昏然中清醒过来时,浑身酸痛,腰肢几乎已经没有知觉,床铺的凌乱和屋中的沉静对比鲜明,让已经过去的欢愉更加萦回难散,但也更像梦中所见所觉一样不真实起来。

宋河改坐的是晚上十点的特快,沈小茹第二天一早上班看见胡局长拿着水坝的资料过来找逢苏云,说:“宋河这小子认为我们这水坝数据不够好,建议我们参考瓮江水坝的方案。逢市长你有没有兴趣?”

逢苏云沉吟点头,“这个我也听他提起过,这个项目关注的人多,做好点是应该的。”

可靠的人能够领会心意的人不多,逢苏云在黄直和沈小茹中间委决不下,索性问:“你们两谁愿意去瓮江出差十天?”

黄直家里有事,就看沈小茹,逢苏云皱眉,说:“小沈一个女同志,单独出去可能不合适。”

“我那可以派人。”胡局长表示。

胡局长拟定想派的人是吴子建,逢苏云看见名字就改了主意,说,“小沈又不是第一次出门,我看小吴就不用跟去了。”她记得去年人代会时,吴子建对沈小茹很有点殷勤备至的意思。

不论怎样,逢苏云还是觉得要为侄儿和沈小茹谈一谈,看看她的口风究竟怎么样。

沈小茹在逢苏云含蓄婉转提示之后明白了意思,于是老老实实回答:“我想我很长时间都不会爱上人了。”

不管和宋河怎样,至少除了他之外,任何一个人都已经在她眼里失去颜色和光泽,再不能让她心起涟漪。这个感觉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只不过最近越来越清晰明确,可以让她用这么完整的一句话来表达。

“小沈,你今年了吧?青春来去匆匆,要好好把握啊!”逢苏云有些失望,依旧耐心循循善诱。

沈小茹也知道理智的办法不是这样处理,至少眼前身在纪委并有一个市长姑姑的刘云,坦然在阳光下的刘云,比她隐秘中保管的那段感情更可靠更简单。但她确实忘不了那人,屡屡被验证,所以她无意否认骗己骗人。没有人爱也无所谓,就一个人过下去也挺好。

火车行驶到瓮江上游的步县就遭遇山洪,冲垮了铁路,一时抢修不及,铁路上工作人员就组织大家改乘汽车大巴。多半的人都调转回头,只有部分人坚持往前赶。沈小茹和几个乘客上了一辆运货的汽车,走到半途就听说前面泥石流塌方很严重,再往前走就会出问题。

路边的小村子沿路摆好收容的摊点,和这些三三两两被洪水阻断道路的行人商量好价格,住到各自家里去。据气象台发布天气预报,最近十天内还有大暴雨,道路修通可能还要再等十日。沈小茹在一户老大娘家暂时安顿下来,手机信号不好,借用了村委办公室电话打回去联系,黄直叫她先往回返再说。

可这时候是来去都没有车辆,只有暂时困居在此处。沈小茹也不愿意一点小事就闹得鸡飞狗跳人人操心,所以就表示目前情况很好,拒绝了黄秘书派人来接的好意,说明自己很快等路修通就可以回来了。她借用的是村委的电话,黄秘书也比较放心。其实若非女同志总要多照顾几句客气一下,黄秘书自己也觉得,当初下乡碰到山洪耽搁十天半月太正常了。

暴雨连绵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好在小村景色极美,山前山后梨花盛开,虽然大半花朵都被暴雨打到泥泞中去,草地路面池塘水泊处处都是浅淡花瓣,也还都能入眼。暴雨间歇一点点阳光照出来,立刻天空蔚蓝映照一川山水碧绿,美丽如画。住下来的乘客里头有画院的两个学生,看着这景色兴奋激动得不得了,拿着画夹子天天跑出去写生素描。沈小茹虽然看不懂人家怎么运笔,但看那架势颇有讲究,于是就自告奋勇帮他们抬画架,又有村里的小娃娃七八个,每日跟着这两人,前呼后拥让他们很生出艺术家的几分自得。沈小茹和这一群大大小小混,时间很快就打发过去。

第三天的下午,沈小茹正一边瞅人画画一边弹压小娃娃们鸡毛蒜皮的吵闹,有人大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住,说:“好逍遥!”

清冷声音带着三分愤愤两分无奈四分隐忍一分不以为然,沈小茹心脏狂跳,慢慢抬起头,见宋河样子却忍不住噗哧一声。宋河满身泥泞,衬衣袖子也飞了半截不见,破烂布条随便挂在手臂上,西裤和皮鞋也拖沓不成形状,整个人再不似玉树临风,却更像刚从地里冒起的竹笋。沈小茹捂着肚皮掩着嘴扬脸只是笑。

宋河眯着眼瞧她乱没形象的乐,末了伸手一把拽起她冷冷道:“呆上瘾了?跟我出山。”

村口有辆小拖拉机正在清洗上机油,宋河就是坐这个拖拉机到的村子里,但在村口陷入水泊,宋河下去推车才会变成这般形貌。沈小茹拉他去房东家,要了套干净的衣服换了,又打水拧帕子给他洗脸,宋河要拿帕子,沈小茹拽到一旁,捏了他手放到盆里,一根一根手指给他摩挲洗净。宋河抬抬眉,对她这明显拍马示好的行为全盘接受,只不过沈小茹端了盆给他洗脚时,被他推到一边去。

村口的拖拉机已经修好,师傅蹲上面抽烟袋,说明出山路险,到时候不行就还要回来,另外工钱要再翻倍,刚才掉进水泊虚惊一场不是玩的。宋河点头同意,付了钱就拉沈小茹上去。暴雨暂时停歇了半日,太阳从湿漉漉的碧绿叶子上照下来,道旁没有谢完的梨花被风吹落些晶莹水珠,洒在空中显出一条一条浅淡五色霓虹,空气中全是青草花香。

沈小茹咬唇东瞧西看,附耳对宋河说:“你方才为什么不对那师傅放放电,电晕了他,他一定不管什么法子都会把我们送出山去。”

宋河冷冷看她,黑白分明眼眸如星光闪耀大河之上,有点像想将她食之而后快,又有点像想抱入怀中慢慢啃咬,末了回头,淡淡说:“我从来只对你一个人持帅行凶。”

春水梨花,他容颜如画中人,沈小茹刚刚瞧见他的欢喜难抑不知做什么好,这时早已经变作混乱失神。宋河懒洋洋瞧她一眼,自顾转头。沈小茹索性俯身靠在他怀里,听他稳定清晰的心跳。宋河默默抬手轻轻抚住她乌黑秀发,有两片梨花瓣落下来,湿漉漉的沾在他手指上,一如怀中女子浅淡的笑靥。

第五十三章 春夜细雨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甜文的,但发现改了好多遍都不够甜……但好歹实现一人一章甜文的基本构思,无视俺……

拖拉机到山外小镇已经是傍晚,出了小镇往北走十余里就可以到没被山洪影响的公路,但火车站还有点远,大约要走二十余里。所以坐在街头小饭铺吃饭的时候,宋河问沈小茹:“坐汽车还是坐火车?”

他没看她,正在专心对付面前的一盘鱼,鱼儿被弄得豁口看起样子十分惨烈。沈小茹寻思一下:走公路只能和他在这山里呆大半天,走铁路却可以至少和他一起待一天多。孰好孰坏一目了然。

于是数着饭粒决然说:“下雨天公路不安全,当然是走铁路了。”

宋河瞧她一眼似笑非笑,说:“铁路前面要过三座桥,大水冲击高危的就有两座,一样不安全。”

这个情况倒是沈小茹消息闭塞始料不及,她眨眨眼,轻描淡写说:“哦是吗?那我们要不要观望两天再走?”为了表示自己童叟无欺大公无私的立场,沈小茹面不改色附加一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需要,避雨头要越快越好。”宋河淡淡说。

沈小茹郁闷,郁闷的放弃数米,索性耍赖说:“我肚子好痛,一定要休息两天才能走。”

宋河瞧着她,嘴角出现极为好看的笑容,说,“如果你不想很快出去,我们可以绕一点路。”

他的笑容就像看见一个人终于掉进他挖好的坑里,所以感觉很满意。

沈小茹咬唇想又被他卖了,而自己还上赶着傻乎乎数钱,不知道最后是不是还要上赶着说一声公子好走。不想否认,也觉得自己没有否认的必要,不过他那样子笑得很不对劲,她索性使尽小脾气幽怨的看他一眼,哼唧道:“随便你好了。”

宋河倒有点失惊:她这么娇嗔的样子……好难得见到。或者说,自从他和她在一起之后就没有见到过。那时候她或者凄凉或者黯淡或者茫然,都不似这会神态鲜活,虽是皱眉但更像花儿带笑在五月风里晃啊晃的,摆头点头得意对天地舒展自己的形态,让他很动心。

但旋即皱皱眉——‘随便你好了’,有没有搞错,自己可是想很快出去的……

沈小茹掩嘴偷笑,低头说:“反正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宋河鄙视,鄙视这个竟敢和他玩心眼的小女子,但她说的那话,姑且就算是马屁好了……力道恰到好处不轻不重很舒服,所以他想一想,还是暂且不和她计较。

镇子不大旅馆倒有不少,不少家柜台上还摆了好些个大旅行社的合作单位牌子,才知道这一带没下暴雨前算是东部上档次的风景区之一。宋河带她曲里拐弯走了两条街,在一间门面不大的旅馆前停下,黑瓦白墙夹竹桃收拾得很干净。他对沈小茹扬扬下巴,意思就是这家了。

柜台大妈很利索的给了他们开了一间房,并且问:“是要大床还是两张床?”

宋河在看一旁的旅行指南,好像没听见。过堂里虽然没有人,沈小茹也不敢让大妈再问第二遍,忙小声道:“要大床。”

大妈满意点点头,并且示意柜台转角就有合适的安全用品出售,沈小茹忙摇头显出谨慎笑容,宋河却闻声抬头,走过去拿了一打。在旁人睽睽的情况下,他这么彪悍的举动,沈小茹几乎要喷血当场:就算自己说了声要大床他也不用这样报复自己罢……

他……他是为了惩罚她乱开口么?

沈小茹头低的抬不起来,几乎有点踉跄,做贼一样跟着宋河往楼上走。

长廊阳台上摆满了花草,虽然品种一般,但葳蕤旺盛,这会都在难得的晴朗空气里生长枝叶喷气吐香。屋子收拾的很整洁,雪白床单被套枕套,东部一向是旅游热络地区,就连这稍微有点门面的小旅馆也勤勤恳恳没拖沓下什么。小隔间里没浴缸但有很大的热水笼头,床确实很大,沈小茹看着松软的床垫不自觉有点脸发热。但宋河已经把在楼下添置的战利品丢在床上,并且打开衣橱拿出浴巾毛巾等物,解开衬衣扣子,说:“跟我一起洗澡。”

声音很随意自然。

咬牙用指甲在床头划了几道深深浅浅印子,沈小茹决定:咳咳,不怕他。

反正他们曾经一起洗过一次,虽然后来每次她都拒绝共浴,但并不表示他这个小小挑衅会得逞。

当窈窕纤细的影子闪进来的时候,宋河在想这女子主动的热情太好了,因为她和那会花洒下脸色惨白神态漠然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她现在嘴角分明带着小猫似的笑意,而玲珑身段又那么火热,贴近他时让他心头忍不住泛起一阵滚烫的感觉。

而她还继续有点怯生生的靠近,无视花洒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诱人的点滴,表示:花洒的水你不能一个人独占了,应该两个人均分。

宋河很邪恶的揽住她的腰,让她不留余地的趴在自己身上,感受着水流润滑在两人身体间奇妙的触感,说:“这样好了吗?”

身上女子脸红红的但两眼大无畏的看他,眨眨眼睛说:“很好。”

宋河想她真的在郁郁盛放了,羞涩中的风情撩拨人心,而幸好她一直都独归他所有,从未被别人近观半分。他拉起她的手把浴露倒在手心,在上面揉起了泡泡,抓一半过去从她秀挺的后脊背开始涂抹,并闲闲说:“给我涂。”

手底的肌肤打了个哆嗦,正在宋河暗暗为自己依旧主导的态势悠闲自若,并有几丝得意时,一双柔软火热的小手已经小心翼翼放到他的胸口,并且迅速熟悉的摸索起来。宋河喉结滑动一下,觉得气息有些不匀,他发现这双小手主动起来的魔力不小,至少一路在自己身体上摩挲过去,已经带起了一路火焰。

他竟然已经这样经不起诱惑了么?

比这再火爆的限制级他也见过……

宋河镇定,手上带起细腻雪白的泡沫开始转到嫩滑躯体前面凹凸地带,他想这回该她慌里慌张浑身发抖了罢?

轻呼一声,那女子猫儿一样跳过一旁,悄声笑道:“好痒,不许碰!”

不许碰?

宋河咬唇想我碰得还少么?但那女子悠哉哉的沾了浴露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并且叽咕:“你不怕痒,让我碰你吧!”

然后看着他说:“唔,你咬唇的样子真好看……”

一种熟悉的久违的情愫入骨而至,好像最初的时候,他略略懂得了一点自己的心思,她也正在为他的包容沉溺无所顾忌的言语,瞪大了眼睛清着嗓子看他说:“主任,你有什么事快点说,回去我还很忙……”

宋河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去吻,她仰头闪过,娇嗔道:“不许乱动,洗完澡再说。”

唔,她是在撩拨人呢还是在撩拨人呢?

宋河轻轻的笑:“好啊,听你的。”

他笑得很迷惑人,所以沈小茹发觉被骗了的时候已经有点迟,火辣辣的进入在花洒下迅速开始。而他还掩住她的唇,在她耳廓边哈气说:“叫出声音来不好,小心隔墙有耳。”

于是后半截话成功让沈小茹咬唇止住喉间不断要溢出来的声音,而他一脸坏笑动作越来越大……

过分!——殊不知这是她和他都在共同寻思的一个念头。

洗澡这件事无疾而终,宋河末了把她用毛巾包着丢到床上,自己回去继续洗。迷迷糊糊趴一会,沈小茹被窗外雨声惊醒,屋里没开灯,她裹上睡衣踮着脚到窗前,从窗帘缝隙往外看,天空黑到半透明,住宅道路景物的轮廓反而清晰得更加明亮,细密的沙沙声由远极近,雨丝把远近零星灯光都包裹了进去,楼下小院子里只有一点微弱的灯光,映照院子里不断扬起涟漪的水泊。

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寒气让人觉得很冷,沈小茹抱紧胳膊,暮春的雨夜里只有静谧和安宁,催促人去寻找温暖的所在蛰伏。

宋河出来,问:“你在那瞧什么?”

声音带着温暖诱人的魔力,修长腰上系着浴巾,坚韧完美的身体轮廓在隔间灯光和屋内暗影的对比下更加清晰,他瞧着这边还没做任何动作,沈小茹就已经听到自己口水滴答的声音,低头说唔没啥我在看雨。

屋里有点暗,那个女子裹着睡衣在窗前小心翼翼掂着脚,回头瞧他一眼又垂下头,宋河 心里有一种温软的情绪漫上来,很想她过来为自己做点什么,哪怕就在身边无聊的转转也行,于是把手里毛巾晃晃,说:“过来给我擦头发。”

自知任何心思都会被他极快看穿,沈小茹眼观鼻鼻观心走过去,接过毛巾,宋河却没有坐下来的意思,华丽的转个半身,示意她可以动手了。于是沈小茹在后面擦过了又绕去前面,他的海拔要她掂着脚才能够着,而头顶更要高举双手才能办到,脖子后仰身体晃动双手高举……这样的动作其实用鼻尖想也知道多么有趣,于是她看见宋河在笑,笑得眼眸闪闪眉眼鲜明。

继续听到心里口水滴答的声音,沈小茹极力镇定,扬眉不以为然表示:“有什么可笑……”

发根一紧宋河握住她头发往后拉,她叫一声重心不稳向后就倒,眼看要直挺挺扣在地上,宋河抓住了她的腰。沈小茹喘息未定,听到他笑吟吟声音说:“好险,差点就摔了。”

坏透了的口气。

她悻悻愠怒伸指到他身上掐,却被他擒住手腕,在距身体寸许的地方固定住,徒劳的拉扯几下,这蜻蜓撼柱一样无用的努力,只是让宋河唇角笑意更明显而已。于是沈小茹立刻用嘴在他身上蹭蹭,威胁道:“再不放手我就用牙了。”

用牙?宋河看着这徒劳在手掌中挣扎的女子,心里那股温软的意味更浓,笑道:“好啊!”

他轮廓分明的唇线舒展得十分愉悦,样子酷似拿准了她无法下口,正等着她换种方式来求他的表情。沈小茹无语,她早已瞅见了他身上的薄弱地带,见他正作出猫儿逗老鼠的姿态,就欺身上去对准他脖子仔细咬住,口中喉结一抖沈小茹偷偷窃笑。用舌尖在滑动的喉结上舔了舔,打个圈,宋河微微哼了声,握她腕上的手一紧,低低道:“松口。”

沈小茹有几分得意,不理他,慢慢咂嘴尝够了才松口,并且宣布道:“这个地方以后是我的了!”

宋河冷冷瞧着她,唇角往上勾勾,慢慢打横抱起她,淡淡说:“我想那一打还不够用……”

睡衣腰上只有一颗暗扣和一条带子,它很快和浴巾混战到一起,然后一个小包装飞过来,滚了两滚停在睡衣上面,床上男子清朗声音有持无恐的命令道:拿去,你来戴……

但那个小包装很快发现内核‘啪’一声飞过来和自己待在一处,然后它们同时仰望在那边玩你压我我压你游戏的两个人。它们都在想:或者他们已经找到了更适合的东西包裹罢!

看着身上像猫咪吃鱼一样忙活个不停的女子,宋河几乎无力得要吐血:她一定要在上面也就罢了,偏偏还这么撩拨人没完没了,每次都实验几下就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似乎在兴致勃勃的找寻他身上的兴奋地带在何处。在她这样不断试探找寻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很烫。若非他要让自己足够镇定,以便对她的作为表示不以为然,他几乎想立刻就把她吞进肚子里去。

沈小茹很快乐的发现,这样的试探是极为有用处的,至少宋河此时样子已经很满意。他黑白分明眼眸已经因为快感的不断来袭而变得迷蒙,目光一直追随着她,那个表情除了痴迷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而他随着急促呼吸而微微抿紧的双唇,更呈现出透明华丽的色泽。他在努力压抑,沈小茹很着急,她在想:“……为什么还这么……,我已经快累死了啊……”

细雨沙沙中天地间似乎再无别的东西存在,房间里密密的喘息温暖如春。

呼呼大睡到半夜醒来,沈小茹发觉自己被宋河抱在怀里,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鬓边,呼吸很沉,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一种让人特别心安的温暖。她弓起腰蜷缩到他怀里,贴在胸膛听他的心跳,耳边一声声搏动清晰沉稳有力。沈小茹正在陶醉的眯眼,宋河醒过来搂住她的腰:“你在干什么?”

沈小茹把脸颊在他下巴上蹭蹭,往他脖子上哈气,说:“你听外面好好的雨声。”

春雨绵绵远远近近,屋檐上的水滴敲落在楼下石阶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山野间的梨花依旧在雨夜里盛开,宋河眼睫微动不说话,只是在她额头上亲一下,寸毫之中沈小茹看见他眼眸里有极为温柔的光芒,心噗噗的乱跳一下,忍不住抱着他脖子说:“今晚上不要睡了,陪我听雨好不好?”

宋河咬咬牙叹口气,以手抚额很无力的说:“我以前从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现在看来那样真明智。”

唔,明明他曾和自己在东城那里住了好几日,虽然仔细算算不过三个晚上,但沈小茹心又忽悠着跳了两下子,蹭着搂住他腰微笑:“现在好啦,以后你一定可以习惯两个人睡的!”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但街边沟渠里水流上涨并且湍急,早点铺子附近听到司机抱怨说离这里最近的公路好像又不通了。沈小茹心里很快乐,有滋有味一圈圈慢慢啃芝麻烧饼。宋河和老板打听附近山路怎么走,老板很热心说:“你们两口子可以搭每天中午去前面桑梓的过路车,司机都是几个线路上老跑的熟人,给点路费钱就行,或者不给路费陪着吹牛也行。”

老板还给了几个电话号码,叫他到时联系就好,沈小茹也过来瞧,老板娘边收碗筷边笑说:“这么大雨你们小夫妻俩还出来玩,好兴致。”

宋河笑笑谢过付了饭钱,出来沈小茹好奇问去哪里。宋河说南面小庄子有户老职工的家属需要去拜访, 人早已经去世,但路过还是要去看看。沈小茹跟着他走,问:“不要带点东西吗?”就这么两手空空上门,不太合乎远道前来探访的习俗。

“他算是因公,抚恤金拖了几年,现在划拨下去正好带给他家里人。”宋河看着远处脚下不停,他腿长沈小茹勉力才能赶上他的步伐,忙拽住他的手笑道:“搭着我一块走。”宋河手有点凉,看她一眼只笑笑就继续前行。有他拖着沈小茹步子也快了许多,前面几条大的溪流喧嚣奔腾汇成了一处,水面有点宽,几块落脚石时隐时现。

宋河说:“我背你过去。”

沈小茹惴惴道:“行么?”

宋河敲敲她的头,“只要你不乱动,然后保持镇定,我就不会落到水里。”

他的背很温暖,沈小茹抱着他脖子看身下水流湍急,闭闭眼想:万一真掉到水里去了,自己一定先把他推上岸。突然起了好奇之心,不知道宋河会不会游泳。

那户人家住在庄头小坡上,得了好几个人指点才找到,进门的时候看见四壁萧萧,麦秆茅草搭院墙上被雨水淋过更看着残破。家里只有一个老太太,敲了半天门才出来答应,说儿子媳妇都出门打工去了。沈小茹记得橘省有地方政策,如果职工因公殉职的话,子女是可以适当安排工作的。看来确实如宋河所说,既然抚恤金发放拖了一段时间,那么一定是认证有点不顺利。

宋河把领款的相应东西都给了她,老太太有些激动,只说:“不要钱,能够承认他是因公殉职就好。”寒暄一阵又陪老太太选了些麦种,宋河示意要走,老太太一定要留他们吃饭。沈小茹见屋里冷冷清清的样子,就对宋河说:“好久没吃过我做的菜呢,下午再走也行啊!”

宋河看她,沈小茹想那明亮漆黑的眼睛里多半都是鄙视:你会做饭吗?还不是赖我。

她系了围裙在身上,巴结殷勤的对老太太说我去淘米,留宋河坐堂屋里喝茶与老太太闲谈。

米菜洗好沈小茹也没让人指点,竟然还像模像样做了一顿饭出来。宋河对她的手艺很好奇,但吃了之后一言不发。老太太反而极力夸奖,说味道很不错,咸淡刚好。沈小茹有些个喜滋滋的,跟着吃了几口脸有些红,悄声对宋河笑道:“原来炒腌肉不用再放盐的。”

除了炒腌肉,大约摊鸡蛋和葱爆土豆里都放成了糖,老人家味觉大半都报废了,所以也就顺口夸夸。宋河低头吃饭不理她,沈小茹去调了一碟酱油过来,宋河看她一眼见她眼圈红红的,忍不住好气好笑,一把扯她坐下,说:“你做的菜极美妙,咸一口淡一口刚刚好。”

沈小茹轻轻掐他一下,说你就会哄我。宋河看一眼那边老太太在费力嚼饭,回头对沈小茹说:这老太太一个人住着孤独,你要是不嫌麻烦就多和她联系表示关心。沈小茹点头答应,说好啊我最想有个老奶奶什么的了。宋河见她样子听话乖巧,就大口吃饭顺便微笑夸奖:“能吃到这种饭菜也是不容易。”

从庄子出来,路上却又听说桑梓的火车最近几天改道,除非再搭车去附近的火车站,沈小茹说:“老这么待在山里怎么办呢?”

宋河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就揽了她到怀里说:“附近风景很好,我们可以多逛逛。”

沈小茹笑说:“太好了!”宋河看她眼眸里光华流转,有些想亲她,但被沈小茹躲到一边去,娇嗔道:“好多人。”

宋河心情很不错,拉着她问了附近几处小店,打听了附近可以去的景点行走路线和住宿的地方。正在看地图,沈小茹手机响了,是黄秘书打来的,问了她在哪儿,说已经派了车过来,明天会到桑梓,到时候在那会合。

第五十四章 对峙

从桑梓回来沈小茹一直心不在焉,朱兰周末约了她去逛街,见她样子懒洋洋的,就问:“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心的事?”

沈小茹摇头,拿着件米白长款衬衣左比右比,说:“蛮漂亮吧?”

朱兰伸手夺走:“年轻人不穿点漂亮的花色,尽找这些素淡颜色干嘛!让我给你挑挑。”

弄了一件鹅黄配细银皮带的裙子,笑道:“这个款才大方,下周开会你可以一直穿。”

沈小茹翻翻标价,咂舌说好贵还是再看看。

“购装费可以在秘书处报销一部分,你不知道?”朱兰说着已经叫营业员把衣服包起。沈小茹漫不经心的随口嗯啊,眼睛却扫到街上,她刚才恍惚看见宋河的影子在玻璃墙外走过去,虽然明知道他说去瓮江不会这么快回来,自己八成是幻觉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玻璃门推开,夏东走进来笑说,“果然是你们,朗朗说我还不信。”

身后许朗朗笑眯眯的探出头,走过来一边一个拉住:“朱兰姐小茹你们两个,今天谁都不能走陪我逛街买东西。”

她手指上有一个亮晶晶炫目的小东西,而沈小茹又看见她手上挽的大袋子里全是大红色喜字小包装袋,微愕然后恍然大悟,忍不住笑起来:“朱兰姐你快看,这小妮子准备办喜事呢!”

朱兰也看见了许朗朗手上的钻戒,上下打量夏东笑说,“难怪整日里见朗朗眉梢带笑里喜气洋洋的,原来是准备结婚。唉便宜你小子了。”

夏东脸红红在一旁笑,搓着手说:“我实在不太懂怎么选东西,挑上的朗朗也不大看得上眼,不然朱兰姐你陪朗朗逛逛。我和小沈说点事。”

沈朱二人都吃惊互看,沈小茹有什么事啊?朱兰也问,许朗朗拍拍沈小茹肩膀说:“别害怕,他敢吓唬你就找我。”夏东说瞧你们,我只是问问几项关于警队的政策,保证既不违法也不泄密。

许朗朗不好意思笑,讪讪说可能是问我们结婚申购集资房的事,拉着朱兰就走,并扬声说“待会在茶座碰头,你们早点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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