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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画皮似的脸

看我不出声，小莹又问了一声：“妈妈，你怎么啦？”

“嗯？”

我不自觉地看了小莹一眼，依然没有出声，但心里却震惊而又难过得难以言表。

天哪，我真的像一刀描述的那样，长得难看之极！我的脸，虽然是脸，但我看了之后，却忽然觉得那不是一张脸，它应该更像……

我努力地搜索起了可以描述我脸的词语，许久，‘画皮’两个字串进了我的脑海里。对！我的脸就像一张画皮，被人贴上去的一样。让人看了一眼之后，有一种惊悚而又恐怖的感觉！

我为什么会这样描述呢，原因是，我脸上的皮肤跟我全身其它地方皮肤不一样。还有，我的脸虽然是我的，但却跟我的眼睛不相谐，也和我的嘴唇不相谐。眼睛和嘴唇是属于硬件，无法贴上去，所以，才会让我的脸和眼睛以及嘴唇看上去不相谐。

其实，严格来讲，我的脸形也不算太难看。只是一张像画皮一样的脸，其脸型长得就算美如仙子似的，也难免让人看了之后恐怖万分。你试想想，一张脸，无论在什么时候，其表情都是处于僵硬状态，虽说，你偶尔也会做一些很生动的表情出来。但，那种生动却是鬼见愁似的生动，那么，这种生动，你看了之后能觉得好看吗？

我不禁唉叹一声，哦，我的天哪，你为什么要如此捉弄我？你既然让我拥有了模特般的身材，婴儿般的肌肤，可为什么，你不索性大方一点，让我拥有一张美如仙子似的脸？偏偏要安排一张僵尸一样的脸给我？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嗯，我的脸就是牛粪，我的身材就是鲜花！

鲜花插在牛粪上！哈哈，这句话描写我的人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我不禁感到一阵悲哀，忽然觉得生活索然无味。想要从此自暴自弃或者就此死掉算了，但，心里头似乎又丢不下一些人一样。只是，这些人，究竟是谁，却又那么模糊，让我无法确定，我到底丢不下谁？

这时，小莹抱着我，又喊了一声：“妈妈，你到底怎么啦？”这声音，含着强烈的关心，也含着强烈的害怕。仿佛，仿佛是在害怕失去我一样。

我心里不禁一阵温柔的感情流过，哦，就算我的天会踏下来，就算我的日子再怎么不好过，就算我的长相再怎么丑。但在小莹的眼里，我就是天下最美而又最好的妈妈！也是她心中永远都不想分开的妈妈！

我微微一笑，伸手把小莹紧紧地拥在怀里，轻声说：“嗯，妈妈没有什么，妈妈只是高兴。”

“可是，你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

我忙说：“没有的是。”

“那……妈妈，你说过，这镜子会送给我的，你不会反悔吧？”

额？

莫不是小莹以为我伤心是因为我要把镜子送给她？所以，她才会一脸关心地问我，实际上她只是在关心她的镜子？

我觉得好笑道：“当然不会反悔啊！”

“真的？”

“真的。”

“耶！”小莹开心地跳起来，然后，满屋子的蹦跑，说不出的开心。

看着小莹开心的样子，我心里的悲哀和郁闷也随之而散。也许，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多愁善感之人，而是一个随遇而安之人。否则，就凭这两天醒来之后的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足够让我感怀身世一辈子，但我却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

我微笑着走到床沿边，低头默默地坐下，心里如翻滚的浪潮一般难以平静。

虽说我已经接受了我的长相的事实，但是，我的心里却隐隐觉得，我的脸，不是我的脸。但是，这个想法却又让我觉得是如此的可笑。它明明长在我的脸上，不是我的又会是谁的呢？

我不自禁地抬起头，看着乐滋滋的小莹喊：“小莹。”

“嗯？”

小莹应了一声，却不理我，也不看我，依旧玩着她的镜子。

我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招了招，说：“小莹，过来，妈妈有话要问你。”

“什么事？”小莹这才拿着镜子走到我的身旁。

我伸出手抱住小莹，看着她的眼问：“小莹，妈妈……一直都是长得像现在这个样子吗？”我说着把脸扬了一扬。

“是啊。”小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显然，对我的问题，她觉得稀奇。

“噢。”我点头表示明白，但，只一会儿，我又再问：“真的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其他什么变化吗？”

“没有啊。”小莹说着伸出一只小手摸了摸我的脸，仔细地看了起来，又说：“不过，妈妈好像是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什么不同？”我忙问，心里却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嗯，”小莹作了一个沉思的状态，这才看着我老气黄秋地道：“你以前老是生气，脸色吓死人了，我都不敢看。”

额？

原来是这点不同啊？

我无奈地一笑，说：“那妈妈现在生气你就不怕了？”我说着故意板起了脸。

小莹看了哈哈一笑道：“妈妈现在生气的时候，和不生气的时候，那脸都是一样。不可怕！”

额？

她的意是说，我的脸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跟着心情的变化而改变表情吗？

我无法得知，一张不会因内心感情而变化的脸，在这个世上到底有木有？虽然，书上很多都会写，有的人，喜怒不露以表。但是，这样的人，他要有怎样的一颗隐藏心才能够做到啊？

我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人，严格来讲，我是一个诚实的人，直性子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我认为对的，我就会坚持自己的主张，哪怕，与人闹翻了脸，我也还是要坚持。当然，对于错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承认错误。

既然我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么，我能相信我有那么深沉，对于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喜形不露于表吗？

答案是：no！

然，我的脸，确确实实是可以做到喜形不露于表！

我觉得茫然，却又觉得难以理解。想要理清楚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错误，但我越是想要理清这中间有着什么样的错误纠结，我却是越理越感觉不对。

于是，我想得多了，分析得多了，得出的结论就是：我不是我！

可是，这个答案却又让我吃惊，让我难以接受。

每一个人，都必须是自己，没有人会说我不是我！

我摇了摇头，想要甩掉怎么奇怪的想法。但是，甩了一下头之后的我，却忽然怔住了，呆住了。我被心里的一声惊异的呼喊怔住了，呆住了，也震惊住了。

我心里的呼喊，来得太自然，也来得太突然了，与至于，我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心里的呼喊就是：我不是我，不是说我真的不是我。而是，萧菲菲不是我，我不是萧菲菲！

、第二十九章　我究竟是谁？

然，我不是萧菲菲的念头和我不是我的念头，同样让我觉得匪夷所思！

是啊，如果我不是萧菲菲，我会是谁？而我又怎么会有萧菲菲的脸？

我再次甩了甩头，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每一个人的脸都长在自己的脸上，我怎么会怀疑我的脸？又怎么会怀疑我不是萧菲菲？

是的，我是不记得我是谁了，但是，一刀和小莹以及小宝，他们记得我是谁啊，他们总不会认错我了啊！

呵呵，想到这，我不禁觉得好笑起来。伸出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嗯，我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也许是醒来之后还未适应吧，所以，才会导致我胡思乱想。

不过，这也许就是一个人的天性，对于自己无法猜透的事情，就会用怀疑的态度去看待。这一点，正如我一样！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听到这阵脚步声，小莹差一点就要把镜子随手一扔，而后去接她的爸爸。但，最终她还是想到，这是她刚刚得来的喜爱的镜子。所以，在经过了一翻克制之后，她拿着镜子跑到我跟前，随手把镜子扔给我，这才跑向门口，欢呼起来：“爸爸，你回来啦？”

我看到小莹这样，直呼救命。哦，我的天哪，哪有孩子随便乱扔东西的啊？这性格，必须改！否则，将来还不一定演化成怎样了呢。

这时，一刀一手牵着小莹，一手提着四个饭盒走了进来。

我忙走过去，走近一刀的身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饭盒。

一刀温柔地看了我一眼，这不免让我的心‘咯噔’一声跳了起来。

哦，一刀，平时的他，总是粗鲁而又豪迈的样子，有时，还会发发脾气以表示他的性格很man。但，偶尔的时候，他也会用温柔的眼神看我。那时，在他温柔的注视中，我就会感到一阵怪异的情绪布满全身。就像现在，这种怪异而又让人难受的情绪又遍布了我的全身，让我浑身感到燥热而又难受之极。

当然，我这种微妙的变化，以一刀大咧的性格，他是永远都不会觉察得到的。

我接过饭盒，把它放到桌子上，这才拉过小莹的手，看着她，我严肃地说：“小莹，妈妈跟你说，你以后如果想要去干什么事情的时候，而手上碰巧又拿着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应该把东西好好地放起来。然后再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可不能随手把东西一扔。知道吗？”

“碰巧是什么意思？”小莹不答反而好奇地问了起来。

额？

这个孩子，不好好地听我说话，却反过来提问题？不像话！

于是，我板起了一张脸，语气有些严厉地说：“你先回答妈妈的话，妈妈才告诉你。”

兴许，我的认真样子把小莹吓到了。于是，她的一张脸在瞬间就变得惊惧起来，看着我，她怯怯地，又非常可怜地说：“我……我没有扔东西啊。”

“没有吗？”我的语气更为严厉了：“你不是把镜子随便地扔给我吗？”

“我是给你啊，我没有扔给你。”

“狡辩！”我轻喝：“你明明是把镜子扔给妈妈，而不是好好地交给妈妈。这两点，有区别的，知道吗？”

“可……”小莹还想争辩，但看到我一直瞪着她，便不敢出声了。

看到小莹一副非常委屈，但似乎又没有悔改的样子，我不禁有些生气了。一个小孩，从小就应该学会有错就要改，对了就要坚持！这就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应该做的事情，可不能从小就养成喜欢撒谎，狡辩的性格。这样子长大了，将来还得了？

我正想继续教育小莹，谁知一刀却忽然把小莹轻轻一扯，把她扯到他的身子后面。然后，看着我，他非常不满地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教育孩子。”

一刀自以为很幽默地问了一句：“我看你是想吃了孩子吧？”

“你……”我怒不可遏，这一刀，他搞什么鬼？我在教育孩子关他什么事？干什么他来插上一脚？

“好了，吃饭了。”一刀拉了我一把，忽然哄道：“你生什么气啊？孩子那么小，你说的那些话，她哪里听得懂？你那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不但教不好孩子，还可能把孩子吓坏呢。来来来，吃饭了，不要再生气了。”

额？

一刀改性子了？他怎么懂得哄我，叫我不要生气？可是，我并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教育孩子！

“我没有生气。”我纠正道。

“你有！”

“我没有！”

“没有你就去把小宝抱过来吃饭。”一刀忽然命令道。

额？

我无语，这一刀，有时候，我觉得跟他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于是，尽管我非常不乐意听一刀的命令，也不得不去把小宝抱过来吃饭。吃过饭，一刀又玩起了他的手机。

我收拾桌子，收拾垃圾，扫地……忙得不亦乐乎，却累得腰酸背痛。

然，一刀却由始自终都不曾看我一眼，不曾体贴地问候我一声。他只是聚精会神地玩着他的手机。

我有些无奈，却已经习已为常。于是，我轻轻地走到一刀的身边，坐下，看着他，小声的叫了一声：“一刀。”

“嗯？”一刀含糊地应了一句。

“对不起！”虽然我累得快不行了，但我依然不会忘记，由于我的疏忽而令小偷光顾了我们的家。

“什么？”一刀抬起头，满脸的疑问。

“对不起！”我又再说了一遍。

“啊……”一刀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他看着我忽然说道：“这件事是小偷的错，不是你的错。”说完，他又依旧玩起了他的手机。

额？

不是吧，一刀还有这么通情达理的一面？这简直太超乎我的想象了！

“你为什么不骂我？”

虽说一刀有通情达理的一面，但我也不能因此而原谅自己！

“骂你什么？”这一下，一刀直接把手机关了，抬起头看着我问。

“因为我……像白痴一样。”

一刀听了，哈哈一笑道：“你本来就是白痴！”

“你……”我有些气结。

“我什么？”一刀笑容满面地看着我说：“不是你自己说你是白痴吗？怎么，现在又想生我的气？”

“我不是白痴！”我严重申明，并板起了脸。

“哈哈，不是白痴，却是婴儿！”

“婴儿？”我一愣，“为什么是婴儿？”

这个比喻，从何而来？又何有根据？

一刀看着我笑谑道：“你看看，你从昨天醒来到今天，所做的事情就像一个婴儿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但却不断地在吸取日月精华！你说，你不是婴儿是什么？”

额？

这个比喻很好啊，难不成，一刀肚子里的墨水很多，而不是像我所想，是一个没有文化之人？只是，一个有着一肚子墨水的男人，怎么会连自己孩子的名字都取不了？

、第三十章　为什么我会去记忆？

一刀看我不出声，便笑眯眯地问：“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无奈地一笑问：“什么啊？”

“你像婴儿啊！”

“噢，有点像！”

“哈哈……”一刀听到我的回答，突然爆笑起来。

我不满地瞪了一刀一眼，想要生气，但却生气不起来。这个一刀，今晚上撞鬼了吗？为什么，他的心情看上去似乎很好？如若不然，为什么我把小偷引进家门，他不但不生气，还能在这里谈笑风生？

只是，他的笑话和他出格的表现，让我怎么看着怎么别扭！

噢，莫不是，在一刀的笑容之下，隐藏着更为恐怖的乌云，随时都要电闪雷鸣？现在没有打雷，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想着，我有些惧怕地移开了身子，如果他要打雷，这雷打起来肯定是惊天动地的。我可不能坐在他的旁边，等着遭殃，等着挨宰！

然，我的担心似乎多余。因为，今晚上的一刀，心情真的很好。

面对我的怒目而视，他竟然不气，却反而又是哈哈一笑道：“你就是婴儿加白痴！”

额？

这，这，这是什么人嘛？好好的，怎么来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穆一刀！”我生气地大叫一声。

“哈哈……”一刀笑着伸出一根食指摇了一摇，看着我道：“我不叫穆一刀！”

额？

不叫穆一刀叫什么？他不是姓穆，名一刀吗？

兴许是我眼睛里的疑问让一刀明白了，于是，只见他从身上摸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我说：“给，记住你的老公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可不希望，以后有人问你，你的老公是哪里人，名字叫什么你都回答不出来，这就太丢我的面子了！”

我狐疑地伸手接过一刀的身份证，看到一刀的照片像极了土匪，头上的凌乱头发比现在的更糟糕，脸上胡子也比现在的更长，更威猛！

看着这张照片，我不禁轻轻一笑，哼，臭一刀，永远都是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样的人，不是土匪是什么？

再来，我看到了一刀的名字：穆成浩！

看着这个名字，我不禁一愣，这名字，很好听啊！比一刀好听多了。至少，看上去‘成浩’的名字很气派，听上去也很有气势的感觉。不像‘一刀’这个名字，看上去就不舒服，听上去就更加的让人不舒服，还容易让人联想到江湖呢！

然后，我看到了身份证上的地址：河北省刑台市新河县西流乡。

看着这地址，我不禁一怔，然后问：“你是河北人啊？”

难怪一刀的身材高大而魁梧，像北方人！原来他本就是北方人。

“是啊，你也是。”

“我也是？”我迷茫，对于我的家乡，我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着一刀，我迷惑地问；“为什么我会没有一点印象？”

“我怎么知道？”

额？

我不禁一阵苦笑，问：“那……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然后，又怎么结了婚？”

“相亲！”

“相亲之后就结婚了？”

不是这么闪电吧？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我们……”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们没有拍一下拖，然后再结婚吗？”

“我没你这么爱浪漫。”一刀翻了个白眼，满脸的嘲弄。

“说的也是。”我道，的确，要一刀懂得浪漫，然后再懂得恋爱，几乎是一件困难过登天的事。只是，听着这样的结果，我却忽然觉得很是凄凉。这就是我的生活，我的爱情么？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种生活不属于我，这种闪电似的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更不适合我。

虽然我不记得我是谁了，但是，在我的心灵深处，我的灵魂，我的精神，我的思想，那是不会变的。所以，我总觉得，如果我要结婚，我的婚姻就应该经历过一翻寒彻骨的恋情，才能使我步入婚姻的殿堂。

然，现在一刀却告诉我，我和他是在相亲之后就闪电似的结婚了。如此没有感情色彩，又没有波澜的婚姻，一刀到底有何本领让我进入婚姻的殿堂？

“相亲了之后，我就嫁给了你？”我依旧不敢相信。

“你到底烦不烦啊？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问了吗？”

“是问了。”我点头，看着一刀又说：“只是，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让我嫁给你。”

“我不好吗？”一刀非常不满地瞪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

“你……”一刀似乎有些急，又有些气，想要辩解，却忽然打住，看着我，半个字也不说出来。

“我怎么啦？”我不解，更不知道一刀的心思在想什么。

一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幽默地顶了我一句：“你就是白痴，才会嫁给我！”

额？

我无语，如果是这个原因让我下嫁给一刀的话，那么，我真的是无语了。

于是，看着一刀，我忽然换了一个话题：“一刀，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失去记忆的吗？还有，我为什么会昏睡了半年？”

嗯，这两个问题，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所以，一有问的机会，我就要抓住。

“不是跟你说过吗，过些时候再告诉你！”一刀听了，神情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并且，他的眼神有些闪烁，而表情却有些不耐烦了。

额？

为什么每次一涉及到这个话题，一刀的表情就会怪怪的？然后，他的人就会显得不耐烦。难道说，我昏睡了半年和失去了记忆的事情，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我会昏睡半年和失去记忆是一刀的杰作？如若不然，他为什么要老是躲避这个话题？而且，他的眼神还有些惧怕似的闪烁呢。

但，这只是我心底的一个猜测，我不敢把它说出来。因为，如果这个猜测是错的话，我这样子把它说出来，就会伤了我和一刀之间的感情。

嗯，人活在世，本就该学会，什么事是该问和该说，而什么事又是不该问和不该说。

于是，我又转了一个话题：“你身份证上的姓名是穆成浩，可为什么你又叫一刀？”

“我有外号，不行啊？”

额？

他这话回答怎么这么僵硬？我不就是好奇地问了一声吗？这又犯了他的什么太岁？好好地，怎么像要发火了？

于是，我忙点头表示明白，并忙不迭地道：“行啊！”

“你以后，还叫我一刀！”一刀忽然命令道。

“为什么？”我一愣，我不是一直都在喊他一刀吗？何以他要特地吩咐？

、第三十一章　无助

“叫你叫，你就叫，哪来那么多废话？”一刀语气很不和善，这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这个一刀，从我问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开始，就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看来，这个话题很敏感，不是随便可以问的，如果以后要问，也要懂得技巧才行。否则，一个惹得他不高兴，要的结果得不到，还可能会得来他的一顿怒吼，或者吵架呢！

于是，我忙点头道：“嗯，明白了。”

一刀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我微微一笑，看着一刀，又问：“一刀，我有爸爸妈妈吗？”

一刀一愣，然后，他一阵沉默。

看着一刀的样子，我的心不免‘咯噔’一声，颤抖起来。不是吧？看一刀难言的表情，难道我的爸爸妈妈已经去逝了？又难道，我本来就是一名孤儿？

“一刀。”我的声音有些微抖，看着一刀，我轻颤着嘴唇问：“我的爸爸妈妈，是不是……”我无法说下去了。

我忍不住心里呼唤：哦，我的爸爸妈妈！

虽然我不记得我是谁了，虽然我也想不起您们是谁了，长成什么样。但我敢肯定，我不是孤儿！因为我知道，我一出生便拥有着您们对我深深的爱，我是在您们的爱及呵护之下长大的。因此，我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孤儿呢？

也许，现在的您们和我一样，生存在同一片天空下，看着无边的蓝天及黑夜，想着我，想着您们的女儿，在哪里，过得好吗？

对吗？

哦，我的爸爸妈妈，请您们放心。无论我记不记得您们是谁，也无论我离您们有多远或有多近，请相信女儿。女儿的心里一直都装着您们，想着您们。也请您们相信，女儿一定会在某一天记起您们，并重新回到您们的怀抱，继续享受您们对我的爱！

我闭了闭眼睛，感觉心里难受极了。

这种失去记忆的日子，真的让我感到无比的烦恼和痛苦，也感到了无比的孤独和凄凉。仿佛，在这个世上，我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本就不应该生存在这个社会上。但不知道为什么，上天非要把我带回这个世上，让我享受一下，这无穷无尽的孤独和彷徨？

也许，上天不让我离去，就是要让我记起我的爸爸妈妈是谁，他们过得好不好？然后，才让我离去？如果是这样，上天待我其实也不薄。

不记得谁说过这么一句话：人世间，最大的痛楚莫过于失去了爱情！

然，对于我来说，人世间最大的痛楚，就是一个人悄然的离世！在离世的时候，连自己的爸爸妈妈和自己是谁也不知道。

这样的人，才是最大的痛楚！

兴许是我心里的难过和悲哀，表现在了脸上。因此，一刀沉默了一阵之后，看着我忽然自以为很幽默地道：“你难过什么？你的表情好像在为你的爸爸妈妈默哀一样。我告诉你啊，你的爸爸妈妈没有死，他们还好好地活着。你这个样子，不是在想他们，而是在默默地诅咒他们，希望他们去……”

“喂，穆一刀！”我大吼一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