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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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朝霞特别美丽,熹微初露,血红的阳光笼罩着洒满鲜血的阵地。日军的炮弹呼啸着向阵地砸了过来,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使谭儒文师长丧失了判断方位和强度的能力,敌人倾泄在前方阵地的炮弹为1万多发。炮弹夷平了堑壕,炸毁了炮台,满山的松林炸没了,山间巍峨壮观的寺院成了残墙断壁,一片废墟。当日军再次发动进攻时,我军已丧失了反击的能力。前沿阵地在中午时分被日军突破,日军正在向山腰的第二道防线突进。

谭儒文部遭到重创。第三天清晨,由于气候的寒冷,士兵们全部踡缩在阵地内,怀抱着步枪,和衣围着一堆堆篝火取暖,否则就可能被冻死。日军开始冲击第二道防线,部队开始散乱地向山顶溃退。这时谭儒文将军跳出指挥所,手中挥舞着小手枪,命令师部执法队向后退的士兵开火。队伍的溃退开始得到制止。他命令:“坚守阵地,坚持打到一兵一卒,决不许后退半步,有动摇军心者,格杀勿论。”他把师部的参谋和亲信卫队派到坚守第二道防线的团队,配合各团、营、连首长进行督战。

直到第五天,在日军强大的攻势下,中国军队已无法据守,才全部撤退至山顶,准备最后的山顶保卫战。

谭儒文师长双手叉腰站在山头上,看着山前阵地。那是一片荒凉的萧杀,茅峰寺的断壁残墙前躺满了缠着绷带的伤兵,这里成了临时的救护所。寒风鞭鞑着茅峰山,眼前一片狼藉,冒着烟的树桩在冰天雪地里立着,茅峰山满山苍翠的林木被炸毁,灰暗的松木朽枝在黄昏的薄暮中,以赤luo的枝条向冥杳的长空伸去。战役打得空前惨烈,部队已开始砍杀战马以解无粮之忧,瘫痪的炮台在残败的蒿草枯枝里静静地安卧着,成了一堆废铁,再也发不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向敌人的阵地发威。官兵满身尘土,伤痕累累,在血红的晚霞里利用战斗的间隙进行小憩。

谭儒文师长热泪盈眶,悲愤莫名。他想到那首千古名句“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的暴戾和残酷,战士的英勇拼搏,使他悲愤至极,涕泪长流,寒风像刀子般割在他淌满热泪的脸上。当晚他写下那首《夜巡阵地歌》的诗:

山高高,水长长,清溪绿水常泱泱,

踏尽山涧草,西风摧斜阳,热泪痛悼勇士壮,碧血长流芳。

风萧萧,夜沉沉,一轮寒月照征人,

尽我军人责,信步巡战阵,满目夕阳皆疮痍,热血铸长城。

火融融,炮隆隆,茅峰山顶一片红,

寺庙成瓦砾,名胜战火焚,昔日锦绣今何在?蒿草伴悲风。

月愈浓,星愈稀,四周惟闻寒鸦啼,

男儿百战死,壮士山顶立,人生自古谁无死,杀身成仁义。

在山顶的师指挥所地下掩体内,谭儒文将军召集残存的团、营指挥官召开战地紧急会议。掩体上高悬的马灯发出幽暗的火光,

照着他那张紧绷着的国字型四方脸,两道浓眉紧紧地锁在宇间。

他满脸尘土,手上缠着绷带,瞪着血红的眼睛,挥舞着伤残的臂膀,

用严峻的目光审视着一个个焦头烂额的部下。然后用嘶哑的嗓门以坚定的语言说:“诸位,当前茅峰山战役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已坚守了将近一周,为长江中、下游我军的集结赢来了时问和战机,但我部死伤过半,炮台尽被摧毁,弹药即将耗尽,预备部队也已全部补充到了一线,总部几乎无兵源可补充,要长期坚守阵地几乎是不可能的。根据总参谋部命令,我军坚守一周的时间将要临近,今晚的血战将不可避免,本师长将誓与山头阵地共存亡,拂晓一过,剩余部队以连为单位,分头撤离,突出重围,在古都市的宝达山一线集结……。”

随后,他回身摘下了指挥所正面墙上挂着的那面染满征尘、弹痕累累的军旗,那面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镶着金黄色的穗带,旗帜边缘用六指宽的白布印着“国民**军中央兵团第二十二军团第五十五师”的番号。

谭师长用悲壮的语调说:“今晚也许是我们的诀别,只要军旗在,我55师番号将在,以后东山再起,当有时日。如我不幸殉国,请工兵连炸毁指挥所,军旗和我的尸体决不能落入日军之手。望诸位脱险后代报总参谋部,儒文我将率牺牲将士在九泉之下与日酋决战,决不辜负党国和委员长多年的栽培。”

说完他热泪如雨,双手抱拳,单腿跪下,朗声说:“拜托了。”团、营、连长在他的精神感召下,全体跪下,仿佛宣誓一般地怒吼道:“杀身成仁,壮我河山!”指挥所一片悲壮的誓言,谭儒文感到了士气的可贵。

他铺开军旗,用嘴咬破食指,用鲜血在旗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血字深深地嵌进了红底色中,与军旗融为一体。其他残留的十几名军官一起效仿他的举动,也纷纷血指签名。然后,他咬着牙解开棉军衣的钮扣,让勤务兵将那面军旗紧紧地缚在他贴身的胸脯上。他穿好军装,整好武装带,戴上军帽,下意识地正了正说道:“工兵连,在指挥所埋设地雷,可先行撤到山后的丛树中,待我军转移后,炸毁指挥所,其他弟兄跟我上。”他抽出了指挥刀。

他的话音未落,密集炮弹再次向山头倾泻而来。一发炮弹命中指挥所,地下掩体尘土飞扬,落在指挥所内,他们与上级的联系已全部中断。高挂在掩体上的马灯晃了一下,被震落在地下,砸得粉碎,掩体内一片漆黑。军官们在谭师长的带领下,借着星光去了山头的堑壕。炮弹落在了步兵阵地上,弹雨横飞,山头阵地上被炸断了的树杆像是被割过的庄稼一行行倒下,有的树枝上还悬挂着士兵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残肢断腿。爆炸的热浪把积雪融化了,弹坑里注满了冰雪融化后形成的血水,有的伤兵就倒毙在血水之中,

有的还在****却已无力爬起。

厮杀还在继续,持续5天的炮击和白刃战没有撼动茅峰山上的守军。谭儒文少将在最后一刻,命令守军全部转入了隐蔽的堑 壕,进行最后的抵抗。敌军在炮火的掩护下蚁群一样慢慢向上攀 登。当日军向阵地发起最后冲击时,我们的官兵在谭儒文将军的 率领下,冲出坑道进行还击。谭师长身先士卒,拔出指挥刀,砍翻了几个敌军。他突然眼前一黑,右胸被流弹击中倒在了他的副官怀里。

几名战士抬着昏迷不醒的师长,边打边开始向山的背后撤退。

按照他的部署,他们在指挥所前后埋设了。地雷。日军非常顺利地攻占了山头,正当他们欢庆胜利时,我军的地雷炸响了,一股冲天的气浪把侵略者的尸体抛向半空,霎时伴着血肉的浓烈烟雾弥漫着山头,师指挥所成了敌军最后的坟墓。这一仗谭儒文部几乎全师覆灭,仅剩200多人,撤下山头。日军为夺取茅峰山,抛下了一万多具尸体和7000多伤病员,被击毙的高级将领中有以胜利者姿态进入指挥所的主攻师师团长山田少将及他的副官,敌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对溪城展开疯狂的报复,溪城沦陷后,烧杀、抢掠达七天七夜。

谭部残余部队将谭师长安置在山脚下的一座古色古香的园林式庄园内,便在当夜悄悄撤离。他被安置在这个与日本人有密切关系的溪城富商梅凤高家中养伤。

116

张丽姗女士充满感情色彩地讲完了谭儒文将军的传奇故事。

她侧着脑袋不无娇嗔地问海牛:“怎么样,精彩吗?”

“很精彩,有点‘醉里挑灯看剑’的豪情,这就是你记录进《谭儒文将军传》中的血战茅峰山的故事吗?”

“是的,不过我作了适当的艺术加工,除了渲染了气氛以外还加了一些小花絮,如指挥所会议中,血指签战旗的故事就是艺术虚构的,用以渲染谭师长的忠义报国之情。”张丽姗不无自豪地说。

“你这不是伪造历史吗?”

“这纪实文学嘛,七分真实,三分文学,无伤事实本身的艺术虚构在文学作品中是允许的。你说是吗?”

海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张丽姗是真会吹,真真假假弄在一起还说是纪实文学,真正是“假作真时真亦假”呢?

人生如演戏,需要涂粉彩,她为谭儒文涂脂抹粉不惜工本,难怪谭将军在淡出军界后至今盛名不衰,原也是因有这小吹鼓手吹着、捧着。

“海牛兄,还想听听美人救英雄的传奇故事吗?”张丽姗像是说书人在故置噱头那样反问。

“想啊。”

“想听,你怎么报答我?”

“我跟你走就是了。”

“那你那位河东狮子吼怎么办?”

“那还不好办,就说被一帮大陆同事拉去喝酒了,喝完酒,大家 又吹牛,回来迟了。索性彻夜不归。”

张丽姗用纤细的手指戳了戳海牛的额头说:“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狡猾狡猾的。”

“对老婆要哄,有时善良的假话就和你编故事一样,在效果上是一样的。你要唤起读者对谭儒文的崇拜,我要换取老婆的信赖,

没有恶意的假话说说也是无妨的。我能说我陪着那位张丽姗女士去****了吗?”海牛戏谑地跟张女士开着玩笑。海牛在街头电话亭 要来了一辆蓝鸟轿车。他知道张丽姗女士喜欢坐蓝鸟,她自己有 一辆车就是黑色的蓝鸟。

他们鱼贯地钻进了蓝鸟出租车。天下起了雨。出租车转眼间驶出了繁华热闹的大街,驶到安静的郊野,车窗外绵绵的秋雨洗刷 着回绿转黄的小树林,小树林中藏着一幢幢别致的小别墅。出租 车停在森林外,他们下了车。

张丽姗女士撑开台湾小花伞,海牛的秃头钻了进来。他们沿 着石子铺成的林间小道,向森林旅馆走去。他们像是****那样依 偎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各自的气息,心里酝酿着各自的情感,仿佛 要找回失落在台北文化娱乐城那段温馨。法兰克福已在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细细的秋雨在身后沙沙作响,他们甜甜蜜蜜地进了旅馆的大门。

张丽姗到服务台取了自己的钥匙,海牛便尾随她进了她订的房问。在这个安静神秘的郊外旅馆,海牛和张丽姗女士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当然为了赢得老婆的好感,海牛顺手牵羊一般,乘张女士去盥洗问冲澡的当儿,把手伸进了张丽姗女士的小坤包,悄悄地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面嵌着一枚晶莹剔透、银辉闪烁的胸针。一支银箭穿透两个天然钻石组合成的心,这是爱心出版社的社标,也是张丽姗女士贿赂老荣和郑东的贵重礼品。他眼中盘算着怎样欺骗老婆的办法,突然他一拍大腿,大声叫绝,就说满法兰克福为夫人买礼物去了。那肥女人,只要有了白金钻石胸针,犹等于把那张河东狮子口缝了起来,一定笑眯眯地收下后,还要给他一个热吻。他把那个偷来的首饰盒悄悄地塞进了自己的夹克衫口袋里,心想,这小女子这会儿正患着性****呢,哪里想得到会去清点这钻石胸针的数量。再说我堂堂海牛大诗人会干那鸡鸣狗盗的勾当吗!想到这儿他暗暗高兴了一阵。听着洗漱间“哗哗”的流水声,想象着张女士那红扑扑、赤luo裸的美妙的身体,口水流了下来,心底那种怪怪的奇妙的感觉顿时冲动起来,他仿佛找到了感觉,于是他飞快地脱掉衣衫,赤条条地冲进了浴室。张丽姗那小女人竟然未插门,于是两具赤luo裸的肉体交缠在一起。浴室内传来诗人气喘如牛的声音和张女士娇啼莺转般的****声,他们在雾气弥漫、流水哗哗的浴室里****作乐。

117

法兰克福近郊的森林旅馆的客房内,响起了斯特劳斯那首妙曼轻柔的圆舞曲。这对激战过后的男女,脸上放出红润润的光彩。

海牛用放肆、大胆的目光,笑嘻嘻地看着丽姗女士穿着白色真丝薄绸睡裙的婀娜体态。这薄薄的睡衣婉约起伏着她那具娇小可人的肉体,白皙而性感。薄纱笼罩的****有某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挺拔的乳峰,平滑的小腹,那黑色的…,放射出迷人的****。

这具肉体刚刚和他那已经不甚强健,但却充满着热情的棕色身体**过,体内仍然荡漾着他的激情。

她大腿跷在二腿上,小手夹着一枝女士香烟,悠悠然地吐着烟圈。房间内百叶窗拉着棕色的窗帘,挽起一个很好看的结,下摆拖在地毯上,使外面的晦暗秋光半射进房间。房内弥漫着女人的香水味和肉体**后的**气息。低矮的天花板上射灯没有打开,只是那张连着梳妆台的大桌上亮着灯,那是具雕塑着****维纳斯的台灯。看着那灯罩下****的雕像,海牛心中想着这张丽姗小女人的****也真是美妙不可言说,像是一具东方维纳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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