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2)
他们不卑不亢地同汤恩伯寒喧应酬。被汤恩伯引进大厅与达官贵人们相见。这头达官贵人们笑语喧哗,品茶说笑,等待着寿宴的开张。厅堂的西侧搭起了一个临时戏台,厢房就成了演员化装的房间。
酒筵过后,戏开锣了。前面几出照例是几出讨吉利的戏,什么《天官赐酒福》、《麻姑献寿》之类。接下去就是崔长山夫妇的《霸王别姬》了。这楚霸王项羽自是长山的拿手绝活,而这虞姬则是越剧名角赵丹桂反串,倒也出神人化。
厅堂上一阵喧哗,锣鼓敲响,京胡声起,先是一陈急急风,四击头,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越剧名角赵丹桂饰演的虞姬缓缓登台,刹时全场一片掌声,把个汤恩伯看花了眼似的。她虽是越剧的名角,
但京剧的台步,走得丝毫不乱,唱腔道白,绝不黄腔走板,水袖甩得柔若风起,把这个巾帼英雄。红fen佳人,在被围垓下时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激昂地高呼:“想俺项羽呼!”随着挺身亮相,唱出了凄楚的哭腔:“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乎?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把个楚霸王英雄末路的慷慨悲壮的神情传神地表演了出来。
不料这崔长山夫妇的《霸王别姬》却引来了台下党国要员的一阵唏嘘之声,想这上海也是四面楚歌呢。京、沪、杭固若金汤的神话只是汤恩伯总座的吹牛而已,在座的许多军长、师长的太太,包括汤恩伯总座的家眷,也已被接到台湾扣为人质去了呢,此去能否再见,尚且难说,触景生情,看着心酸。但见汤恩伯看了微微皱着眉头,这出戏是谁叫唱的?这崔长山也太大胆,怎么自作主张演起了《霸王别姬》,这不是在党国生死存亡之秋。动摇军心吗?汤恩伯一阵恼怒,下令停演,他只推说:“身体不舒服。”就起身去后面休息了。
一个好端端的贺寿筵,被崔长山夫妇搅和得不欢而散。待到崔长山夫妇卸了装,准备离开汤府时,却见西厢房门口站了两个荷枪实弹,凶神恶煞的卫兵,他们夫妇被软禁了。同台演出的同行通知了黄金荣,第二天黄金荣出面花了10根“大黄鱼”,才把这事给摆平了。看着黄金荣的面子,收了金条,这汤恩伯才松口说:“好吧,我看你的面子,我把这崔长山交给了你。不过这崔长山以后不得再在上海这码头上演出,给我滚出上海滩!”随后对勤务兵怒吼一声:“走,都给我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按了按腰带上的小手枪,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黄金荣不敢多待,他的随从们架起被囚禁了****、又饥又累又渴的崔长山夫妇进了黄老板的汽车,一溜烟离开了三井花园。
当晚,月色凄怆,穿着长衫和旗袍化了装的崔长山夫妇匆匆登上了一艘乌篷船。小船沿着缓缓流动的苏州河水,像是他们老辈人匆匆地到上海来闯天下那样,他们又匆匆地告别了这座愁云惨淡,
楚歌四起的危城。浆声伊呀,水声汩汩,乌篷船迅速地驶离了苏州河,夜半晚风习习,残月一轮,满天闪烁着繁星,深邃的夜空广袤无垠。乌篷船摇着他们夫妇俩出了黄浦江口,辗转去了古都市。
从此崔长山夫妇隐姓埋名,不再演戏。直到古都市解放,他们才重登舞台,他们共同组建了古都市人民政府领导下的京剧团,崔长山出任团长。不久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崔牛牛诞生,成为家中的老大,以后这崔氏夫妇接二连三地又抚育了一男二女,这幸福的六口之家,沐浴着新中国的阳光。一些中央领导同志来到古都有时也会点上一出崔长山夫妇主演的《霸王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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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大**”风暴给中国许许多多的家庭带来了灾难,崔牛牛的父母亲做为“牛鬼蛇神”受到了冲击,崔牛牛也下放到农村插队。
凭着他的聪明和家风的承传,不久,崔牛牛就成了公社***思想宣传队的队员。加上他的戏剧天赋,他有幸被送到县里的京剧团,不过那时的剧团已改成了文工团。文工团正在排演**样板戏《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等等。京剧正在神州大地走红,崔牛牛以其独特的艺术天赋,参加了**样板戏的排演,他那魁梧的身材,堂堂的仪表。扎实的京剧功底都为他出任第一号角色创造了条件。
他演李玉和、杨子荣、郭建光,都演得很好,反串胡传魁、刁德一,竟也十分传神。终于有一天部队来招兵,他以自己独特的演戏才能特招入伍,成了部队***思想宣传队的队员。在部队演了几年样板戏,他又复员回到了古都市,那时他的父母都获得了解放,但是年龄已经大了,已退出了演艺界,凭着父母亲在文艺界的关系,他被分配到古都市新华书店。他勤勤恳恳地工作,扎扎实实地学习文化知识,通过业余自学,取得了大专文凭。他的工作也由仓库保管员、行政管理员升到办公室主任,始终受到了老经理的关照。终于有一天他被提拔为古都市新华书店副总经理,在那个炎热的夏季,他被送到市委党校学习。在学习期间意想不到地发生那件震惊古都市发行界的“桃色事件”。
夏季是一个能够引出人们太多幻想和骚动的季节。
古都市的夏天总是闷热得使人透不过气来。丛妩小姐那天接到总经理的通知晚上要加班,当她蹑手蹑脚地轻轻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时,总经理笑吟吟地迎上来,递给她一份厚厚的材料,那是一份讲话稿,好像是一份总结材料。那时她只是一名胸怀大志。身分卑微的打字员。
总经理用带点浮肿的眼睛盯着丛妩青春俏丽的脸庞,亲切地说:“明天开全书店中层干部会议上要用,今晚务必打印出来。”
说完竟盯着她那高挑的身材笑了笑,像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凸出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狠命地向肚子里咽了一口水。那色迷迷的神态,那情切切的语气,使丛妩小姐有点害怕,总经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像是流动着某种****,店内关于这位五短身材的总经理好**的传闻,她是早有耳闻的。
当她蹬着高跟鞋。一个人拿着要打印的材料穿过这幽暗的冥无人迹的空旷走廊时,走廊里回响起“笃、笃、……笃……笃”的脚步声着实使她心惊肉跳。这恐怖的脚步声使她心中感到有点害怕,她快步溜到打字室,开亮了室内所有的灯光,开始专心致志地打这份材料。
整个书店大楼大约也只有打字室和总经理办公室还亮着灯。
老式的窗式空调发出“嗡嗡”的声响,这空调制冷已经不太灵光,这房内总感到有点闷热,空调声和日光灯的交流电声混合在一起,使得安静空旷的打字室洋溢着某种燥热而又使人不安的气息。
“哒……哒……哒”老式键盘打字机的声音枯燥而令人感到单调,这丛妩急于打完这冗长的稿件,摆脱这令她心慌意乱的环境。
她想早一点回家,回到自己新婚的家,家里的环境优雅而整洁,温馨而可人。那空调是新买的日本原装机,冷气很足,使他们这个温馨的小屋在这个酷热的世界里保留着一块秋天般凉爽的小天地。
她那可爱的小丈夫,是一位大学毕业的研究生,现在任职于一家中外合资公司担任总经理的助理。小伙子长得挺帅,卷曲的长发,高高的鼻梁,有楞有角的长方脸,皮肤白皙而个头高挑,红润的薄嘴唇上长满着一层绒绒的软须。他们新婚不久,结婚时参加婚礼的亲友都说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呢。他们是男才女貌,
男的像是意大利雕塑家米开朗基罗塑的大卫,女的倒像是古希腊出土的断臂维纳斯,当时这一对新人心中听得喜滋滋的。丛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想着心思,一边下意识地敲打着键盘。
时间也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流逝过去,转眼已到了夜里10点多钟。
打字室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身材矮小的总经理像是一只老猫一样轻手轻脚地窜进了门。他站在门口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可爱的丛妩小姐。他不想动她,他想屏心静气地一个人默默地视着这宁静夏夜中的美人图,从中品出几分欣喜的愉悦。尽管这欣喜和愉悦带着几分yin亵和下流,但那是每一个男人潜意识中都存在的,更何况这个已经过了更年期但很快就要进入人生冰河期的老男人,他要格外珍惜那点残存的原始****,让它更好地发挥出所有的水平来。他像是一个情场老运动员在竞赛前酝酿情绪呢。
丛小姐今晚穿着一件薄如蝉羽般的真丝裙。一副婷婷玉立的样子。薄薄的裙衫裹着她那曼妙而又丰满的身躯,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衣衫,甚至可以看到她里面戴着的窄窄的xiong罩和小小的三角裤。这仿佛是某种赤luo裸的****,使这位总经理的心头像是猫抓一般难受,心中仿佛闯进了…头怪兽在噬咬着他那颗不老的贼心。这颗贼心在蠢蠢****,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咽了一口吐沫,又向前逼进了两步。这****比他前一阶段玩的那个小营业员身材要好,瞧那细细的腰身,高耸的胸脯,宽宽的臀部,
细白的脸蛋,浑圆的小腿,浑身上下都透着性的****。他仿佛用yin邪的目光,把眼前专心致志打字的丛妩小姐从上到下剥了个精赤条条,仿佛在惨淡的灯光下打字的这妩艳的小女子正********端坐在打字机前,手臂一起一落牵动着身体上丰满**在上下抖动,
倒像是上下跳动的两只小白兔。他恨不得跳上去一把把这只兔子捉住,吃了,他那大灰狼似的眼睛瞪得滴溜圆,流露出可怕的波光,
这眼神像是匕首穿插这小女人的身体。他又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两步。
丛妩小姐的背后仿佛有一只毛毛虫爬上肩膀,她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窄窄的双肩,这种感觉仍然涌上她的心头。直到她仿佛听到一个大男人粗粗的喘息声,她才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看,她看到的是张仿佛粉白粉白的柿饼脸,那双充满****的眼睛灼灼生光。
她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大叫一声“啊”,这一声把痴梦中的总经理从梦境中唤回到现实中来。
他恢复了常态,轻声细语地对丛妩说:“小丛,你别害怕,是我,
材料打得怎么样?”总经理一本正经地问。
“总经理,原来是你呀,吓我一跳。打得差不多了,您不言语一声,吓得人家一身冷汗。”说完这小女人竟对他嫣然一笑,把打好的腊纸底下的校对稿抽出来递了过去。
于是总经理戴着老花眼镜,开始心猿意马地校对起来,校好一页他送上一页。不时地停在丛妩的身后,尽情地用他那翕动着大鼻孔的大蒜头鼻子,嗅着这个年轻女人身上发出的芳香。那黑如瀑布般直泻而下的披肩长发披在窄窄的肩头,她那刀削般笔直的鼻梁,长长的眼睫毛,使他联想起二楼艺术柜台陈列的维纳斯石膏像。这维纳斯有着美丽的挺拔的**,倒是和这个小女人不相上下呢。他的目光从她那细白的颈项,向她那低低的领口偷窥,他看到了她那白白的绣花乳罩,罩着丰满**。这**是有弹性的,像是两只成熟的水蜜桃,他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咬上一口。“啊!这美丽成熟的**!”他不由得在心中赞美道。
这闷热的夏夜,他忍着蠢蠢****的邪念,好不容易等待这小女人打完材料,他们俩又在一起装订完,他一直是魂不守舍的。他突然扑上去,一把揽住了她的细腰,轻轻地对她说:“小丛,我爱你,你太美了。”
“不,不……总经理……我要回家去了。”她浑身沁出一层层冷汗,那声音是那么柔弱无力。在惨白的灯光下,那脸色更加苍白,
那嘴唇更加艳丽,她娇声喘息着。他把嘴唇贴靠上她的嘴唇,丛抚一面无力地反抗着,一边忍受着总经理的大手,从她那薄薄的衣衫里伸进去在她光洁的背上乱摸。老头子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解掉了她那乳罩上的搭钩,另一只手就开始自由自在地搓弄起她那挺立的**了……
她的身子骨发软,正当她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时……空旷的楼梯下面传来了一阵恐怖的脚步声。
丛妩惊叫一声“有人上来了”。
老经理一个惊吓松开了那只游走到她小裤衩里的手。她挣脱开总经理的搂抱,背起自己的小坤包夺门而出。她去了洗手间,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衫,理了理散乱的鬓发,重新涂抹了口红,
让自己激动的心平静了下来,她对着镜子重又理了理妆,才又镇定从容地拉响洗手间马桶的水箱,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她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她仍然是一个贤淑贞静的漂亮姐儿。
她的丈夫闯进了打字室,他是来接丛妩回家的。大卫式的小伙子虎视耽耽地看着神色惊慌的总经理威严地问:“丛妩呢?”
老头儿正翻着手中的文件,这时他恢复了镇静,平静地说:“她走了。”
小夫妻俩在走廊上相遇了,他们相拥着离开了这幢黑洞洞充满着鬼气加**之气的办公楼。
小伙子是开了车来接他回家的,在车内丛妩哭了,她哭得很伤心,她向自己的丈夫倾吐了这发生在夏夜中的罪恶,小伙子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一个恶毒的阴谋在这个闷热的夏夜里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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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打字员丛妩小姐生病了,她没有来上班。
总经理却在召开全系统中层干部会上,接到了她打来的bp
机,约他下午3点钟到古城堡的废墟见面。
老经理此刻正端坐在主席台上,他做完了自己的工作总结,下面已轮到了文化局局长做指示了。他拿着圆珠笔胡乱地在笔记本上画着,仿佛是在仔细地聆听,认真地记录。其实他心中在胡思乱想,昨晚的情景一幕一幕在眼底出现。那小女子娇羞作态,粉面桃花的俏模样,对他的亲昵动作半推半就的样子,看来也是对他有意呢。女人嘛都是这样的,内心的yu火正炽,表面上还要装成含蓄深沉的样子,看她那模样,凭他这**花老手,就能感觉得到这女人是需要男人的,那含情脉脉的丹凤眼,那高耸性感的胸脯子,那风情万种如杨柳临风般摆动的水蛇腰,那丰腴宽大的臀部……。他在主席台上做着白日梦,结果局长的讲话一句没听进去。会议结束,
他的笔记本上划满了“丛妩,丛妩,丛妩——宠”的字样。
中午他和中层干部胡乱地喝酒,胡乱地吃菜,他推说自己心脏不好,不能喝白酒,只少许象征性地喝了几杯红酒。他想的是下午与小丛妩的幽会,这地点选得实在好,冥无人迹,风景如画,确是男女幽会搞那事的好地方。他想要保持旺盛的精力专心致志地和这个浑身透着狐媚之气的小宠周旋,要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宝刀不老,雄风犹存,一点也不会比她的那个小白脸差。这小宠如果表现好,我可提拔她一个办公室主任干干,崔牛牛不是提了副总经理吗,这位置还空着呢……他就这么在心中纵横跑马,心不在焉地与他的部下在酒席桌上周旋。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待到酒筵结束已接近下午二时。他匆匆忙忙跑到理发店理发、刮脸、吹风,把自己理得头面光鲜,像个老情郎的样子。这时,才记起身上未带钱,又返回办公室,把上午才从局长手中接过的承包奖二万元钱揣进了皮包里,这和女人幽会怎能没钱呢,万一晚上要吃饭或者开房间,都离不开钱呢。他兴冲冲地去幽会了。
他没有惊动他的小车驾驶员,还是打的去的好,保险、保密,这类事不能让驾驶员知道太多。他一个人怀揣着一个亮丽的*梦,
夹着他的牛皮公文包精神抖擞地走了。
古城堡在市中心的雄鸡山脚下,乌龙湖畔。雄鸡山上建有古同泰寺,本是一个南北朝时小帝王,偏安江左而建的,一座寺庙一段城墙,留下许多让后代评说的往事。据传说这个小皇帝在乱兵攻来时就被活活困死在这古同泰寺里。城墙下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城堡,因年久失修已经几乎成为废墟,城堡四边有宽大的藏兵洞,
沿藏兵洞砖砌的台阶上去可登上一段荒弃的城墙。登城鸟瞰,乌龙湖的秀丽风光尽在眼下,最神奇的还是城堡中有一口井,这井原先大约是供城堡中士兵打水用的,后来隋朝大军攻破古都市时,那个篡了小帝王王位的老帝王也是原来小帝王的大将,竟带着自己的两个宠妃躲进这口井里,后来当然还是被活捉了,这井被称为耻辱井。古人有“玉树歌残秋露冷,耻辱井畔寒蛰泣”一词,感叹这古都城中王朝更替的悠忽,那些怀玺未暖的封建帝王们,演奏着一曲曲死于安乐醉生梦死的历史悲歌。
老经理今天劲头十足,布满历史沧桑的老脸上焕发着青春,身上穿着一件飘飘洒洒的真丝绸衬衫,脚登一双白色皮凉鞋,手臂下夹着像征权力和金钱的牛皮公文包,里面有厚厚一叠二万元钱垫底,他心中很充实。手里还摆着一把象征文化底蕴的大折扇,扇中有名人题咏的字画,这很使人想起****才子唐伯虎。
他油头粉面地钻出了出租车,沿着雄鸡山中由葱茏古木组合成的林荫小道,匆匆忙忙地去赶赴古城堡约会。
下得山来,踏着满目的蒿草,便有了几分凄凉的感觉。沿着乱草杂树丛生的荒凉小径,他步入了鬼气森森的城堡,城堡由厚重的城砖垒起来,几经风雨而苔鲜斑驳。城内长满杂草,那口耻辱井孤零零地躺在四方城的中央,看来已是很少有人来凭吊。
他怀揣着狂喜的心情,忐忑不安地跨进阴森森又有点寒气袭人的藏兵洞,里面光线黯淡,四周看不清人影。他轻轻地叫着“丛妩,小丛……”无人回应,心中就有点发毛,莫非这小妮子逗我玩的不成。
他带着疑惑的心情,沿着上城墙的台阶登上城头。眼前豁然开朗,阳光明媚,虽然是残堞犹存,却是芳草如茵,芳草丛中有一年轻女性正极目远眺,柔柔的夏风吹拂起她的裙裾,一副美人玉树临风的模样儿。老头儿一阵狂喜,疾步向前更加温柔地叫了一声“小丛……丛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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