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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了一步,“就不。”

他也不说话,扯过我的手臂就把我拽上了摩托车。那天,他载着我沿着县城周边的几个小镇转了个遍。他一路都没说话,摩托车象一只奔跑着停不下来的猎豹。我想,他心中大约是苦闷的。

天黑下来时,赵小龙载着我到了县城的城东广场。我和他在一起时,经常去城东广场的河边散步。

他拖我的手,我象征性的甩了几下,他不放我就没再挣扎。

熟悉的河床在夜幕下安静得有些过分。

他把我按坐到那块我们曾无数坐过的大石头上,夜色中,他盯着我看了良久。

我半撑着石头无所谓的看着对岸的灯光倒映在河中,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不太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对我来说,我找到了更好,那么他在我这就彻底翻篇了。

“小慧,你说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赵小龙终于开口了。

“你什么意思?”我拉下脸,冷冷的反问他。

“一年多了,林书慧,你知道这一年多我怎么过的吗?你想过吗?”他的语气算不上激动,但他说得好慢,咬字特别清楚那种。

“没想过。”我无所谓的耸肩,我觉得那不关我的事。

“没想过?”他提高了声音,整个人欺身上前,将我按倒在石头上。咫尺的距离,虽然有夜色的掩盖,但我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怒火,“你当然不知道了,过上好日子了嘛,嫁了名牌大学毕业的老公嘛。哪里还会想我这个大字不识几个,臭名远扬的乡巴佬。”

“滚开。”我用力推他,完全敌不过他的力气。

“林书慧,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真是冷酷啊。”他死死的压着我,然后他就吻住了我。

那晚我把他带回了酒店,在我当时的认知中,这并不算背叛叶添,我觉得是赵小龙先认识我的,而且我和他有那么多年的感情。

当然,在多年后的今天,我也同样无法理解当年的我脑神经为什么会那么的与众不同。亦或者道德感于那时的我而言,形同虚设。

第30节

我到后来也没明白我那天晚上是发了什么神经,在项天匀的家里,我又一次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不管不顾的下了楼。

可能,这和我骨子天生的那股子总是同情比我更倒霉的弱者的豪爽劲有关。

踏上草地那一刻,我就明白掉下楼的那个人死不了。因为,草地太柔软了,还有弹性,这显然是经过特殊设计的。

我蹲到那个人面前,月色下,她一丝不挂。即使是这个平躺的姿势,她两只硕大的乳房也保持着挺立的模样。我估摸着这胸是隆的,听说只有隆的胸躺下才能挺立不倒。

往下看,她浓密的阴毛上,还挂着许多浊白的液体,应该是男人的精液。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项天匀,只有他才那样变态。操,做爱就做爱吧,高潮了就把人扔下楼,摔不死也吓死了。

我伸手撩开她脸上的头发,果然是阿青。

“喂,你没事吧。”我轻轻摇了摇她,她紧闭着双眼,嘴唇一直在哆嗦。

“快醒醒吧,不能一直躺这里,要着凉。”我跪到在草地上,在她耳边轻声说。

“带我离开这里,求你。”她的睫毛颤动着,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你这么爱管闲事,今晚,你就负责看好她吧。”项天匀的声音在我身后冷冷的响了起来。

我回头,月光下,他一身休闲装扮。不待我说什么,他转身就走了。

操他妈的,果然是他,禽兽!

我半抱半扛的把阿青弄到了二楼房间,白日里那些成群的佣人仿佛都死光了,一个也没有见到。果然一群机器人。

阿青躺在床上,脸色青得象只鬼,浑身还一直在发抖。看得出来,这样的阵仗她并不是经常经历。

我赶紧去浴室放了点热水,然后拿了条热毛巾帮她擦拭身体。

她任由我擦着,直到最后我把毛巾放回了浴室空手回房间,她才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

我又从行李箱里翻出另一套睡衣给她穿上,然后掀开被子把她扶到被窝里。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关切的问她。

“有烟吗?”说完这三个字后,眼泪就顺着她眼角往下淌。

我只好从行李箱里翻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支烟,然后给她点上了火。

她挣扎着坐起来,抖着手接过,狠狠的吸了好几口,脸色总算好看一点点了。

我盘腿坐到床上,现在看来,明星也不是那么好当啊。

“刚刚扔你下楼的是项天匀吗?我是说项鹏?”我问她。

她摇了摇头,一副惊惧的样子。

这大大出了我的意料,居然不是项天匀。但我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这别墅里的男人他妈全是变态。

“你为什么来这里?这是一群畜生,根本不把女人当人看的禽兽,你不知道么?”我有些激动了。

“有什么办法?”她伸了胳膊,又抬了抬腿,象在检查全身的零件一般。好一会,她低哑着声音又说:“你以为我混到今天容易么?半红不紫,好不容易搭上了这祖宗,总是想着能走一条捷径,然后好脱离现在的经纪公司自己独立。”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娱乐圈的事,我又不懂。

“上午,那两个男人……”我试探性的开口。

“鹏跟我说你是个小姐?”她的语气是肯定的,但眼神里并没鄙夷。

我点了点头。

“嗯,被他们两个上了,那两个人在商圈也是大佬。不过那两个人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半个小时不到就缴械投降了。晚上这个……”她又吸烟,“算了,就当被鬼上了。”

我越发好奇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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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我一般都是上午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能不能告诉我?”我靠近她一点,很好奇的盯着她。

“说了你也认识啊,你认识宗凯吗?”她有些微微的不耐烦。

我只觉天旋地转,这个恶棍,我岂止是认识他,我恨不得挫他的骨扬他的灰。就这样一个恶棍,我操他妈的居然好意思谈爱情,把温澜弄得半死。这么一个人,他爹当初就应该把他射到墙上,否则迟早给他捅破天。

好半天,我才略平静,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点上。然后,我给她讲了讲我在东莞的经历。

她掐了烟头,沉思了好久才苦笑着说:“你知道这个祖宗的身份吗?”

我看着她。

她附身到我耳边轻声说:“他爹是皇上身边的人。”

操,我下意识蹦出这个字,操完后我就完全呆掉了。

“项鹏的背景和他差不多可以抗衡,虽然他也阴晴不定,但至少没有宗凯狠毒,辣手无情。”她往床头靠了靠,“我很快可以离开这里。”

“恭喜你。”能离开这里,确实是值得恭喜的事情。

活着,锦衣玉食固然好,但精神和心灵的自由更可贵。

阿青躺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跟个没事人似的了。年轻就是好,不光身体底子好,心灵创伤的自我修复能力也好。

我以为有了昨晚的交情,她能把我当朋友对待了。谁知,早晨在餐厅里见了,她完全是一副不认得我的神情。

我吃着早餐,渐渐的觉得自己太可笑,一个小姐竟然奢望当红明星的友谊。哪怕是我再救她一次于水火,她也仍然会当我是陌生人。想明白这一点,我的心慢慢的就冷了下来。

早餐后,在客厅里坐了会。项天匀匆匆从外面走来。

“陪温澜去医院。”他对我说。

我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向他走去。听到医院两个字时,我又止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了。为什么要去医院?会不会是宗凯那个恶棍昨晚在阿青那兽欲没得到彻底释放,然后回去又折磨了温澜。天啊,她本来就已经骨瘦如柴的,再折磨她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项天匀步伐很快,转瞬间就出了大厅,一辆商务车停在大门口,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拉开后座,温澜抱着一个抱枕望着车窗外呆呆的坐着。

“澜澜。”我轻声喊她。

她仍旧象昨天一样,出神的望着车窗外面。也许对她来说,她自己就是全世界。

“项总,我妹是哪里不舒服呢?”我低声问副驾位的项天匀。

“没有。”他甩过来两个字。

我只好悻悻的闭嘴。

因为堵车,路上行驶了将近一小时才到达北京某著名医院。这一路上,我一直握着温澜的手,她始终不曾回头。

下车时,温澜抱着那只抱枕始终不撒手,我只好任由她抱着,然后伸手搀住她。她的手臂已经不够一握了,一个只比我矮三公分左右的人,倚我身上的力量轻得象一把羽毛。

项天项先下的车,见我们下了车,他才转身缓步向医院台阶迈步。

我扶着温澜走得有些慢,他就走两步回头看看,却并不催促。项天匀这样耐心极差的人能这样悠着,当然是因为温澜,然而正是因为明了这一点后,我感到更害怕。这说明温澜对宗凯来说确实是重要的。对那个恶棍重要的人,他能轻易放过吗?之前我还异想天开的想着也许可以偷偷带她离开,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在构思童话故事。

第32节

项天匀带着我们直奔指示牌上的“心理医学科”而去,走廊里、过道处,到处都是人。一张张愁容满面的脸,在这里,似乎将所有的悲伤都集中了。

我们直接进了医生办公室。

“嗨,项鹏,好久不见。”一个三十五岁左右五官端庄的女医生从办公桌后抬头,满面笑容热情的和项天匀打招呼。

“冰箱里都长蘑菇了,看样子你已经搬家了。”项天匀嘲讽的语气。

“这么说,你是回过家了,真难得。我得让咱爸给你颁个新好男人奖,我以为你到死都不会回家了。这样的话,我可真就守活寡了。”女医生仍旧带笑意,嘴上却毫不留情。

“怎么?你那小白脸最近没喂饱你?居然都守活寡了?”项天匀拉过一把椅子,示意我扶温澜坐下。

“这就是宗凯那活祖宗看上的女人?”女医生并不搭他之前的话茬,她收回视线后认真的看着温澜,笑了两声,她说:“宗凯什么时候改素食主义了?”

“你可以开始工作了。”项天匀冷冷的说。

“那请你们出去,我需要单独和她聊聊。”女医生终于敛了笑容。

我跟着项天匀出了女医生的办公室,他一声不吭的往拐弯处走去,那里是消防通道。他走到门前时用力推开楼道间那扇看起来有些笨重的门闪身进去,全然不管后面的我,害得我差点撞一鼻子灰。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项天匀居然就那样随意的坐在楼梯上。

我迟疑了一下,走到他旁边,也席地坐下。

感应灯终于灭了,昏暗的空间有一股阴森森的感觉。我一心想着温澜,想着项天匀什么时候就又让我滚回去了,留下孤单无助的温澜要怎么办?

“刚刚那个是我老婆。”项天匀突然开口。

我惊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嗯,我从你们对话听出来了。”

“我们是联姻。”他又说。

“哦。”这是他的事,我没有资格发表任何属于我的观点。

“可能我们一辈子都要生活在一起。”项天匀侧头看我,但光线十分不好,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在黑暗中轻轻的又哦了一声,其实我不明白项天匀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想表达他的婚姻让他很痛苦?还是告诉我他之所以乱搞是因为他和老婆完全无性无爱?亦或者可能他憋得太久了,所以逮着我这个垃圾桶只是想倒倒苦水。只可惜,我真的不太懂他的痛苦。

联姻,多么高端的两个字,它完全脱离了普通的人民群众象征着权势结合,利益重组的另一个阶层了。象我这样见过最权威的领导就是ktv妈咪的公主,怎么去懂另一个阶层的痛苦?

项天匀没再说话,黑暗中的,我们都沉默着坐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趴在双膝间昏昏坐欲睡。他的手机终于响起,他接了电话后,一声不吭的起了身。

我赶紧也跟着爬起来,估摸着是项天匀老婆打来的。

果然,他直奔他老婆办公室而去,我也加快了脚步。

第33节

温澜仍旧坐在项天匀老婆的办公桌前,神色似乎没变过。

“项鹏,她的症状和你之前提交给我的x医院的诊断报告基本无误,也就是说我也认同这个结论。”她手中扬着一份病例。

“连你都没有办法?”项鹏皱眉。

“我以我医生的身份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是的。”她平静的看着项天匀。

“李亦衡,你确定你没办法?”项天匀双手撑桌,逼视着她。

“当然,也不能说没有。”她莞尔一笑。

“说吧。”他的神色松了一些。

“miracle。”她咕噜了一句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她讲了什么,只能估摸着可能是英文。

“你……”项天匀明显的生气了,与李亦衡对视了好一会他才收回视线。所幸与他抗衡的是他老婆,如果是我,这会肯定被打半死了。而现在,他不但不敢出手,神色还慢慢的变得颓然了。项天匀也会有踢到铁板的时候?真不容易啊。当然,说穿了,他忌惮的无非就是李亦衡这个名字,那是身份的象征。

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比的果然就是出身。

“项鹏,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迹的,比如说有一天我可能会爱上你,你说呢?”李亦衡摊摊手,一脸的戏谑。

“走!”项天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眼神凌厉的盯着我,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慢走,不送。”李亦衡笑得从容不迫,令我忍不住想起微博上蛮流行的一句话:我最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告诉宗凯,让她多接触人。”临出门时,李亦衡不紧不慢的加了一句。

项天匀回头看她,“李亦衡,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你那小白脸下周六结婚,别忘了送份厚礼过去。”

李亦衡耸耸肩,“谢谢提醒,你要和我一起去参加吗?”

项天匀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如果这是他们两夫妻的较量,他完败。

当天下午我搬到了温澜住的那幢别墅,从项天匀决定那一刻到通知我搬过去,至多就是三个小时的时间。再次踏进那幢冷清的别墅,我真的惊呆了。

这里,就好象降临了一个仙女,然后仙女挥动了她的仙棒。于是,破落的城池在三个小时内,完成了它美轮美奂的转变。

项天匀没等我缓过神就走了,临走时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如果你能让她开口说话,我给你两百万。”

我呆呆的看着他走远,心中的悲伤一点一点涌起。这边是血缘之亲的妹妹,那边是难以抗拒的巨款。本来,项天匀不给我钱,我也会尽全力拉着温澜走出来。可是,两百万从他嘴里出来后,我就觉得事情好象变味了。也许他觉得因为有了这两百万,我会更加的卖力。毕竟,他还是看得出来,我希望温澜走出来。但我不能不想,走出来后的温澜要面对什么?

有一天,我推温澜去花园散步。满树桂花飘香,我扶着她和我并排坐到秋千上慢慢的晃着。温澜靠在椅背,望着头顶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在仰望。

“温澜,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还能重逢。你说你一个平民老百姓,好不容易去了美国,书念完了就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哪怕是嫁个普通人也好啊。为什么你会招惹到宗凯他这样的恶棍呢?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澜澜,项天匀说如果我能让你开口说话,就给我两百万。你知道,我没读多少书也没什么文化,所以一直在ktv上班,靠着陪男人喝酒调情上床赚点钱。说真的,我还没见过两百万呢?”

“如果是我年轻那会,你可能就惨了,我肯定毫不犹豫的就能把你卖了。可是,我现在已经33岁了。在这个丑陋的现实世界见过了太过的阴暗,我已经明白钱买不到很多东西,比如说你的友情。”我停下来,也和她一起仰头看着天。我想起那些消逝在记忆中太久远的片段,我一直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来惊动她,以此向她证明,我林书慧活得很好。

风吹来很冷了,我从推车上拿过我备着的小外套,披到她的肩上。

“澜澜,如果你的清醒,注定会是一场劫难,我愿意你永远活在这片混沌中。”我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她仍然仰望着天空,我想起项天匀老婆说过的奇迹,会有奇迹么?我出神的望着远处。

小径尽头,一个着红色卫衣,牛仔裤的男人缓缓而来。待他走得近了些,我才认出来,那是宗凯。一瞬间,我的血液就降至冰点,抓着温澜的手骤然攥紧。

第34节

宗凯每走近一步,我就感觉山一般的压力又沉下来了一点。因为那一夜血腥而残破的记忆,我对他的恐惧已经植入了皮骨。

他终于站到了我们面前,我感觉寒毛都要竖起来了。比起死,等待死的过程更可怕。

“你到旁边等着。”他开口了,声音不高不低。

我话都没敢说,就像兔子一般窜了出去,因为脚软我趔趄了一下差点栽进小径旁边的灌木丛。手撑到粗杂的灌木上,我心惊了一下。扶着灌木慢慢站起来后,我深深为自己刚才那样大言不惭的一番话感到深深的羞愧。就我这样贪生怕死,还妄想为温澜赢得一份安宁,我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略平静后,我偷偷的回头去看,宗凯这会蹲在温澜面前,仰头看着她。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面无表情。

“你想这样直到老死吗?”他说话的声音飘来,略显沉重,我不着痕迹的往前移动了两步,我太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有时候想干脆成全你好了,有时候又觉得也许还有希望。”他说得话让我更加的迷惑了,我凝神低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结果等了好一会又没声了。抬起头,我才发现,他已经顺着小径走远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尽头,我才慢慢的走回了温澜身边坐下。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我晃着秋千望着前方胡思乱想时,耳边突然传来类似说悄悄的那样轻的声音。温澜说话了?我震惊的回头,温澜仍然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还是那样的神色。不对呀,不是温澜。

谁?我跳下秋千,前后左右的转圈察看,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人,就只有这些植物和刮过的风声了。那刚刚的是谁在说话?难道见鬼了?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涌起,我把温澜抱上推车,逃也似的回到了房间。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项天匀和宗凯似乎都消失了。我全心陪着温澜,照顾她的起居饮食,陪她说话聊天。渐渐的,我就觉得,温澜变成一个痴呆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但我仍然会担心,她一直仰着头,会不会什么时候就把脖子给仰断了?

大约是我到北京后的两周左右,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电话里,她一改往日的唯唯喏喏,劈头盖脸的就骂起来了,“小慧,你这个死妮子,你是不是要作死啊?你和小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他妈来闹了一场,赵洁已经给送到家里来了。你是不是不闹点事这日子你就过不下去了啊?你爸爸前段时间扭了腰,地里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现在还要帮你带女儿,你这个赵洁,一点都不乖,就知道哭,就知道要喝娃哈哈,我哪有那么多钱给她买……”她说着说着,居然还嚎哭起来了。

“我给你打两万块回去吧。”我很耐心的听完了那一大通唠叨,然后直白而冰冷的对她说。

“小慧,你总是我肚子掉下来的一块肉,洁洁总是我亲外孙女……”她已经变成低低的呜咽,语气里透着她对我的无尽情意。

“妈,我还有事,下午我把钱转到你卡上。”我说完就挂了她的电话,对她来说,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第35节

隔了一个晚上,这是要出名的节奏啊,吓得我手都软了,咋一下子多这么多人捏,谢谢大伙的关注哈!

我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把赵小龙的号码从黑名单放出来,他也有换别的号码给我打,我后来就干脆设置了白名单,除了我想接的几个电话,其他的一率打不进来。从骚扰拦截那里我知道赵小龙和杨美婵一直在给我打电话,但我只有一颗脑袋,目前这种情况我想不了太多的事情。

坐在马桶盖上,想了想,我拔通赵小龙的电话,响了一声他就接了。

“还会打电话给我啊?不是又跟着男人跑了吗?你这个臭婊子。”赵小龙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赵小龙,你给我听清楚。我是个婊子这事你不是第一天知道,骂我也是打你自己嘴,所以,以后说话前先捋捋舌头。你想离婚老娘我奉陪,如果你不想离婚只是想跟我示示威,你就给我夹紧尾巴做人。你再去我家闹试试看,我能掘了你家祖坟。最后奉劝你,别跟我比狠,你很明白对我没有用。”我很平静的说完这一番话,然后静静的等候他的再次反击。

“老婆,不要离婚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赌了,我也不嫖了。你回来吧,我们就在老家守着妈这个服装店好好过日子好不好?”这个男人,果然又怂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住隐隐作痛的心脏。我痛恨自己,恨自己年少时那么放肆的消费青春,恨自己拽着一把鸡毛当凤凰尾巴这么多年。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那些再也无法挽回的错误,我用一生来慢慢煎熬。

“小龙,我暂时回不了家,我先给你打五千块给你作生活费。你妈守个店也不容易,别花她的钱。女儿暂时让我妈带一段时间,也好让你妈歇一歇。”

“老婆,你对我真好,我……”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也哽咽了,我慢慢的收回了手机,按下了挂机键。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在赤裸裸的金钱面前,婊子戏子以及我们大多数的普通人都只是披着人皮的狼。

我坐在马桶盖上,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都这样了,还哭什么哭?我仰头望着天花板。

我突然福至心灵般的想起来,温澜母亲过世的时候,在灵堂前,我哭得比她厉害,她当时告诉我说:仰着头,泪水就不会掉下来。

我奔回阳台,蹲到她面前,“澜澜,你说过,仰着头,泪水就不会掉下来。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一直仰着头?”

三分钟后,我的热切慢慢的褪回零点,她始终无动于衷。

项天匀再次来到宗凯的别墅时,是我到北京的第十九天。看得出来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见了我,第一句话是:温澜好些了吗?

我摇摇头,扭头看了看仍旧仰头看天空的温澜。

他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然后猛然折回我身边拽过我的手,铁青着一张脸拖着我往楼下走。

我大惊,心狂跳,心想完蛋了,这回是真的死定了。

项天匀把我拽到了他停在别墅前的车上,开了后门,他将我重重的推上去。我的后脑勺撞到另一边的车门,痛得我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随之也坐了上来。望着他布满阴霾的脸,我恐惧万分却又无处可逃。

“项,项总……”声音抖得支离破碎。

他用力扯掉我的小外套,然后双手齐下,薄薄的打底秋衣被他撕成了两半,剩下的bra他硬生生的把后面的扣子给拽蹦了。

我死死的咬着唇,生怕自己会尖叫出声,如果那样,我只会面临更大的痛苦。

第36节

他单手抓过我的一只乳房揉捏着,另一只手开始解我的牛仔裤。褪到大腿那时,没扯得掉,他停下动作,低声问:“你是死人吗?”

我弓起身伸着手哆哆嗦嗦的去拉他的裤子拉链,双腿则不停的往下蹭自己的裤子。

他开始象一只疯狗一样,咬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看着那些血珠一小颗一小颗在嫩白的肌肤上盛开,痛到后来麻木了时,我竟然觉得我的身体成了一副异常妖冶的艺术品。

头一直咚咚的来回在车门上撞击,我觉得有些绝望了。任由他疯狂的在我体内抽插,透过车窗,我看见远处的天空也是一片阴霾,北京的天空,似乎没有天晴日丽过。

车内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我想我至少礼貌上应该配合他叫两声床。可是,我已经叫不动了。每回面对他时,我总会觉得活着真是一件太累太痛苦的事情。更痛苦的是,我还甩不掉他。

好久后,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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