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实话？实话她已经告诉了他了啊，为什么现在，顾铭轩似乎反而不愿意……相信呢？知若茫然而无力的看着他，语气有些飘渺：“我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不要我的，不过你放心，就算那个时候我也绝对不会再来求你，这个社会上有钱人那么多，总会有人看得上我的脸和身材，我就卖自己许多年，也绝对能养活自己和妈妈……”
虽然羞耻，但也许这就是她以后的生存之道了吧……
顾铭轩的表情渐渐由奇异变得有些恐怖，是那种让人感到阴冷的恐怖，他上前一步猛地拽住知若的手：“你再说——”
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了，凌越现身在门口，扫了眼屋内的情况，面色平静的说道：“原来你在这里啊，宝贝，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先走了呢，快跟我出来，去外面吃点东西，待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哦，顾先生要是愿意继续呆在女卫生间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里是你的会所。”
顾铭轩勉强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一言不发的走到门口，和凌越擦肩而过，似乎还故意和他撞了一下，凌越只是皱了下眉，轻声叹气：“现如今这些二十出头的小男孩啊，真是……难为他爸把生意交给他了……”
知若还有些惊魂未定，看着凌越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是他进来……我没有……”
“恩恩，我知道，门口的服务生告诉我了，宝贝别紧张，我没有怀疑你什么。”凌越走进来，替知若整理了一下衣裙和头发，“走吧，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咱们也该回去了。”
知若迟钝的点点头：“……嗯。”
接下来的时光里，虽然她极力想让自己表现的与平日毫无两样，但却还是没有办法镇定下来——顾铭轩这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他冷毒的表情和残忍的话语……
他说他一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一辈子啊，那是多么漫长的一件事，在众宾客们觥筹交错的聚会上，知若有些失神，她一个人来到露天的阳台上，看着底下的夜景，无数人们从自己眼前路过，脸上全都带着幸福的表情，唯独她，没有办法像他们那样。
她闭了闭眼，忽然觉得也许自己就这么纵身一跃，从这里跳下去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或许就会轻松许多。起码，她欠顾铭轩的那条命，就还清了不是吗？
可是就像她刚刚对顾铭轩说的，死去的顾母欠她的东西，又该拿什么来偿还呢？
知若第一次发现顾母和自己的爸爸不对劲的地方，是出于一次偶然。
那天学校要交学习资料费，知若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早上起晚了，赶去学校忘记了拿，顾铭轩在大学上课，她不想麻烦他大老远赶过来一次，因此便打算自己中午的时候回家里拿一趟。
爸爸那个时候总说自己生意很忙，因此中午都在公司不回来，妈妈怕他一个人不好好吃饭，中午的时候给知若做好了饭，就赶去公司照顾爸爸。知若倒是不介意中午一个人在家吃饭，但好巧不巧，那一天她竟然连钥匙也没带。
她没办法，只好敲响了隔壁顾铭轩的家门，顾母知道了她的情况之后，立刻温柔的邀请她一起吃午饭，还拿出钱来让她下午交费用。知若很是感激，吃完饭后跟顾母道了别，一路开心的蹦跳着走去学校，忽然想起最近新闻上经常说有一种特别先进的假币，一般的提款机都识别不出来，她便把口袋里顾母给的钱拿出来想试着识别一下，却在看到纸币上的图案时愣住了——
一共一千块钱，每一张的右下角都画着一只蝴蝶，那图案知若再熟悉不过，因为那是知若那天晚上闲得无聊，从爸爸的钱包里掏出钱来，用笔亲自画上的。
知若欢快的脚步停下了，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听不见周遭的声音了，只有心跳声在耳边无限放大——为什么爸爸的钱会跑到顾铭轩的妈妈那里去？她当时已经高二，自然不可能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
不，或许没有那么糟，或许是因为爸爸见她可怜，所以才借钱给她的？对，也许就是这样！知若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乱想，把钱放回口袋，打算等晚上爸爸回家，她再在他的钱上画点图案，看看它们还会不会出现在顾铭轩的家里。
于是她照着自己的想法这么做了，除此之外，知若还开始默默地留心爸爸和顾铭轩妈妈之间的一言一行，但又好像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她渐渐放下心来，也许真的只是借钱吧，他们两个之间没什么，爸爸和妈妈看着也很幸福啊……
但事情却似乎再不能像她想的那般如愿。那天傍晚，她和顾铭轩一起去他家吃饭，趁着顾铭轩和他妈妈一起在厨房做饭的空当，知若大着胆子来到顾母一个人住的卧室，小心翼翼的翻找她的东西，很快就在抽屉里面发现了一沓钱，里面许多张上都画着她的特殊标记，而比这些有着标记的钱更糟糕的是，她发现那些钱旁边放着一盒安全套，并且盒子已经拆封，有人用过了。
顾铭轩肯定不会用到这些，更何况这些东西是放在顾母的卧室里……知若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能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看见床头放着顾母的手机，便走过去拿起来查看里面的短信，第一条写的内容是：“下午我来，洗干净在床上等我。”而署名人写的是“林”。知若闭了闭眼，查看了这条短信的发送号码，果不其然是爸爸的……
她以为自己一定会冲出去对顾母大喊大叫，一定会揪着她的头发用最难听的话骂她，一定会让她滚，但知若没有。她只是镇定的将房间里的一切恢复到原样，然后带着微笑走出卧室，走到厨房门口，对顾母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阿姨，午饭做好了吗？”
就是从那一刻起，知若才发现自己是个天生的好演员，是个报复心很重的好演员。
只是简单地谩骂，完全不能抵消她心底对于顾母的愤怒，她要让她付出比毁掉名声还要重许多的代价，她要让她死！所以一切都要慢慢来，她必须掌握更多的证据……
“宝贝，专心点。”凌越的声音忽然自耳边响起，知若睁开眼，看见男人正在自己身上尽情的起伏，他健壮的胸膛上有聚集起的汗珠一颗颗向下滑落，火热的气息不断喷洒在她的脸庞上。
知若怔了怔，伸出细长的腿勾住他的腰，挺起腰肢迎合他，凌越顿时闷哼一声，咬着她鼻尖哼道：“小家伙，还挺有能耐，嗯？”
他话音刚落，知若整个人就被他狠狠撞了一下，她不由轻叫出声，却又很快被他吻住，在一阵冲撞的恍惚中迷糊了意识。
等她再度恢复过来，就发现自己侧躺在床上，而凌越正站在床边穿衣服，见她醒了，便用一种很随意的口吻说道：“对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省得你误会什么。”
知若望着他的脸，等他说完。
凌越扫了她一眼，眼里全是漠然：“今天我当着顾铭轩说那些什么‘可能会娶你’之类的话，只是场面话，你可千万别当真了。”
知若的心早就麻木到毫无知觉，她只是望着他，缓缓露出一个苦笑：“你放心，我不会爱上你的。”
凌越的神色里多了一抹她不懂的复杂，半晌才回道：“……嗯，那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开店
深夜，顾铭轩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拿着手机，脸色在黑暗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晦暗难明：“你不是私家侦探吗？顶着这个名号却做不来我交待你的事，那我给你那么多钱，难道都喂了狗吗？！”
那一头男人的语气有些歉意：“抱歉，顾先生，但我们这一边，能做到的最多也就是跟踪林小姐到酒店门口，至于她在酒店里究竟做了什么，我们真的没办法查明。如果换成别的人，我们也许还能稍微和酒店的服务生疏通一下，但对方是凌越，没人想和他过不去，能跟拍到酒店门口，已经很不容易了。”
顾铭轩闭了闭眼，简直快要把手机捏碎了：“……罢了。”
“那顾先生，您的意思是，要终止和我们的合作吗？”
“哼，怎么，想威胁我？”顾铭轩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掠过一丝狠劲，“凌越不好惹，未必我就比他好对付。”
“不不，我们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询问一下您的意愿，毕竟马上就要支付下一期的款项了，如果您愿意和我们合作的话……”
“那就继续吧。”顾铭轩道，“如果能跟到酒店，就最好进去看看。”
“好的，我们尽力。”
那边的人挂了电话，顾铭轩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办公室里，已经习惯了不开灯。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显出林知若那天在卫生间对自己说的话，她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为了钱，把自己的身体卖给了凌越？不，她不会的，凭自己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林知若一定不会——
想到这里，顾铭轩却突然顿住了，他在干什么？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开始在意起那些事情了？
明明告诉自己把过去都忘掉的，可是脑海中却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起多年前林知若那张明媚的脸，她有些害羞的对自己说：“你不要打歪主意哦，咱们……咱们一定要把第一次……留到结婚以后的……”
那个时候，他也是很认真的对她点头：“嗯，好，我什么都听若若的。”
呵，可是就在她说完那些话后不久，她就逼死了自己的母亲……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啊！她怎么可以这样毁掉他的一切！所以他也要毁掉她的一切，让她的余生都在后悔和恐惧当中度过……
但即使如此，他也从未想过她会真的把自己出卖给别的男人……
她一定是为了让自己愤怒，所以才会那么说的，对，一定是的。即使到现在，顾铭轩还是有信心，有信心林知若心里仍旧只有他一个人，就算他对她再不堪，再折磨她，她也依旧爱着自己。所以她一定不会那么做，她肯定还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保留着……
顾铭轩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混乱，有人说，报复过后，剩下的没有满足，只是空荡荡的虚无。但就算如此，这条道路走到今天，他也再没有后退的可能不是吗？既然如此，不如就一辈子纠缠着她，最后和她一起陷入地狱吧。
·
“小晴，我到了，你在哪儿呢？”傍晚，知若站在一家咖啡厅的门口，给方晴打去了电话。
“哦哦，我已经从地铁口出来了，马上就到，知若，你和你那个同学都到了吗？”方晴在电话里有些急促的说。
知若赶忙说道：“没事没事，你慢慢走，别着急，我和小丹也是刚到。”
方晴这才放下心来，站在知若身旁的张小丹说：“那我先进去占个座儿吧，我怕一会儿人多了，你同学来了你直接带她进来找我。”
“好。”知若又在门口等了几分钟，方晴便赶来了，她擦了擦满头的汗：“抱歉啊，地铁人太多了，等了好几趟才挤上去。”
“没事，咱们进去吧，我同学先去占座了。”知若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和方晴一起走进咖啡厅。
几天之前，张小丹在知道了知若的现状之后，提议和她一起，在业余时间开个美甲店，做点小生意赚钱，毕竟知若现在这个状态持续不了多久，知若有些感兴趣，方晴在听说之后也想要加入，于是三个人便约好今天见面，商量一下开店的事情。
三个人在咖啡店落座，方晴和小丹都属于性格豪爽的类型，因此很快就熟悉起来，小丹说道：“开店的启动资金，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三个实行入股制，以后赚的钱就按当初的出资比例分配，你们觉得怎么样？”
知若低头想了想，现在她身上没那么多钱，难道要去问凌越借？但又怕他不同意自己在外面开店，毕竟那肯定要花费许多时间和精力，能让他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就少了……
“那你觉得，初期起码要多少钱？”方晴问。
小丹思索了一下：“我估计起码要五万，保险点的话，咱们每个人得出两万。”
“这样啊，我拼拼凑凑，应该还能拿得出来。”方晴说完，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知若，“知若，那你呢？”
“要是知若现在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她先出她的那一份。”小丹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个现在过得都不轻松，我家就在新鼎市，目前还过得去，不然我就先帮她把钱垫上吧？”
“不用不用，我有办法的。”知若怎么好意思借小丹的钱，忙摆手道，“你们不用担心我，那……钱什么时候要？”
“哦，这个还不急，咱们连开店的地点还没选好呢，而且，开美甲店不仅要租房子，还得买进一大堆美甲用品呢。”小丹说，“所以你们可以再攒一阵子钱，到时候我再通知你们，到时候要是还有困难，我就帮你们出了那份钱。”
方晴有些感激：“不过我从来没开过店，那些美甲用品，在哪儿有卖？”
小丹笑道：“这个你们别担心，知若，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上次同学聚会，有个男生说他认识一个卖美甲用品的老板？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开始筹划开店的。”
“哦！你说韩光？”知若记起来了。
“是的，所以我打算这两天再弄个小型的同学聚会，顺便把他请过来问问情况，也可以看看咱们那些同学当中还有没有人能帮得上忙。”小丹说道。
知若赞叹道：“小丹你好厉害，好有经商头脑，我就什么都想不到。”
“哈哈哈，也没有啦，反正你放心，有姐姐在，绝对会罩着你的！”小丹拍着胸脯保证道，仿佛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一般洒脱，知若和方晴顿时笑作一团。
三个人又就开店事宜聊了许久，这才分头回去了，现在知若已经不住在方晴的同事那里，毕竟总是给人家添麻烦也不太好，她现在就在酒店定居了，凌越基本每晚都会过来。
晚上，她思来想去，还是对凌越开了口借钱，凌越听完，也没问她借钱要做什么，只是奇怪：“我不是给了你一张卡？里面的钱你花完了？”
知若摇摇头：“没……”她基本没动过那张卡里的钱。
凌越明白了，英气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脱掉身上的浴巾把她推倒在床上：“林知若，那卡里的钱就是我给你的，你直接拿去用就好了，别提什么借不借的，我像是为了那么点钱跟女人计较的人吗？”
知若不再说话，只是尽职尽责的抱住了他的身体，也对，那些就算她的卖身钱，不是吗？
·
讨论过开店的事之后没过几天，小丹就凭借自己的号召力，召集来了几个相熟的同学在餐厅聚餐，这其中自然包括那位韩光。
但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之前在聚会上故意和知若找茬的苏燕竟然也来了。
“她怎么来了，我没叫她啊！”小丹有点生气，正想冲上去问个究竟，知若赶忙拉住她，“没事没事，来了就来了，咱们讨论咱们的，不理会她就是了。”
小丹无奈的叹了口气：“知若呀，你就是太好人了！”
知若想要息事宁人，可是苏燕很明显不愿意那么轻易就放过她，她穿金戴银的走到知若面前，满含鄙夷的望着她说：“知若呀，啧啧，你怎么还是穿的上次那件衬衫啊？你看你，衣服都洗的发白了！还有你这个包，都磨破皮了呀，我跟你说，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外表了，你不能在穿戴上这么节省的，你看，这是我老公给我订的爱马仕，女人就要买这种包包才能提升气质。”
知若点点头，不想跟她多争执，而就在这个时候，凌越的电话打了进来，她对苏燕笑了一下，走到一旁接过电话，那边凌越问她在哪儿，知若照实说了，凌越却忽然兴致大起，非要过来看看，知若拒绝了半天都没效果，最后只能无奈的对大家说：“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我男朋友想过来和大家一起吃饭，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啊？”
大伙自然是说不介意的，苏燕的表情里却含了一丝鄙夷，小声对其他人说：“什么男朋友啊，肯定是临时拉过来撑场子的，哼。”
但她很快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了，凌越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由而然的停下了交谈，把视线聚集在这个英气高大的男人身上，只见他对众人礼貌的笑了一下，然后就揽住了知若的肩膀，用沉稳好听的嗓音说道：“抱歉，本来想和知若一起吃饭的，听说她在这儿，我就过来了，大家不介意我加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出气
“不介意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了！”男生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都处在初出社会的闯荡期，如果能在这种时刻多结交几个位高权重的朋友，自然是对自己的仕途有利无弊。
而女生们脸上的表情也是吃惊当中夹着欣喜，四下窃窃私语的交流的问：“这是谁啊？你们认识吗？好帅啊！”
“是啊！而且你看他那一身行头，肯定很贵，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唉，林知若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才走了一个顾铭轩，就又有一个新的凑上来，我怎么就遇不到一个这样的啊！”
“谁叫咱们都没她那么漂亮呢，男人不都是看脸的吗……”
苏燕听着几个女生的小声议论，却不屑的大声用鼻子哼了一声：“什么啊，你们别被她骗了好不好？路边的小发廊里到处都是这种小白脸，林知若不过就是让他稍微打扮了一下，瞧瞧你们，就稀罕成什么样子了？那要是我把我老公带过来，你们还不得激动地飞上天去了啊？”
几个女生听她这么说，却不由好奇起来：“那苏燕，都这么久了，你怎么不把你老公带来呢？”
“是啊，听你说了那么多次，我们连他叫什么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呢。”
苏燕的神色却变得有些不自然，正想说个什么话题把这件事岔过去，面前就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她抬起头，就发现是刚刚林知若带来的那个什么男朋友站在自己面前，顿时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刚想说什么，却被他抢了先——
“你好，我是凌越，万凌集团的董事长。”凌越面色沉稳的说道，朝她礼貌的伸出了手，“你是知若的同学是吗？”
新鼎市的人没人不知道万凌，众人脸上顿时全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这其中最为惊讶的当然要属苏燕了，她露出了痴呆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伸出手和他回握：“呃，你……你好，我是她同学，我叫苏燕。”
似乎是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她又赶忙收起惊讶神情，对着凌越补上了一个满富女人娇媚味的笑。
旁边的几个女同学也全都用满含期冀的目光望着这个男人，心底在想什么昭然若揭。
凌越却似乎对她们的目光浑然不察，只是笑着收回了手：“知若人胆小，平常还得你们多让着她一点才好，她是一点难听话都听不得，否则就会跑到我这里来掉眼泪，我实在是有点心疼。所以，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以后让着她一点，说话方面也多注意一下。”
他凌越的听觉很好，刚刚一进门就听到这个满身俗气的女人在对知若评头论足，现在既然自己来了，自然是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这番领导教训下属般的话语顿时让苏燕有些下不来台，她的脸上青一片红一片，但还是强撑着笑容说：“哦……当然了当然了！凌总你这么体贴知若，真让人羡慕啊。”
一旁的小丹不由哼了一声，凑到方晴耳边说：“你瞧她那副样子，肯定是在心底打小算盘呢！她也不想想，凌越是谁啊，能看得上她吗？”
而知若怕大家尴尬，赶忙走过去把凌越从苏燕身边拉开：“大家都吃饭吧，别因为我们而耽误了。”
于是众人落座，凌越自然是坐在知若身边，而苏燕则坐在了他的正对面，在整个吃饭的时间里一直不懈的对他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知若静心留意，发现不止苏燕一个人在这么做，旁边几个女同学的目光也经常在他身上流连，她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也对，像凌越这种钻石王老五，放在哪里都是女人们争抢的焦点吧？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就趁这个机会看上她某个同学，然后甩了自己？
知若自顾自的猜测着，面前却忽然多出来一双筷子，还未回过神来，筷子的主人已经把那块肉喂到了她嘴里，她听见凌越说：“宝贝，多吃点肉，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说罢，还亲昵的捏了捏知若的手。
一旁的小丹戳了戳她的胳膊，怂恿道：“知若，你看你男朋友对你多好，赶快也给人家喂点吃的啊。”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知若没有办法，只好夹起菜来喂到凌越嘴里，对方动作娴熟的吃了下去，表情也显得很幸福，知若不由在心底暗叹，这男人果然是情场老手，哪个姑娘要是真的爱上他，可就遭殃了。
而凌越似乎还嫌这样不够亲昵，又给她夹了好多次菜，倒茶递纸巾无微不至，在桌面上表现出来的模样，完全就是个体贴好男人。
知若觉得很是别扭，不过好在这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小丹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从那位叫韩光的同学打探消息，饭后便留下他在一旁洽谈，其他几个男同学在和凌越交换了名片之后便也回去了。
只剩下苏燕和另外三两个女生赖在那里不肯走。
方晴觉得有点好笑，便拉住知若说：“你跟我去一趟卫生间。”
“呃……我还不想……”
“你跟我来。”方晴说道，“咱们看好戏。”
知若似懂非懂的跟着她走进卫生间，隔了两三分钟之后悄悄出来，方晴把她拉到餐厅的角落，让她注意凌越所在的地方。
知若抬眼望过去，发现自己一离开，刚刚那几个女同学现如今全都凑到了凌越面前，苏燕更是挤到第一个，脸上尽是娇媚的表情，声音也掐的娇滴滴的：“凌总，那你平时工作忙不忙呀？”
凌越微笑着回答道：“还好吧，陪知若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这样啊，其实你刚刚误会了，我和知若关系很好的，下次要是有空，咱们三个一起出来吃顿饭啊？我请你们，就当给知若赔不是啦。”苏燕一边说着，一边把身体朝凌越的身边凑。
凌越没有回应她的请求，只是低头瞥了一眼她手腕上挂着的包，问：“爱马仕？”
“哦……是呀是呀，以前一个朋友送我的。”苏燕状似随意的说道。
方晴叹气道：“才几分钟啊，她那个老公就变成朋友了？难不成她还为了凌越离婚去？”
“是吗……”那边，凌越微微蹙眉，脸上带了点歉意，“抱歉，我这个人一直说话比较直接，不过既然你是知若的好朋友，那我也就不怕得罪你了，你这个包应该是假的。”
“噗——”知若和方晴同时笑了出来，看着苏燕那尴尬的神情，方晴边笑边对知若说：“看不出来，凌越还挺能气人的。”
知若平复了一下情绪，觉得再这么闹下去不太好，便拉着方晴回去了，凌越一看见她，就站起来走到知若面前：“宝贝，都收拾好了吗？我送你回去吧。”
“哦……你等我一下。”知若去问一边的小丹，她点点头：“没问题，你先走吧，我也马上和韩光谈完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去电话联系，路上小心啊。”
知若点点头，凌越已经体贴的拿过她的包包，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对众人说：“那我们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我和知若请大家吃饭。”
众人自然又是一番恭维，凌越微笑着拉着知若走出餐厅，坐到车里之后，他脸上那完美的表情才出现了一丝丝裂痕，他低头不悦的用手拍裤子：“你那个叫苏燕的同学真低俗。”
“嗯？”
凌越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吃饭的时候她不是坐在我对面吗？就一直拿高跟鞋蹭我的腿，我整条裤子都被她弄脏了！唉，这不是逼着我把裤子扔了吗？”
知若不由笑了出来，又想起刚刚凌越跟苏燕难堪的场面，不由更忍不住了：“噗……难为你了……”
凌越摇了下头：“这有什么难为的，是个男人都会像我这样保护自己的女人，更何况，那个苏燕实在是太低端了，勾引男人也不兴她那一套的，浑身都是刺鼻的香水味，熏得我头都晕了，还一直把自己的胸往我身上蹭。”
知若不由饶有趣味的问：“这样啊……那如果换一个高端一点的，你是不是就能看得上了？”
凌越脸上的神情顿了一下，扭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怎么了，宝贝，你是不是吃醋了？”
知若却有些茫然：“……吃醋？吃什么醋？”
凌越又观察了一会儿她脸上的表情，在确定她不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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