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会继续做他的忠臣,肝脑涂地。
我是个最没用的人,从小就是,连一直最依赖的小黑,其实也骗了我。
阿娘的那一份处处透着诡异的圣旨,现在想来已经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小黑监视着宁远,将他的分毫动静都仔细的上报朝廷,他在澜平设土匪窝的目的不过也是为了一边注意着百夷,一面盯着仅仅一山之隔的维谷的军队状况。
他向阿娘的报告不乏添油加醋,于是这样就会给宁远造成一种误会,认为是离得最近的我在通风报信,为了自保,就必然会留着一手,再加上南疆各处本就混乱,各王府坻均有自己的势力存在,小黑只要能刺激的宁远加紧了戒备提防以备不时之需,最好设设私兵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从那天晚上的情况来看,宁远不但背地里设了私兵,而且居然已经强大到快要赶上影门的势力,这便是犯了阿娘的大忌。
阿娘降下了那道旨意,是想把他弄回京城去,想办法除了吧,宁远察觉到了,所以才会在接旨的那一刻神情那般的不自然。
如果除了他,楚叔叔必然会受牵连,那么维谷就暂时不再会对百夷造成威胁。至于小黑,他也可以顺利的将宁远除了去。
那天晚上他来要把我带走,我此刻已然分不清楚,到底是为了再大大的刺激宁远一下,逼他做出更加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还是真的仅仅只是担心我的安危,想要带我离开这个马上就会很危险的地方。
这一刻我情愿我是个真的傻瓜。
“腊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讲完了,我就得把你送回去了。”白长悦将我手里的布巾抽了回来,娴熟的放在水盆中拧干。
他的嗓音其实听起来很低,沉稳的叫人心安,“从前有一个王子,他有一次到别国去刺探,遇到了一位落难的公主。”
“也许是都寂寞吧,他们彼此有了感情,至少刚开始他们彼此是这么认为的,那公主的相公是这个王子国家的最大的敌人,他恨他是因为国仇,而她也恨他却是为了家恨。”
“两个对同一个人满怀着恨意的人遇到一起会是怎样呢?”他看了看我,忽然笑了,不像往常浮华的虚假,惠风合霁宛如月下清风。
“那位王子教唆公主去偷了最最重要的关防图。他答应了带她离开,却没有办法做到。”
“他将她一个人留在了原地,承受她相公的暴虐和惩罚。”
“可是他良心不安啊,那件事成了他一生都解不开的结,他愧疚,也思念。”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傻事吗?他偷着跑回去,将那位公主带了回来,也因此给整个国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那个公主再不相信他了,他放走了她,然后一个人面对亲人的背叛和死亡。”白长悦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飘渺的辨认不清。
我低头抱紧了自己的腿,只想冷笑:“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他们只是彼此利用,否则他当初便不会留下她一个人,所谓了愧疚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如果我爱一个人,那么就算是死,我也会守在他身边,埋了他,然后自己也跟着他去。”
就像当初在山谷里做的那样,那时候如果我坚持不下去了,我和宁远也许就可以一起离开,然后下辈子继续纠纠缠缠。
那么这些伤心的事情就再也不会有。
“对,只是个故事,不过还有下文。”他继续笑着,脸上浮起了一层近似于残忍的光:“那个王子的一个侧妃当时已经怀孕了,生下了一个遗腹子,这个孩子被王子的弟弟收养,然后长大成人,在这个国家的王一无所出的情况下,被选为了王世子。”
“可是他身边的人时时刻刻想着要害他,包括那些所谓的令人作呕的亲人,他受够了欺骗,唯一真心待他的妹妹,却被药傻了,强行带走。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那个害他父亲的公主的女儿,这才发现,原来世上有人也许会比他还要可怜。”
“可是不行,她还不够可怜,远远不够,她根本就没受过世上最最锥心的痛苦。”白长悦凑了过来,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那种陌生的光让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不舒服。
“他在想,要是能将这个小公主身上的皮整个剥下来,那该有多好?要么,就强 暴了她,把她吞进肚子里,让她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腊月,你说他该怎么办呢?”
我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人自顾自的抽风,然后低头,“还可以用她去换回应得的利益,可以让自己不再受欺骗的足够强大的利益,就像你现在这样。”
“也许吧。”白长悦耸了耸肩,转身取来了一双崭新的袜子套在我脚上。
“下次看见我,不要再用袜子装满沙子来打我的脑袋,那个很痛。”
“如果你不再绑架我的话。”我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他顿了顿,替我套好了鞋子,然后在我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忘了告诉你,那个王子叫做白子规,那个公主叫做萧心梓,公主的夫君叫做阮安乾。”
我浑身一颤,闭上了双眼。感觉到怀里的玉梳又被人往外一抽,是那人戏谑的笑:“这个我带走了,留个纪念,别太小气啊。”
长悦兄是大大方方的潇洒的从屋里离去,还不忘回头冲我打个再见的招呼。
我缩着脖子,想着他刚才讲的故事,我阿娘叫做萧心梓,可是我阿爹叫闻辰轩,不叫阮安乾。
了断
我抱着腿缩在那张很简陋的床上,把长悦兄家里的大大小小统统问候了一遍,他居然也没给我弄点吃的过来,存心饿着我。
还有他骗小黑说已经把金蚕的另一半解药给了我,纯属扯鬼,我连解药的影子都没看到,而且现在头痛的越来越厉害了。
郁闷,这都是什么事儿,我是家养的,其实一点都不适合野生。
于是乎当那个很变态很欠揍的家伙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有气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
宁远伸手,似乎是想把我抱起来,可惜了我一个侧翻身,一张嘴,第一个反应就是咬住他的手不放,直到嘴里面有咸咸液体流进来。
“腊月,我来的时候没洗手。”他皱眉,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不客气。”我松开嘴,随手用袖子擦了擦,满意的看着他手上新鲜出炉的一个还在冒血的牙印,“我也好久都没刷牙漱口了。”
他想伸手摸我的头,被我不着痕迹的闪了过去,也不顾他有些尴尬的表情,自己下地就往外走。
他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沉默的跟着我出了村落,外面早已备好了马车,我还有些头重脚轻,钻了上去第一件事就是呼呼大睡。
等到差不多睡饱了,我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不期然的居然发现自己已经在定北王府自己的屋子里,苗苗正在我床侧趴着,正在打盹。
我默!混乱了,怎么刚一醒会是在这儿?不是应该走很远的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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