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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曲看著谕威吃惊的表情微笑。“对啊，哪个绅士不给跑腿的服务生小费的？哎呀，我忘了，你还是个刚成年的孩子。算了！”说完，陆曲朝老树方向步去。

果然！“等等，谁说我不给的？过来。”

陆曲原本就不打算离开，正准备看好戏。脱的一丝不挂的他能给什麽呢？陆曲弯腰促近岸边的谕威。

“真的要？”

“给不出早讲嘛，哥哥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你……”陆曲被迫收音。

谕威右臂牵过陆曲娇小腰身，赤裸裸胸膛隔衣抵著他起伏的单薄上身。一吻！双方都没把眼睛闭上。谕威双瞳流露火山似的热烈情感及独占欲，陆曲则是被谕威举动震撼停止思考，想当然大脑无法下达闭眼的指令。

“够不够？一路服务到底也没问题。”性感音色徘徊陆曲耳畔，使他腰腿无力发软。谕威凝视自己的杰作甚感满意。粉红的肌肤、渗透血液的丰唇、由於湿透而显现的美人出浴姿态──性感致极。

混蛋！陆曲甩开谕威温柔的臂膀，冲向古树。没脸见人了，他居然因为个大男孩的吻，昏头转向。呜──他真无用！

“找不到吗？”

湿漉漉的双手环抱住陆曲，谕威轻含陆曲小巧耳廓。一丝热意直穿下腹。

谕威笑意嫣然地注视怀里的陆曲，感觉他浑身颤抖，笑意更浓。

“不舒服？发高烧了吗？你好烫！”

“还不都是你害的！”陆曲气地咬谕威手臂出气。

“呜──真是只灵牙利爪的小猫。想不想我这样抱你上床？”

“哇──！穿上你的衣服！”陆曲惊叫著跳开。

果真像猫。“我可是一直在等待服务生大人到来。不知道是因为小费不够，还是太心满意足。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喊亦无人应。该不是沈迷刚才的小费之中吧？呵，呵……”谕威盯著陆曲离去的背影嘴角高翘，邪魅感性。天！青年能有此种表情吗？可怜的陆曲向天祈祷吧！

“你──你在干什麽？别随便乱看！”陆曲气急败坏道。

谕威悠闲的喝啤酒，眼睛直直的盯视温泉中的通红小猫邪笑。“真是恶人先告状啊！唉！你一个服务生，在主人面前大大咧咧的泡澡，完全把我视若无物。主人还没开口，你倒管起我来。哎──！现在的服务生好嚣张噢！”

“住口！滚一边去！”气，气，气死他了。他不是怕我离开吗？怎麽如此嚣张？他都龇牙咧嘴了还笑！

谕威左手一摊道：“小费。”神情和陆曲先前如出一辙。

“小费？”

“是啊！哪个绅士让人服务不给小费的？”

“我就是不给，你能把我怎样！”

“哎！碰上如此霸道的算我倒霉。”

“谁理你！”陆曲连退好几步，想远离是非之地。可惜往往事不从人愿，看──“哇！救命啊！好滑，呜──我不行了啦。救救我！呜──！”

“抱歉，忘了提醒你，温泉中心很滑而且很深。对你来说！”谕威对陆曲的叫喊作充耳不闻，照旧欣赏。

呜──好冷血！到这时仍讽刺他的身高。竟然拿别人的垂死挣扎当下酒菜！气啊！但他的气快没了耶！“谕威，呜──救救我！谕威！”此一时彼一时，忍得此时气方能得後生。

“求我？那有没有小费？”谕威悠闲自得的打趣。

不是人！他快淹死了，水无情的灌进他的五腔。岸上的男人还一心一意喝啤酒？怎麽没招天谴？“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呜──！咳！咳！”不，不行了……

谕威迅速跃进温泉，捞过陆曲护在怀中，任由他咳嗽打骂。半响後，哭声渐歇，手有一拳没一拳地捶著。谕威温柔的吻他，安慰失足溺水的小猫。

“你好奇怪！不是这样的！谁会眼睁睁看别人没顶才行动？我们是仇人吗？刚刚还让我相信你爱我，却做著相反的事。太可怕了，放开我！别碰我！”陆曲疯狂的推拒男人，顾不得赤裸爬上岸，捡起退下的衣服趴腿便跑。

谕威神情如干尸般铁青僵板，眼中压抑著痛苦。弧度完美的唇线抿紧，牙齿深深陷入唇内，鲜甘美的血流淌在发苦的喉间。“你逃不掉的。”轻声说，也许讲给自己听。谕威举手按向遥控器，房内又归为原始空间，黑白两色。到处白雾迷蒙，仿佛灵性魔境。

可怕！没有灯，不见路。虽然被黑暗孤独包围，他也不愿与谕威相伴。六年前空白的三个月，给他的直觉就好像刚才那种恐惧感包围，以为会死又突然得救，究竟发生了什么？对谕威不是爱？特别！特别地让他无法深究，特别地使他害怕。或许是他刻意遗忘，为何让他们相遇？一根线牵引着他，明明怕得要命却又被致命吸引！不行，不行，他好怕！小仲，轩轩会不会有危险？秦乐他们呢？小男孩……“哇啊──！”他感到一双冰冷彻骨的手缠住自己，把他推入温暖的胸膛。

“曲儿，对不起！求你别再怕我，刚才玩笑开得太过分了。不要走，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好不好？别怀疑我的爱！怎样才原谅我？在水中沈一个小时？从顶楼跳下去？还是刨心挖肺？你说我做！”谕威决绝的眼神瞅著陆曲，悲痛带凄苦。

“不要！”陆曲脱口而出。

谕威倏地站起，踏入阴影。“不相信？我做给你看。”

陆曲心猛得一沉，手脚并用拉过谕威。“不要，我信！”陆曲忧郁地握紧拳，为了男人沈痛的灵魂？为了自己轻易妥协？但他明白谕威是认真的，无论是溺水一小时、跳楼还是开膛破肚。直到此刻他才承认对男人应是有情，不是今天，而是怀念的感觉。他真是太怪了，对虐待狂有兴趣！陆曲自己亦难以置信。

谕威敏锐感到陆曲与先前不同的态度，真正接纳的心意，虽然仅是不再排斥，尊贵如他亦觉受宠若惊。五年间，他观察保护着陆曲的一切，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的看，厌恶人群的他祈求和陆曲相伴永久。原来这就是爱！

“不许再吓我！”陆曲吊着眼觑视谕威。

“不会了。下次遇到危险，你只要叫‘亲爱的，救我！’我会排除万难救你於水深火热之中。”

“你，你──”他有双重人格吗？不然就是双子座的，反复无常！

“曲儿，用不著过分感动。夜还长呢。乖，现在给我刚才救你的小费吧。一个吻！”谕威笑眯眯的说。

原谅他，并不等於刚才的一切一笔勾销。他面临死亡威胁历历在目，而这始作俑者竟来讨赏？脸皮太厚了吧！老实说，原谅他是不得已的耶！

“我知道你比较害羞，让你主动是勉强些。哎！算了，我自己取吧！”说完，飞快勾起陆曲下巴低首拥吻。好甜，害他一吻再吻。

天啊！难道他必须和这不知道歉为何物的霸道奸诈小鬼相处一生吗？刚才为什么心软？啧！天谴留给自己吧，唉！识人不清，放虎归山，前途多难啊！

“饿吗？吃夜宵？”谕威把陆曲安置天然树洞床塌，打开随时随地尽可发现的冰箱。

陆曲白了眼谕威道：“饿？气也气饱了！”

“那真是好极了！”谕威跳上床，抱紧惊慌的陆曲。“原来曲儿亦明白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