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高旁边的空位坐下,还不忘系上了安全带,预防前方气流嘛。“比如我的风格,概括起来就是坦诚大方、英俊可亲。”
英俊不是风格吧……米高嘴角抽动,轻轻叹喟:“你对自己还真是——了解啊。”
“那我换一种方式问好了。”停顿一、二、三、四秒,“焰古怪吗?”
“不。”
“焰有没有什么地方让人觉得很为难?”
“不。”
“我知道你不想非议上级。”亲切地拍拍米高的肩膀,“真是个好员工。”焰是个怎样的人?他不只一次想过,越走近几分就越觉得心里没底。
自我安慰道:我陈仅一定能以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赢得焰的肯定和嘉奖,然后与之并肩作战!这可不同于时下的追星一族,自己打拼多年,无不是为了这个目标,说出来就俗了简单了,所以一直一味地玩深埋,就想哪一天到总部去揭开隔着自己和焰之间的那层纱布。
地处西欧的豪门总部议事会所建筑比之前想象得要平实,那是一幢高大的哥特式的古建筑,从外表看来并无特别,但内里却是机关重重,设置森严,如果不是身份特殊或内部通行证人员,可能在通过百米外的铁栅门入口处就会被红外线监控器锁住,虽然不是中央情报局的阵仗,但危险的气味还是弥漫得到处都是。从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深藏不露的特种佣兵、双重间谍或是像米高这样的狙击手。
米高带着陈仅过了四道检索电子门,向他简要介绍了相关部门,然后严肃地提醒他:“如果没有批准,不能随意走动,明天我会给你通行证。”
“这几天,我能做什么?”陈仅笑笑,单手叉腰看着米高,“不会请我来,又无事可干吧?”我好歹也是老大吧。
“会议是五天后举行,所有与会人员暂时得留在这里,上级自然会有安排。”回到走廊,他推开一扇窗,指给陈仅看这幢楼对面两百米处的另一幢建筑,“你们就住那里,这边,是工作区。”
“看来这一次,我是确确实实到了豪门的总部。”陈仅暗自有些兴奋了。
“这里只是全球联系处,真正的核心,也许不是你我这样的级别可以触及到的。”
喂,不要这么直白好不好?很打击人自信心哎。虽说这是事实,还有很多肉眼无法看到的部级,可能在某国建立了地下王朝,一个庞大组织,如果不是狡兔三窟很难稳固地支起来,不但要积极应付政府及各方压力,还要小心不被其他组织盯上。
焰一直有几个特殊的身份作掩护,据传雄厚的家族背景也是他立业的根基,这就是为什么他能顺利走到最上层的主因,而他当年的记录却也是令人忘尘莫及的,这加速了他的成果,能让人心服口服的领导者,才能令众部团结有力。
突然想起之前费因斯提出要带自己到总部发展的话,陈仅又感觉有点胸闷,故作轻巧地自言自语道:“不用你带,我自己也来了。”
一小时后,米高获得惊人秘件,焰的车在埃及过境时遭枪击,行凶策划者是分裂组的余党,左拉用高价吸引当地的反动集团进行恐怖袭击,这个行径相当不耻,焰的安危暂不详,直到再三小时后,总部接到消息,焰使了一招金蝉脱壳,推迟了过境时间,以障眼法模糊了对方的视线。
陈仅自然还不知道有这段惊心动魄的插曲,他回到房间休息之后,就立即接线试图与褐部联络上,想探听江威的近况和汇合时间,可是讯号极不稳定,屡试屡断,最后他只能在房里打转,心情一下子烦躁起来。
看来褐部现在是追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了,外部网内部网统统没反馈消息,这情形是相当反常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南亚组组长汉森韩是这场追踪行动的指挥官,有这样的人物坐镇应该不会出问题。那费因斯在哪里?是直接被派遣到马耳他和苏丹,还是在随同褐部作战?种种疑问一时盘踞在陈仅心里挥之不去,看来自己还真不是一个会享福的人啊。
当然,陈仅没有无聊太久,十八小时之后,傍晚七点刚用过晚餐,就有人来请他去另一个房间等候费因斯长官,有事密议。听到这个名字,他有些吃惊,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跟着去了。
原来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家伙还好好的,而且还有工夫一回来就招见旧部,还真是器重赤部啊……镇定,一定要镇定,那天的事情就当不知道,就当没发生过,可那天到底有没有……做到最后啊?自己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难道——是我上了他?!这下死了。
要是自己真想弄明白那晚的事,而斗胆问出来是不是有上自己的长官,后果肯定是极其严重的,这回费因斯一到总部就让他去见面,不会就是专程找他算账的吧……
自打前五分钟,突然脑子里产生了这个具颠覆性的也较容易让自己接受的新念头之后,他决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个与酒后乱性同一级别的死不认账,谅这种事,他费因斯也不会往外申诉,就全当是内部调解消化了。
有这么一层分析,本来就胆大的陈仅,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到人家的房间也不客气,到边上去磨咖啡吃,半点不肯委屈自己。带他来的两位高管也很识相,乖乖退出去守门,还说有需要可以叫他们,简直像是重新回到五星酒店。
随意打量了一下室内陈设,只能用“沉稳、简洁、高雅”六字来形容,土耳其手织地毯就在自己脚下,深咖色调的墙壁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可能是好奇心驱使,也可能是种本能,陈仅的脚步自动向浴室移动,在拉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吹响了悠扬的口哨——“正点。”这是他对浴室的最高评价。
看费因斯这么有品味的份上,暂时就不准备对他咄咄逼人了,也准备搞好同事关系,随便有机会用他的浴缸,看来他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想起之前费因斯还因自己对浴室的偏执表现出不屑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扎实的享乐派,饱汉不懂饿汉饥,原来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可能是连日被绷带和伤口所困,下水成了被禁事项,陈仅感觉浑身已经生虫,而且就快要从皮肤里爬出来,如今,这样大的诱惑就生生地摆在他的眼前,他又不是圣人,若是不从天意似乎有违常理,除了手臂上的缝线外,其他落水应该不会有问题,凭自己和费因斯的“交情”,用他的浴室自然是小事了,在公事未开展之前,让他的私欲得以发泄吧,所以,他毅然决然地放水开工了。
当超大浴缸的水没过胸口,那真是要多享受有多享受,多日的郁闷一扫而空,把左臂搁到边缘,深吸一口气,仰起头闭上眼睛。
水是恒温的,也不知浸了多久,待浴室的门被拉开,他才缓缓睁开眼看向对方,然后懒懒说了句:“sorry,好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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