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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身长裙,搭着一件外套,倚在白色的墙壁上,双脚交叠着,姿势很是随意,手里还夹杂着那细长细长的摩尔,他记得她,在很久以前,她就曾经从云深的口里听过秦玖的这个名字,等到现在终于见到了才有些的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这般模样。

纪柏然的脚步顿了顿,有些疑惑地看着秦玖,很长时间以来,他总是有些的迷茫,不知道对于云深来说,秦玖的这个名字,究竟承载了多少她云深的心情?也不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云深,惦记了这么多年。

如今见到了,他竟然觉得有些熟悉,熟悉不是因为他认识她,而是因为,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云深的影子,她们两个人,就好像是两生花,相生相似,身上的气质,竟然神似。

只是这个女人的眉目之间的忧愁更深了一点,而骨子里,仿佛比云深,更有一种的放肆不羁,通常来说,这样的女人都是很难驾驭的,怪不得这些年,云深说起秦玖的时候,总是一脸的遗憾,想是也是很心疼她一个人的辛苦的。

顿时有些的恻隐之心,云深爱的东西,他觉得他都要尝试着去靠近,却了解,所谓爱屋及乌也就是这个样子,云深喜欢的,云深要的,他都会给,都回由着她。

生了这样的恻隐之心后,纪柏然竟然抬起脚步向秦玖走了过来,早晨的天色还没有大亮,走道的灯光有些的昏黄,女人低垂着眉目轻轻地嘟起嘴唇吐着烟雾,本来苍白的脸,就在烟雾缭绕之中,变得模糊,有一种琢磨不清的神色。

秦玖听见脚步声,缓缓地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纪柏然在她的面前停止了脚步,男人本来坚毅的轮廓此刻带着友善的微笑,显然是想来讨好她的。

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笑,用讨好这词来形容纪柏然着实不太好,只是这也难怪,云深和纪柏然这对别扭的男女,明明想要和彼此在一起的心那么强烈,却就是不肯解开心结。

所以,她自作主张地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也许两个人在明白了各自心里都有彼此之后,能够好好地珍惜,毕竟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不容易。

这时间有多少相爱的人到最后是能够在一起到老的?有的人在中途的时候因为一些琐事而分开,有的人在拥有了幸福之后倦怠了,然后一拍两散,有情人应该终成眷属,秦玖始终觉得,爱情,就需要这样完美的成全。

“来了怎么不进去?”纪柏然看了看秦玖,她正夹着烟放肆地笑,那眼角飞扬的神采,自由而不羁,这样的女人,通常很难幸福,因为心里,永远有太多的不勇敢。

秦玖轻轻地弹了一下烟灰,笑得很是促狭:“我要是进去了,你,不是得很尴尬?!”她说得很直白,一点也不打断遮掩自己的幸灾乐祸。

但是却也很是欣慰,看今天纪柏然如此神采奕奕地从云深的病房里出来,就已经想到了几分,想必是昨晚他们经过了一场的深谈了,只有解开了彼此的心结,才能够迎来各自美好的未来。

纪柏然看见她如此的坦率,不由地笑了起来,想起昨晚上她的那个电~话,也很是感激,连忙说:“谢谢。”两个字,已经包含了他太多的感激。

秦玖无所谓地摆摆手轻笑,夹在手指间的烟迎着风,那火星也更大了点,她狠狠地吸了一口之后,缓缓地吐出一个烟雾,语气平稳:“我什么也没有做,这时你们的事情。”

这话说得颇是有些的生分,但是纪柏然知道,这也许就是这个传说中的女人的性子,虽然心里很是热烈,但是口里,却偏生的不饶人,总是害怕别人窥见了她的缺点和软弱之处,云深不就是这么一个爱逞强的女人?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就是说的她们两个这样的人了,不是有相同之处,怎么来的那么深厚递到友谊?况且,以纪柏然对云深的了解,性子冷淡的女人,是不太愿意对别人敞开心扉的,既然她愿意对秦玖敞开了心扉,就证明她真的把她当成了很重要的人。

“你进去吧,她一个人在里面,看见你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纪柏然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南城的素粥城已经营业,他要在第一批客人来到之前到达那里,才能买到最为鲜美的粥品。

那是云深极其爱吃的,她爱吃的东西少之又少,纪柏然总是要跑很远的路,才能得到她喜欢的粥,但是,看见她吃的时候眉目带笑,他也就甘之如饴。

“去吧。”秦玖点点头,知道这个男人急着去给云深带早点,她的身体还在恢复阶段,纪柏然必定会花费所有的心思为她。

纪柏然走后很久了,秦玖还是站在那里微微地发呆,昨夜醒来的时候,慕秦似乎是做了一场噩梦,哭着醒过来,拉着她的衣袖问她是不是会不要他?

小小的人儿,似乎也感知了秦玖的病痛,哭得小脸都皱在了一起,看得她心疼不已。

秦玖静默地看着怀里的泪人儿,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他,只好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眼睛发涩得厉害,想要说些什么,却哽咽得不行。

小慕秦是哭着睡着了过去的,而她,却一整夜没有睡,很早的时候任默生打来电~话提醒她吃药,她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那半身已经麻木得一动弹,就很是难受。

她的声音过于沙哑,话筒那边的任默生听出来她的哀愁,追问时什么事情,知道了小慕秦的不安之后,男人在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开了口。

他说:“要不,就带慕秦回来吧,云霄这些年,还是一个人。”他的声音平稳得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他必须克服多少的颤抖。

秦玖在这边握着话筒泪如雨下,听说这些年,他还是一个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眼泪就很是容易地浸湿了她的脸,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太过于单纯的心疼。

但是最后,她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摇了之后才想起来任默生看不见她在摇头,好不容易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之后,她才开口拒绝:“不,有生之年,我都不会回去,除非。。。”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个除非那里停顿了下来,握着话筒掩着嘴,极力地忍住那夺眶而出的眼泪,其实已经好多年了,她也已经很少哭了。

不知道这个早晨,她的眼泪,从何而来,也许,是因为已经入秋了吧,是啊,入秋了,万物枯黄,生命都在逐渐地消逝,不只是物,人也是如此。

任默生在那边久久没有听见她接着说下去,沉吟了一下问:“除非什么?”

他想知道,在秦玖的心中,除非有什么,才能换得她再回海城一次?海城啊,这里有苦苦挣扎的慕云霄,每每想起,总是觉得,一场情事,他们都辜负了彼此。

话筒那边的女人似乎用力地呼吸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声音平稳了下来,声音嘶哑地开口:“除非,我死了,你再带我回去。”

任默生觉得,那一刻,他的心里有一根弦瞬间崩坏,心脏处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轰然地炸开,疼得他直不起腰来,那胸腔里,血肉模糊地疼。

“好。”他含泪应了一声,既然彼此都知道那一天迟早会到来,就没必要说些她不会死的话,他答应她,会带她回家的。

这个承诺,永远在。

思绪回转,秦玖抬头看了一下那长长的回廊,目光慢慢地变了色,有了的红晕,不知为何?

风还在吹,她掐灭手指间的香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迈开脚步,朝着医院门口而去。

走得逐渐地远了,清晨的薄雾中,她的身影逐渐地溶在那苍茫之中,最后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点,在这秋日里,多少有些的苍凉。

纪柏然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秦玖,和云深说起来秦玖来过,云深才吃惊不已,因为秦玖并没有进来病房,她就那样直接转身离开了,不知道当时的心境如何?

后来才知道,秦玖当天就带着小慕秦回了莫斯科。

遗憾的是,这也是云深最后一次见到秦玖,这一次之后,任她上天下地,再也遍寻不得她。

情深缄默似流年。(六)

更新时间:20131031 0:40:56 本章字数:4198

段雅来看云深的时候,纪柏然正执着勺子给云深喂粥,云起扶着段雅站在门口,看着这一番光景,心里颇是有些感触。

一场灾难,让很多人看清楚了彼此的心,比如董棋瑞,比如君知萧,再比如段雅,还有一个纪柏然,似乎很多事情都随着云深的苦难而变得豁然开朗,只是那病痛在身的云深,却是不好受的,心脏受损,医生断言,命不长。

这个结果纪柏然和段雅他们都知道,连云深都很是清楚,可是他们就是缄默着,谁都不愿意去触碰这些伤感的话题,这也许是他们做得最有默契的一件事情了,谁都想要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把那些应该有的苦痛,留在心底。

云深看见站在门口的段雅,怔愣了许久,纪柏然背对着门口,没有看见段雅,看见云深愣着,他也收回了手,轻声地问了一声:“怎么了?”

得不到云深的回答,觉得有些不对劲,纪柏然才慢慢地转过身来,就看见了站在门边的段雅和云起,许是段雅还是有些的尴尬,站在那里脸色有些的不自然。倒是云起很是懂事,笑容干净开朗,友好地唤了一声云深:“姐。轹”

段雅听见云起的声音,有些奇怪地转过身去看了一眼他,许是还不是很适应云起这样唤云深,感觉这么多年来,空虚了很久的一个人的位置,终于又回来了,心里感慨,可是还是不愿意承认,其实知道云深出事,段雅偷偷地哭了不知道多少次。

天生端庄好强的女人,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的眼泪,自从知道了云祝的背叛之后,越来越缄默的段雅,所有的感情也就藏得越来越严实,其实谁又能知道,当年云祝坠楼身亡的时候,最伤心的,除了云深,还有一个她。

所谓爱,不过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他背叛了你,明明知道他不爱你,明明知道他的心里始终有另一个女人,但是,她还是选择了爱翥。

也许正是因为当初爱得不顾一切,在知道了他的背叛之后,她才那么难以接受,精神分裂之后,从云深的世界里消失不见。

其实这些年段雅都在想,当初她那么自私地从云深的身边离开,那个少女该要有多么强大的肩膀,才能接受得了世人对云祝的谴责,而她的内心,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那样的煎熬,连她,都来不及体会,就已经清醒地知道,往事已去。

“阿姨,来了。”还是纪柏然放下了瓷碗,过去扶着段雅过来云深的身边,很是自然地扶着她坐在了云深的病床前,然后他才坐在了云深的身边,看见她还在怔愣着回不过神来,他伸手去环柱她的肩膀,收紧她的肩膀,提醒她。

云深被纪柏然这样一提醒,有些傻傻地看了一眼纪柏然,眼睛里竟然有一丝的怯懦,眼波流转,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颇是有一种撒娇的成分。

纪柏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知道此刻云深的心里定然是还不能适应这样的变化,这些年来,她一个人在苦难之中挣扎了这么久,很多事情,很多人都离她而去了,连段雅,都离开了她。

当年的云深,面对云家的落败,低下头去求人,受尽磨折和羞辱,其实那场变故之中,云深并没有错,她一点也没有错,要是非得说她错了的话,就是爱上了君知萧,才有了她半生的颠簸流离,历经人生的酸甜苦辣。

看见她这样的神色,他自然是心软了,总是舍不得她这样尴尬为难的,纪柏然低下头来,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别怕,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帮你试探过了,阿姨不生气了,你趁这个机会,和她相认。”

云深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这一刻,面对段雅,她的确很是害怕了,总觉得这需要很多的勇气,生怕面前递到段雅就像她梦里的很多时候一样,面对云深的时候,愤怒地扬手而去,再也不愿意回头。

没人知道,这个噩梦在她的梦里重复出现了多少次,她每一次被惊醒过来,总要四处搜索一番段雅的消息,一直找寻不得之后,心里却莫名地觉得宁静,因为没有消息的消息,就还有希望,她不愿意听到不好的消息,这是她的懦弱。

云深把手暗自伸到纪柏然的腰间,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摆,看着段雅,百感交集地唤了一声:“妈。”

她听见她的声音颤抖不已,从那喉咙之中溢出来,有些的嘶哑,带着太多不明的情感,尾音在这样的嘶哑之中消失,那一声,她叫得那么陌生,时隔多年,她仿佛,又重回了少年时,她还是那个云家小公主,是所有人,手掌心的宝贝。

段雅听见云深的话,突然就转过身去,伸出手轻轻地抹了一下眼睛,站在她身边的云起,连连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云深想要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因为有些的距离,导致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口,疼得她有些的龇牙咧嘴。

纪柏然连忙去扶着她,感觉到了她放在他腰间的手因为胸口的疼痛而不断地用力收紧,他的皮肤,似乎都被她抓破了,有些疼,而他却来不及去关心,担忧地看着云深,扶着她躺了下来:“怎么样?哪里疼?”

云深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见段雅和纪柏然忧心地看着她,用力地扯出了一抹的笑容,逞强地挂着那笑意看着他们,轻轻地摇摇头。

“不疼的。”说完后,她抿着唇看着段雅,段雅伸出手来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拍着,就像小的时候,云深每一次苦恼,她都是这样牵着她的手,温柔地拍着她的手,抚慰她的不安和烦躁,像天下所有的慈母一般,对云深,也那般好的。

现在云深再度被她这样牵着手温柔地拍着的时候,终于是明白了,小的时候,每一次母亲这样拉着她的手安慰她不要哭的时候,那心里,应该也是很心疼她的,就像此刻,段雅心疼她的疼痛一样,以前,心疼她因为苦恼而红了的眼睛。

“深深,来,咱睡一觉,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你身体好了,妈带你回家。”段雅伸手给她盖上了被子,这样说着话的时候,那眼眶却又红了,带她回家的这句话其实这些年她练习了好多次,总是希望什么时候见到了她,能够自然而然地说出带她回家的话。

她是她的女儿,不管云家怎么对不起她,云深的身体里,始终流着她一半小血液,而她,始终为云深感到自豪,因为她最终能从那苦痛的泥泞之中走出来了。

一个女人的成熟和强大,不是看她拥有多少的金钱和地位,也不是看她的身边有多少的男人,而是看她能不能在具有毁灭性的灾难里,把自己从折磨之中解救出来,给自己一个宁静的心态,学会沉淀自己的心,学会不悲不喜。

“好,我们回家。”云深强忍住眼底的眼泪,不让它掉下来,这是她的坚强,也是她和段雅之间的最为美好的重逢,不要太多眼泪,只要彼此都明白,她们都很爱对方。、

云深定定地看着段雅,双手把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掌心之中,她的皮肤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霜,也起了一些的厚茧,云深觉得心疼,却不动声色地微笑,对于她和段雅来说,她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彼此微笑着,心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这场重逢来得那么猝不及防,却又那么的平淡如水,睡过去的云深,又做了一场梦,梦见回到了那年的云家别墅,她穿着公主的泡泡裙穿梭在云家那些声色犬马的宴会之中。

她的母亲段雅总是一身素色的旗袍,安静地微笑着,端庄优雅地跟在她的身后,微笑着叮嘱她:“深深,别跑太快,会跌倒的。”

以段雅这样书香门第中出来的段雅温顺的书香小姐,应该是要求自己的女儿也这般安静和美好才是,可是云深现在想起来,似乎在她那快乐的童年里,段雅从来都没有要求她成为一个人她要求的女孩子。

她只是跟在云深的身后,不断地告诉她,不要跑得太快,会跌倒,在每一个人生的转角处,都会告诉她危险在哪里,要她小心谨慎地避开来,而她,永远温婉地站在她的身后,有时候会严格要求她,但是所谓的严格,都关乎于她人格的树立。

当时她的父亲很忙,虽然很疼云深,但是也很少回家,特别是在君知萧来了云家之后,她的父亲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她的母亲段雅,也越来越沉默了,现在云深在梦里重新把往事过了一遍之后,才明白,原来那个时候,母亲早就已经知道,她的父亲和许歌之间,有着纠缠,所以,在知道她和君知萧在一起之后,她才会那么盛怒。

那些年,段雅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才会忍气吞声了十几年,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苟合,而她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地对君知萧好,在云深和君知萧的事情成了定局之后,她也很少去干涩,只是,眼神里,忧虑越来越深重。

原来。在云家的那一场变故之中,最为清醒的,还是她的母亲段雅,她就像站在局外一般,看着她的父亲醉生梦死,看着他走上不归路,应该也是有劝过,奈何,没有成效。最为挣扎的,莫过于段雅,人在苦痛中太过于清醒,往往会更痛。

“小云深,小云深。”有人在她的耳边声音醇厚温柔地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声音一次比一次温柔低沉。

她猛然睁开眼睛来,看见纪柏然正俯下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距离那么近,他一声声地唤着她的名字的时候,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有些痒。

云深有些撒娇地伸手去拍他的脸,不乐意他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把脸骗过去了一点,却被纪柏然伸手扳过来,男人眼神温柔似水,薄唇轻启:“爱哭鬼。”

他戏谑地笑着说,云深这才恍惚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一片的冰凉,原来做了一场梦,还是会流眼泪,只是,这一次。这眼泪,却没有让她多难过,或许是,往事终于开始放晴了,她感觉到的,更多是幸福。

云深瘪瘪嘴:“就要哭。”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吓得停了下来,面容清俊的男人弯下身来,微凉的唇轻轻地吻过她的脸颊,把她脸上的那些泪水,一点点的地收进心底。

云深有些怔然,他吻得很认真,以一种虔诚的姿势抱着她,然后唇逐渐地移到她的耳边,唇齿轻轻地撕咬着她的耳垂,她的身体惊起一层层的波澜。

就在云深有些紧张的时候,却听见男人低低的笑声有些的放肆不羁地在她的耳边响起,他咬着她的耳垂暧昧地低语:“你不会是以为我会现在要了你不吧?”

他的话里明显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感觉出云深的身体一点点地崩紧,心疼地抱着她,不语。

云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耳根子热得不行,这纪柏然说话还是这么直接,让她有些的无地自容,只好绷着脸假装继续睡觉。

“傻瓜。”男人在她的耳边撕咬着,哑了声。

所有的深爱都是秘密。(一)

更新时间:2013111 1:56:54 本章字数:8450

“傻瓜。”男人在她的耳边撕咬着,哑了声。

云深虽然闭着眼睛,但是那长长的睫毛颤动得厉害,如同那蝴蝶的翅膀,扑闪扑闪地,扑落了一地的美好。却又不敢睁开眼睛,只好继续闭着。

这感觉着实是有些难受,云深在心底暗暗地骂了一自己一声,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争气了,被纪柏然稍微低挑~逗调戏一下,就不敢面对了。

“知道你睡不着了,快睁开眼睛吧,不逗你了。”纪柏然的声音闲然自得地在她的耳边响起,颇有些的得意,眼前的女人真是可爱极了,这样的感觉,看得他心痒难耐。

或许她的身体可以,他是真的考虑要了她轹。

这样想的时候,纪柏然就吃吃地笑了,思想太过于肮脏了,他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鬓角,感慨万千,他们之间,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一时半会。

这样的信念在纪柏然的心中如此酌定,不管未来的路怎么样,有这个女人在身边,还有什么事他不敢面对的?得到一人,便能得到全世界的感觉,也不过是如此。

云深倏然睁开眼睛,嗔怒地看着满脸笑容的纪柏然,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得意,只要她允了他一寸阳光,他便能造出万丈光芒赧。

但是这样又何尝不好,生活本来就应该这样,有个能让你开心的人在身边,慢慢走,这一生,也就应该这样过下去,时光宁静,身边的男人宠她如命。

这样的幸福,不正是她苦苦追求的吗?所以,云深也随着纪柏然笑了,撒娇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他半躺在她的身边,伸出手横在她的后脑勺,给她当枕头。

云深睁着眼睛看着空气,扳着纪柏然的手指玩弄,为了表示对他刚刚戏弄她的不满,她故意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手指,男人的眼睛斜斜地看过来,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乖巧地倚在他的怀里,也不动了,夜色如水,母亲已经早就被纪柏然送回去了,而他怕她一个人寂寞,就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看着她。

觉得心口出暖暖的,这样的暖意从心口出弥漫开了来,传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身上的血液仿佛都顺畅了很多,流淌在身体的各部分,将会感动她的后半生。

至少这一刻,云深是觉得他们就应该这样好好地走下去的,要不是后来她和纪柏然的生活都发生了太多的变故,他们之间,也许就是这么幸福美满。

在后来的很多年,她兜兜转转在不同的城市,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执着地等着他,不知道他的身边有了谁,也不知道,是她恨他多一点?还是他恨她多一点?

总之来说,就是缘分两难全。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走?”云深觉得百般无聊地偏过头来问纪柏然,这医院她呆得很是不舒畅,总想着要离开,要不是动不了,她早就走了。

纪柏然知道她无聊,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心,安抚地开口:“等你再好一点,我就带你回家,以后都不来了,好不好?”

“好。”她迅速地回答,很是喜欢那一句带你回家的话,也很感动,这些年,纪柏然的纪公馆设计风格,小到一盏路灯,大到房子的布置,都遵循着当年的云家别墅的样式。

要说她看不出来他是为了她而准备的话,就有一些的自欺欺人了,其实,很多事情,她2都一直都知道的,只是当时不愿意面对,所以,也就把它遗忘在心底了。

纪柏然朗声地笑了起来:“真乖。”他摸着她的头发,就像哄一个孩子一般,笑得有些的促狭,云深在他的心中,不管经历了多少,成长了多少,她还是那个在黑夜中会害怕地拥着被子不敢入睡的小女孩。

他会在那些暗夜里,爬上她的窗台,告诉她他在,让她安心地睡觉,那样的夜晚,也许云深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期许,总是希望夜晚快点到来。

其实很多时候纪柏然都还是有些的遗憾的,如果当时他够勇敢一点,是不是他和云深,就不用兜兜转转这些年了,而他,也不需要伤害她这么多?

“我一直都很乖的,只是你没有发现。”时光那么好,如果她不配合地和她闹一闹,都觉得辜负了这良辰美景,云深笑眯眯地看着纪柏然,异常的得意。

“哈哈,这个好,往往都不知道我的小云深竟然也有这么自恋的时候。”他把她往怀里抱紧了几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摩擦,小声爽朗。

云深很少见到纪柏然这样开怀的,似乎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在威尼斯的那几年,他们的生活过得阴沉而且压抑,都是她一个人在无理取闹。

而这个男人,总是会在那些难堪的时光里,踏光而来为她披荆斩棘,为她收拾一个个的烂摊子,而云深,总是不懂得他的辛苦和无奈。

她侧了一下身体,伸手去抱着他的腰,觉得惬意不已,心里被什么添得满满的,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用去想太多,不用去追求,幸福就这样触手可及,她该是多么爱这样的感觉。

“谢谢。”她很是认真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抱紧他,不断地往他的怀里钻,似乎想要找到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脸不断地在他的胸膛处磨蹭,感受他胸口的温度。

纪柏然琢磨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心思他不难猜,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那一段她最为颓废的时光,但是,他却很感谢那三年,因为那三年有云深,和她的记忆,几乎支撑他后来的四五年。

他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此时这样的情形之下,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好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这就已经足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云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半边床已经空了,连续好几天,纪柏然起得都很早,总是在她醒来的时候拿着暖和的粥品到病房来喂她吃。

这样的小小的幸福让她欢喜不已,他爱她,云深不需要他多么的轰轰烈烈,只需要他能够在生活的一些小事上对她细心,为她考虑,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些年,她要的,不过是最简单的小幸福。但是却兜兜转转了很多年,就是没能如愿,能给她幸福的,她不爱,她爱的,给不起她什么。

时光就在指尖慢慢地跳跃而去,等到她的伤口愈合出院的时候,已经快要一个月了,而这期间,除了苏生和顾琳偶尔会来,段雅和纪柏然自然在,除了这些人之外,就再也没人来过。

虽然知道是纪柏然为她挡住了纪家人可能来找她算账的事情,云深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的空乏,君知萧已经一个多月都不曾出现过了。

每一次,她都想问纪柏然的,只是怕他不高兴,一直没有问,其实担心并不是因为还留恋,只是从小到大,是君知萧陪她过来的,他们两个,虽然不是亲生兄妹,但是她还是叫了他一声哥哥。

在一起久了之后,她突然就发现,她和君知萧,血液里流淌的血,仿佛都已经融合在一起,他们真的,越来越成有了亲人才有的情感。

就算他们之间没有了爱,或者说爱已经不能两全,他们都各自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她还是会偶尔牵挂,他过得好,她会欢欣,他过得不好,她会难过。

而她现在很幸福,总想着和他分享这一份幸福的,这是云深多年来形成了一种习惯,对君知萧的依赖,就算分开了,还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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