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情绪波动得厉害,慢慢地蓄满了眼泪,到最后一颗一颗地从眼眶里掉出来:“是的,他没有出差。”章盈气息急促,眼泪越掉越多,却开始笑得极其冷漠,“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接别的女人下班。”
世界的法则很简单,人与人之间的矛盾起因可以归结于感情和金钱。人与人之间的看不顺眼可以归结于彼此之间的差异。人与人之间的不明不白可以归结于命运和姻缘。
倪阿娇接过盘子,转过身,端着热腾腾的烤鸡出去:“我能动你的东西吗?”
章盈不知道倪阿娇要做什么,跟在她的身后走出去,倪阿娇径直走到了杂货间,拧开门把手,里面放了一些拖把和扫帚,还有些纸箱子,纸箱子里大多是不要的衣物。倪阿娇端着盘子,身形灵敏,把最里头第三个纸箱子拿下来,丢到外面,劲儿使大了,纸箱子倒了出来,一堆的香纸蜡烛银钱之中,赫然飘下来一个纸人!
纸人被画成一个女人,两坨胭脂,嘴巴血红,勾勒眉毛和眼睛。两只眼珠子空洞地看着倪阿娇,一股诡异的气息!
章盈面色俱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倪阿娇:“你怎么知道?”
倪阿娇弯腰拿起纸人扫了一眼,抬着眼皮看向她:“小明是个早产儿,身体本来就阴虚,你为什么还要在家里摆弄这些东西?”
言辞严厉,让章盈不知所措。
忽而,书房的门咔嚓地一声开了,小明露出半张脸在门后,看着倪阿娇手里的纸人,半响,用手指了过来:“就是她……”
倪阿娇眼睛一眯!
小明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就是她!!!!!!”
章盈吓得一跳,赶忙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推开门,一把将小明搂到怀里,还有一只手遮住了小明的眼睛:“别怕!别怕,妈妈在!”
【老孤教你谈恋爱44】丧葬习俗
小明哭得突然,用手指着这纸人在说着什么,哭声混着说话声听不清楚,章盈看着小明哭得脸蛋儿涨红,赶紧把他抱远开来哄着。
客厅里只剩下倪阿娇一个人,烤鸡又凉了,皮跟肉都脱离了开来,吃着也没味道。
那纸人就放在对面的沙发上,半个人高,在衣襟处写了个一看就是个女人的名字。
现在的纸人分两种,一种是丧俗活动用的,还有一种用于诅咒。用于丧俗活动中的纸人统称为纸扎,同类的还有纸扎的房子,车子,这些不足为怪,有些人认为把这些烧掉,阴间的人都会得以享受。
如要追溯,可追溯至奴隶社会,那时兴盛用活人活物来充当祭祀品,后至春秋战国,人们逐渐意识到这种方式过于残酷,便慢慢地废除这种丧俗方式,而后出现了制佣陪葬,最早的佣就是用茅草扎成的草人,后来发展成木偶人陪葬,大体可以看出是个人形,古代统称为“明器”。
秦汉以后,制陶水平不断发展,陶制佣取代了牛羊殉葬品和木俑,秦始王兵马俑就由此出现了。到了汉代,实行“举孝廉”,尤其看重“孝”,为了倡导孝道,提倡厚葬,明器的制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唐宋的时候,政治开明,外来文化融入到丧俗文化中,又加上道教文化和儒家思想的影响,灵魂升天的“生命二元论”信仰更加普遍,丧葬用品出现了新的形式,造纸术发明后,纸被运用了人们的生活中。到了北宋,纸马,烧纸俑成为丧葬习俗之一。
任何所谓的迷信都建立在传统文化之中。倪阿娇对此很了解。
到了近现代,纸人还被繁衍出诅咒的功能。这大多都是瓢学子干的事儿,行家都数照顾自己为多,知道做这事儿损阴德,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干的。但瓢学子不清楚门道,因为不清楚门道所以才敢干。干的又不准确,纯属瞎糊弄人;往往祸端就是这么来的。
倪阿娇在心里骂了一句,俯身上去把纸人拿过来细看。
用细细的竹签指了个大体,糊上纸,做了的女人形。外头用纸做了件寒衣,衣角写着一个名字。也只有用来诅咒的纸人才会被写上名字。
但扎纸人算懂几分门道,诅咒用的纸人的左眼是不能画实。画实了就等于给了它一双眼,它会眼睁睁地看着人,不好。
倪阿娇拿起盘子里的筷子,尖头对准了纸人的还有一只眼睛,用力一戳,一下子就把纸人的右眼给戳破了!
“吱”的一声,倪阿娇的眼睛一眨,脑袋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这感觉就像有一阵风刮过来,沙子把眼睛迷了一下。眼睛闭了一会儿再睁开,再去看手上的纸人,那诡异的感觉荡然无存。
这叫“破气”。
章盈安抚好小明后走过来,坐在了倪阿娇的对面,一看就看到她戳破了纸人的眼睛。倪阿娇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让章盈对她有了几分害怕,害怕中又那么地希望倪阿娇可以帮帮她。
一旦找到了途径,人很希望知道自己未来会怎样,能获得什么,亦或是永远获不得什么。
倪阿娇把纸人递还给她:“把它撕碎,一定要撕碎之后才能烧掉,别直接放火里烧。”
章盈接过,摸了摸纸人衣角边的名字,神情多少还有些落魄:“是我的错,没想到会让小明看到这个,吓着他了。”
“家里有孩子,这种东西带进家来不好。”倪阿娇看了纸人身上的名字,再去看章盈,“诅咒这样的事儿是会现世报的,不报在你自己身上也会报在下一代身上。别轻易得就听了江湖骗子的话,随便什么东西都往家里招。我见过许多人来买小人买符咒希望别人来场横祸的,恨不得对方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做这些事儿都是损阴德的,不明智。谁都有讨厌的人,真希望对方过得不好,你就得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的首要条件是你脑袋得清醒,你得明白你第一步该作什么,而不是第一个反应是去向江湖骗子买个纸人回来诅咒。”
倪阿娇是掏心挖肺说着这些话,在某一程度上,男男女女的事儿中她都会毫无条件地站在女人这一边,在她的观念里她极偏袒女人的,并不是因为女权主义,而是在她的理解里,女人这心长得就比男人的要感性,感性所犯下的错误都是值得被原谅的,因为只有感性后才能变得成熟。这个过程,值得被原谅。
这些话别人都不会对章盈讲,自己老公在外面有了女人,半个月不回家的事情她没脸跟家里人跟朋友说,她自己憋得慌,气得慌,憋了太长,如今听到倪阿娇宽劝她的这些,毫无疑问,能把她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她死死地握着纸人,低着头,嘴唇紧/咬,发出小声的啜泣,到最后……哭声越来越大,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纸人的身上,泪水都把纸糊化了。
倪阿娇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这间精装房子里住着的哭泣的女人。倪阿娇能理解她的无助,她的悲愤,她的胆怯。
如果连女人都没有办法理解女人的眼泪,那……还有什么东西能意味深长呢?
【老孤教你谈恋爱45】五体投地
倪阿娇在给龙道夫讲着这些事儿,龙道夫拧着眉毛在那儿听。
“等一下。”龙道夫打断倪阿娇的话,倪阿娇没细说,龙道夫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他的思维较为严谨,喜欢一条一条分开来说明,“首先,你怎么知道人家的孩子是早产儿?”
“他的名字叫方小明。你想,现在都是独生子女,有个孩子多宝贝儿,名字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取了?老辈儿的说法是,孩子小的时候体弱多病,就取个通俗点的名字接地气儿,容易养大。所以以前啊就有二狗子,二蛋/子这样傻气的名字。上次在地下停车库里,我就看着小明在那儿自言自语,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从某种程度来说,身体阴虚的人他们……他们……他们……”
倪阿娇一时想不到好的词,纠结得两根眉毛都拧了起来。
龙道夫看着她着急地模样,心里有底:“容易见鬼?”
这男人现在算是彻底习惯了倪阿娇的那套说辞了,一语中的。
“啊,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倪阿娇点头,想了想,两只眼珠子幽深起来,“小明看到那个纸人不是哭了吗?他妈妈在哄他的时候,小明说……在楼梯上,是这个纸人把他推下去的……”
这句话说完,倪阿娇转过脑袋和龙道夫对视了一眼,屋子里刹那安静下来,在沉默的对视中,龙道夫的喉结一动,咽了一下口水。
倪阿娇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小动作,伸出食指指着他:“老公,你害怕了。”
龙道夫_:“没有。”
“你咽口水了!”倪阿娇眯眼。
龙道夫脸不红心不跳:“口渴。”
“你就是害怕了!”倪阿娇反驳!
“没有!”龙道夫被她指控地也急了,站起来就想去倒水喝,好像表明自己真口渴了一样,一边走一边说,“小孩子乱讲的,纸人怎么可能推人,动画片看多了,所以以后咱们的孩子别让他看不正经的动画片,没意思……”
倪阿娇就坐在沙发上听着龙道夫罗里吧嗦的话。
这男人平时酷得要死,说得话很精,不会有废话,但现在这罗里吧嗦的一大堆……因为他!的!确!受!惊!了!所以在用罗里吧嗦的话掩饰自己受惊的小心肝儿呢!
倪阿娇对他那点脾气太了解,也懒得戳穿,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把药箱子收拾好,准备放到储物柜里。
抽屉拉开,把药箱子放进去,但放不平实,下面有什么东西隔住了,倪阿娇再把药箱子拿出来,伸手进去摸了摸,从抽屉里拿出了个戒指盒。
目光刹那间柔/软。
这戒指盒不知道放哪儿去了,总也找不到,想不到是跟药箱子放在一起了。倪阿娇顺理成章地想到了龙道夫跟他求婚的场景。
恐怕龙道夫这辈子最不想面对的回忆就是他求婚的时候吧。
有一天这男人约了倪阿娇吃饭,倪阿娇听着他的语气就不对劲,再加上林萱和魏城覃这几天一直在起哄,倪阿娇就隐隐约约猜到这男人准备求婚了。果不其然,到那儿一看,这那男人西装革履地坐在那儿,面色严肃大发了,全程都是僵硬地拿着筷子给她夹菜。
倪阿娇以为这男人还会玩些小心思,戒指会藏在饭后的甜点里,所以在吃冰激凌和蛋糕的时候都特小心,生怕自己舌头一卷,牙齿一咬就把钻石磕了下来!
但冰激凌吃完了,蛋糕也吃完了,啥戒指也没看到啊!
倪阿娇就有点按捺不住,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好家伙,餐厅的钢琴就响起来了,林萱,魏城覃和几个好朋友就拿着气球从外面走进来了。
龙道夫在众人的簇拥中,轻咳了两声,从裤兜里老老实实地拿出了戒指盒,迈开他两条大长腿走过来,把戒指盒打开,把戒指拿出来,僵硬地说:“愿,意,嫁,给,我,吗?”
话都说得僵硬极了!
林萱在旁边急得上蹿下跳,不停地在吼:“龙道夫!微笑!微笑!你在求婚!你板着脸训人啊?!微笑!”
魏城覃在旁边说好话:“他不是紧张吗!我看他脱了西装,衬衫后面铁定都湿了一块!倪阿娇你愣着做什么!快点答应啊,答应完后咱们喝酒去!”
这什么跟什么啊!
倪阿娇就看着龙道夫笔挺笔挺地立在他面前,因为面目严肃,所以显得极其盛气凌人。
她不干了:“龙道夫,别的男人求婚都是单膝下跪的啊!”
瞧他这笔直笔直地站的……哪儿有这样的啊!
龙道夫闻言,动作略僵硬地,迈开他的步子,弯下他高贵的脊椎,准备单膝跪地,但不知是不是他的西装裤太妨碍他的行动了,在一只腿弯下,一只腿向后移的过程中,他整个人重心不稳,在低下腰的一瞬间,整个人向前扑去!就这么趴在了地上!!!
全场静默!
倪阿娇忍无可忍:“混蛋!我让你给我单膝跪地!不是让你五体投地!!!”
【老孤教你谈恋爱46】一身傲骨
男人必须知道的准则17:为什么马云长得不好看,身高又不高,但是丈母娘们都很看得上他呢……#懒货!你长得不好看,身高又不高,还不会做饭,你还有脸睡懒觉?!#
倪阿娇拿着戒指盒蹲在地上傻笑。
“一个人笑什么呢?”龙道夫捧着水杯绕过来,一眼就扫见了倪阿娇手里捧着的戒指盒,这脸立马就僵硬了一下,再去看倪阿娇嘴角边挂着的贼笑,龙道夫的气息一顿,眼睛一眯,用命令的口气说:“忘,掉,它!”
说着还心有余悸地弯了弯膝盖,想起来就觉得膝盖疼!
倪阿娇:“哈哈哈哈哈哈,忘不掉啊老公!!”
龙道夫_:“……”
在他们这么多这么多的回忆中,永远忘不掉的有三个场景,相识,求婚,结婚。用倪阿娇的话说,这三个阶段足以归结她的一生。所以多奇怪,如果要细细算来,她最精彩的阶段竟然是从认识龙道夫开始的。尽管这个男人,她的丈夫……对有些事情……会死不认账!
“龙道夫!”倪阿娇又开始直呼其名。
龙道夫一眼扫过去等她说下去。
倪阿 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拽住他的衣角,眼角腻着许多的坏水:“昨天你离家出走去哪儿了?嗯?”
最后一个字尤为意味深长!
龙道夫嘴巴一抽,没说话,呆愣了三秒,转过他伟岸的身躯向书房迈进:“我还有事要做。”
倪阿娇已经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角,不让他挪动步子,啧了啧嘴,开始捏着一种极欠扁的声调说:“今天我出门的时候啊……在咱们家门口啊……发现了几个烟头诶~”倪阿娇很满意地看着龙道夫越来越僵硬的背影,嘴角的笑都要裂到后脑勺了,“老公啊,昨天你离家出走,其实就是在门口呆了一个小时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龙道夫背着身体,没让倪阿娇看到他的这张脸是有多臭!
高贵的脊椎挺得笔直,轻咳一声,声音泰然自若:“没有。烟头不是我的。”
“哦?”倪阿娇抖了抖眉毛。
龙道夫的脸依旧没有转过来,背着身子,抽掉倪阿娇的手:“我去书房了。”
说完,迈开他的两条大长腿,不急不缓地就往书房去。
哎咦,倪阿娇环着胸摇了摇头。
他家这男人还真是一身傲骨啊!
一!身!傲!骨!
而这天晚上,倪阿娇做了个梦。
她在梦里问龙道夫的梦想是什么,龙道夫想了想:“没有。”
她觉得很奇怪,觉得像龙道夫这样充满了抱负的三好公民怎么可能没有梦醒,于是去向魏城覃打听。魏城覃一听就乐了,拍着大腿说:“那还用说吗?那家伙的梦想恐怕就是在咱们这城区里,把所有的房子规划出‘倪阿娇我爱你’的字样吧!”
倪阿娇就觉得头盖骨中了一箭!
魏城覃看着她的反应,目光总有些琢磨不透:“弟妹啊,你得知道,你这老公远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行了,换你告诉我,林萱最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不?我们接吻三周年的日子快到了,我得送她礼物~”
……
倪阿娇醒来后挠了挠头皮,打了个哈欠,回想起这个梦,觉得奇怪。因为这梦里的对话和场景是曾经发生过的。这……更像是把微不足道的记忆重新地提醒了一遍。
【老孤教你谈恋爱47】角逐预热
女人必须知道的准则17:温柔是好事儿。但别只刻意对别人温柔啊,对自己你也得温柔。 #温柔地爱,温柔地活#
魏城覃在给龙道夫打电话的时候,龙道夫正搂着倪阿娇优哉游哉地坐在茶园喝茶。
连续一个星期冷空气南下,把人冻得着实够呛。今天正逢天气好,龙道夫手头也没事儿,干脆一脚油门带着倪阿娇到风景区晒太阳。
倪阿娇嗑着瓜子,逗弄着茶园里主人家养的黄猫,龙道夫坐在藤椅上看着她,冬天的阳光温暖,太阳底下没有风,晒着正好。
“这次来了18家品牌房企,房产大鳄全来了,他们主盯宅地,这次放出来的三个宅地有的是好戏看。”魏城覃的声音清晰地从电话那头传来,背景声音有些闷响,龙道夫可以想见竞标现场气氛是有多紧张。
龙道夫的手握着玻璃杯,杯子里绿茶全都一根根立着,是上好的茶叶料子。绿茶衬着煮熟的泉水,茶叶在水里浮动,阳光的衬托下散出一道道微弱的光,在龙道夫的手掌映出光影子。
“还来了哪些人?”龙道夫问,声音不急不缓,目光依旧落在旁边的倪阿娇身上,目光倒是柔和,语气却是严肃得跟灌了进寒风似的。
如果倪阿娇这时候转回头来,也会被龙道夫闲淡的目光所蒙骗——好像他真在打无关紧要的电话。
“中海,越料也来了,当然,程逻也派了人过来。有消息传过来,除了程逻和我们,中海也想拿下三区的地皮。三区是最后一个压轴竞标,我们还可以缓一会儿。”魏城覃的声音变得低沉,说明这人已经进入了状态。
龙道夫半敛下眼皮,最后一次向魏城覃表明自己的决定:“程逻放多少,我跟多少。三区这地皮我是一定要的。”
语气太平淡,用词太坚决。魏城覃在那头沉默了半响才开口:“行,我知道了。开始的时候我再打给你。”
电话挂下后,龙道夫把手机放在了杯子旁边,俯身上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入口水温不太烫也不太凉,温度正好。
倪阿娇把那只满身肥肉的黄猫抱起来,只抱了前面两只爪子,后腿悬空拎得老长。别看猫横着趴才那么短的一截,一旦被拎着拉直了,也足够长的!
倪阿娇就像拖着一条巨大的香肠似的把这只猫抱过来,放在自己膝头上。
“老公,你是喜欢猫还是喜欢狗?”倪阿娇摸着这只 的肥猫问,心情好,她的语气也甜。
龙道夫很认真地说:“我喜欢人类。”
倪阿娇:“…………”
这男人一点都不浪漫!不浪漫!
倪阿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逗着膝盖上这只肥嘟嘟的猫玩。
龙道夫就坐在对面,手肘搁在藤椅的椅子把手上,用手指抵着下巴,扫了一眼用舌尖 倪阿娇手指的猫,出声问:“公猫还是母猫?”
倪阿娇还真不知道,刚想捏着猫脖子上的厚肉拎起来看看它底下的身体,龙道夫一眼就看到猫 之间的小鸡/鸡;眉毛一挑就出声了:“行了,我看到了,它是公的。倪阿娇你可以把它扔了。”
这男人交叉着腿坐在那儿,还真是四平八稳啊!
倪阿娇一口气憋在喉咙口,特郁闷地看着这个男人,刚一抬头,就瞧见石阶处走上来一个人。
倪阿娇扫了那个人的脸,目光倒是被他手腕上一串青金石吸引去了注意力。在很多时候,她记人不是记他们的模样,而是记他们身上带着的配饰。
比如:青金石,帝王石,程逻。
“他……怎么也来了?”倪阿娇抱着猫问。
龙道夫看着倪阿娇的表情,不回头看也下意识地心中一凝,立马猜想到了正在走过来的人是谁。
果然,程逻一身休闲装,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晃荡过来:“嘿,阿娇。”在旁边站定,从旁边的座位上拉了把藤椅过来,自说自话坐下,“这么巧?”
嬉皮笑脸。
这么巧……
倪阿娇看看程逻,又看看龙道夫。
【老孤教你谈恋爱48】程逻威胁
倪阿娇一度认为程逻跟龙道夫很暧昧。就是那种……明明很熟悉彼此,却在她面前装作是陌生人的感觉。暧昧极了!
程逻转过来来看倪阿娇,就勾着笑,挤出一道法令纹,穿着一件厚实的卫衣,这让他看上去很是年轻,像个能随时带着篮球来个大灌篮的少年。
“难得天气这么好,没想到晃荡着晃荡着就碰到你们了,缘分。”他笑眯眯着,眼神就落在倪阿娇的脸上,没移开过半寸距离。
倪阿娇不喜欢他的笑容,初看一个人怎么样,只需要看两样东西,第一样,眼神,第二样,笑容。程逻虽然见着她就笑,但笑得不真不假,说不出来的味道。
“恩啊,缘分。”倪阿娇敷衍着,小心翼翼去瞧龙道夫的脸色。
龙道夫泰然自若地坐在那儿,他越这么镇定,倪阿娇就越觉得奇怪。像他这种心眼跟羊屎这么一颗的男人,一只猫他都要较真地去看是公还是母的了,现在程逻坐在这儿他倒啥事儿也没有?
倒好像,龙道夫早就预料程逻会出现似的。
“你要喝什么?我去帮你叫。”倪阿娇把怀里的猫往地上一放,猫爪子一捻地,尾巴一翘就往前跑走了。
“跟你们一样。”程逻回答。
倪阿娇点头,走进里屋跟老板点茶。
阳光楼下这件后院,不远处的山上就是一排一排的茶树,无风,阳光和煦,远离城区,空气也跟着清醒。
程逻的目光落在正前方,嘴唇一动,轻声说:“你老婆躲在角落观察我们。”
龙道夫自然知道倪阿娇的心思,她哪儿会这么勤快帮别人点单啊,就是借口离开看看他们两个男人是怎么相处的呢!恐怕她的脑袋瓜子里充满了他跟程逻有一腿的想法。
龙道夫看了一眼手表,过去了半个小时,三区的竞标也快开始了,程逻也该按捺不住了。
“有事儿就说。”龙道夫抬着眼皮直视程逻,这眼神刁得很,没温度。
程逻跟他对视半响,从背包里拿出牛皮袋递上去,也不说话了,把牛皮袋递到龙道夫面前。龙道夫扫了一眼这黄色的牛皮袋,神情不变,心中有数:“没用。三区那地皮你想都别想。”
“不看看?”程逻抬了抬下巴,凑上去,压低声音,“惊喜。”
招标进行四十五分钟,三区压轴出场,时间点快到了。两大主角上演着一场攻心计。所有的神经都被调度到了最高点。到了这个时候玩得都是经验,谁的经验最老道,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看?”龙道夫不屑地嗤出一口气,“里面最多就三样。第一样,你已经送给我看过了的关于我老婆做风水的视频,第二样,城西五号桥墩的骸骨照片和尸检报告。第三样,关于我的东西。不用看,我有数。”
他依旧四平八稳地坐在那儿, 交叉,两只胳膊肘放在藤椅的椅子把手上,十指交错,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运筹帷幄。
程逻的眉头骤然皱紧。
龙道夫不关心他任何的神情变化,掏出烟盒,烟盒是扁平的正方形,铁做的,正面漆着一个英国戴帽子的男人图案。他的食指按在烟头一勾,就把一根烟拿了出来,顺势也给程逻丢了一根过去,香烟正好滚落在程逻的面前。
“有个道理你还不懂。”龙道夫 烟点火,吸了一口气,烟头 出一点红色,他的眸子暗成一汪黑,点燃了,就把香烟夹在食指于中指间,抬起眼皮,这一汪黑色的眸子就落在程逻的脸上,“谁都有软肋。但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让自己的软肋成为致命点。”
程逻静默不语。
龙道夫把牛皮袋退还给他:“如果你认为这是我的致命点,要做什么,就随便。”说完,重新把背靠在藤椅上,右手抬起,浅浅地吸了一口烟,烟头暗了一下又燃起,烟雾含在嘴里,停顿片刻,深深地吐出,他的眸子在呼吸间变得越发浓黑。
【老孤教你谈恋爱49】三方角逐
程逻听着这些话,闭紧嘴咬了咬牙,咬肌在脸颊两侧突起,沉默半响,却突然笑了起来:“行,既然你不怕,我也没不顾及了。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我们一样一样慢慢地玩。”目光紧紧地盯着龙道夫,“玩到最后,你会跟你老婆怎么解释呢?”身子俯上前,颇具威胁性地看着龙道夫。
倪阿娇站在店内,藏在帘子处看着这两个越凑越近的男人,拳头都握紧了!
光天化日之下这是要当众亲嘴的架势吗!
她立马掏出手机对准两人拍了照片,画面定格,果真就是程逻背对着她,与龙道夫凑近的样子,看起来还真像亲嘴这回事儿。她都已经盘算好待会儿回家就要跟林萱说,有一个长得跟羊驼似的男人看上她的老公了!
这世道真不怕有女小三插足婚姻,最可悲的是发现有个男人跟自家老公暧昧上了!逆天啊好吗!
倪阿娇攥着衣角站在角落,咬着牙小声说:“拒绝他,龙道夫!”
这一头,对上程逻的再度威胁,龙道夫毫不在意,手腕上的机械表走动着时间,龙道夫的手机一阵震动,来电显示:魏城覃。
俩人的目光同时落到手机上——三区竞标开始了。
程逻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落到龙道夫的脸上,拿过香烟,用自己的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嘴里满满地都是尼古丁的味道,跟龙道夫的不一样,他直接把烟气吞进了喉咙里,这烟气滑过喉咙,往上飘,气从鼻孔里再喷/出来。
尼古丁能让大脑变得清醒。
“接啊。”程逻似乎毫不在意,示意龙道夫。
没等他说完,龙道夫已经把手机滑了“拒接接听”,接而直接关机。把手机扔桌上,又重新把身子靠回椅背,抬头直视着程逻。
威胁。
……
“搞什么!”魏城覃再次拨通龙道夫的手机,听到的却是关机,懊恼地咬了一下牙。
三区竞标一经开始,中海代表人气势汹汹,直接把价格抬到五亿。
“中海一向搞房产,前面东新区的宅地他直接拍下也是正常事儿,但这三区是商业,他掺合什么?”魏城覃带来的助理在旁边嘀咕,着实是被中海那儿的人唬住了。
魏城覃今天亲自上阵,其他已经完成任务的代表人都朝他看过来,等着他出手。
魏城覃扫了一眼程逻的代表人,他们没动静,他也跟着不动声色。除了中海在竞标之外,也有其他品牌企业跟着叫价,跟着叫的人纯粹就是添了把火,故意抬价。
价格越攀越高。魏城覃脑袋上冒汗,牙关咬得死死的。
如果这竞拍是为他自己,他也犯不着这般紧张,但现在是为了那该死的关机了的龙道夫!
“你知道龙道夫资产有多少吗?”魏城覃问助理,这问题莫名其妙,让这个助理着实冷汗了一把,没等他回答,魏城覃自问自答,“我跟他认识十几年,我都不知道他的腰包里有多少资产!他个混球放言让我拍,我怎么敢拍!这里坐着的企业哪个不是调转了资金蓄势待发的!出了岔子谁承担,我草!”
“中海地产,7。5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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