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思源只觉得自己这颗心一刻也没放下来过,父君常笑她比他自己还要着急,她毕竟没有半点经验难免心焦,连她自己都觉得她有些担心太过,也时常嘀咕自己这是在瞎操心,却每每总是放不下。
“皇儿……我们去前面的亭子歇歇可好?”宇文涟微叹,真是岁月不饶人,才走了这点路就累了。这在以前简直是难以想象,随着他腹中胎儿的日益成长,原本还算轻松的散步也变得越来越难以完成。
“也好,走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有些累了。”见他鬓间已湿,气息微喘,宇文思源点了点头扶着他向亭子走去,亭子那里早有侍人先行一步,将一切打点妥当,石椅上也铺好了煨热的坐垫。
虽然已经入秋,但树木还未凋蔽,御花园中也有应景的桂树、菊花等正下开放。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赏着园中景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多数时候只是相互偎依着,偶尔目光相遇,相视而笑,却让宇文思源心中温暖异常。
宇文思源从不期盼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什么波折起伏,一个人柔肠寸断不敢表露半分的相思她已经受够了,她只想这样相互依靠着慢慢变老,对于她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就像那首歌词所唱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哦一起慢慢变老。”
突然,宇文涟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粲然一笑,即使是每日都与他在一起的宇文思源心里也不由得漏了一拍,他本就俊丽无双,如今嘴角挂着幸福的笑意,墨玉似的双眼脉脉含情,让宇文思源只觉得好看,浑然不觉她那副痴傻的样子已然落入了他的眼中。
直到察觉手被用力的握了握,宇文思源才收了魂儿,轻咳了一声才问,“怎么了?”笑成那样,害她又让白露他们看了笑话。
用余光扫了扫周围,果然看到,白露和小禾二人脊背挺直,却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盯着脚边的小草,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金子做的。
似乎感应到了皇帝的目光,白露和小禾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向后退了退,白露和小禾这一退,那些品位低些的宫侍便退到了更加远的地方,给他们留下了更大的空间。没办法,谁让当今皇帝是史上少见的羞涩呢。陛下的皇祖母虽然终身只娶了一位凤君,但她身边的小侍却并不少,若是来了兴致,可是在林子里让侍人们围个圈儿就能办事的,那是何等的洒脱奔放。
哪像这位,明明是他们从小看大的,却连说情话的时候都要避开,若不是他们会点功夫耳聪目明,不然还真得生生少了作为贴身内侍的一大乐趣。
宇文涟察觉到了白露她们的动作,挑了挑眉看向宇文思源,果然……察觉到他的目光,她的面露绯色,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像是无言的邀请。宇文涟本就不错的心情不由得飞扬了起来,他慢慢向她靠近,其实他极喜欢她在情事上略微羞涩的性情,这样他才能掩饰住心中的羞意,在做某些事的时候才能更放得开些……
比如……现在……
贴近那久久未被采撷的柔软,宇文涟轻轻地吸吮了一下,她是他心中唯一的珍宝,每一次碰触对于他来说都异常珍贵,能够为她带来快乐才是他的快乐所在。
不满足于这样轻浅的碰触,宇文思源主动向前,让他们的身体更加紧贴,舌尖也迫不及待地探入了他的口中,他的口中一如记忆中的甘甜。心中感叹,这【哔——】的漫长的孕期,让她甚至会为了一个深吻而满足,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即使是在热吻之中,宇文思源也不敢让欲 望超越理智,在沉醉的边缘便强迫式的将自己拉了回来,意犹未尽地亲了亲他的唇,宇文思源嘟着因为方才的亲吻而愈发红润的嘴唇,将手放在了他隆起的腹部小声说道,“宝宝啊宝宝,哦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好把我的父君还给我呢?娘亲真是等不及了啊……”
谁让她只想要他一个人呢?她是他的,一直、永远都是。
宇文涟被她那副认真的样子逗得摇头失笑,只得无奈的说,“哦呀……”却说不出半句重话。
“时间好快……又要到中秋了……”方才他就是因为想起了这个菜忍不住笑了出来,宇文涟弯起了嘴角,眉眼之间满是笑意。
“快一年了呢……”去年的她哪里会想到幸福居然会降临在她的头上呢?那时候她心中只有苦闷。
在他的光洁的额头、直挺的鼻子印下几个吻,最后闭上双眼,额头贴着额头,心中只有庆幸和温暖。
“还好哦那时候阻止了我。”每每想到那时,宇文思源总会有些后怕,那时他们的一念之差就会让她与幸福失之交臂。
“那大概是我这一生做出的第二个值得骄傲的决定。”宇文涟偏了偏头,靠在了她的肩上,得意的说。她的温暖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的皮肤上,痒痒的,很舒服、很安逸,这样的偎依已经天经地义……他曾经的千般顾虑都被她一一拂去……
“哎?只是第二个吗?那另一个呢?”宇文思源抿了抿嘴有些不满地嚷着,甚至轻轻的啃了啃他白皙的脖颈。
没办法,美食当前,有时候她也会受不住诱惑的。尤其,在她看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她。原来还不觉得……自从……唉……宇文思源有些怨念的摸了摸那个隆起的地方。宝宝啊宝宝,哦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个人还给我呢?为什么生育要十个月啊!
“那当然是有了哦。”宇文涟顿了一下,斟酌了词语后才说了出来。虽然她原谅了他对她的亲生父母所做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他并不想过多的提起。提起这些,他会愧疚,心中还存余着些许不安。
宇文思源知道他心中的顾虑,并没有纠缠于这个话题,只闻着他发间的冷香,不时吃点小豆腐,想起去年中秋的那个雨夜,他衣发微湿走入她的寝殿,脆弱而又决然的样子,欣慰之余又心疼。
若他不先迈出那一步,她只会被继续蒙在鼓里,想想那份已经拟好却从未发出去的诏书和那上面的名字……她总会后怕,差点他们就错过了呢。若是她真的点了那些人入宫……她摇了摇头,不愿想像那样的情形,她的父君值得最好的、唯一的对待。
“父君,哦怎么会这么可爱呢!”突然埋在他颈窝上的宇文思源笑了起来,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已经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宇文涟先是困惑的愣了一下,然后挑了挑眉,问,“怎么说?”
宇文思源眨了眨眼睛,戏谑的笑道,“我想起了去年中秋夜晚,某人带着一蓑风雨闯入了我的寝殿……”伸手揉了揉他有些红润的耳垂,宇文思源心情大好,接着打趣,“可怜那时候天真的我,根本没想到发展会那么快的,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哦拐去了。”
那天的他,媚眼如丝,心中的不安却透过他不住颤抖的身体显露无疑,坚强而又脆弱,如宁宫中盛开的红莲般美丽妖娆,轻易就将她诱惑。
“我只是觉得……再不快些就晚了。”宇文涟不由得露出他经常臣子面前显露的表情,雍容而又华贵,几乎无懈可击——如果能忽略他鲜红欲滴的耳垂和已经开始在双颊上展露的艳色。
抬头瞄见她脸上宛如偷腥的猫般的笑意,终于破功,霞光般艳丽的颜色从面颊一直延伸到脖颈,宛如熟透来了的红苹果,让人见了便忍不住想咬一口。
宇文思源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专业鉴定,味道的确美好。
“皇儿……”宇文涟伸手摸了摸她在他脸上留下的水渍,直想呻吟,她真是被他宠坏了,可是他心中却只有甜蜜。
他从来就想给她最好的,富饶的江山,顺服的臣民,年轻俊俏的夫君,可是渐渐的他对她的感情变了,他无法容忍她与别人结为连理,他想在她的身边……一直在她身边,不是以原本的身份……而是……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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